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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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鈞收起笑容道:“說的也是,爾等已經窮途末路了,為何還不下馬受降?!?/br> 劉謙道:“柳將軍,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已然大敗,你又何必趕盡殺絕,窮追不舍。放了我等離去,于你毫無損害,卻可讓我等感激你的恩情。山不轉水轉,也許將來我等會有報答柳將軍的時候?!?/br> 柳鈞擺手道:“我可不是為了你而來。咱們都是領軍之將,當然是各為其主身不由己,我并不責怪你為了你的燕國而戰。但安祿山父子作亂,他們是罪魁禍首,平叛豈能饒過禍首,那豈非放虎歸山,將來再生事端么?” 劉謙沉聲道:“我這里都是我手下的兄弟,沒有其他人?!?/br> 王源呵呵笑道:“你說了不算,你欺負我不認識安慶緒么?葉德章,楊德好,你二人出來瞧瞧,看看安慶緒在不在這里。若當真不在的話,你們丟下兵刃盔甲馬匹,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也自無妨?!?/br> 葉德章和楊德好本來躲在騎兵后面不愿面對舊主,此刻卻也不得不現身出來。二人無可奈何來到陣前,向柳鈞行禮。 “去瞧瞧,看仔細了,可別漏了?!绷x笑道。 “這個……將軍不派人保護我們兩個么?”葉德章期期艾艾的道。 “保護什么?他們還敢對你動手不成?快去?!绷x喝道。 “可是……” 柳鈞怒喝道:“別磨蹭了,想抗命么?” “不敢不敢?!比~德章和楊德好一腦門子汗,卻也不敢違背柳鈞的命令。兩人鼓足勇氣騎著馬緩緩靠近叛軍的馬隊。 劉謙冷笑盯著兩人道:“原來你兩個狗東西是你們兩個搗鬼,今日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了?是你們設計陷害了嚴丞相?” 柳鈞在遠處笑道:“劉將軍,莫抬舉了他們,他們只是奉我之命用了反間計罷了?!?/br> 劉謙冷哼一聲,對著經過身旁的葉德章和楊德好低聲道:“兩位若有良心的話,便不要做出喪盡天良之舉。希望你們的眼睛看的清楚些,不要認錯了人?!?/br> 葉德章和楊德好不敢與之對視,也不敢太過靠近叛軍兵馬,只催著馬匹繞著數百名叛軍禁衛挨個的尋找。不久后,穿著一身內衣,披頭散發的躲在幾名士兵馬后的安慶緒落入了眼簾。安慶緒不敢現身,正躲在后面用眼睛偷偷的往外窺伺,一下子和葉德章楊德好兩人的眼神對上了。 葉德章楊德好心中發虛,安慶緒更是發虛,眼里流露出懇求之色。 葉德章咽了口吐沫,忽然撥馬便走,口中高叫道:“在這里了,安慶緒就在這里?!?/br> 劉謙怒罵一聲,策馬猛沖上前,口中罵道:“兩個狗賊,忘恩負義的東西。今日先宰了你們再說?!?/br> 葉德章和楊德好策馬便逃,口中叫道:“柳大將軍,救命,救命?!?/br> 柳鈞和身邊眾人巋然不動,沒有一個人去救援葉德章和楊德好。全部冷目旁觀,面帶冷笑。 葉德章驚駭叫道:“柳大將軍,不是說好了小人立下大功,你會賞賜我們,還讓我們做官的么?你們不能言而無信啊?!?/br> 楊德好在旁罵道:“你這個蠢貨,明顯人家變卦了,還有什么好求的。都怪你豬rou蒙了心,信了他們的鬼話。要是依我,昨晚我們直接逃了不就好了,偏偏你不聽我的話。我們這樣的人,又有誰拿我們當人了?” 葉德章驚愕無言,欲要說話,卻已經沒了機會。那劉謙已經橫刀躍馬沖到面前來,只見半空中一道寒光閃耀,葉德章無處可躲,大叫聲中被劉謙的大關刀砍成兩截。劉謙手下不停,反手再一刀,將楊德好斬落馬下。 第991章 覆滅 “呸!老子平生最恨的便是你們這種人。老子跟安大帥確實反了,那是老子從來就沒對朝廷有過忠心。老子從參軍之后便只效忠安帥一人,現在也只效忠大燕國,你們這種吃里扒外的東西,老子見一個殺一個?!眲⒅t冷聲啐道。 柳鈞微微點頭,這劉謙倒也是個性情中人。 “安慶緒,出來受降吧,你們逃不掉的。