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隨著這些學生的議論,這個大教室的學生很快就,吃飯總是一個比一個都積極的。 …… 想什么來什么,郝日天才剛打好午飯,家里的電話就來了,來電顯示是‘瘋女人’,而這個瘋女人就是魏母,是魏星給她改的備注。 還有魏父,他的備注在魏星這里是‘沒用的男人’,根據這簡單的備注就能看出來這對父母在魏星這里有多不受待見。 他先是吃了一口菜,這才慢條斯理的接通了電話,剛一接通就是一通罵,“你要死了啊,接個電話都這么慢,下午你回來一趟?!?/br>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沒有問候,更沒有說回去干什么,就這么直接的命令,并且斷定魏星會乖乖的執行。 郝日天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冷笑的神色一閃而過,將手機放在一邊開始吃飯,一點都不顯著急。 要說魏星也是聰明的,盡管家庭環境造就了他性格和精神上的缺陷,但他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的,小時候不懂事只能任打任罵,但隨著長大,他也會機靈的在挨打的時候躲著,在挨罵的時候充耳不聞,最重要的是,他留下了自己被虐待的證據。 魏星的打算是畢業后就不跟這個家再有聯系,但如果在畢業前,這對父母做出的事超過了他的忍耐底線,他就會借助法律來給自己維權了,哪怕將那些自己被虐待的證據交給警方也在所不惜。 正因為魏星的聰明,也給郝日天省了不少事。 這樣的垃圾父母,能不接觸就不接觸為好,這次魏父魏母離婚正好可以把這件事搞定。 吃完飯后,郝日天想了一下課表,剛好下午沒課,倒也不用去請假或者曠課了。 他沒急著回去,吃完飯反而回了宿舍準備休息一下,而在他回宿舍的時候宿舍里有兩個舍友已經在了,他們寢室是六人間,魏星的床位剛好在推門進去右手邊第一間。 看到他回來,宿舍的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將視線集中到了郝日天身上,實在是他之前在課上的表現太令人驚訝了,只可惜郝日天沒有搭理舍友的意思。 先不說魏星在這個宿舍好幾年了都沒跟舍友有什么交集,就說他自己也沒那個興趣和時間跟這些小朋友玩,他這是最后一個任務世界了,他對時間前所未有的看重,想要以最快的時間結束這個世界任務,然后回去現實。 既然一開始沒有交集,這都快要畢業了就這么下去就行了。 郝日天順著床頭的梯子爬到了床上面,然后將自己攤平,然后雙眼微閉,將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再捋了捋。 想要快速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他就只能在校內招聘開始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應聘到那位暖男學長工作的公司去,畢竟魏星的執著在那位暖男學長身上,最后悲慘的結局也是因為這個間接造成的,他必須去那個公司。 雖說換到他身上這些問題全都不存在,因為他根本就不喜歡那個暖男學長,但這到底是魏星的人生,他只能代替對方一段時間,而不能代替對方一輩子,后續問題都要稍微考慮一下的。 這些問題對他來說都不難,所以他思緒很快就轉到自家老攻身上了,他想著這次老攻會以什么樣的身份出現,但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用他去找,根據前面那么多世界的經驗,他確信老攻很快就會出現在他面前。 想著想著困勁兒就上來了,郝日天很快就睡了過去。 在他睡過去的時候,宿舍里另外兩個人忍不住湊在一起嘀咕。 “魏星今天進來竟然沒有用那種讓人渾身發寒的眼神看我們,我竟然還有點不習慣,我是不是有點抖m傾向??!” “呃,不止你這樣,我也有點??!”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有點哭笑不得。 實在是以前的魏星真的很難讓人接近,他看人的眼神給人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隨時都在警惕著有人去傷害他一樣,那樣的反應凡是正常人看了都不會覺得舒服,就跟個被害妄想癥似的,那神經兮兮的樣子太煩人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魏星還真有點被害妄想癥,這都是偏執癥的一些表現形式,因為總是處在暴力的家庭環境中,他隨時隨地都覺得自己有可能被人打,被人害,時間久了會變成那樣也是沒辦法的事,魏星自己也不過是個受害者罷了。 