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哦,這個當然。她叫什么來著?”前臺又問了問旁邊的妹子。 秦勛凝神屏氣。 “黎樂?!?/br> 一口氣就這么差點喘不過來。 · 秦勛曾經思考過,為什么在自己還年幼無知的年代里,黎樂就能夠抓住秦老大的命門, 然后風風火火的出現在所有不應該她出現的地方。 對這個問題, 秦勛進行了一系列科學研究, 最后得出的結論就是:秦老大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對于這個秘密, 秦勛磨刀霍霍,直接在黎樂的手機里放了一個監聽設備…… 只不過設備才放了不到半天,黎樂不知怎么就發現了, 然后揣著設備笑呵呵的站在了秦勛面前。 秦勛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見黎樂, 是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就是那種鬼怪都要從地底爬出來吃人的夜晚。 那天秦老大心血來潮, 拽著秦勛跑沈繹心的大學里玩。 秦勛還在讀高中, 聽到這個消息立馬逃了晚自習,搶過秦老大的車,無證駕駛一路彪了過去。 到了學校之后, 離得很遠就聽見沈繹心氣急敗壞的對著一個女生說:“你那個課題能不能找別人?” 每當回想起自己當時的傻逼行為,秦勛都萬分想要坐時光機回到那天晚上,拿一個棒槌狠狠地敲敲自己的腦袋。 秦二公子自認為十分瀟灑的將墨鏡一戴,理了理衣服, 走上前:“美女,你看我行么?” 于是,長相清純可人的黎樂轉過她的小腦袋,十分茫然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秦勛:“請問你是?” 當天晚上,秦勛忽略沈繹心投過來的驚恐表情,十分滿足的跟著黎樂去了實驗室。 黎樂的課題是:與異性一起看動物交|配是否會引發某些沖動。 秦勛卒。 · 秦勛從辦公室走出來,搶了程序員的眼鏡,要了男助理的領帶,偷了同事的西裝外套,又從辦公桌上順了一支筆放在前胸口袋里。 努力裝出一表人才,正人君子,儀表堂堂,商場精英…… 黎樂伸手就把秦勛的眼鏡給摘了。 “寶貝兒,我喜歡你不戴眼鏡的樣子?!?/br> 秦勛卒。 裝逼失敗。 秦勛扯了扯系錯了的領帶。 “我現在一天工資就夠你一個月的生活費了,忙到低頭撿錢的時間都沒有,你來干嘛?我沒時間看動物世界!”秦二公子沒憋得住。 黎樂眨巴著眼睛:“那看小黃片?” 秦二公子再次卒。 秦勛曾經深刻反思過自己為什么變成一個二世祖。 總結原因的時候,黎樂總是能排到前三。 有這么一個瘋子一樣的大學美女擋在前面,直接掐滅了他對清純又美好的大學的欲望,轉而投入花花世界。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秦勛把放在胸口裝逼的黑色鋼筆扯了下來,隨手又放在了桌子上。 黎樂倒是不在意,她從包里拿出一張紙巾,展開,接過秦勛剛剛放在桌子上的黑色鋼筆,微微彎著腰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一邊寫一邊接著秦勛的話:“小弟弟,對我客氣點,我可是回來幫你哥哥的呀?!?/br> “誰是你弟弟,別亂認親戚!” 秦勛的臉蹭一下就紅了。 他想起來一些不太好的事。 黎樂將手上的面紙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眼神流轉。 她將面紙湊了過去,放在了秦勛的唇上。 “想我記得喊我,隨叫隨到,專門為你一個人服務哦?!?/br> 秦勛伸手將面紙扯下來的時候,黎樂已經換成了那副清純可人的模樣,轉身離開了。 秦勛氣急敗壞。 而手里的面紙上是一組電話號碼 ——以及紅唇。 · 陶嘉月剛從七七前公司的法律部走出來,大片媒體就圍了過來。 “請問陶律師,七七離開前公司是否像外界傳言一樣,是因為金主包養?” “她這次離開公司到底要賠償多少錢?” “公司真的愿意放人么?這事最后會鬧上法院么?” “……” 媒體群人很多,一股腦圍上來的時候,要不是李勝在旁邊攔著,就是一惡性踩踏事件。 父親出事那年,媒體利用事件炒作惡意報道;大三那年自己出事,媒體不分青紅皂白博眼球;以及每次秦勛一點風吹草動,就被扣上富二代飛揚跋扈的名頭…… 陶嘉月對新聞工作者,真的是愛不起來。 “陶律師——” “七七后天會開新聞公開會,有需要的可以準時參加?!碧占卧律焓謸踉诹绥R頭前,直視眼前這個一米八幾帶著黑框眼鏡的攝像大哥。 攝像大哥是混娛樂圈的,見過各種油腔滑調、笑里藏刀的,卻很少和像陶嘉月這樣的女人打交道。 他頭從攝影機前探了出來,看到陶嘉月臉色的時候,將原本想要問出來的問題都憋了回去。 陶嘉月的手從鏡頭前收了回來,她的目光從前向后掃過在場的每一張面孔。 基本上都是不熟悉的,但是偶爾里面還會參和幾個過去報道過秦二公子的記者。 比如說有個眼尖的大概是認出了陶嘉月,立馬忘記剛剛的氣壓,伸著脖子推開前面的人硬生生從后三排擠到了前三排,她將話筒朝陶嘉月面前一放:“請問你是不是秦二公子的女朋友?” “那么這次七七離開星皇是不是真的因為被秦帥包養?” 一石激起千層浪。 剛剛安分下去的人群又猛地涌了上來。 陶嘉月被死死堵在了星皇娛樂的門口。 · 沈繹心接到李勝電話趕過來的時候,他只看到陶嘉月站在一群記者中間,明明一肚子火偏偏云淡風輕的模樣。 論行為藝術,陶嘉月可以站在舞臺上演出了。 幸虧沈繹心是個網紅。 雖然是個寵物博主,而且還是那種快要過期的。 但是當他出現在一家娛樂公司門口的時候,向來眼疾手快的記者們就像貓兒聞到了魚腥味,繞著陶嘉月繞了這么久都沒有問出一個問題答案,看見心不繹立馬圍攻了過去。 “請問您來這兒是來簽約的么?” “網上有人說中秋生病了是真的么?” “what?!”沈繹心一挑眉,他把剛剛戴上去裝逼的墨鏡摘了下來,“中秋活蹦亂跳的你別亂說話?!?/br> 說完沈繹心不再理會面前的這幾個記者,伸手攔住還想沖過來問問題的幾個人,然后嘴里嘮叨著:“讓讓……讓讓……” 人山人海,人潮擁擠。 在無數閃光燈和記者團的眼底下,沈繹心走向了還站在那里一副上天入地都不關我事的陶嘉月面前。 沈繹心一露白眼,笑的十分歡快,仿佛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置身在海邊沙灘般。 “老婆,我來接你回家啦?!?/br> 帶著歡快輕松地嗓音,壓過了周圍無數驚訝。 陶嘉月就像是剛剛來神游歸來,她微微低頭看著沈繹心伸過來的手。 腦海中閃過兩個鏡頭。 · 第一個鏡頭是和秦勛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他深夜飆車被撞,當天圍過來一群記者,陶嘉月作為律師趕到現場。 秦勛吸著鼻子假裝委屈的問:“你怎么不先問我人怎么樣,反而問車?” 當時周圍記者都嗅到了問題,閃光燈直直落在陶嘉月臉上。 她有些反感,伸手推開那些光。 秦勛卻拉過陶嘉月,對著媒體喊了一嗓子:“拍好看點,不好看小心我告你?!?/br> 第二個鏡頭則更早,是大三那年的事。 作為嫌疑對象被警察問話,剛剛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外面圍繞了一群記者。 當時有警察帶著愧疚的走過來問陶嘉月要不要他送著出去。 陶嘉月拒絕了。 警察又說他們會想辦法把那些記者趕走的。 陶嘉月笑著沒說話。 她已經想好了直接坐在警局一直坐到晚上。 想法很簡單,呆的久一點,出去的時候面對的人也會少一點。 輿論所造成的壓力有多大,她已經不想再去探討了。 飲水機在二樓靠近門口的一個拐角,陶嘉月等的渴了則去二樓倒了一次水。 窗外暗到幾乎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