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齊家姐妹兩個的婚事都定在三月,廉肅特地避開趙恒成親的日子,他現在看著趙恒,就想將他剝皮抽筋,才能消除心頭郁氣。 下聘之后,齊蓁心頭又慌又喜,慌得是即將嫁給自己的小叔子,她雖然被廉肅強逼著答應了這門婚事,但心里頭還有一道坎兒邁不過去。 喜的是廉肅的身體照比之前有了好轉,現在他能被人攙扶著下床了,拄著拐也能走幾步,雖然還不能如常人般行走自如,但以這個恢復的速度,想必不出一年,就能好轉。 按著京城這邊的風俗,大婚之前男女是不能相見的,即使廉肅心里再不愿,也不想讓齊蓁難受,在大婚頭三天,他直接把女人送到了玉顏坊里,有廉伯元跟廉仲琪兩兄弟看著,鬧不出什么大亂子。 嫁衣是早就繡好的,齊蓁的繡活兒雖然不錯,但繡的卻實在太慢,要是等她繡好一件鳳冠霞帔,恐怕至少要一年的功夫,廉肅恨不得明天就能把女人吃到嘴里,哪里能看得下去齊蓁磨磨蹭蹭的? 他直接派人找了京城最好的繡房,將嫁衣交到繡娘手上,十名繡娘一起趕工,總算在半個月之內把嫁衣給繡好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盤在裙裾處,花邊用金線勾勒而成,女人邁開腳步時,牡丹花會輕輕搖晃反光,看起來如同水中花似的,極為好看。 轉眼就到了大婚這一日,因齊蓁與齊家人不合,所以她根本沒讓齊母進到玉顏坊中,反倒將成了親的鄭三娘跟周清荷給請了來。 這兩位美人都梳了婦人的發飾,一個豐腴一個秀美,兩種不同的風情,站在一處如同春花秋月似的,交映生輝。 原本齊蓁還擔心周清荷與鄭三娘兩個會看不順眼,畢竟鄭三娘性情張揚,而周清荷雖然溫婉,身份卻頗高,要是兩人不和的話,她夾在中間著實有些為難。 但齊蓁明顯想多了,鄭三娘性子爽快,周清荷也不是什么小肚雞腸之人,不會以身份壓人,兩個嬌美的人兒在貼滿喜字的房間里一見如故,要不是今日齊蓁出嫁,需要準備打點的事情剩了許多,恐怕二女還得要執手相談一整日才痛快。 正文 第51章 終于吃到嘴 周清荷跟鄭三娘都是嫁過人的,兩女一左一右將齊蓁圍在中間,鄭三娘手里拿了一根細線,手指靈活的打了個結,放在齊蓁細嫩的臉蛋上,用力一刮,細細的絨毛就被刮下來了,越發顯得皮膚瑩潤透光。 絞臉疼的厲害,齊蓁滿臉通紅,兩手死死扯著袖口,也不敢叫出來,好不容易忍過了這一遭之后,周清荷蹲在齊蓁面前,抬起她下巴,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甚至還伸手掐了一把齊蓁的臉蛋。 “這是誰家的姑娘,怎么生的這么標致?” 齊蓁啐了一聲,她哪里還算什么小姑娘,都已經是寡婦二嫁了,如果再算上前世的經歷,她足足嫁了三回,她心里明白,外面的風言風語絕對不少,不過齊蓁也是個心寬的,知道事情已經沒了轉圜的余地,索性就不想那么多了,省的給自己平添煩惱。 況且齊蓁雖然嫁的是自己的小叔子,但因為廉肅身為錦衣衛指揮史,又得陛下看重,即便叔嫂成婚有失體統,卻沒有人敢當著廉家人的面說嘴,否則要是惹怒了錦衣衛的話,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鄭三娘取來紫茉莉粉,用細棉布在齊蓁小臉上涂了一層,齊蓁面上的皮膚沒有瑕疵,臉色紅潤,用紫茉莉粉一遮,紅霞不如剛才那么明顯,之后又用螺子黛給齊蓁描眉,女人的眉毛生的濃密,昨個兒仔細修了修,今天只要稍稍描一下就成了。 涂了胭脂后,周清荷給齊蓁額間貼了一枚朱紅色的花鈿,配上大紅的嫁衣,看上去就好似剛剛開放的牡丹花似的,嬌艷逼人,這樣的模樣身段兒,別說男人看了移不開眼,她們兩個女人看見了裝扮好的齊蓁,都恨不得把人拉進懷里好好寵愛一番。 蓋上蓋頭,齊蓁只能看見腳下的一片空地,屋外傳來鞭炮嗩吶的聲音,應該是廉肅來迎親了。 想起廉肅的雙腿,齊蓁皺了皺眉,生怕廉肅坐在輪椅上會行動不便。 廉伯元現在也長成大人了,原本齊蓁應該由自己哥哥背著出閣,但齊家那些人的做派實在是惡心人,廉肅不想讓齊蓁因為這些小事為難,索性把這個活計交到了廉伯元肩頭。 趴在少年郎的背上,齊蓁一顆心砰砰直跳,雖說她不過從玉顏坊搬到了廉家,日后想要回到玉顏坊,只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罷了,但她心里清楚,嫁了人就與往日不同,廉肅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 “娘,即使你嫁給了叔叔,依舊是我跟仲琪的娘親,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會變?!?/br> 齊蓁紅了眼眶,大喜的日子又不能掉淚,她死死咬住唇,哽咽的點頭:“我兒……我兒” 廉伯元背著齊蓁上了喜轎,廉肅行動不便,并未騎馬,也是坐在轎子上來迎親的,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都知道廉肅是因為救駕而受傷,再加上廉肅模樣生得好,大婚之日嘴角帶笑,眼神都比平時帶了幾分柔和,隱隱能看出當年還是書生的模樣。 