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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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和公孫蘭簡單的商議幾句,決定不做停留直接沖過集鎮,于是兩人快馬加鞭從集鎮中間穿過,集鎮上的百姓都被這兩個騎著馬的俊男美女所吸引,紛紛探頭注目。王源也知道自己和公孫蘭的相貌太吸引人的注意,特別是公孫蘭,眉目如畫的一名女子騎著馬兒,身上披著暗紅披風,奔馳起來披風颯颯很是惹眼,不禁有些后悔出山前沒有進行一番易容偽裝。 但好在百姓只是好奇圍觀,并沒有發現其他可疑跡象。兩人飛馳通過集鎮,很快就到了鎮西盡頭,都有些松了口氣。但是突然之間,鎮西最后一家挑著酒簾子的一間小酒店中沖出十幾名士兵來,一字排開站在路上,朝奔來的兩人高聲呼喝。王源和公孫蘭不得已勒馬減速,停在十幾名士兵面前。 “下馬,下馬,干什么的?”士兵們呵斥道。 “各位軍爺,未知何事?”王源抱拳道。 “何事?你們是干什么的?打哪兒來,到哪兒去?”一名士兵像是領頭的,滿嘴酒氣斜眼喝道。 “回軍爺話,在下姓李,這位是我的夫人王氏。我們夫妻二人從永興縣來,去往懷安縣?!蓖踉礇]敢說去云州,生恐他們生疑。 “去懷安?這條道兒封了你們不知道么?去懷安作甚?”那士兵喝道。 “哦,去懷安縣探親,不知道這條道封了?!?/br> “探親么?親眷是誰?姓甚名誰?你們這裝束不像是普通人,探的親眷也必是懷安縣有頭臉的人物,我都認識。說來聽聽?!蹦鞘勘难劬σ恢倍⒅珜O蘭的臉,肆無忌憚的上上下下的瞧,連跟王源說話都一直沒挪開眼睛。 “我們探的不是大戶人家,說了您也未必知道。軍爺行個方便,讓我夫妻過去,這點小意思,軍爺帶著兄弟們喝兩碗酒?!蓖踉瓷焓痔统鲆坏蹉~錢來往那士兵手中塞。 “呸,當我們沒見過錢嗎?我們瞧著你們兩個可疑的很,去酒店里搜一搜身,若無違禁之物,便通融你們一次也可。兄弟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哈哈哈?!北娛勘斎恢朗最I的意圖,搜身的話,便可公然在這女子身上卡卡油了,那更是求之不得。 王源眉頭皺起,看了公孫蘭一樣,公孫蘭微微點頭。 那士兵首領兀自盯著公孫蘭瞧,口中嬉笑著,居然打算伸手來拉坐在馬上的公孫蘭下馬。王源暗嘆一聲,心道:你們這幫人自己作死,那也毫無辦法,到這時,誰也救不了你們了。 第353章 窘境 劍光如電,一只手臂斜飛出去落在地上,鮮血噴涌。士兵頭目尚不知發生何事,待劇痛襲來,斷臂處血流如注,才發現手臂已斷,登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嚎叫聲。但即便是這嚎叫之聲公孫蘭也沒讓他叫的痛快圓滿。又一道劍光閃過,士兵頭目的頭顱滾落在雪地上,叫聲戛然而止。 十幾名士兵驚惶大叫,尚未明白怎么回事,王源和公孫蘭早已催馬沖上,雙劍起落,連殺數人。剩余七八名士兵醒悟過來,見兩人兇神惡煞一般的殺人,早嚇破了膽子,忘記了己方是有人數優勢的,大叫著往酒店中跑去。 王源和公孫蘭豈容他們逃脫,縱馬追上去,一劍一個切瓜砍菜一般將他們盡數斬殺在雪地里。 目睹這一切發生的幾名百姓呆若木雞,前一刻他們還在為這馬上的兩夫妻擔心,下一刻這十幾名士兵已經成了劍下亡魂,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只嚇得張口結舌腳都挪不動。 “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活的不耐煩了?!惫珜O蘭斥道。 王源提著血淋淋的劍朝一名百姓招手道:“這位大哥,問你幾句話?!?/br> “莫問我,莫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大王饒命,女大王饒命?!蹦菨h子連連擺手,身體控制不住的打戰。 “你莫怕,問幾件事兒便放你走,你不聽話,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蓖踉葱χ?。 那漢子瞟著王源手上還在滴血的長劍,帶著哭腔道:“大王饒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王源皺眉打斷道:“廢什么話,怎么個個求饒都是這副德行,有點新意好么?我又不殺你,只問幾句話便好。你莫惹毛了我們,否則我家這女大王可是殺人不眨眼?!?/br> 公孫蘭橫了王源一眼,卻也配合的將血淋淋的短劍晃了晃。 “大王問吧,小的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不知道的也沒法子?!?/br> “好,撿你知道的說便是。第一個問題,這伙官兵是駐扎在這個集市上的么?” “不是……就這兩天才從縣城派來的,說是打探什么消息,天天往山口那邊去巡查。每天吃咱們的,喝咱們的,咱們也不敢說什么?!?/br> 王源微微點頭,看了公孫蘭一眼,兩人都明白了,這十幾人正是派到山口左近打探消息的懷安兵馬,打探的肯定是自己帶人往云州來的蹤跡了。 “再問問老兄,可知道縣城中的大隊兵馬是否出動的消息?或者是在左近駐扎的消息?” 那漢子搖頭道:“這哪里知道,我家二娘昨兒倒是從南山集娘家回來,只說南山集也有縣城兵馬入駐盤查行人,卻不是大隊兵馬?!?/br> “南山集?在何處?” “就在咱們鎮子往西去,十里之地。我家二娘的娘家在那兒住著,她大姨奶也住在那里,我嫌棄路遠沒接她,回來還跟我鬧騰……” 那漢子膽子大了些,滔滔不絕說些沒相干的話,王源忙擺手打斷。任由他絮叨,七大姑八大姨雞毛蒜皮怕是都扯出來了。不過聽了這人的話,王源心里也暗暗吃驚,看來前方也是有哨卡的,這可難以通過了,總不能一路殺將過去,殺到懷安縣城豈非自投羅網么? 王源皺眉思索片刻問道:“這位老兄,此去云州可有不經過縣城和前面集鎮的路么?” 那漢子道:“你們不是去縣城么?怎地要去云州了?哦對了,你們殺了人,去縣城是找死……” 王源苦笑。 那漢子繼續道:“……去不經過縣城和去云州的路嘛……倒是有……可是很難走啊。出了本鎮三里有條小路往南拐,然后順著路走,走到西大山。翻過西大山便到了云州地界了。但是這大雪下的,你們走那一條路肯定死在半路上,那是獵戶們去西大山狩獵的路徑,危險的緊?!?/br> 王源擺手道:“知道了,多謝老兄,這一點錢賞你了,給你加二娘扯身花襖,她便不跟你鬧了?!?/br> 那漢子驚喜不已,接過王源拋來的銅錢串喜笑顏開,王源道:“老兄,你剛才說的話可要保密,胡言亂語會送命的,明白么?” 漢子這才又響起眼前這兩個人剛剛殺了十幾名士兵,瞬間覺得銅錢有些燙手,又舍不得扔了。正尷尬間,王源和公孫蘭已經揚鞭策馬奔出老遠。漢子一把將錢揣在懷里,拔腿逃離作案現場。 出鎮三里,果有一條岔道往南,路不寬,積雪雖深,但卻是能走的。兩人毫不猶豫的拐上了這條小道,因為不得不避開官道,殺了人的消息很快便會傳出去,而懷安縣的兵馬會立刻來緝捕。