第127節
齊蓁被廉肅挑撥的渾身發軟,聽到這話,霎時間瞪大了眼,疑惑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開口問:“你要去哪里?不是已經被陛下免職了嗎?” 廉肅鷹眸幽深,盯著女人如玉的小臉兒,粗糙的指腹輕輕揉著嫣紅唇瓣道:“當日只不過是圣上做的一場戲罷了,只是為了讓別人放下戒心,如此一來,才更方便出手?!饼R蓁雖然只是平民百姓,但也明白君命不可違的道理,她心里發愁,臉色明顯變得有些難看,問:“圣上到底讓你辦什么事?” 男人的薄唇緊抿,并沒有開口,不是廉肅不信任眼前的小女人,而是他要去做的事情實在太過危險,一個不察,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蓁蓁知道的越少,對她越是有利。 看著廉肅的神情,齊蓁就知道這男人恐怕是不會說實話了,她心里頭憋著一股氣,偏偏又無法發作,她與廉肅現在雖然在京里頭立住腳了,也不缺銀錢,但廉肅卻仍得為陛下賣命,日日夜夜過不安穩,表面上看著花團錦簇,背地里卻是烈火烹油,這日子過得也實在太提心吊膽了些。 “你既是給圣上辦差,我也攔不住你?!饼R蓁一邊說著,一邊將男人粗熱的掌心按在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上,面色嚴肅道:“不過姓廉的你記好了,你要是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我也不會要你!憑我的容貌,加上日進斗金的玉顏坊,這京里頭想要娶我的人從神武門排著都見不到尾……” 即使知道小女人說的只是氣話,廉肅依舊被她惹得怒意翻涌,狠狠的在那張喋喋不休的紅潤小嘴兒上咬了幾口,心頭的怒氣這才消了幾分。 看著小女人嬌喘微微的勾人模樣,廉肅只覺得自己硬的厲害,偏偏礙于齊蓁有孕的緣故,他現在又沒辦法治一治這小東西,只能強行壓制住鼠蹊處奔涌不止的熱流,因為太過渴望的緣故,男人的面色一瞬間顯得十分猙獰,只可惜齊蓁早就將這男人給看透了,細膩小手懶懶的按在胸口上,沖著廉肅吃吃的笑了起來。 兩人溫存了一整夜,雖然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齊蓁也用口幫廉肅紓解了一次,她倒沒有什么放不開的,畢竟廉肅是她男人,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親,現在這男人在她懷孕期間也能守身如玉,稍微給那么一點獎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那東西即使用水反反復復的洗了幾次,那股子腥味兒仍是有些濃郁,最后還是在上面涂了蜂蜜,齊蓁這才強忍著嫌棄吃到嘴里。 第二日清晨,齊蓁迷迷蒙蒙的睜開眼,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伸手摸了摸一旁的褥子,上頭一點熱度都沒有,也不知道廉肅究竟離開了多久。 原本廉肅身為錦衣衛指揮史時,替圣人辦差就得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現在他明面上已經沒有了官職,只是個白身,如此一來做的事情肯定比以前更加危險,否則陛下身為九五之尊,何必親自上陣,非要給廉肅一起演一場戲,就是為了瞞過陛下準備對付的人。 齊蓁幽幽嘆了一口氣,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廉肅這一次出門,比幾年前去從軍還要危險,偏偏齊蓁根本攔不住他,也幫不上半點兒忙。 摸了摸依舊平坦的肚皮,齊蓁眼珠子轉了轉,自言自語道:“兒??!