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芷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回家以后。

    她回家時的狀態還是暈乎乎不知所措的, 等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理智回歸，卻是無喜無悲。

    就算是那個#棠止對不起#的話題，她看了, 也是無動于衷，面無表情。

    傷害過了就是傷害過了，你說了對不起，代表這事過去了，但并不代表造成的傷害消失了。

    常芷面無表情地把界面再往下翻了翻，有一條微博給頂上來了。

    她看著那條微博, 很短，一下就看完了，看完后心情復雜，百味陳雜。

    ［biezhao5le］：求求你們某些人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年少不懂事犯的錯我認，我道歉，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罵我可以，但求別sao擾我的家人。［此號已廢］

    ［評論］

    ［天空藍藍］：網友是強大的，就一個姓都能摸出來，看記錄她好像還踩了常芷兩腳，人干事？：）

    ［李男神的日常］：呵呵啥叫不懂事你認啊，原本對常芷說的事半信半疑，見你這態度我信了？

    ［哎呀呀你咋了］：什么人做什么樣的事，自己當初做的錯事當時沒有壞事，之后也會有的，畢竟，善惡終有報。

    ［起名無能］：好像是為了家人才勉強出來說：“啊我錯了我道歉我道歉但你別找我家人說啊……” 哇令人惡心，真是活久見還有這種極品。

    評論幾乎都是一面倒的斥責，常芷冷眼旁觀，心中陰暗面卻不得不承認……她在暗爽。

    現在懂了吧，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其實常芷直播時沒有說名字，一律用同學替代，但是廣大的熱情網友對于弘揚正義之事總是特別熱情的，她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看著那已經改成“別找我了”的id，常芷沒有想再看下去。

    沒意義，常芷仔細想想，她現在過得挺滿足的。l再怎么樣，也跟她無關了。

    不看這個，常芷就去做正事了，不過在那之前她先收到了焉知的消息。

    ［焉知］：事情解決了？

    ［樸素勤勞的棠止］：算吧。

    ［焉知］：……就這樣？水軍那件事你不打算說了？

    ［樸素勤勞的棠止］：沒啊，不能浪費你的一番好意，這正打算說呢。

    ［樸素勤勞的棠止］：聽說你今天推薦了我的直播??？

    ［焉知］：嗯……不管怎么說還是那么一堆群眾關注我的，況且知道這件事不知道直播的還活在夢里的人也有，轉一波知道你要澄清的人多了，你洗的也輕松些。

    ［樸素勤勞的棠止］：我當時看到彈幕都傻了。

    ［焉知］：很感動嗎？

    ［樸素勤勞的棠止］：有點，無以為報。

    ［焉知］：那……以身相許吧。

    看到這行字，常芷微愣。

    第…第二次了。

    ［樸素勤勞的棠止］：別鬧。以身相許什么的，qwq再這樣我要當真了的。

    ［焉知］：……

    ［焉知］：一直以來你都把這當假的嗎？

    ［樸素勤勞的棠止］：不……不然呢？

    ［焉知］：…………可我是認真的啊。

    ［樸素勤勞的棠止］：…………

    莫名的，常芷從那行字里看出了委屈巴巴的味道，她猛地趴在電腦前，頭埋在臂彎里，臉蛋熱熱的，滿腦子的都是亂碼，過了好久才重啟。

    認真的認真的認真的……如果真是這樣，那焉知莫名其妙的關心熱情都有了理由。

    可是，可是……溫彥行啊。常芷在心里嘆了口氣。

    雖然常芷自己也不明白，可是她知道自己對他好像有點特殊的感覺，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可能是叫做心動吧。

    但是她對焉知呢，她對焉知也挺有好感的，畢竟焉知對她那么好。

    常芷快恨死自己了，天平兩邊倒，她不是不喜歡焉知，是不敢喜歡，她只是知道網戀基本都沒結果的，要么精神戀愛到見光死，要么異地最后成手機男女朋友，最后才是小到不可思議的可能——走到最后。