自身安全的問題且不說,耽擱的時間是最寶貴的,王源可不想在這里被官兵糾纏。 沿著小道往南,轉而小道朝西延伸,通向遠處一座隱約的高山,那怕便是那漢子口中的西大山了。道路果然如他所言越來越難走。但雪地里還是有足跡的,下雪之后反倒是狩獵的好時候,左近的獵戶都順著這條小道上山,還有人特意鏟了雪,馬兒還可騎行。一直行到天黑,那座山已然遙遙不及,永遠在起伏不定的余脈中穿行,正印證了那句,望山跑死馬的諺語。 天黑之后兩人不得不再次尋了一處樹林露營,相擁著擠在大樹下的草窩里躺下不久,忽然后方的山坡上傳來嘈雜之聲,還有馬匹的嘶鳴聲。兩人一下警覺起來,王源的第一反應便是將篝火用雪澆滅,兩人拉著馬悄悄摸到樹林邊緣,朝山坡上看。 星光照耀,雪光返照,光線依稀可見。山坡上的小道上有一隊長長的黑影正順著小道朝兩人棲身的樹林中摸來。王源知道,消息定是走漏了,那名百姓定是告了密了。也許是被拷打逼問交代了行蹤,其實也不能指望一個老百姓為自己保密。 “怎么辦?”公孫蘭低聲道。 王源道:“先躲起來,看情形再說?!?/br> 兩人隱藏在樹林間,看著那隊約莫百人的兵馬摸進樹林,有人低聲說話:“剛才還看到火光,怎地看不見了?!?/br> “還不是你這蠢貨發出了聲響,被他們聽到了?!币蝗说吐暫浅獾?。 “那能怪我么?雪地里走路聲音本就響的緊,再說那畜生突然發脾氣,我能有什么辦法?” “莫說了,還不帶人去搜?!?/br> 百余人沖進林子里四處亂搜,發現了剛剛熄滅還冒著煙氣的篝火,以及樹下的簡易窩棚,領軍將官頓時連聲下令密集搜索。王源和公孫蘭躲在樹林邊緣的雪坑里,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候走是走不掉的,拼的話對方那么多人,兩個人肯定是不成的。 身邊的馬兒凍得直跳腳,發出的聲響很大,若不是林子里的官兵自己的噪音不小,怕是很快便會發現。公孫蘭急的直扯王源的袖子,用眼神問計。 王源站起身來走向馬兒,公孫蘭連忙打手勢問他要干什么,王源擺擺手輕手輕腳的將馬背上掛著的干糧水囊取下掛在身上,將兩匹馬的馬頭拉著對準坡下,從腰間取出長劍猛地朝兩匹馬的馬屁股各砍了一劍。大黑馬嘶鳴一聲躍起身來,發瘋般的朝山路上跑去。公孫蘭的坐騎也嘶鳴著奔下山坡。 公孫蘭這才明白王源的用意,心中暗贊王源聰明。林子里的官兵聽到馬兒嘶鳴奔逃的消息,立刻大叫大嚷起來:“跑了,往山路上跑了?!?/br> “追,還愣著作甚?快追!”領兵將領大聲喝罵,百余兵馬沖出林子朝山道上追去。 待他們追到坡下時,王源一拉公孫蘭道:“快走,這糊弄不了他們多久,咱們需得立刻趕路?!?/br> 兩人立刻動身,背著干糧水袋遠離山道,逢山過山逢水過水,攀高爬低在雪坡上亂走,直到聽不到人聲的喧鬧,才喘著氣依著一棵大松樹坐下喘息。 雖然脫險了,但兩人心情沉重,馬兒沒了,路途還很遙遠,時間將會大大的耽擱。 今天已經是離開的第三天了,云州的影子都沒見,留下的柳鈞青云兒和三百士兵的命運更加的令人擔憂了。 第354章 獵物 兩人歇息了片刻,商議決定連夜趕路,以彌補即將要損失的時間。但發現一頓亂跑之后,已經偏離了狩獵的小路,置身于一個不知名的小山的山腰間,分不清東南西北。 好在這些難不倒王源,和公孫蘭出了林子站在空曠處,根據北極星的位置找到了西方,不管怎樣,往西走總是無誤的。 在黯淡雪光的陰沉下,兩人跌跌撞撞的往西邊跋涉而行。這一夜的艱苦可想而知,齊膝深的積雪以及積雪下覆蓋的荊棘灌木讓人步履艱難。最讓人擔心的還是雪下覆蓋的危險石頭縫隙,有時候一不小心踩上去人會瞬間摔進深深的雪洞里,甚至會摔斷骨頭扭斷腿。