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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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齊遠倒地的聲音讓蘇澈好不容易舒展了一些的眉關又重新蹙了起來。 想起不僅是覺非羅和區長鏡受了重創, 如今就連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魔頭也倒下了, 現下就剩下一個彈盡糧絕的鄭東外加虎先生, 實力一下就去了十之八九。 鄭東雖然不太明白為何蘇澈能吸收如此海量的靈氣竟然還沒有爆體而亡,但這種情況對于任何修士來說都是最最緊要的生死關頭,是半點都分心不得的。 見蘇澈的情緒受了影響, 鄭東趕緊過去將安齊遠半扶起來,見安齊遠氣息還算平穩,立刻跟蘇澈喊話道:“阿明你莫要緊張, 安遠人還好好的, 你可千萬要穩??!” 要知道現在這依舊濃郁的火靈氣全靠蘇澈一個人吸收凈化,若是沒有蘇澈的氣海吸引, 濃郁的火靈氣就會立刻蒸騰起來,像覺非羅那樣的元嬰老祖還有可能撐下來, 但鄭東和受了重傷的區長鏡是肯定要被烤熟的。 現下最為愜意的應該就屬虎先生。 方才過于濃郁的火靈氣雖然讓它有些不安,但隨著靈氣濃度的逐漸下降, 這對于火屬性的鬼蜮魔虎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修煉機會。 虎先生小心翼翼地遠遠繞著蘇澈轉了兩圈,隨后在距離蘇澈不到十米的地方臥下,催動體內的妖丹也開始吐納修煉起來。 有了虎先生的加入, 火靈氣的濃度又下降了一些, 鄭東也不再覺得窒悶得難受了。 就在他總算松了口氣的時候,卻看到籠罩在蘇澈周身的火靈氣竟然開始分出了層次,距離內側最赤紅的顏色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向外流轉,竟形成了一小股濃郁的靈流,朝安齊遠所在的位置飄移過來。 別看這股靈流不過有人的小拇指般大, 但鄭東相信內里鮮紅的溫度足以將他燎出個窟窿。 見那股小靈流警告似地在他跟前晃了兩下,似讓他趕緊撤開一些。 鄭東心有靈犀地將安齊遠平放在地,手腳并用地趕緊撤了。 就在他撤開的一瞬間,那股靈流頓時彌散開來,像雨露一般籠罩在安齊遠身上。 遠處的蘇澈依舊巋然不動,但赤色的靈流卻一刻都未停止地往安齊遠身上撒。 幾個時辰的不懈努力之后,被安齊遠過度消耗的法輪重新得以啟動。而只要法輪能夠運轉,即便是在失去意識的昏迷狀態下,法輪也能本能地感應到外部濃郁的靈氣,自動吸納入一些來。 但這種在失去意識下的自我修復機制是非常緩慢的,與魔修清醒時的自我修煉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雖然安齊遠的情況有所好轉,但要讓法輪里的靈氣重新充裕到能夠支持肌體清醒的程度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如今通天蟒這個最大的威脅已除,所有人都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鄭東松了口氣之后也覺得渾身困乏難當,索性也席地打坐慢慢吐納,使得經過了一場鏖戰后四處是斷壁殘垣的廢墟莫名地生出了一種平和的氣息來。 秘境中沒有晝升日落的區別,時間的流逝已變得微不足道。 也不知道這樣靜謐的時光究竟過了多久,直到充斥了整個空間的火靈氣已經稀薄到了跟尋常的五行空間沒有什么不同的時候,蘇澈周身突然迸射出謠言的光芒。 鄭東被這股強大但卻沒有威脅的光亮刺得中止了吐納,待他從一片混元中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卻見原本灰蒙蒙的天地間竟有五色祥瑞之光浮現,籠罩眾人上頭的陰霾已消散無影,腳下的那片廢墟早已被綠草和鮮花覆蓋。 鄭東只覺得渾身溫暖且充滿了力量,有種想要仰天高歌的愉快的沖動。 這種沖動來得太過莫名,但又舒爽得讓人舍不得離開。 待鄭東終于按捺住那股莫名的歡快,卻看到被那五色祥瑞籠罩的蘇澈已一舉突破筑基后期,渾身散發的威壓竟然是金丹修士才有的水平! 鄭東完全被驚呆了! “什,什么?!竟然,竟然沒有渡劫?!” 要知道,修士每突破一個境界,都要經歷與那境界相應的劫難。 渡劫可以說是修士每次進階最艱難的部分,想當年青陽洞宗主蘇澈也是因為沒能熬過九天玄雷共凝的天劫所以才隕落的。 只是金丹期的渡劫雖然遠遠比不上天劫,但對于渡劫修士本人來說依舊是一道可能是生或可能是死的門檻。 但即便蘇澈之前的修行再怎么完美無瑕,在渡劫之時怎么也該落下天劫才是。 