你瞧瞧四面八方,就知道你已經上天無門入地無路了。爽快些,免得讓我們多造殺戮?!绷x叫道。 安慶緒披散著頭發緩緩從隊伍中間策馬而出,面色凄苦的對著柳鈞拱手道:“柳將軍,便不能求那王源放我一條生路么?朕……我此后隱居山林,在無非分之想了,可以么?” 柳鈞呵呵笑道:“安慶緒,你也太沒種了。這種時候你說這話有用么?你想活著,可是被你安家父子造反,涂炭殘害的萬千百姓們何嘗不想活命?你知道你們造了多大的孽么?不瞞你說,我家王元帥說過,誰都可以活,但你安家父子不能活。安祿山死得早算他運氣,你可是活不成的。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都恨不得吃你的rou,喝你的血呢。我給你個面子,你自己自盡吧,免受凌遲之苦?!?/br> 安慶緒面如死灰,轉臉看著劉謙道:“劉將軍,這……怎么辦?” 劉謙嘆道:“陛下,你瞧瞧四周,成千上萬的敵軍圍上來了,今日只有死路一條了。陛下放心,臣陪著你死便是。陛下,請上路吧?!?/br> 劉謙說罷,伸手將腰上的長劍抽出,遞向安慶緒。 安慶緒臉色煞白,看著劉謙手中的長劍,像是看著一條要咬人的蛇一般,不敢伸手去接。他嗚嗚的哭泣著,口中喃喃道:“怎么成了這個樣子?怎么到了如此的地步?一切不是好好的么?我安家做了天下啊,我大燕國要傳萬世基業的啊,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柳鈞冷聲喝道:“還在做你的白日夢。你安家起兵之日起,便注定有今日?!?/br> 劉謙嘆道:“陛下,莫多想了,眼一閉心一橫,一切都過去了。下輩子陛下投個太平盛世,安心的當個升斗小民便是。臣下輩子也寧愿當個百姓?!?/br> 安慶緒顫抖著接過長劍,橫在脖子上。眼睛哀怨的看著周圍絕望之極。劍鋒磨著他頸上細嫩肥膩的皮膚,冰冷而刺痛。手腕微抖,劍鋒劃破了皮膚,疼得安慶緒叫了起來。他有心用力一抹一了百了。但就是下不去這個決心。 “劉將軍,幫幫朕,朕下不了狠心?!卑矐c緒叫道。 劉謙嘆息一聲,伸手接過長劍,輕聲道:“陛下,臣無禮了?!?/br> “你……輕點,朕……怕痛?!卑矐c緒眼淚滾滾叫道。 劉謙更不答話,用力一揮,劍鋒到處,安慶緒頭顱飛起,旋轉著落在草地上,微張的口中發出一聲怪異的嘆息之聲。 劉謙將滴血的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對柳鈞道:“柳將軍,本人不想和你們做最后的抵抗,我將橫劍自刎,求你放過我的這些兄弟,他們其實也是農家子弟,也都是迫不得已?!?/br> 柳鈞道:“你可以不死,我說過話,你們全部下馬投降,可饒你們不死?!?/br> 劉謙道:“多謝了,他們能活著就成,我卻活的厭煩了。陛下,臣追隨你來了?!?/br> 劉謙手臂一橫,拖動劍鋒。但見一腔紫血噴出喉管,片刻后身子從馬上重重摔落地上,氣絕身亡。 …… 滁州城東門外,王源率領軍中眾將迎接柳鈞的凱旋。王源是今天早晨才知道柳鈞已經動手了,從知情的將領口中得知柳鈞昨夜用了反間之計后,王源大為贊賞。這計策雖非柳鈞獨創,但他用在此處顯然是合適的。叛軍果然被騙出山谷后,那么這場戰役的勝負其實已經可以預料了。 見到王源親自迎接,柳鈞拍馬飛奔而來,滿臉都是笑意。 “好小子,這一仗打的漂亮啊,給我長臉了。柳鈞,你真的長大了?!蓖踉垂Φ?。 柳鈞滾鞍下馬來到王源面前跪拜行禮,王源下馬扶起了他。 “好一個反間計,讓我猜猜,是不是用的群英會周瑜戲弄蔣干的那一招?”王源笑道。 “豈能瞞過義父法眼。義父給我定了那三條規矩之后,我頭都大了。本來無計可施,忽然得知有兩名安慶緒的貼身內侍逃到軍中,于是我便想起以前義父跟我說過的赤壁之戰中周瑜用的反間計來。本來只是想試一試而已,沒想到還真成了。都是義父平日的教誨,我才能想出這個計謀來?!绷x嘻嘻笑道。 王源點頭道:“孺子可教,后生可畏。此戰之后,你可天下揚名了。我對你可以放心了。將來去當個節度使,做個節度一方的封疆大吏,也是沒有問題的?!?/br> 柳鈞激動道:“多謝義父這么多年來悉心教導,否則柳鈞焉有今日?!?/br> 王源擺手道:“是你自己聰慧好學,加之有些天賦罷了,我可沒教你什么。