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渾身酸軟的厲害,齊蓁將蓋在身上的薄被一掀,看著雪白皮膚上一片片觸目驚心的痕跡,掐痕連著齒痕,一片接一片,她這身上都快找不出一處好rou了,這幅場景讓齊蓁氣的渾身直打顫。 說起來,廉肅昨夜里雖然氣的狠了,但下手還是有些分寸的,根本沒使出太大的力氣,只不過因為女人的皮rou實在是太細嫩了,經不起狎玩,才成了這幅模樣。 從床上走了下來,齊蓁扶著床柱,兩腿直打顫,她走到衣柜前頭,先是套上了一件兒水藍色的肚兜兒,因為皮膚瑩白的緣故,齊蓁一穿上水藍色,看起來就顯得很是清致,她的五官也不是那種濃墨重彩的艷麗,而是一副秀美可人的模樣,此刻如瀑的黑發披在背后,兩手飛快的穿上湖青色的裙衫,一舉一動之間身上的好rou都微微發顫。 穿好衣裳后,齊蓁面色慘白的走到了銅鏡前,剛一坐在圓凳下,兩腿間就刺疼的厲害,并不是因為廉肅破了她的身子,而是因為那畜生在她腿根兒處狠狠咬了好幾口,即便沒破皮,但也留下了幾個深深的齒痕,行動時衣料在身上摩擦著,自然疼的很。 “老板娘?!?/br> 孫氏在外頭敲門,聲音并不很大,卻一聲接一聲的,讓齊蓁不由皺了皺眉,心煩意亂的憋著口氣。 “鄭家來人了?!?/br> 西山那處的鮮花一旦摘下來之后,鄭大郎就會在一大早趕到京城,這幾年手頭寬裕了,鄭大郎也將驢車換成了馬車,速度豈止快了一倍?現在天才剛剛亮就把東西送到了玉顏坊,今日有的齊蓁忙活了。 “你給鄭大郎準備點吃的,他一大早就趕來了,肯定還空著肚子,我收拾一下,一會再出去?!?/br> 齊蓁用帕子仔仔細細擦臉,沖著孫氏吩咐了一句,聽到腳步聲逐漸走遠了,她這才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夜折騰的厲害,還是苦夏的原因,她今日只覺得十分疲憊,一點精神都沒有。 洗完臉后,齊蓁坐在銅鏡前,拿起銅鏡仔細端量著自己這張臉,發現鏡中的女子眼底一片青黑,嘴唇也破了皮微微紅腫著,一副精力不濟的模樣。 杏眸中劃過一絲怒意,齊蓁趕忙用了些紫茉莉粉撲在臉上,將眼瞼下的淡淡青影給遮蓋了下去,看起來沒有那股子媚態了,這才走出廂房。 走到院子里一看,鄭大郎運來了滿滿當當的玫瑰花,正好店里頭的花露最近賣得好,現在都快賣光了,她趁著玫瑰尚未過季,好再做出一批來。 鄭大郎坐在院子里石凳上,孫氏給他拿了一盤小巧的rou餅,里頭放了梅干菜跟五花rou,放在鍋里頭烙的酥脆,平時廉家兩小最愛吃這個,就連齊蓁這種不愛葷腥的,也能吃上兩個像象棋一般大的餅子。 鄭大郎一個粗莽的漢子,兩口就將一個梅菜扣rou餅給吃了進去,轉眼一盤子就被他給掃光了,又咕咚咕咚喝了一碗雞湯,抹了抹嘴,沖著齊蓁伸手。 齊蓁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如同嬰兒拳頭大小的瓷罐子,放在桌上。 “怎么只有這么點兒?三娘恐怕沒幾日就喝完了?!?/br> 說完鄭大郎還有些不滿意的晃了晃瓷罐,這里頭裝著的不是香露香脂等物,而是齊蓁精心曬出來的桃花花苞兒,這種花茶可并非普通花茶能比,喝在口中,不止唇齒留香,甚至身上也會散出淡淡的桃花香氣,養的氣色如同桃花一般,嬌艷非常。 “你當那顆老桃樹一年能接出多少花苞?我這些還算給的多了的!” 一邊說著,齊蓁又掏出了一只荷包,她針線活兒做的不差,但也不好,這只荷包是孫氏從街面上買回來的,里頭裝了一些銀票。 “這是上月的分成跟西山那些人的工錢?!?/br> 鄭大郎即使性子冷淡,但卻不會跟錢過不去,畢竟家里頭的那個女人實在是敗家的很,要不是之前看準了齊蓁的手藝,與她一起經營著玉顏坊,恐怕自己走南闖北攢下來的銀子早就被鄭三娘給敗禍光了。 不過鄭大郎雖然心里頭這么想一想,但對鄭三娘卻是極好的,即使鄭三娘花錢如流水,鄭大郎也不心疼,仍將人給疼到了骨子里。 兩人前年結了婚,給了新村長塞了十兩銀子,也不知這位新村長使出什么手段,就把鄭三娘的戶籍從鄭家給分出來了,而后又重新嫁回了鄭家。 大灣村里雖然有人說一些難聽的話,但是因為鄭家兩兄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兒,現在又經營著西山,手下養了一群壯漢,若是將人給得罪死了,恐怕在大灣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鄭大郎沒在鋪子里多留,把荷包跟瓷罐都塞進懷里之后,就直接駕著馬車離開了。 孫氏此刻早就做好了早飯,齊蓁吃了一個梅菜扣rou餅,又喝了一碗奶.子燉銀耳,便跟孫氏一起干起活來。 一車玫瑰著實不少,西山的那些人都是粗壯的漢子,即使摘花時小心又小心,對花瓣也有些損傷,好在齊蓁今日是打算用花瓣做成花露跟胭脂的,也不在乎花瓣是否完整,畢竟夏日里天氣悶熱的很,用脂膏的人少些,省的悶得臉上起痘,同時用的花露更多了不少。 