鄭東呆愣了半晌,然后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難道是因為他后知后覺清醒得太晚,連天劫已經過去了都絲毫不知曉? 就在鄭東還在糾結的時候,一直臥在地上的虎先生也忽然睜開了眼睛,撐起巨大的身體怒吼一聲之后,尾部的火光登時大盛。 鄭東頓時瞠目結舌:“難道又是一個要進階的?” 鄭東的猜想沒有錯,只是虎先生不像蘇澈是從筑基直接突破至金丹,他只是從原本的金丹初期進階到金丹中期而已,所以天劫降下的落雷也只是劈了幾道,加上虎先生身上原本就有安齊遠給的護身法器,即便是天劫的落雷也只是將它的皮毛燎了幾道傷口,對虎先生沒有造成任何致命威脅。 就在鄭東拱手向虎先生道喜的時候,一直臥在他身旁的安齊遠也忽然睜開了雙眼。 虎先生先鄭東一步察覺到了安齊遠的清醒,不無得意地朝安齊遠甩了甩虎尾,以炫耀自己尾巴上更為明亮的火焰。 鄭東回過頭去,就見到安齊遠已經用雙臂撐著身體從地上坐了起來,登時激動得差點流下兩條海帶淚。 “安,安遠,你也醒了??!” 安齊遠沒有理會鄭東,只是看向不遠處還在打坐的蘇澈,抬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xue,又看了一眼已經萎縮到成年人身體粗細的通天蟒。 鄭東眼見安齊遠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步伐踉蹌地朝通天蟒走去。 鄭東趕緊三步并兩步地跟上,待追著安齊遠到了通天蟒頭部的地方,安齊遠忽然停下朝鄭東問道:“有沒有匕首?” “???”鄭東怔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從寶袋中取出一把中階匕首遞給安齊遠。 “這通天蟒已經不行了,還需要對它做什么?” 通天蟒的氣海已經被破壞,在重新鑄陣修復之前都不可能再作惡了,鄭東想不通安齊遠為何還要耗費力氣去對付一個不可能再站起來的對手,要知道安齊遠現下可比這通天蟒更需要保存靈氣休養生息。 安齊遠沒有回答,只是扣住了蟒頭,將匕首再度刺入通天蟒頭部已然被破壞的氣海當中。 看著安齊遠的匕首在通天蟒的頭部四下攪動,鄭東只覺得牙根發酸,莫名地替那通天蟒覺得疼。 就在鄭東還在不知所以地圍觀的時候,安齊遠忽然命令道:“去把覺非羅和區長鏡弄過來?!?/br> “是!” 雖然還不大明白安齊遠到底在做什么,但礙于那種上位者特有的威壓,鄭東乖乖地去將覺非羅和區長鏡背了過來。 才剛將兩個重傷員安排好,安齊遠就將插在通天蟒頭部的匕首抽了出來。 就在匕首抽出的同時,又有四色靈氣從通天蟒的頭部散逸出來。 “這,這是……” 鄭東驚訝地看著漫天的四色靈氣,雖然這些靈氣遠沒有方才的火靈氣那般濃郁,但也極為可觀了。 “這是方才通天蟒吸納的我們五人的靈氣?!?/br> 安齊遠將匕首交還鄭東,這句話似是說給鄭東聽,但實則是說給還在打坐的蘇澈聽。 “還呆著做什么?趕緊打坐,能吸回多少就吸多少回去!” 安齊遠提點了還在怔愣的鄭東一句,又看了一眼被四色靈氣籠罩住的蘇澈,見那四色靈氣果然十分有序地被蘇澈的氣海有序吸納,原本緊繃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不需要安齊遠提點,蘇澈就已經用五行功法如法炮制地將適合覺非羅和區長鏡的靈氣渡了過去,感覺到覺非羅和區長鏡的情況正在一點一滴地好轉,安齊遠一口氣松了下來,頓時覺得丹田的法輪劇痛難忍,但為了不影響蘇澈施展功法,竟就這樣緊咬牙關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只是滿頭冷汗地坐了下來,緩慢地吐納修煉。 時間又過了許久,直到整個秘境中的五行靈氣都已經被利用殆盡之后,覺非羅和區長鏡也終于恢復了意識。 只是待他們睜開眼四下觀望的時候,卻見已經結印收功的蘇澈十指指尖血rou模糊,竟連指甲蓋都已經爛掉了。 第169章 第二重(十七) 蘇澈緩緩收回五行功法, 指尖的疼痛因為靈氣停止流動而稍微減少了一些, 不似之前那般像是被刀鋸不斷撕扯一般疼得鉆心。 安齊遠蒼白著臉走到蘇澈身邊, 用自己已經有些破得不能看的衣袍蓋住了蘇澈一絲不掛的身體。 只是此刻他丹田處依舊疼痛難支,安齊遠遂也席地而坐,硬撐著撕下布條, 將蘇澈有點血rou模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包扎起來。 