那么,可否稟報具體的戰況了?” 柳鈞挺身拱手道:“啟稟大帥,此戰斃敵一萬一千名,俘敵兩萬余。我騎兵傷亡九百六十七人。而且在午后未時便結束了戰斗。完全符合大帥提出的三個條件?!?/br> 王源哈哈笑道:“豈止是符合,簡直是完美的達到了我的要求。安慶緒呢?是死是活?!?/br> 柳鈞忙道:“安慶緒死了?!闭f罷轉身揮手,一匹馬拉著一輛大車上前來,車上用蘆席蓋著一具尸體,只露出一雙僵硬的腳在外邊。 “義父,這便是安慶緒的尸體?!绷x沉聲道。 王源微微點頭,緩步走到大車旁,伸手掀開了蘆席。入目處是一片亂糟糟的頭發。頭發上滿是血污,污泥和草葉纏在亂糟糟的頭發上。安慶緒的整張臉都被這團亂發遮蓋著。王源伸手撩開亂發,一張滿是血污的恐怖面孔出現在面前。不是安慶緒還是誰?安慶緒整個頭顱扭曲成奇怪的角度,王源看出來了,那是被砍了腦袋了。 “他被他的屬下砍了頭,不過是他本人要求的,他自知必死,卻又沒有勇氣自刎?!绷x見王源盯著安慶緒斷裂的頸部看,于是在旁低聲解釋道。 王源微微點頭,愁眉輕嘆一聲道:“這個安慶緒,當年我和他見過幾面,那時候便是個心比天高之人。他安家父子有今日下場,那也是咎由自取。不過,人已死,畢竟也是一號人物,不能太過輕慢。一會兒進了城后,你命人尋一副棺木收殮他,把他的頭縫上,身子也清洗干凈,換上干凈的衣服。明日命人帶著棺木和我的奏折送到京城去?!?/br> 柳鈞忙道:“送到京城去作甚?” 王源笑道:“請功啊,我們留著它何用?送給當今陛下,讓他安心的當他的皇帝,叛軍已經徹底的被我們剿滅了?!?/br> 柳鈞咂嘴道:“他倒是坐享其成?!?/br> 王源呵呵一笑,擺手道:“莫說了,進城去,滁州太守陳長樂已經擺好了慶功宴了。告訴兄弟們,今日犒賞三軍,酒rou管夠,判亂已平,大伙兒也高興高興熱鬧熱鬧?!?/br> …… 五日后,高仙芝率領的六萬馬步兵和大批輜重抵達了滁州。小小的滁州城頓時人滿為患,不過神策軍紀律嚴明,對百姓倒也沒有什么滋擾。而分別月余之后,王源和高仙芝兄弟二人再次會師聚首,兩人均非常的高興。 午后酒足飯飽之后,王源和高仙芝兩人坐在滁州府衙后宅的大院子里品著新茶說話。 清風吹拂著生出新葉的樹木,周圍的幾叢竹子颯颯作響。院子角落里,懂的享受生活的滁州太守親手種了不少花草,已經開了不少。東邊的圍墻外,幾顆桃李開的正盛??諝庵袕浡鴾仂愕幕ㄏ愕奈兜?,蜜蜂蝴蝶也已經在陽光下飛舞了。此情此景,讓高仙芝和王源心中愜意無比。 “哎,終于能歇口氣了。一年多來,這場叛亂弄得天怒人怨,死了多少人,害了多少家庭,多少人因為這場叛亂而失去了一切。這場叛亂改變了多少事情,造成了多么大的影響。哎,現在終于結束了?!备呦芍テ分杷?,輕聲嘆道。 王源微笑道:“兄長何時變得如此感嘆起來了?是不是要吟詩一首以表心意了?” 高仙芝哈哈笑道:“在你面前,我豈敢班門弄斧。我感嘆是因為我親身經歷了這一切。對我們而言或許還沖擊不大,但對其他人而言,怕是經歷了一場噩夢一般。你知道么?得知叛亂平息,安慶緒授首的消息后,這一路上我都看到了什么了么?百姓們歡天喜地敲鑼打鼓,奔走相告著這個好消息,可謂是欣喜若狂。你們殲滅最后的叛軍兵馬當天晚上,我的兵馬尚在潁州,你派人給我送信的人還沒到,便已經全部鬧翻天了。潁州距此怎也有個三百里吧,這半天時間,消息便傳過去了,跟生了翅膀似的?!?/br> 王源呵呵笑道:“是啊,消息傳得是快的很。我估摸著,這五天時間,大江南北河南河北恐怕都知道了消息了。送信的馬再快,也快不過老百姓的嘴巴。江南道巡察使崔道遠都派人送信來道賀了呢。瞧,消息都到了杭州了?!?/br> 高仙芝呵呵笑道:“崔道遠么?聽說你去揚州和他崔家拉上了關系。那崔家的大小姐生的美么?” 王源詫異道:“你怎知道?” 高仙芝哈哈笑道:“你能瞞過我么?” 王源罵道:“趙青譚平這兩個混蛋,非要給我弄得滿城風雨。定是這兩個混蛋嘴巴快?!?/br> 高仙芝笑道:“怎么?倒要防著我不成?” 王源尷尬道:“怎么敢防著兄長,這事兒告訴兄長豈非不太合適,畢竟……畢竟你是墨顏的阿兄。這件事也沒有落定,說出來豈非不太好?!?/br> 高仙芝呵呵笑道:“你是怕我怪你又納一房夫人,委屈了墨顏么?我哪有閑工夫管你這等事?