你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千萬別受了傷,否則咱們娘倆以后無依無靠的,還不知道該怎么過呢……”與廉肅成親這么久,那男人恨不得將齊蓁藏在懷里頭,仔仔細細的護著,這份心思齊蓁不是看不出來,要是一點觸動都沒有那是假話,她也想著要跟廉肅好好過日子,給他生兒育女,但沒想著孩子還沒生下來,這人又得去做那些危險的事,讓這美貌少婦不由皺緊了眉頭,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韻味兒。 轉眼又是八個月。 馬上就快入秋,齊蓁肚子里的孩子也足足九個月大了,肚皮高高聳起,偏偏其他地方只是微微豐盈了幾分,胸脯倒是長得最厲害的一處,原本就是一手難以掌握的大小,現在那處高山白雪更加柔膩,比剝了殼的雞蛋還要細嫩,肚皮雖然撐開了,但因為齊蓁一直往自己身上涂抹著橄欖油的緣故,身上竟然沒有長妊娠紋,仍是一片光潔細膩,就連孫氏見了齊蓁的身子,現在也是贊不絕口。 這半年以來,玉顏坊的生意越來越好,雖然老太監當時沒被陳貴人給折騰死,但因為花想容之前賣過如意粉膏,用過那東西的女子在京里頭可不在少數,一開始就算沒察覺出什么,但后來有消息靈通的小姐們聽說了宮里頭陳貴人的事情,哪里還敢去花想容里買脂粉?一個個都成了玉顏坊的忠實顧客,倒是讓齊蓁賺的盆滿缽滿,美得都合不攏嘴了。 紅嵐手里頭倒了一些花露,摻在橄欖油里頭,輕輕涂在齊蓁小腿上,隨著月份漸漸大了,齊蓁下半身腫脹的厲害,好在紅嵐跟翠璉兩個按摩的手藝都不差,尤其是翠璉,這丫鬟竟然還跟寶和堂的老大夫學著認了xue位,每當給齊蓁按著小腿時,只覺得一股一股熱流從體內穿過,那股子又酸又脹的感覺也沒有那么難以忍受了,紅嵐一邊給齊蓁揉著小腿,看著雪白的皮膚在手下逐漸泛紅,紅嵐不由減了幾分力道,生怕將主子的皮rou給搓壞了。 齊蓁手里頭拿著一本冊子,上頭每一頁都畫著一個年輕嬌俏的女子,都是京里頭正經人家的小姐,雖然出身不高,其中身份最高的不過五品官的庶女罷了,但以廉家現在的情況,給伯元定太高的親事并不妥當,還不如從小戶中挑選一個溫柔小意的乖巧女子,不那么嬌氣,也能跟伯元好好過日子。 齊蓁本身就是玉顏坊的老板娘,自然不會瞧不起商戶,不過想到廉伯元以后是要走科舉這一條路的,若是有個在官場上的岳父,日后的路也能稍微好走些。 之前齊蓁倒是給廉伯元相看了一個五品官的嫡女,但自打廉肅被免職后,那戶人家直接派人將齊蓁送過去的禮品全都送了回來,明顯就是看不上他們廉家,齊蓁也不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性子,人家瞧不上他們伯元,齊蓁還不想跟這種人家結親呢,索性趁機斷了聯系,也好過鬧得雙方都沒臉。 將從媒婆手里頭要來的冊子翻了一遍又一遍,齊蓁都沒看到合心意的人選,她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xue,直接將冊子丟在一旁的紅木小幾上,沖著紅嵐道:“不用按了,我先睡一會,等到了吃午飯的點兒再叫我一聲就成了……” 紅嵐輕輕應了一聲,手里拿著燒火用的大蒲扇,輕輕給齊蓁扇著風。 秋老虎兇得很,再加上齊蓁最近豐盈了不少,即使睡著了身上都直冒汗,滿身黏黏膩膩的十分難受,紅嵐這丫頭最是忠心不過,平日里就一直給主子打扇,生怕她休息不好,影響了腹中的胎兒。 翠璉此刻站在門外,她看著一直守在主臥外的耿五,知道這人是老爺的心腹,強忍著心中的別扭,主動上前幾步,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低低開口問道:“夫人這個月就要生了,老爺究竟何時才能回來?若是沒有老爺陪著夫人,她心里頭肯定會難受……” 耿五看著小丫頭圓圓的眼兒,嫣紅的唇,以及白嫩勻凈的小臉兒,淡淡的嗯了一聲,根本沒聽清翠璉究竟在說些什么。 