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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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覺得奇怪,蘇澈最終按捺不住決定找安齊遠攤牌。 安齊遠見蘇澈問起, 倒也從善如流地停下了手中的事務,云淡風輕地道:“杜遙?他現下已經不是我無赦谷的人了?!?/br> 蘇澈聽言只覺得驚詫不已。 “什么?!” 難道是杜遙犯了什么彌天大錯觸了安齊遠的逆鱗,以至于被逐出了無赦谷? 安齊遠道:“倒不是他犯了什么錯, 你不必擔心。不過是你的老熟人彰龍門的宗主龍潛看上了他, 正好我又有求于龍潛,就讓杜遙到龍劍山莊去了?!?/br> 蘇澈聽了只覺得頭腦發暈。 若龍潛是看上了什么稀世法寶,安齊遠有求于人故而忍痛割愛倒還說得過去。 可杜遙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沒有知覺沒有感情的死物!怎么能說送人就送人? 想起那日在青陽洞后山相遇時龍潛對待杜遙的異態, 蘇澈便知道安齊遠所言非虛。 蘇澈只恨自己遲鈍到了這種地步,竟到了今天才問出事情真相。 “有求于人?你堂堂一個有著化神巔峰修為的一宗之主,有什么好有求于龍潛的……” 蘇澈剛想跟安齊遠理論,忽然腦中有一絲靈光閃過。 蘇澈語氣頓了頓,之后才盯著安齊遠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將杜遙送人一事,該不會與圍捕聚火蜥有關吧?” 安齊遠本就沒有打算將此事瞞著蘇澈,見蘇澈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自然也不會多加辯解。 將臉蛋氣得有些泛紅的蘇澈撈進自己懷里,安齊遠用拈酸吃醋的語氣說道:“這些日子你對我愛答不理的,整日就只知道修煉,連個眼神都不屑于給我?!?/br> “如今為了個小小的杜遙,不僅自己送上門來,還破天荒地與我說了這么些話?!?/br> 安齊遠說罷語氣還帶上了明顯的惱怒。 “之前杜遙還在無赦谷的時候,你也特別喜歡尋各種由頭與他混在一起?!?/br> “照理說覺非羅與你相處的時間更久一些,交情也更深厚,可你卻對他疏遠得很?!?/br> 安齊遠越說越覺得不對,索性用手指捏著還在自己懷中不斷掙扎的蘇澈,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在得知這殼子里裝著的就是蘇澈的魂魄之后,安齊遠對蘇澈一直和顏悅色,就連蘇澈對他甩臭臉甚至動手揍他,他也甘之如飴地受著,從來沒見惱過分毫。 可如今親眼見到蘇澈為了一個與他不甚相關的人,甚至愿意親自跑來質問自己,這其中的文章可就大了去了。 安齊遠此刻的臉色陰沉得如同狂風暴雨即將來臨前的天色,蘇澈只覺得從安齊遠身上泄出的威壓快要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杜遙了?” 安齊遠原本完全沒把杜遙當成威脅。 一來杜遙是自己的心腹下屬,自古魔修和道修皆互看不順眼,蘇澈身為青陽洞的宗主,理應不會對杜遙有那方面的意思;二來杜遙的真面目雖然極致妖媚,但蘇澈一直看的都是杜遙披著的那張毫無特色的假皮,那種丟在人堆都完全找不出來的平凡五官在安齊遠看來實在沒有什么殺傷力。 可今日見蘇澈聽到杜遙被送去了龍劍山莊之后一臉不敢置信的震驚表情,又想起他安齊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魔修,可不也對身為道修宗主的蘇澈喜歡得死去活來么? 如此說來,這門派之別也不能成為感情的阻礙,杜遙在待人接物上的細心是安齊遠有目共睹的,若蘇澈真要喜歡上他,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存在,安齊遠立刻不淡定了。 