    常芷對自己沒自信，沒有做到最后一種的毅力和勇氣。

    所以她潛意識的喜歡才更偏向于溫彥行。

    可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人煩惱??！

    ［樸素勤勞的棠止］：………你這算告白嗎？

    ［焉知］：看你的樣子，我開始覺得這算強搶民女。

    強搶民女——常芷一時沒繃住。

    ［樸素勤勞的棠止］：那我是不是要配合你喊一聲救命？

    ［焉知］：……你喊吧，喊破嗓子你看會不會有人理你。

    ［樸素勤勞的棠止］：我要真喊一嗓子，肯定會有啊。

    ［焉知］：沒聽到，看不見。

    ［樸素勤勞的棠止］：…………給你的表演掌聲/鼓掌

    ［樸素勤勞的棠止］：說真的啊…你又不知道我哪里人做什么的，怎么會喜歡我呢？

    ［焉知］：我知道你哪里人，z市。

    ［樸素勤勞的棠止］：?。?？

    ［焉知］：你資料上有寫，而且微博。。

    ［樸素勤勞的棠止］：好吧，那你呢。

    ［焉知］：同城。

    ——同……同城??！

    常芷盯著這兩個字，內心原本快一邊倒傾斜的天平唰一下又拉平了不少。

    常芷感覺自己就站在那搖搖晃晃，她捂著臉忍不住煩惱的喊了一聲。

    ［焉知］：至于最后一個問題，等你同意以身相許我再告訴你。

    ［樸素勤勞的棠止］：啊你這人，這不是吊我胃口嗎……說認真的，你讓我想一個晚上吧。

    ［樸素勤勞的棠止］：我明早一定告訴你，不玩消失。

    常芷不想失去焉知這個朋友。

    畢竟他們那么幾次的聊天還是很合拍，又有共同的大圈子b站……

    她不想吊著人家胃口，想冷靜下來認真思考，但她決定先把正事做了。

    常芷下了個毀圖秀秀，把焉知發給她的截圖部分，只留下水軍，然后拼圖拼成長圖。

    上傳圖片，發布微博。

    ［是棠止不是糖紙v］：不知道某個人到底是出于什么愿意花大價錢黑我這么一個小up。不過我不管你想怎樣，反正我實錘在手已經知道你是誰了。兩個選擇吧：一、微博主動道歉，掛著，日后不許刪。二、告你。［長圖片］

    ［評論］

    ［你最可愛］：6666還有反轉?。?？

    ［天上一顆小星星］：woc原來微博真有水軍軟件這種神奇的東西，要不少錢吧，可怕。

    ［哎呀我的嗎］：前幾天不是自信滿滿的說人家常芷自炒想紅的嗎，打臉不？疼不？你們是不是想笑死我繼承我的遺產？

    ［小茉莉］：空氣中響起啪啪啪的打臉聲，哈哈哈誰自炒這樣黑自己的啊

    ［我愿意為你］：可以，黑子們閉上你們的臭嘴，看錘，砸的疼不？

    作者有話要說：　　溫彥行心中是復雜的：我居然……和自己競爭。

    常芷：常氏冷漠。

    ——

    昨晚我的心路歷程→我就瞇一下→20分鐘→驚醒→再瞇一下→20分鐘→被困意支配，真的就再瞇一下下→兩小時！→嚇哭→我不信??！→真的→清醒…………

    5:30還算半夜嗎在線等急。。

    （謝謝木十請吃的地雷牌辣條）

    第31章

    永遠不要小看粉絲。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的粉絲是由什么群體構成的, 學生, 工人, 白領，技術宅……

    世界上的人千千萬萬, 總會有人的技能適應當下的事情。

    一切皆有可能。

    常芷發微博后的一個鐘，就有人順著常芷圖片那僅有的幾個內容, 摸到了月牙那去。

    隨后, 常芷的部分粉絲發現，月牙曾多次給某幾條微博點贊, 內容大多是黑常芷的。

    她不小心關注了其中一個僵尸號，不巧那個僵尸號里又有軟件的廣告。

    做賊心虛的人是承受不了這種壓力的。

    月牙剛畢業沒多久, 她是藝術生考上大學的，然而文化成績不好，考上的學校還是一般, 畢業后因為家里有點錢，她家里蹲了一年。

    去年《極樂凈土》血洗b站，常芷也翻跳了，跟阿囡合作, 月牙看到了，就開始瘋狂的補常芷的視頻。

    然后，她就開始在房間自學，混起了宅舞區。

    一次偶然聽說認識的學姐提起常芷的事，當時她震驚于此，看了照片沒想到這個“棠止”真的就是她以前在學校聽說的常芷。

    后來月牙再發翻跳有人說她是模仿常芷, 常芷發什么她發什么……月牙開始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