因為靈氣的過度流動而造成rou體的不能負荷,這種奇觀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鄭東除了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之外,還真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覺非羅只覺得自己丹田空空如也, 皮rou上的疼痛遠遠不能彌補法輪的空虛帶來的無力感, 但一睜眼就感覺到從蘇澈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已不再是之前的筑基修士,也是狂喜不已。 修真界向來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他雖在與通天蟒的惡斗中受傷,但修為卻沒有減弱, 只要到靈氣充沛之地閉關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但蘇澈這種直接從筑基沖到結丹的卻是少之又少。 與覺非羅不同, 區長鏡醒來之后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蘇澈和安齊遠看。 雖然此時眼前的兩人皆蓬頭垢面不修邊幅,但因為方才的一場惡戰而沒有再繼續維持易容術的兩人已經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 此刻,一頭銀發的清俊男子正斜靠在身著黑色內袍的高大男人懷里, 五官俊美到不可思議, 配上眉宇間恰到好處的清傲之氣,若不是額間有一點菱形的朱砂法印增添了一絲媚色之外,完全就跟畫中走出的神祗一般。 而他身后的高大男人即便深受重創也掩蓋不住外泄的桀驁之氣,即便那銀發男子眉頭輕蹙,動作間也透露著排斥, 但還是霸道地將人禁錮在自己懷中,但手上替銀發男子包扎的動作卻比絲綢還要輕柔,端的透出鐵漢柔情的感覺。 區長鏡越看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還伸手狠狠揉了幾把發澀的雙眼。 “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身后突然傳來覺非羅的聲音,緊接著區長鏡也被人箍到了懷里,一直搓揉雙眼的手也被順勢拉了下來。 像是被什么忽然提醒了一般,區長鏡觸電似地驚跳了一下,猛地回頭盯著覺非羅,差點沒生生把覺非羅看出個洞來。 “魔修無赦谷護法,覺非羅!” 區長鏡咬牙切齒地從齒縫間擠出這幾個字。 覺非羅笑得眉眼彎彎:“我是?!?/br> 區長鏡又再度將視線放到不遠處的安齊遠身上。 “魔修無赦谷宗主,安齊遠?” 區長鏡此話一出,鄭東只覺得自己膝蓋都軟了。 雖然他這種小蝦米一樣的低階修士至今為止還沒有資格見到魔修宗主的真顏,但畫像卻還是見過的,更勿論“安遠”和“安齊遠”也不過是一字之差。 “可是,可是無赦谷宗主不是化神巔峰修士么?” 即便是剛才九死一生、火力全開的時候,安遠也不過是元嬰中期的修為罷了。 覺非羅聞言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似乎很是欣賞區長鏡聰明的“異想天開”。 見覺非羅不語,區長鏡只得繼續將支持自己猜測的證據一一擺出:“如果他不是魔修宗主,你憑什么對他那般言聽計從?” 雖然他也無法解釋為何堂堂的魔修宗主只有區區元嬰修為,但長久積累下來的上位者的威勢是深入骨髓的,即便無論是安齊遠還是覺非羅都刻意隱藏這種因為等級差別而造成的不同,但在戰斗中卻難免會露出許多蛛絲馬跡。 “你們到底在打什么算盤,為什么要混到青陽洞里來?!” 區長鏡無法不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安齊遠的行徑——道修和魔修向來不合,魔修宗主隱姓埋名混進青陽洞,除了意圖不軌之外還能做什么好事? 雖然將視線放在蘇澈身上,但卻一直在關注覺非羅那邊的安齊遠聞言嗤笑一聲道:“笑話,自蘇宗主隕落之后,青陽洞早已大不如前,有什么好讓本座謀劃的?” 一句“本座”出現,鄭東是真的軟了膝蓋跪在地上——在軒轅大陸上,也就只有一宗之主才有資格自稱“本座”。 如今“安遠”已經沒有想要繼續隱瞞的打算,這一慣的稱呼也就用上了。 區長鏡聽安齊遠毫不避諱地承認了自己身份,頓時像豹子一樣炸了毛。 “你到底有何居心?!若是要害我青陽洞,即便你是元嬰老祖,我與鄭東也要拼死也要討回公道!” 安齊遠一聽禁不住哈哈大笑,半晌之后才當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區長鏡的面,輕輕摸著蘇澈有些打結的發尾揶揄道:“阿澈,你家的小崽子可真是忠心耿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