蘇澈現下可以暫時不喜歡他安齊遠,但絕對不能喜歡上別人。 安齊遠將臉湊近蘇澈,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蘇澈看,生怕錯過在蘇澈臉上發生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若蘇澈真對杜遙有意,他不會管杜遙是不是已經被送去了龍劍山莊,唯一不會改變的結果是,杜遙決計活不過今晚。 蘇澈見掙不開安齊遠,只得怒目而視道:“你莫以為自己有齷齪之心,別人就都如你那般卑鄙下流!” “我與杜遙是君子之交,雖算不上是朋友,但他也算對我有恩,并不是個諂上媚下的小人?!?/br> “無論修道修魔,只要是值得我尊重之人,我必以誠相待?!?/br> “誰會像你這般……哼!” 蘇澈實在不想用言語描述出安齊遠那些不入流的行為,只得冷哼一聲帶過。 安齊遠見蘇澈言語間字句鏗鏘,確實沒發現半分虛假,心思這才歇了下來。 云消雨霽過后,安齊遠的態度又恢復如常。 只見他抱著蘇澈道:“你沒看上杜遙便好?!?/br> “你只需知道,心里若要有人,那也只能有我一人?!?/br> 安齊遠的大掌穿進寬大的道袍,直接貼在了蘇澈的胸前。 “這里若是被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闖了進去,我可不管那人是什么來頭,只管遇佛殺佛,遇魔斬魔就是了?!?/br> 蘇澈見他又理所當然地借機吃豆腐,氣得臉都白了。 “不好意思,我心里沒有你,但確有一人,那就是我師父。若不服氣,只管渡劫飛升到天界找他去?!?/br> 安齊遠聞言笑道:“我知你與你師父師徒情深,這倒是個可以容忍的例外。只是你需答應我以后要將我放在比你師父還要重要的位置上,否則我可不依?!?/br> 聽了這話蘇澈簡直想跳起來敲碎安齊遠的腦殼,看看里頭裝的到底是腦仁還是石頭。 誰知安齊遠還意猶未盡,繼續接著方才的話茬,將蘇澈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邊,一邊說話一邊輕吻蘇澈的指尖道:“說的也是,待我們渡劫飛升去了天界,我還得給你師父敬茶磕頭?!?/br> 安齊遠自己在腦海里想象了一下見家長的畫面,頓時覺得有些心理壓力。 “你師父定是那種老古板似的道修,恐怕不會喜我。到時候若是不讓你與我在一起,那可如何是好?” 蘇澈氣得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怒道:“你也知道你此等做法是如此的不合時宜?!” 這魔頭竟然還妄想去見他師父? 若天上的師父知道他現下的處境,定會降下天雷,將這殺千刀的安齊遠劈成千條萬段的才算解氣。 安齊遠見蘇澈又被自己氣得跳腳,只覺得開心,索性斜倚在軟榻上,看著蘇澈指著自己鼻子罵的模樣,真是越看越喜歡。 蘇澈數落了安齊遠半天,這才發現他們的談話竟然被歪到了這份上,趕緊止住師父的話題正色道:“杜遙是人不是物。是人就有人格,你這般隨隨便便地將人相送,你讓杜遙如何自處?” “我并非同你開玩笑,你趕緊將人從龍劍山莊接回來?!?/br> 在蘇澈看來,這世上最珍貴的就是人心。 覺非羅的背叛之所以讓蘇澈難以接受,就是因為蘇澈與覺非羅以朋友之義交了心的緣故。 同樣的,杜遙之于安齊遠,是最忠心不二的下屬。 如今安齊遠卻毫不心軟地將他送人,真不知杜遙的心要被傷成什么模樣。 安齊遠聳肩道:“只是能讓龍潛點頭答應幫忙的就只有杜遙,若是別的東西能打動他,我也犯不著將杜遙交出去?!?/br> 蘇澈道:“你將杜遙送人,無外乎就是想讓龍潛在圍捕聚火蜥一事上出力罷了。鬧出這事歸根結底也是因為我的緣故。我寧可不要那五靈根,也不愿你將人心糟蹋至此!” 原本安齊遠對于蘇澈的容忍度可以說是沒有下限的,可也經不住蘇澈為了一個外人對他這般不假辭色。 在安齊遠看來,他寧可舍去自己的心腹為蘇澈求得改變靈根之法,蘇澈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如今還斥責他沒心沒肺,著實令人火光。 