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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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變更的計劃 看著眼前的人心無旁騖地跟小魔虎溫馨互動的情景,杜遙實在沒有辦法將這個青言跟那些心機遍布的陰謀論者劃上等號。 杜遙直覺地覺得現在呆在這青言的軀殼里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心思齷齪之徒,否則他也不會在發現青言出逃后還忍不住在安齊遠面前為他求情了。 但杜遙也實在不想青言說出什么所謂的難言之隱,因為一旦找到蘇澈的神識,這幅軀殼就會立刻被征用,而這軀殼里的魂魄,也定會被安齊遠滅殺。 說到底,這青言也不過是個可憐之人罷了…… 杜遙還在那里天人交戰,卻聽這向來寡言的青言忽然對他輕輕說了一句多謝。 杜遙有些意外地抬起頭來,卻看到一雙清澈的大眼十分專注地看著自己。 “多謝你那日替我在安……呃,在宗主面前替我求情?!?/br> 蘇澈揉了揉小魔虎的肚子。 “還有,謝謝你幫我照顧這個小家伙?!?/br> 原本,蘇澈對這個安齊遠的心腹實在沒有什么好感。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安齊遠在蘇澈心里完全是個喪心病狂的大魔頭,再加上魔修因著修煉進階的方法十分不倫,暴虐弒殺和自私多疑是無赦谷一脈的代名詞。 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杜遙既然是在安齊遠手下混日子,對安齊遠的價值觀肯定是十分認同的。 可經歷了上次的逃跑事件,蘇澈發現自己可能犯了思維定勢的錯誤。 雖然杜遙做的事情對青言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和傷害,但之于安齊遠卻是忠誠的表現。況且能在那種糟糕的情況下開口為自己求饒便已屬難得,就算杜遙有別的私心也罷,這份恩情卻是應該被記住的。 而且說得遠些,在這具身體被安齊遠撕裂瀕于死亡的時候,也正是因為杜遙施展了傀儡術及時修補,才讓蘇澈的神識有了個容身之處。 蘇澈只不過是性子清冷,但并不代表他對這種人情世故一竅不通。 常言道:以直報怨,德報德,蘇澈想了想自己如今的境遇,知道他現下無論是想報仇還是報恩都不由自己說得算,話語稍微頓了頓,然后才說道:“你的恩情我記著了,日后若有機會,一定涌泉相報?!?/br> 杜遙聽了只是笑笑,心里卻完全沒把蘇澈的話當一回事。 一來,這青言不過是安齊遠用來養著這幅軀殼的無名魂魄,又是個被抽了腳筋的階下囚。二來,除去階下囚的身份不說,這青言也不過是個四靈根的資質,在修真界里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發展。 他杜遙雖比不上蘇澈和安齊遠那般驚才絕艷,但怎么說也是雙靈根的資質,現下也進階到了元嬰境界,他實在是想不出自己還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這個青言幫忙的。 但有句老話說得好——世事無常,待到不久的以后,等到杜遙唯一能仰仗的人只剩下眼前這個“青言”的時候,他才真真明白了何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不過此乃后話。 當時的杜遙只是這么云淡風輕地一笑,但一直看著他的蘇澈心里卻有些暗暗的吃驚。 都說修真道中妙人多,意思是在修真界里特別容易出俊男美女。 這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能拜入門派修真之人都有靈根,即便是只有四靈根的資質,在天賦上還是比沒有任何靈根的凡人要強。 靈根這種東西說穿了就是對天地元素的感應靈敏度。比如具有水靈根的人就對于三界中的水元素感應靈敏,比其他人更容易吸納水元素中蘊含的靈氣,順帶的水性也十分好。 這靈根是先天帶來的,在胎兒成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潛移默化地發揮著作用。 靈氣吸得多了,五官和氣質自然就會隨之發生變化??梢哉f,具有靈根的人自孕育時起就受到了天道的恩賜,哪怕最后沒有選擇修真,元壽也比一般人要來得長。 所以在修真界中,天賦越高的人往往長得越好看。 蘇澈的長相自不用多言,就是那個令人生厭的魔頭安齊遠,也是一副邪魅狷狂的長相,十分惹眼。 之前每次各脈的宗門大比,也總能聽到有人在背地里將各宗宗主拿來比對的。只不過喜歡蘇澈的都是佛修道修一脈的修士,而偏好安齊遠的則以雙修和妖修之人居多罷了。 