再說,莫以為我不知道,你怕是在使美男計吧。娶了崔家小姐,便等于拉攏了崔家,這個道理我還看不出么?” 王源忙道:“兄長,這件事也不全是如此。我確實有意拉攏崔家,但你以為崔家會因為這件事便受我拉攏不成?他們可精明的很,跟著誰對他們有利,他們便會接受誰的拉攏。這中間還有許多事你不知道,回頭我慢慢的跟你說,你便知道這里邊的彎彎繞了?!?/br> 高仙芝笑道:“也好,回頭咱們再聊此事。叛亂平息了,安慶緒也死了,下一步你如何打算?似乎日子并不能安寧呢。長安那個人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br> 王源微笑道:“我不管他怎么想,但我自己的打算已經想好了。辭去相國之位的奏折我已經寫好,跟著安慶緒的尸首一起送往長安了。這個相國我是干不成的。我已經派人去跟崔家借船了。弄個幾百條船來,咱們從長江溯流回劍南去。趁著這幾日閑暇,咱們好好的在滁州游玩幾日,城西的瑯琊山據說景致不錯,明日咱們去游山玩水去?!?/br> 高仙芝微笑道:“你倒是有興致,你想安守一方當一方諸侯,怕是有人不許呢。你想過田園牧歌的日子,但這安寧又能保的幾時?豐王爺他們練兵數月,正摩拳擦掌虎視眈眈,一場火拼在所難免。咱們手握十萬重兵,有的人又怎能安眠。還有,太上皇還在成都,你待如何處置此事?總之,看似春光明媚,卻是山雨欲來,狂風暴雨將至呢?!?/br> 王源呵呵一笑道:“兄長,車到山前必有路??耧L暴雨要來便來,我們又何曾怕過?我們經歷的風雨難道還少么?你說的這些事我都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是不愿意再生事端的。但你也明白,這可由不得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只想安穩的和妻兒兄弟們過日子,但若別人非要來殺我,我也不能束手就擒不是么?所以,咱們大可不必多想。若有風雨,便讓這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br> 高仙芝微微點頭,沉聲道:“但愿這風雨不要來,但你說的對,若要來,那也沒法子,只能面對。你知道我是不希望發生一些我不愿看到的事情的,但為兄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我都不是站在你對面的那個人?!?/br> 王源微微一笑,舉杯道:“喝茶,喝茶,今年的新茶。崔道遠特意從杭州送來的雨后龍井茶呢?!?/br> …… 七日后,從揚州江寧杭州等地集合而來的船只紛紛沿江抵達。兩百余艘大小船只盡數抵達滁州西南沿江的烏江鎮的烏江渡口。得此消息,王源即刻下令全軍開拔,五萬步兵押著兩萬俘虜,帶著輜重物資開赴烏江渡口。 柳鈞率四萬騎兵將從陸路并行往西,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有坐騎,無需從水路而行。另一方面,騎兵于陸路并行,也好沿江探路,免受襲擾。 三月十二日,王源和高仙芝率七萬多兵馬和俘虜抵達烏江渡口。抵達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但見整座烏江渡口白帆點點桅桿如林,夕陽之下,彩云如霞,白帆映日。江水滔滔,魚鳥翻飛,場景簡直壯美如畫。 率領船隊而來的是崔家的大管家崔七,他早已在碼頭迎候,雙方也都認識。 “王相國,小人奉家主之命,這一次糾集船只二百六十九艘,可運載兵八萬人。不知道可堪用么?”崔七指著江面上密密麻麻的船只笑問道。 王源暗自咂舌,崔家的實力可見一斑,短短半個月便集合了這么多的船只,這便是江南豪族的實力。雖然未必是他崔家一家的船只,但他有此號召力,便足見實力。 “崔管家,足夠了,兩百艘其實便夠了。崔管家,有勞你回去后替我向崔翁道謝。崔翁如此支持我神策軍,王某感激不盡?!蓖踉葱Φ?。 “嗨,說這些作甚?這么說話可就見外了。都是自家人,這算什么?”崔七撫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