作為修真之人,安齊遠所追求的同樣是渡劫飛升,而且必須是與蘇澈一道渡劫飛升,好在天界做一對無憂無慮的仙侶。 就算不談飛升,再不濟,蘇澈也應該至少修煉到元嬰境界,這樣才能與他結下道侶之契,兩人攜手縱橫整個軒轅大陸。 若蘇澈靈根不改,這輩子就連結丹都沒有希望,又談何飛升? 安齊遠靜靜盯著蘇澈看了半晌,直看到蘇澈背后寒毛直豎,這才陰沉著語氣道:“在這修真界,只有有實力之人,才配擁有真心?!?/br> “我今日若無力護你,就配不上心儀于你?!?/br> “正因為我有化神巔峰的修為,才能有本事讓覺非羅呆在你身邊數十年,才能有本事在你隕落之后第一個發現你的存在?!?/br> “杜遙之于龍潛也不過如此?!?/br> “若他不想被送人,就早該將修為提上來?!?/br> “如今技不如人,便就只能任我和龍潛擺布?!?/br> “無論你接受與否,這就是現實?!?/br> 安齊遠從來沒有在蘇澈面前說過這么重的話,蘇澈聽了難免有些適應不良。 蘇澈挫敗道:“我不是你,沒有這么大的野心,也不想要這種用人換回來的修為!” 安齊遠冷笑道:“阿澈,你之前被你師父保護得甚好,如今又遇上我,自然能說出這種寧要杜遙不要修為的話?!?/br> “但現下做主的人是我,既然我已下了令,杜遙就只能去龍劍山莊?!?/br> “你若不服,待你成了五靈根,修得了落神之法,再將我劈個灰飛煙滅便是?!?/br> “但在今日,你尚無資格同我談此條件,你可明白?” 只要是對蘇澈有利的事,就算是蘇澈本人,也無法阻撓安齊遠的決定。 第49章 用心良苦 蘇澈自認為他絕不是一個口拙之人, 但如今他面對安齊遠, 卻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啞口無言。 修真界中的弱rou強食之理他不是不知, 只是他身邊從來沒有發生過像杜遙這樣的事?;蛘哒f,就算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大家也會很有默契地選擇隱瞞下來不告訴他。 久而久之, 他也就順水推舟地相信身邊之人皆是良善之輩,大多數的人與人之間都是能夠做到以誠相待的。在利益面前,人心總是能排在前面的。 可今天安齊遠的話, 無疑是直接朝蘇澈慣來的價值觀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殘酷的現實是, 若他現下還能有以前的修為,直接闖到龍劍山莊去要人也就是了。但現下呢?他除了站在這里跟安齊遠討價還價之外, 還能做些什么? 而他之所以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站在這里對安齊遠做出頗多指責,難道不也是仗著安齊遠對他的那種心思, 然后就無意識地加以利用了嗎? 想到這里,蘇澈的心都涼了半截。 原來在不自覺之間, 他竟然也成了別人口中既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典型了? 安齊遠看蘇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話重了一些。 可轉換靈根本就是逆天之事,若身為當事人的蘇澈沒有下定非為不可的決心, 他們這些第三者就算cao碎了心, 也未必能幫蘇澈達到既定的目標。 先天的天賦與后天的努力,本就在一個十分微妙的界限內互相影響著。 在修真界中但凡能成大事者,天賦固然重要,但百折不撓的毅力和迎難而上的勇氣卻總能在關鍵的時候發揮出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 但蘇澈無欲無求慣了,對于《靈根賦》中所描述的五靈根的向往也沒有其他人那般強烈。 可安齊遠清楚, 那并非是蘇澈天性使然,而是他的前身過得太過順風順水,甚至連青陽洞的宗主之位得來也未費吹灰之力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