兩個舍友也沒討論太多,也就是不習慣才會嘀咕幾句,反正他們跟魏星除了是一個宿舍的以外和陌生人也沒什么兩樣了,討論過后就算,畢竟比起這么點變化,還是魏星以前留給他們的印象更深一些,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扭轉過來的。 …… 郝日天一覺醒來感覺整個人都舒服多了,看了看時間居然都下午三點左右了,這一覺直接睡了兩個多小時。 坐起身,眼神在宿舍掃了一圈,除了他之外,宿舍里一個人都沒有。 也是,這都大四了,不管是誰身上的事都多了起來,面臨著畢業,面臨著畢業設計等等,沒人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宿舍,除非是對自己一點規劃都沒有得過且過的人。 而這所大學在國內是有名的大學,特別是計算機專業,在全國都能排的上號,能考來這里的學生在高中的時候都是拔尖的優等生,到了大學自己對自己也是有規劃的,那種得過且過的到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手機鈴聲就是在這個時候再次響起來,郝日天不用看都知道是魏母打過來的,他拿過手機一看,果不其然沒猜錯。 不想聽那女人的聲音,他直接掛了電話,然后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我很快就回去?!?/br> 做完這些,他把手機裝回口袋,下了床,去洗漱間洗了把臉,然后這才開始趕往魏家。 魏家是在城中村租的房子,在這里住了已經有十幾年了,那塊環境不好,價錢也不高,來來往往的人也三教九流的,反正很亂。 但以魏家的經濟條件也租不起更好的房子,郝日天順著魏星的記憶到了魏家居住的區域后發誓自己從來沒見過這么差的地方,就是農村都比這里好。 空氣中飄著一股怪味,垃圾也沒人整理,房子都是那種老式舊房子,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拆遷,但這里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好地方,就算有開發商想做生意也不會把注意打到這里來的。 這里完全就是一些想在大城市打拼出成績的窮人的聚集地。 郝日天憋著氣經過一家又一家,終于到了魏家,是在一棟老房子的三樓,站在魏家門口的時候他發誓,這地方他絕對不可能再來第二次。 剛準備伸手去推門,門就被人從來主動打開了,開門的是魏母,一個被生活折磨的飽經風霜的女人,五十歲出頭的女人看上去卻老得跟六十多歲的人一樣,眼角的皺紋又多又深,一雙眼睛總是垂著,給人一種很陰郁的感覺。 而此時,這女人看到站在門口的郝日天后,那雙垂著的眼睛一下子就更瞪大了,臉上的怒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爆發出來,伸手就要去擰郝日天的耳朵。 郝日天要能被她擰到才叫笑話,他直接推了一把女人就進去了,同時嘴上問著,“叫我回來有什么事?” 話才說完,就發現房子里除了魏父,一個吊眉耷眼的男人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婦人,這婦人郝日天一看到就知道了她是誰,魏星的親jiejie魏藍。 而被推了一把的魏母在郝日天話落后嘭的一聲將門關上,隨即那熟悉的尖叫聲都響了起來,“魏星,你是不是想死,竟然敢推我,給你打電話讓你早點回來你拖拖拉拉到現在才回來,讓我們等你一個人,你是不是皮又緊了?” “行了,你還要不要說正事了,不說我就走了?!蔽核{語氣不耐煩的接下了魏母的話頭。 郝日天對此也不意外,跟魏父魏母比起來,魏藍這個jiejie對魏星還能稍微好點,但也僅僅一點點而已,在嫁人之前,魏藍甚至自己都自顧不暇,自然就沒有更多余的精力分給弟弟。 但自從魏父魏母為了一筆彩禮錢把當時才二十歲出頭的魏藍嫁給一個快四十的老男人后,魏藍就對這對父母徹底死心了,她為了自己能好過一點,嫁了人之后用了點手段讓那老男人對她死心塌地的,那老男人年齡雖然大了點,但自身條件卻比魏家好了不少,不然也拿不出那么多彩禮錢。 等結婚之后,魏藍日子反倒越過越好,但卻很少再回家,對這對父母也沒了小時候的那種懼怕,這次如果不是兩人接連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會回來。 