正文 第87章 產子 翠璉等了好半天,耿五一個字都沒有憋出來,那張嘴緊緊閉著,就跟悶葫蘆似的,翠璉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火兒,偏偏好不好發作,只能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眼皮子抽了抽,直接轉頭往屋里走。 等到天色擦黑后,耿五收到了消息,瞳仁一縮,手指不斷顫抖著,好像已經拿不住這薄薄一層信紙般,想到夫人懷在肚子里的孩子,耿五心一橫,直接將信紙仔仔細細的收起來,放在屋中的箱子里,他這房間白日里沒人能進來,這封密信放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發現。 齊蓁晚上吃過飯后,右眼一直跳個不停,人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在府里安安生生的歇著,自然不會出什么事,右眼皮為什么一直跳?難道是廉肅那邊出事兒了?齊蓁小臉兒發白,心里又慌又急,偏偏她又沒有法子找到廉肅,平日里都是那個男人將信兒送到府中,這都兩個月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是何緣故。 心里急得厲害,齊蓁肚子竟然也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來,一旁的孫氏見狀,臉色一緊,暗想這不是要生了吧,趕緊扶著齊蓁往主臥走,也不敢登時讓她坐下,畢竟臨盆前讓女子稍微走上兩圈,生產時也能順遂些。 肚子里疼的好像被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攪動般,里頭的血rou都混成一團,那股疼痛讓齊蓁疼的眼前發黑,大滴大滴的汗珠兒從額角冒出來,活了兩輩子,齊蓁都沒有那個福氣生下自己的孩子,此刻身體里的那股疼痛雖然難捱,但她卻一點也不驚慌,剛才因為擔心廉肅升起的陰郁,現在也消散了幾分。 孫氏看齊蓁羊水還沒破,拉著主子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轉悠,紅嵐早就去請了穩婆,廚房里也都燒好了開水,只要宮口一開,這娃兒就能生下來了。 走了不到小半個時辰,齊蓁兩腿發軟,整個人汗淋淋的,好像從水里頭撈出來的一般,突然,齊蓁感覺一陣難忍的尿意襲來,之后就聽到了淅淅瀝瀝的水聲,齊蓁臉上一紅,死死咬住嘴唇,只覺得活了這么久從來沒有如此丟臉的時候,怎么這么大的人竟然還能尿了褲子,現在還被周圍的丫鬟給瞧見了,她日后該怎么做人? 孫氏見羊水破了,喜得滿臉帶笑,她現在顧不得別的,一邊扶著齊蓁往房中走,一邊道:“主子,你羊水破了,現在再吃點東西墊一墊,省的待會沒了力氣……”孫氏生過虎子,自然是有些經驗,扶著齊蓁躺倒在床上,接過丫鬟端過來的粥碗,將雪蛤粥一口一口的喂給齊蓁,雪蛤的那股味兒不怎么好聞,但齊蓁此時此刻也顧不得那么多,硬著頭皮大口吞咽著,好像吃的越多就對肚子里的孩子越好似的。 小腹越來越疼,偏齊蓁為了節省力氣,死死咬著一塊干凈的手帕,根本叫不出聲,只是瞪大了眼,覺得下身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眼前什么東西都看不清楚了。 廉肅! 要不是姓廉的那個王八蛋,她也不必受這份苦,現在姓廉的還不在京城,只留著她一個人,真是薄情寡義的白眼狼!想到此,齊蓁心里恨極,下身積攢的力氣更多,一旁的穩婆掀開了她的裙擺,死死盯著那處,臉上帶著喜色,喊道:“夫人再加把勁,看到頭了,已經看到頭了!” 齊蓁兩只玉白小手上青筋都蹦出來了,死死攥住床單,在錦緞布料上摳出了一個又一個窟窿,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突然,她覺得下腹一痛,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擠出來了一般,耳邊傳來了嬰兒尖利的啼哭聲,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齊蓁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過去。 