幸而王源懂的在兩人腰間綁上繩索相聚數丈而行,每每一人滑落,另一人便會立刻拉緊繩索,將對方從險境之中救出來。 就這樣在微光中前行,也沒有路徑,翻過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穿過一條又一條的小山谷,當晨曦漸明,東方曙光乍現的時候,兩人呼著白氣登上了一座小山的頂端,而面前的景象讓兩人欣喜不已。 前方,幾座高大的山峰橫亙在前,在清冷的晨光下,大山顯得靜謐肅穆,高大巍峨。不用說,這便是一直可望而不可即的西大山,云州和媯州之間交界的山峰。剛才在林木之間攀登,根本沒看到大山已經近在咫尺,兩人的心情也被這一夜艱苦的跋涉弄得極為低落,但現在看到這座大山,兩人的心情豁然開朗,這一夜的辛勞太值得了。 朝陽升起,四周一片金光,對面的山峰山谷越發顯得高大巍峨。興奮勁一過,兩人便意識到有多么大的挑戰在前面。因為不知山路所在,這樣的大山要是直接穿越爬過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也許花個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翻越過去。但時間卻又是不允許的。 在山頂歇息吃干糧喝水的時候,兩人快速的商議了對策,目前情形只能先到西大山下尋找上山的路徑,一般而言,這樣的山下會有獵戶居住,也許能找到人問路。 歇息了一會恢復些氣力,兩人立刻下了小山,直奔大山腳下。一個時辰后,兩人抵達山邊。山邊樹林茂密,四下寂靜無聲,雪地茫茫,根本無任何人跡。沿著山邊繞行了數里,別說是人家,連個鬼影都沒見。 兩個人都很失望泄氣,但卻不敢松懈,繼續在山邊找尋。猛然間,走在前方雪地里的公孫蘭叫了一聲,在后面歪頭搭腦艱難行走的王源一驚,忙飛奔過去問道:“怎么了?” “你瞧?!惫珜O蘭指著前方的雪地。 雪地上有幾排腳印一路往山林中延伸過去,看上去甚是雜亂不堪,但明顯踩過不久,因為腳印中的積雪并未結成冰殼,這是王源所知的基本的判斷蹤跡的方法。 “這是野豬的蹄子印,瞧,兩只野豬朝山上去了。后面這是三個人的腳印,兩大一小,看著樣子是追蹤野豬進了山坡上的林子了。表姐,這是好跡象,這明顯是幾名進山打獵的獵人留下的腳印,而且是不久前留下的。太好了,簡直太好了?!蓖踉聪残︻侀_,興奮叫道。 公孫蘭也很高興,微笑看著王源道:“獵人定知進山的道路,找到他們便可問道穿越此山的道路啦?!?/br> “對頭!”王源笑說一把抱住公孫蘭,在她唇上滋兒親了一口道:“還是表姐的眼睛尖,我看著一片白茫茫的雪地,眼睛都瞎了?!?/br> 公孫蘭錘了王源一拳道:“那還不去追蹤找他們么?在這里干站著作甚?” 兩人立刻沿著腳印往山邊林子里跟蹤,那人獸的蹤跡一直延伸到樹林里,進了林子,蹤跡便不太好辨別了,厚厚的松針和枯黃腐敗的落葉上,想看到腳印很是不容易。王源只能靠一些折斷的樹枝,樹干上磨蹭的泥巴印艱難的跟蹤直往山林深處,但不久后,他們失去了目標。 王源沮喪之極,坐在一根倒下的樹干上唉聲嘆氣,公孫蘭在旁低聲的安慰他,鼓勵他不要放棄。猛然間,山坡上方傳來了一些奇異的聲響,似乎是呼哨之聲,又似乎是喊叫聲。兩人忙站起身來,側耳聽著聲音越來越近,忙躲在松樹之后窺伺。但見山坡上方,窸窸窣窣響動聲很是劇烈,夾雜著嚎叫之聲。片刻后,兩頭黑乎乎的獠牙野豬從上方邊嚎叫邊沖過來。他們后方的樹林里,有人呼喝相應,腳步本走之聲清晰可聞。 兩頭野豬不知王源和公孫蘭躲在樹后,徑自直沖過來,像兩架小坦克一般,撞開林中的朽木,四蹄濺起腐敗的落葉和樹枝。兩人剛想現身,就見后方一柄梭鏢從林中飛出,正中一頭野豬的屁股。