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等到第二日,齊蓁起來一邊做著紅薯粥,兩小就嗅著香味兒跑到了廚房。 若是以往這個時辰,廉肅早就起來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竟然還沒出來。 難不成又病了? 在齊蓁眼中,像廉肅那種酸書生,一陣風就恨不得將人給刮跑了,萬一夜里著了涼,舊病復發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么想著,齊蓁也顧不上所謂的男女之別,便直接走到了廉肅房門前,推開了木門。 剛剛走進去,齊蓁就聞到了一股子腥膻氣,好像魚腥味兒似的,她倒是從未聞到過。 前世里齊蓁到后來雖然不是處子了,但卻并非是被男人那話兒破的身子,而是被一根玉勢,所以對于陽/精的味道,她自然是十分陌生的。 推門的聲音驚動了廉肅,他睜開眼,就看見齊蓁的一張臉出現在面前。 “嫂、嫂嫂!” 廉肅面紅耳赤,想到昨夜的放縱,他內心便十分羞愧,低著頭,不敢面對齊蓁。 齊蓁倒是沒想那么多,她伸手摸了摸廉肅的額頭,皺起眉問: “你是不是又發熱了?怎么額頭這么燙?” 廉肅搖了搖頭,道: “我沒有發熱,嫂嫂不必擔心?!?/br> 所謂久病成醫,廉肅肯定十分了解自己的身子,見著他這么說,齊蓁也沒有太過擔心。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扇,頓時一陣清風吹入了房中,將那股子濁氣給吹散了。 “你這屋里可得好好放放風,一股子奇怪的味道,都把人給憋壞了?!?/br> 聽到這話,廉肅渾身僵硬,他并不知道齊蓁從未與廉君行過房,所以此刻當真是羞惱非常,只覺得齊蓁是在故意羞辱他。 “出去!” 廉肅突然冷了臉,聲音之中透著寒意,唬了齊蓁一跳。 “怎么……” “我讓你出去!” 見著廉肅如此無禮,齊蓁也氣著了,恨得緊咬牙關。 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性情的,齊家人潑辣,這一點齊蓁也得了些家學,此刻冷笑一聲,幾步走了出去,還不忘狠狠將木門給甩上。 “什么東西!” 低低的啐了一聲,齊蓁回到廚房,也沒管廉肅,直接與兩小一起吃早飯。 家里的那兩只老母雞,也是爭氣的很,平均每日都能下一只蛋,齊蓁就用鹽給腌上,外頭裹了一層厚厚的泥漿,已經腌了足足小半個月,再過幾日就能用咸雞蛋下飯了。 正文 第12章 村長做媒 廉肅一整個早上都沒有出門,反正齊蓁是沒跟他打照面,因為胭脂水已經做好了,但這幾日徐老漢并不會去京城,所以齊蓁也沒倒出功夫入京。 還沒等到晌午,廉家突然來客人了。 來人不是別人,而是大灣村的村長,姓于,與之前廉肅去的那個于家是遠方親戚。 村長的年紀其實并不很大,但他卻有些顯老,胡子頭發全都白了,滿臉褶子,明明是個不到五十的男子,看上去卻好似七旬老漢似的。 一見著村長,齊蓁有些愣住了,忙將村長請進屋子里,給他端來了一碗水。 齊蓁問:“村長今個兒怎么來了?” 聽到外頭的動靜,廉肅終于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不過男人的臉色仍算不得好看,看都不看齊蓁一眼,沖著村長拱手行禮。 村長看了廉肅一眼,臉上露出笑容,走到廉肅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道: “今日老朽來到你家,是有天大的好事兒??!” 廉肅眼神閃了閃,他是大灣村土生土長的村民,對徐村長也有些了解,自然清楚這位老村長可不像表面上那么憨厚。 “不知是什么好事兒?” “阿肅,你之前在于家當教書先生,應該知道于家有個姑娘,今年正好十六,模樣又生得好……” 話說到這里,就連站在廉肅身邊的齊蓁都察覺到了村長的來意,無非就是為了做媒罷了。 不過同在大灣村里住了這么多年,那于小姐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物兒,聽說還未出閣呢,就與一個唱戲的鬧得不清不楚,甚至還被人家弄大的肚子。 村長為于小姐說親,這當他們廉家是什么人了? 齊蓁臉色登時就有些不好了,也不顧擋在她面前的廉肅,皮笑rou不笑道: “村長,阿肅年紀還小,男子應當先立業,再成家,現在我們廉家都快揭不開鍋了,怎能讓于小姐來到家里受苦?” 聽到齊蓁這么不客氣的話,村長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轉頭看著廉肅,道: “阿肅,你是什么意思?難道就由著這么一介吃里扒外的婦人做主嗎?” 廉肅模樣生的清俊,之前因為得病的緣故,瘦成了皮包骨的模樣,最近一段時日養的好,身上也多了些rou,看起來更加英俊,也怪不得于小姐舍棄了戲子,看上了廉肅。 施施然沖著村長行禮,廉肅道: “常言道:長嫂如母,我的婚事自然應該由嫂嫂做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