有了底氣的人也會自信很多,膽子也會大很多,心態的轉變會讓她對以前的一切都不再那么在意,所以看到她媽又要開始罵她弟弟,魏藍就多說了幾句。 郝日天把房子里打量了一遍,愣是沒找到有能坐的地方,最后還是找了一個小凳子過來坐下了。 在魏藍話落后,魏父也不耐煩的瞥了魏母一眼,“你個娘們事怎么那么多,滾一邊坐著去?!?/br> 魏母眼睛一瞪,眼看著就又想跟魏父吵吵,但想著接下來的談話,她還是忍了,狠狠的瞪了郝日天一眼就走過去坐在魏藍旁邊,吸了口氣,直接宣布道,“叫你們姐弟倆回來是想告訴你們,我和你爸要離婚了?!?/br> 第129章 我有偏執癥 魏母還以為她說出這種‘大消息’, 兩個孩子就算不勸她也會大驚失色, 或者來安慰她,誰曾想兩個人都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女兒甚至還露出了一抹理所當然的表情。 “離就離唄,你們離婚叫我回來干什么?”魏藍撇了撇嘴,明顯一副不上心的表情, 甚至有點不耐煩。 郝日天就那么坐著, 沒有在這個時候開口的意思,只需要等到一會兒把他想做的事做了就行。 魏母卻已經勃然大怒,“你個死丫頭還有沒有點心了,我和你爸要離婚你就這個反應?” 本來還只是不耐煩的魏藍因為她的態度也怒了, 她拍了一把屁股下面的舊沙發, 聲音一點都不小,比魏母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你想我怎么樣?像你們這樣每天不是罵就是打,能堅持到這個時候才離婚我都佩服你們?!?/br> 說完臉上的神情越發嘲諷,眉梢挑的老高, 哼聲道, “所以你們離婚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還是我說你別離你就不離了?!?/br> 動作突然的站起來, 魏藍平復了一下怒氣,“如果僅僅只是這點事的話,那我就回去了,家里孩子還要我照顧呢!” 魏母的表情聞言一滯, 眼看著凌藍就要動身走人了,魏父終于一聲猛喝,“坐下!” 簡單的兩個字讓魏藍稍微頓了頓,雖說長大了,但小時候可以說是在魏父的陰影下長大的,現在雖不至于再怕他,但心理上還是會殘留著一些影響,魏父的話對她還是有點用的,所以在魏父出聲后,凌藍最終還是重新坐回去了。 喝止完女兒,魏父又沖魏母怒道,“你個沒用的娘們兒,說事都不知道說重點,離婚是你要離,現在又啰里啰嗦的,你想干什么,怎么不去上天?” 魏母氣的手都在抖,“我在這個家里給你當牛做馬的,你在外面那個張寡婦眉來眼去的,是不是連張寡婦的兒子都想替她養了,我不離婚還繼續跟著你,我犯賤?。。?!” 被魏母在一雙兒女面前提起這事,魏父老臉上有點掛不住,沖上來沖著魏母就是一個耳刮子,魏母也不是吃素的,沒兩句話兩人就又動上手了,期間夾雜著魏母的尖銳叫罵和摔東西的動靜,這里的房間又不隔音,鄰居都聽得到。 但在這里不止這一家是這樣的,其他家庭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所以誰也不管誰,打了打了,罵了罵了,日子該怎么過還是要怎么過,很多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魏藍和郝日天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一點不覺得意外,但誰都沒有起身阻止的意思,反而給正在對打的兩人騰出了地方。 等打完,魏母已經是一副披頭散發的鬼樣,臉上還帶著紅痕,魏父也沒有太好,被魏母在臉上撓了好幾道血印子,誰也不饒誰。 “你這個瘋婆娘,我懶得跟你多說?!蔽焊负藓薜囊凰κ?,又重新坐回自己的小馬扎上去了。 魏母卻還在氣的直喘,“你做了虧心事,自然沒臉跟我多說?!?/br> 這事說起來也不復雜,就是前段時間他們這片區域搬來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寡婦,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那寡婦雖然年紀也不輕了,但她很會打扮自己,看上去還挺顯年輕,在同齡人眼里那就是作怪,不知羞恥,但偏偏大部分男人都吃這一套。 特別是住在這里的人經濟條件都很差,生活的磨礪讓人看上去都比同齡人老上不少,突然出現這么一個女人,竟然顯得很是鶴立雞群,一下子就脫穎而出了,而這女人也不是個安分的,很會勾引人,目前這片區域看上這寡婦的就不在少數,魏父就是其中之一。 