那野豬慘聲大嘶,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爬起身來,與此同時后方林間三個人影迅速接近。 三人穿著獸皮做的袍子,其中一人身材高大的老者,滿臉濃密的胡須,亂蓬蓬的頭發散落著,用一條布帶圍著額頭扎住。另外兩人,一個是壯碩的青年,另一人竟然是個穿著獸皮的少女。青年手中空著,老者和少女手中都握著梭鏢,顯然剛才那只梭鏢是青年人投擲的。 再看那受傷的野豬從地上爬了起來,屁股上扎著長長的梭鏢,后腿已然無力,想奔跑卻又無法站力。另一頭野豬居然止住了身形,在一旁焦急嚎叫。猛然間,像是意識到無法逃脫一般,受傷的野豬嘶叫一聲猛然用力朝奔跑而來的三名獵戶沖了過去。另一頭野豬也像架裝甲車一般沖了過去。 王源看傻了眼,只聽說野豬不懼人,發起狠來會攻擊人,而且可以把人撞死,用獠牙將人開腸破肚。但親眼看到這一幕還是第一次。 明顯那三名獵戶也是沒想到這兩頭大野豬居然這般兇悍。老者大喝一聲,將手中梭鏢對準沖向自己的那頭屁股受傷的野豬投擲過去,隔著兩丈來遠,準頭和力道都驚人,梭鏢直插入野豬的眼睛里,那野豬嚎叫連天,翻倒在地,四蹄抖動,看來是活不成了。 另外一頭野豬沖向的是那名少女,少女也學著老者嬌叱一聲,將手中的梭鏢投擲而出。然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那野豬不知是有意還是湊巧,將頭微微一擺,獠牙不偏不倚將梭鏢擋住,“咔擦”一聲,獠牙斷了一根,但梭鏢也沒有給野豬任何實際的傷害。 那野豬發了狂一般嚎叫著沖向少女,少女驚的不知所措,呆呆站在原地發愣。青年和老者同聲大吼:“妮兒,快閃開?!鄙倥睦锓磻倪^來。 青年從斜刺里撲上去想撲到野豬背上,野豬沖的速度很快,青年的身子撲空撲倒在落葉松針的地面上,伸手抓撓野豬時,手上卻只抓到了一截豬尾巴,那玩意完全抓不住,瞬間刺溜一聲脫了手,只握住了一把硬邦邦的豬毛。 眼見悲劇就要發生,別說是被野豬剩下的那只獠牙刺中了,就算是直接撞到少女身上,那力道也會讓少女受到重傷。這野豬長四五尺,體量巨大,沖擊力也必驚人的很,人是絕對受不住它的兇猛撞擊的。 老者已經開始絕望的大叫,但卻無能為力。就在野豬即將撞到少女身上的時候,少女身邊的樹后人影一閃,一個人從斜刺里飛出,將少女撲倒在一旁。野豬嚎叫著從少女立足之處沖了過去,一頭撞斷了一棵兒臂粗的松樹,發出凄厲的嚎叫聲。 銀光一閃,從另一棵樹后飛出一物,正中野豬前腿上方心臟位置,野豬嚎叫數聲,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熱血噴涌而出。 老者和青年呆呆的看著這一切,這時候他們才看清一柄短劍只余劍柄扎在野豬的心臟上,旁邊的地上,一名男子正將少女壓在身下,用披風包裹著身體做保護。 公孫蘭緩緩從樹后走出,從呆若木雞的獵戶身邊走過,伸手從野豬身上拔出短劍,在落葉上擦拭干凈。 “喂,起來了,老是抱著人家姑娘作甚?”公孫蘭伸腳踢踢趴在少女身上保護的王源的屁股,語氣有些慍怒。 王源掀開披風露出頭來,看到倒在地上的野豬已經死去,忙爬起身來呵呵笑道:“表姐好厲害,一劍斃命?!?/br> 老者和青年這才反應過來,忙跑上前去扶起地上的少女,拍打她身上的落葉和泥土,連聲的詢問有沒有受傷。那少女臉色有些發紅,剛才被王源撲倒的時候,王源整個身子壓在她身上,還將頭埋在自己的胸口,用披風裹住頭臉,那情形實在讓人害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