女人的身體不差,雖然是頭胎,但因為養的好,齊蓁只睡了一整夜,等到第二日頭午就醒了,她一睜眼,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肚皮,發現那處抽疼的地方平坦的很,雖然有一些軟rou,但卻不復之前那么壯觀的景象。 聽到床邊的動靜,守在一旁的翠璉小跑著走到近前,手里頭端著一只瓷碗,里頭是煮好的羊奶,氤氳的白霧帶著香濃的氣息,齊蓁也不挑剔,她肚子里餓的厲害,自打懷孕三月后,肚子就跟無底洞般,一頓能頂的上平時兩頓,即使吃了這么多,身上的rou倒是沒長多少,讓齊蓁心里頭松了一口氣。 嗓子像被砂紙拉過般,火辣辣的疼,齊蓁看著翠璉,低聲問:“孩子呢?” 聽到這話,翠璉小臉兒上露出一絲笑,道:“少爺早就醒了,現在讓奶娘喂著呢,奴婢這就讓奶娘把少爺抱過來……”一聽是個兒子,齊蓁心里頭雖然有些失落,但卻松了一口氣,眼下廉肅不在,日日又風里來雨里去的,有個兒子也好為他留個后,只是沒生女兒有些可惜罷了,一家子三個臭小子,實在鬧得慌。 翠璉很快就回到主臥里,身后跟著一個老實白凈的婦人,看上去約莫二十五六,姓衡,是家里頭管事的媳婦,正好他們家剛生了女兒,衡氏的奶水足,又知根知底,齊蓁就讓她把女兒也送到府里頭,兩個孩子一塊喂,這樣一來倒也方便的很,否則讓衡氏母女分離,即便人家不會說什么,心里頭肯定也不舒坦。 “把孩子給我抱抱……”聽到主子的話,衡氏彎著腰將小少爺放在夫人懷里頭,剛出生的娃兒臉皮漲得通紅,五官也擠在一處,沒有眉毛,頭發也稀疏的很,即使這娃兒是從自己肚皮里爬出來的,齊蓁也覺得太丑了些,不過她心里頭稀罕的緊,將大紅色的襁褓抱在懷里,也顧不上腰酸腿軟,在小娃娃腦門上親了親,又捏住他的小手,好像怎么稀罕也稀罕不夠似的。 孫氏端了一碗雞湯進來,送到齊蓁面前,笑呵呵道:“咱們小少爺長得真好,這眉毛眼睛鼻子都跟老爺生的一樣,將來肯定是個俊的……”齊蓁嘴角抽了抽,橫看豎看也沒看出娃兒哪里長得像廉肅,不過齊蓁倒是聽說剛出生的小孩,皮膚越紅將來就會像是白面饅頭似的,越長越白,十分稀罕人。 想想自己跟廉肅的模樣,雖然都算不得頂尖兒,但長相也都不差了,娃兒是他們倆的骨血,怎么也不會丑,即便現在像只小猴子似的,等再過一段時日,張開了可就能看出這孩子的俊模樣了。 “孫氏,我能不能給孩子喂奶?”聽到夫人的話,孫氏不由愣了一下,怎么也沒想到嬌滴滴的夫人竟然升起了奶孩子的念頭,畢竟他們府上請得起乳母,哪里有讓正經夫人奶孩子的道理? 孫氏皺了皺眉,硬著頭皮道:“夫人的確可以喂,不過若是喂得久了,那一對兒恐怕是要變形的,顏色也沒有原來那么好看了……”看出孫氏的猶豫,齊蓁倒是不在乎這一點,她低著頭,聞著小娃娃身上淡淡的奶香,只覺得整顆心都要化了,心里打定主意,齊蓁便開口道:“我也不是日日喂,總得喂上幾回,讓孩子認識我這個娘?!?/br> 見著主子這幅模樣,孫氏也清楚自己勸不住,索性就將幾個丫鬟給推出去,等到房間里只剩下主仆兩個時,這才開口指點著:“夫人先將衣裳脫了,讓小少爺含住一邊,一開始可能沒有奶,您得用手揉一揉,再不行奴婢就做一些下奶的湯湯水水,您喝了也能好些?!?/br> 齊蓁按著孫氏所說將上衣褪了個干凈,露出胸口那兩只鼓鼓脹脹的白兔兒,小娃兒含住一邊,閉著眼睛吸著,好像一頭小豬崽兒似的往她懷里拱,胸口處傳來淡淡的脹痛,齊蓁微微擰了擰眉,卻沒有推開這孩子,她的奶水還算充沛,喂了會就換了另一邊,這孩子大概也清楚喂他的是母親,吃起奶來一點抗拒都沒有,反而發出低低的哼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