常年面對家里的黃臉婆,他早就厭煩了,又有那個張寡婦不著痕跡的勾引,魏父這不就犯了原則性錯誤了,還被魏母一不小心抓住了小辮子,不然也不會鬧到離婚的程度了。 這么多年打打鬧鬧都過下來了,到了這個年齡還離婚,豈不是惹人笑話?! 但魏母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她就想讓魏父凈身出戶,看看沒了她那個張寡婦是不是能把他伺候的周到,她就等著看他后悔的一天,然后狠狠的嘲笑他,這才算是給自己出了氣。 粗粗的喘了一會兒,魏母重重的在魏藍旁邊坐下,還是意不平的說了一句,“你們那個不要臉的父親在外面跟一個寡婦混的熱火朝天,心里根本就沒有我們娘兒三,不跟他離婚跟誰離婚?!?/br> “夠了,你還有完沒完!”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的魏父一聲怒喝,看上去又想過來打人。 魏藍和郝日天卻在心里同時想著,誰跟你是娘兒三,魏父雖說不是個好東西,但魏母也沒好到哪里去,恥于跟她為伍。 被魏父喝止后,這一這波鬧劇算是短暫的過去了,魏母終于說到正題了,“叫你們回來就是想問你們,我們離婚后,你們倆要跟誰?” 呵,魏藍一聲冷笑,還當叫她有什么重要的事,竟然就是這么沒營養的問題,這還用問嗎? “我早就成年了,也已經嫁人了,不需要再跟著你們誰,你們管好自己就行,我不用你們管?!蔽核{心里當然知道他們是什么意思,但她就是故意這么說。 郝日天也接話道,“我也早就成年了,而且馬上就要畢業了,也不用你們管,你們想離婚是你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管好自己?!?/br> 要他說,這家里也就凌藍還是個明白人了,而她因為是個女人,又沒有什么話語權,在自顧不暇的情況下和魏星這個親弟弟關系也一般般倒也能理解了,兩人誰都過得不好,都是倒霉娃。 而這次簡單的接觸下,郝日天對凌藍的印象還行,至少是個腦子清醒的,只有經歷過腦殘和三觀不正的人才會知道有一顆清醒的腦子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魏父和魏母兩人神色都是一哽,但對于這對長在自己‘強權’下的兒女,無論是魏父還是魏母,兩人從來都不知道什么叫臉皮,也不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 一聽他們這么說,魏母當下就炸了,“你們什么意思?你們是在跟我炫耀你們能耐了不成?就算再能耐還不是我生的,沒有我哪來的你們?” 她就差直接指著兩人的鼻子罵了,不過也差不了多少,幸虧郝日天坐的稍微遠點,不然那唾沫都能噴到他身上,他躲過了一劫,魏藍可就慘了,此時她已經挪動位置距離魏母遠了點。 罵完人魏母總算舒服多了,然后開始點名罵,先是指著魏藍,“就說你,沒有我和你爸給你找的那么好的對象,你日子能過成現在這樣?” 魏藍臉色瞬間一變,雖然她現在日子相對來說過的不錯,但她經歷的困苦這女人一點都看不到,還什么給她找了那么好的對象,他家男人性子同樣粗暴,若不是她能屈能伸手段好,現在還能不能活著都指不定呢。 但同時又多虧了她家男人性子厲害,這才讓她結婚后沒再被這對父母拿捏,否則她現在肯定過不了這么安生的日子。 看看這個破舊的出租屋,再看看父親和母親這十年如一日的臉色,魏藍突然就不想計較那么多,早就知道他們是什么德行,她做什么跟他們計較跟自己過不去? 她這種不還嘴的反應在魏母看來就是自己的威嚴發揮了作用,心氣兒更平了一些,然后又把炮火指向了郝日天,“還有你,要不是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供你上學,你能考上現在的大學?” 郝日天就差翻個白眼了,但他懶得跟他們計較這些,所以連話都沒搭,結果這次他沒計較魏藍倒是忍不下去了,把郝日天想做沒做的事做了,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說這話虧不虧心,魏星上學花了多少錢你自己心里沒底?他上大學是自己辦的助學貸款,就連生活費都是自己打工賺的,跟你有多大關系?” 話剛說完胳膊就被魏母狠狠的拍了一把,“你這個死丫頭今天誠心跟我作對是不是?你就是說破了天去,就憑你們是從肚子里鉆出來的,你們就得聽我們的話?!?/br> “行了?!焙氯仗旖K于開口了,“有事說事,沒事我也要走了,學校還有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