齊蓁手里握著紅寶瓶,坐在喜轎里,身體隨著喜轎輕輕搖晃著,隔著薄薄一層車簾,外頭傳來街上百姓的叫嚷著,以及嗩吶的響聲。 輕輕咬著紅唇,齊蓁握著紅寶瓶的力氣更大了幾分,別人都道她是個寡婦,所以婚前也沒有人特地提點她夫妻敦倫應做的事情,以為她都懂,但實際上,齊蓁從來沒有與男子真正交.合過。 廉君體弱,那老太監都是斷了根兒的,只喜歡用鞭子一遍一遍的抽著她的后背,看著白雪一樣的皮膚上滿布紅痕,那老太監興奮的眼都紅了,齊蓁哭的越厲害,他越高興,變著花樣的折磨她。 想到前世里那些不堪的記憶,齊蓁臉色難看了不少,好在剛才周清荷幫她涂了胭脂,現在兩頰瞧著仍帶幾分紅潤,杏眼水汪汪的,明明是二十出頭的女人,眼神卻比小姑娘還要清澈。 喜轎很快就停在了廉府外,今日來吃酒的賓客不少,廉肅推著輪椅,看著喜婆將齊蓁給背了出來,眼睛眨也不眨。 齊蓁手里牽著紅綢,另一頭則在廉肅手里頭,她看不見外面是什么情景,只覺得來吃酒的人一定不少,否則不至于這么熱鬧。 也不知道廉肅的酒量究竟怎么樣,他身上還有傷,要是酒喝多的話,恐怕會傷身。 拜完天地后,齊蓁就被喜婆背到了新房里,翠璉一直跟在齊蓁身邊,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幾個大丫鬟,湊到齊蓁身邊低聲問了句: “主子,二爺估計還得過會才能進來,您要不要先吃點東西?!?/br> 齊蓁掀開喜帕,露出了一張精致艷麗的臉,候在房里的三個丫鬟見狀,心不由沉了下去。 她們原本還以為大人不好女色,等到新夫人進了門之后,她年紀大了,肯定會把貼身的丫鬟抬成姨娘,大人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大員,伺候在他身邊,一輩子吃喝不愁,要是有幸生下一兒半女的,下半輩子過得舒舒服服的,可比嫁個管事強得多了。 不過一看見新夫人那張臉,姿容秀麗不說,身段兒也是沒得挑的,胸脯鼓鼓囊囊,嫁衣本是有些寬松的款式,胸口那處現在卻被一對兔兒撐起來了,即使隔著布料,里頭的景致依舊勾人。 齊蓁看不出這些丫鬟的心思,只開口吩咐一句:“備水,我要沐浴?!?/br> 到底是正經的官夫人,那些小丫鬟雖然有一些花花心思,但卻不敢在面上違拗夫人的吩咐,否則若是被大人知道了,她們這些丫鬟恐怕會被管家賣到別的地方,到時候她們這些長得不錯的,不是淪落到青樓,就是成了那些糙漢的童養媳,日子哪里有在府里痛快。 麻利往屏風后的木桶中倒滿了熱水,翠璉打開一支瓷瓶兒,將里頭裝著的淡黃色花油倒進了熱水中,被水汽一蒸,花油散出濃郁的玫瑰香氣,再倒了一些牛乳。 最近天氣不算冷,嫁衣一層接一層的,齊蓁悶出了一身汗,急忙脫了衣裳,只穿著大紅色的肚兜兒跟同色的褻褲,翠璉伺候齊蓁洗澡,看著主子一身細皮嫩rou,不由咽了咽口水。 等到齊蓁將最后的遮掩都給褪去后,她走進木桶里,略燙的水溫蒸的她昏昏欲睡,好在齊蓁還記得今天是她跟廉肅的大喜之日,沒有真睡著,否則惹怒了那男人,恐怕她吃不了兜著走。 廉肅不知道何時會進房,齊蓁泡了一會之后,就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兒,涂上了玫瑰味兒香露香膏,本就細膩的皮rou好像緞子般滑嫩,翠璉伺候齊蓁重新換上一身紅裙,樣式簡單,完全比不上嫁衣繁復,但腰肢那處收的極近,看著那不盈一握的細腰,翠璉眼都直了。 齊蓁笑著睨了這丫鬟一眼,正好有婆子端來了一碗素面,她吃了幾口墊墊肚子,之后用桃花茶漱了漱口,這才坐在床邊。 門外傳來了木質輪子咕嚕咕嚕滾動的聲音,齊蓁心里一緊,翠璉趕忙將喜帕蓋上,一旁的喜婆手里端著個托盤,上頭擺放著喜稱。 廉肅進門時,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女人,他心里一熱,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到床邊,卻還記得自己在演戲,只能強壓著體內的一股火,用手緩緩推著輪子到了床邊。 接過喜婆手里的喜稱,廉肅手穩,一下就將喜帕給挑了下去,雖然齊蓁臉上的妝容在剛剛沐浴時已經洗過了,整張臉不施粉黛,但看在廉肅眼里,卻覺得無比動人,恨不得直接將人壓倒在床上,才能痛快。 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瞬,揮手示意這些丫鬟婆子下去,翠璉看著二爺一直盯著主子,臉不由紅了紅,硬著頭皮端著合巹酒走上前。 廉肅往酒杯里倒了酒,兩手拿起酒杯,不客氣的再次趕人,這男人在廉府積威甚重,曾經活活打死過兩個不聽話的奴才,所以府上的人都不敢惹怒了廉肅,生怕保不住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