齊蓁跟孫氏一人手里拿了一把大剪刀,將玫瑰花的花梗齊根剪下,將剪好的花朵放在木盆里頭。 院子里頭搭了一個棚子,夏天遮雨冬天遮雪,兩人就待在棚子里剪花,剪完之后用井水沖了三次,才開始摘花瓣,這整整一車的玫瑰花,摘出了五盆的玫瑰花,也只夠玉顏坊一月的貨。 幸好西山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種類的花朵綻放,否則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若是沒了原料的話,齊蓁即使手中有引子,也根本做不出上好的香露來,她總不能用引子兌水吧? 將四盆花瓣用木搗給倒出汁水來,之后放在大鍋上熬煮,鍋蓋還用幾塊石頭給壓緊了,等到鍋里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之后,孫氏不敢耽擱,趕忙將大鍋從爐灶上端了下來,直接將里頭的汁水倒進了院子里的一口大缸之中。 大缸里頭早就放了熬好的油脂,這其中現在并不止豬油,還添了不少橄欖油。齊蓁是在入京第一年發現有賣橄欖的,欣喜之下就讓鄭大郎將這東西給移到了西山之中。 橄欖養發護膚都是好東西,現在玉顏坊中賣的最好的頭油其中的主料就是橄欖榨出的油脂,那頭油每當沐浴之后抹在絞的半干的頭發上,輕輕捂熱讓頭油滲入進發絲之中,之后再用軟布給包上,等到頭發干了之后,不止不會有油膩厚重之感,還會使發絲豐盈黑亮,摸起來像緞子似的,手感極好。 缸里頭已經凝固的油脂被guntang的鮮花汁子一澆,頓時融化開來,一股馥郁的香氣在整個院子里彌散開來,齊蓁也不敢耽擱,將兩塊拳頭大的米團子給搗碎,放進了缸里頭,之后將蓋子嚴嚴實實的給蓋好,這樣要不了一個月,花露就會析出在上層,而中層則是質地清透的香脂,用來勻面最好,最下層的油膏有些厚重,可以取來涂抹身子,也是遍體生香。 剩下的一盆花瓣用草木水浸泡一刻鐘功夫,之后再用木搗搗出細細的花泥,剛才齊蓁折騰的有些累了,孫氏就從她手里接過木搗,開始搗著。 孫氏跟在齊蓁身邊也有三年了,這三年里一直幫她打打下手,不過真正的配方孫氏還是不知道的,畢竟那是齊蓁經營玉顏坊的根本,萬萬不可外傳,否則她在京城里恐怕就待不下去了。 用細紗將花泥里的汁水給濾出來,其中在加上磨好的米粉,之后上鍋蒸,這一蒸就是整整一個時辰,等到孫氏將盆子給取出來時,里頭的汁水已經變得十分粘稠,紅色極正,只要再往里頭滴上幾滴玫瑰油,等到冷卻之后,就成了玫瑰胭脂了。 這種玫瑰胭脂的顏色比齊蓁早年用紅藍花做出的胭脂水顏色要更加厚重一些,涂在唇上也有滋養潤澤的功效,再加上香氣馥郁,淡淡的玫瑰味兒十分喜人,即使這種玫瑰胭脂二兩銀子一盒,買的人也不在少數。 用銀勺將玫瑰胭脂給舀出來,裝進瓷盒兒中壓實,齊蓁與孫氏兩人足足裝了一百多個盒子,才將胭脂給裝完。 等到好不容易收拾齊整了,齊蓁只覺得自己累得厲害,好像去了半條命似的,草草洗漱一番,連晚飯都不想吃了,倒頭就睡。 好在因為這些年做了不少活兒的緣故,齊蓁雖然看著細嫩如水十分嬌柔,但身子卻比嬌滴滴的小姐強多了,晚上捂著被子發了一身汗之后,第二日起來神清氣爽,就連酸脹不已的身子都好了許多。 說起來齊蓁心中當真覺得有些奇怪,明明廉肅那夜里還出現在她房中輕薄于她,偏偏天亮之后就不知去到了何處,好像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只是齊蓁一時做的春.夢。 她沒將廉肅回來之事告訴廉家兩小,反正那人自己不出現在廉伯元與廉仲琪面前,自己又何苦說出來? 一轉眼過了小半個月,周清荷又來到玉顏坊中,坐在齊蓁面前,一邊吃著花茶,一邊說: “我現在打聽清楚了,也問過我家大人,他說趙恒真的是個不錯的,為人十分熱心,多次協助我家大人辦案,而且從來不流連花街柳巷,家里頭人口也簡單,只有一位老母親,若不是老母親催得狠了,恐怕趙恒還會繼續為亡妻守著呢?!?/br> 說到這里,周清荷不由皺了皺眉,說: “趙恒這么癡情也不知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你若嫁給他,他滿心滿眼里都是自己早就過世了的妻子,活人又哪里能比得過死人?我就怕你受委屈?!?/br> 周清荷拉著齊蓁的手,只覺得她的手柔若無骨一般,摸在手里下意識的就揉了揉。 齊蓁這幾年一直在做香膏香露等物,手上是接觸那些脂膏最多的地方,加上她以前不注重保養,手上皮膚粗糙,現在一碰上那等做工復雜的好東西,登時就好吸收了,養了這三年,摸在手里頭自然細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