這杜遙既然能坐上無赦谷的第二把交椅,再不濟也是個雙靈根的資質。 可蘇澈看他的長相,卻比自己同是雙靈根資質的的座下心腹覺非羅差了許多,雖還不至于一個天一個地,但這差距也確實太大了些。 眼前的杜遙的五官清秀而柔和,但卻沒有什么特點,屬于那種混在人群當中也不會引人注意的存在。 蘇澈平日里是清冷慣了,也從沒有以貌取人的喜好,若不是因為這次杜遙出言相助,他估計也不會對杜遙這個人有太多的評價。 若說杜遙長相平凡倒也無可厚非,雖然修真之人常貌美,但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蘇澈原本也不覺得有多奇怪,但方才杜遙勾起嘴角那么一笑,眼波流轉之間竟暗暗地透出絲縷極媚的神情來。 表情的靈動讓那張平凡無奇的臉在剎那間變得活色生香。 蘇澈皺了皺眉,只覺得杜遙的這種媚態似與他的皮相十分不搭,但好在杜遙的笑只是一帶而過,那奇怪的氣場也隨著笑容的消失而隱了去。若不是因為杜遙跟自己坐得這般近,蘇澈也不至于能觀察到如此細致入微的變化。 杜遙也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蘇澈懷里的小魔虎,道:“別的不說,只要你乖乖的別再生出什么逃跑的心思,我就能省下很多事了?!?/br> 如今這青言的腳筋也被抽了,在被傀儡術修復之前就連路都走不了。就算杜遙之前有多想罰一罰這個不知好歹的人,如今看到他這個樣子就什么心思都歇了。 經杜遙一提,蘇澈不由得想起那日在無赦谷密林中所受的酷刑。傷害的記憶實在過于深刻,蘇澈本能地就白了臉色,眼神也陰郁得可以。 自嘲地笑了笑,蘇澈道:“我知道了?!?/br> 杜遙見他還算聽話,便將話題引開道:“宗主交代了,待你一醒,我們就動身前往青陽洞?!?/br> “青陽洞?” 蘇澈心下一驚,萬萬沒有料到他會有機會回到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方。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錯。那里是道修修士聚集的地方,雖然你與蘇宗主長得像,但只消一看就知道你們有天壤之別。加之你出身無赦谷,青陽洞的人定欲除之而后快?!?/br> “所以你跟在宗主身邊的時候皮子可得給我繃緊點,否則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可就幫不了你了?!?/br> 杜遙在這邊極盡恐嚇之能事,可蘇澈的思緒卻早就飄到九霄云外去了。 先不管安齊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將他一并帶去青陽洞,但只要進入青陽洞的腹地,憑著他對那里的熟悉,要想擺脫安齊遠可比在無赦谷中來得容易多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使換到了青陽洞也未必能逃出安齊遠的手掌心,但只要想辦法與他的心腹覺非羅搭上線,以覺非羅被譽為青陽洞第一智囊的才智,定能想出萬全之策把他從安齊遠手中解救出來。 蘇澈也不知道正是自己這次不要命出逃計劃,錯有錯著地讓安齊遠改變了主意,決定帶他一并潛入青陽洞。 但一想到自己有機會逃出生天,蘇澈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可又不能在杜遙面前顯露出分毫,著實是令人難受。 盡力揣摩著平常人的心理,蘇澈裝出一幅惴惴不安的模樣問道:“去那邊,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杜遙笑道:“還能有什么危險?有宗主在,誰還能動得了你分毫?” 蘇澈聽了杜遙的話,直接在在心里暗罵道:“除了那變態的魔頭,這世上也沒別的人想動我?!?/br> 只是他目前也就只有腹誹一下的能力,面上卻也還是一派怯懦的神色。 “我可不可以把這個小家伙也一并帶去?”蘇澈小聲地問。 如果這次前往青陽洞真有機會得以逃脫,這只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小魔虎就絕對不能留在無赦谷了。 杜遙看了一眼還處在哺乳期的幼獸,即刻面露難色。 蘇澈知道這小魔虎絕對是個計劃外的存在,但若是將它留在無赦谷,他就是逃出去了也不能安心。 趕緊伸手扯住杜遙的衣袖,蘇澈低聲懇求道:“杜護法,你就讓我帶著它吧!” “我已經不能走路了,平日也沒什么念想。若是能帶著它解悶,我心里也能好過一些?!?/br> 見杜遙還是不為所動,蘇澈咬了咬牙,又加碼道:“我絕對不會惹宗主不高興了,宗主說什么我就聽什么,絕對不給護法你添麻煩?!?/br> 聽到這個保證,杜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個靈獸袋。 “將它收到袋里去,到了那邊別沒事放它出來讓人看見?!?/br> 這鬼蜮魔虎畢竟是無赦谷的特產,若是讓青陽洞的人認出來,他們的身份就難以隱瞞下去了。 蘇澈接過杜遙遞過來的靈獸袋,心下對杜遙又感激了兩分。 也不知自己若能成功逃脫,這杜遙會不會被安齊遠遷怒?但蘇澈還不至于圣母到會為了杜遙就放棄脫逃的機會,倒也沒再繼續糾結這件事了。 于是前往青陽洞的隊伍,就由原計劃的安齊遠和杜遙兩人,變成了現在的三人一獸的組合。 第21章 青陽洞 對于去青陽洞尋找蘇澈神識的事,安齊遠簡直是迫不及待。 之前他之所以能沉得下心閉關修煉,也不過是因為安插在青陽洞里的暗線尚未將所有的事宜都鋪陳妥當,杜遙擔心這般冒然前去會有敗露的風險,故而一再阻攔。 如今青陽洞那邊已收到較為確鑿的消息,安齊遠即便是道行沒有完全恢復到原有的水平,但也著實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情,直接單刀直入地進了蘇澈所在的暖閣,也不顧蘇澈的意愿,打算將人攔腰抱起便走。 好在蘇澈這邊早就得了杜遙的吩咐提前打點好了一切,身上換上了他最熟悉的青陽洞低階修士所著的深灰色道袍,發髻被高高束起,上頭著一個帶有陰陽八卦印記的古銅發冠,發冠用古樸的銅質發簪固定著,發簪上垂著長長的白色流蘇。 雖說蘇澈自其師父飛升之后已在青陽洞宗主之位上呆了許久,早就習慣了一身白袍的宗主打扮,但這身深灰的道袍也曾經陪伴過他許多年,承載著不少少年時的回憶。如今因著各種因緣際會重新穿上,心里實在感慨良多。 安齊遠走進暖閣門的時候,一眼便看到坐在床榻邊的蘇澈正略微走神的模樣,一時間竟有些不自覺地看呆了。 要知道蘇澈的發色并非是天生銀白,而是在修為臻于化神之境后才變成了銀白色光澤。雖然銀白的長發更能顯出道修清冷飄逸的氣質,但也不妨礙黑色的青絲讓他們更接地氣一些,看著沒有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 窗格上投射進來的光線在蘇澈的身后暈出一層光圈,使得原本十分明顯的線條變得模糊起來。 此刻的蘇澈手中正端著鏡子,似是在凝視鏡中自己的倒影。凝視的神情十分專注,以至于使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安齊遠的不請而入,自然也沒有刻意地模仿青言的神態。 安齊遠被那種幾乎要與光暈融為一體的柔和感恍惚了一下,在那一瞬間竟奇怪地生出了“眼前之人正是蘇澈”的錯覺。 雖說一開始未曾察覺,但安齊遠的存在感實在過于強烈,片刻之后蘇澈便本能地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熱視線。 下意識地將手中的銅鏡放下,看到安齊遠的瞬間,蘇澈的眼中不經意地閃過一抹厭惡之色,可一想到這青言可不敢對身為宗主的安齊遠投射出這樣的眼神,蘇澈便趕緊垂下眼瞼,睫毛微微扇動著,露出慣常的怯懦。 可即便如此,蘇澈臉上所有的神情都躲不過安齊遠的眼睛。 若不是篤定青陽洞的太昊天罡陣的威力之大,就連安齊遠都險些開始懷疑在這軀殼中的魂魄不是別人,而是蘇澈了。 那種不經意的眉眼上挑之后輕輕撇過自己的鄙夷神情,安齊遠曾多次在蘇澈那里看到過。 可安齊遠對那樣的眼神并不感到惱怒,說穿了,其實也正是因為蘇澈總是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才讓他燃起了那種無法遏制的沖動。 他想將那個高高在上的,絕不容許別人有半分冒犯和染指的存在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臂彎中。 他想要玷污這種不可一世的清高和純凈,讓那不染一絲塵埃的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 他甚至無數次地想過要鑄造一個金絲牢籠,好將那個人關在里頭,每日每夜都被自己玩賞。 這種執念無處不在,這么多年下來,對蘇澈的渴望早已深入他的骨髓。 看著低頭不語的“青言”,安齊遠不斷地在內心告誡自己不可被眼前的假象所蒙騙。 走近蘇澈,安齊遠略有惱火地在指尖掐了一道法決,蘇澈的五官隨之被換了模樣,雖說還能看出些許原本的影子,但卻絕對不再是與蘇澈相似的五官了。 安齊遠身上也換上了青陽洞的道袍,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安齊遠并未易容成低階的道修,反而是放出了結丹巔峰修為的威壓,身上的中階道袍也是顏色較淺的灰白之色。 可惜安齊遠身上的戾氣太重,就算穿上了青陽洞的道袍,也還是沒能壓住眉宇間狷狂的神色。無奈之下杜遙只得又加了好幾層封印法陣于其上,才好歹像了點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