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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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道:“如果李林甫得手,本就會將矛頭指向你,你還擔心成為他的眼中釘rou中刺么?那便是比誰的手段,比誰的力量強大的時候了。占據左相之位,起碼可以相抗衡,若連職位說話的分量都沒有,那便只能是被宰殺的份兒了?!?/br> 楊釗惶然踱步,搖頭道:“不成,不成,這個位置決不能去奪,否則必遭大難,李林甫目前不是我能對抗的?!?/br> 王源道:“度支郎,你且莫憂心,我說的都是在一種情形之下才能讓你公開爭奪左相之位,那便是我此去查案的目的能否達成。若能達成,你便可安安穩穩的坐在左相的位置上,李林甫也不會優先的對付你。若此行目的失敗,那也沒什么好說的,到時候李林甫若是怪罪你,你將我踢出去給他解氣便是?!?/br> “你這是什么話,不過你還沒告訴我,你拼命要取得這個職位的目的何在?你該不會是要保李適之吧?!?/br> 王源對楊釗的智商無語,輕聲道:“度支郎,你我皆知李適之這一次必倒,賬目都是真的,那李邕必死,也必會牽扯出李適之來。我要你做好準備奪取左相的位置,便是基于這種判斷。我真正的目的是防止這把火燒到太子的頭上。如果李林甫只能扳倒李適之而搬不倒太子的話,你覺得形勢如何?” 楊釗拍著大腿道:“我明白了,你是說太子不倒,李林甫便只能將心思落在太子身上,我就算座上左相之位,他恨也無用,因為他沒有精力對付我。到時候我再表示出合作之意,他便會用緩兵之計對我,先對我示好,扳倒太子之后才能真正的找我算賬?!?/br> 王源笑道:“這不就對了嘛,這就是我敢于要你攫取左相之位的目的,我之所以拼命要得到這個職位,可不是我要出風頭,而是為了你楊度支呢?!?/br> 楊釗呵呵笑道:“你怎么不早說出來?雖然有風險,但若是真能達到目的的話,這一次我楊家收獲最豐了。若能成事,你便是第一大功勞。但是我顧慮的是,你如何能阻止這把火不往太子頭上燒?再說你跟著那個楊慎矜一起去,我擔心你應付不了他,這個人可不好對付,你又是副使,在他之下更是難了。他可能什么都不會跟你說?!?/br> 王源道:“我知道很難,但事在人為,我總是陛下同意的人選,他總不能將我排除在外吧。再說了,我也有我的辦法?!?/br> 楊釗想了想道:“楊慎矜這個人自視清高,這是他的弱點,也許你能拍拍他的馬屁,這樣或許能搞好關系,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又或者……” 王源搖頭笑道:“我拍他馬屁?他清高我便不清高么?度支郎,你只需提供我背后的幫助,其余的事情交給我便是。我希望能有個好的結果,如果不成的話,度支郎也莫要怪我便是?!?/br> 楊釗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了,你需要什么幫助盡管說便是,譬如財物,人手等等?!?/br> 王源道:“我要說的正是人手的問題,朝廷所派的人手我是一個也調動不了的,即便能差遣調動我也是不敢讓他們辦事的,那便等于是在楊慎矜的眼皮底子干事了?!?/br> 楊釗道:“這個好辦,我身邊有些人手,都是些精干的私人護衛,給你挑選個十來個便是,他們會絕對忠心,而且武藝高強?!?/br> 王源道:“那就好辦了,我這便要去收拾行裝,午后便要上路,時間緊迫?!?/br> 楊釗點頭道:“我立刻便去挑選人手讓他們去你宅中待命。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有些疑惑,不過……也不知道該不該問?!?/br> 王源道:“問吧,咱們之間不能還有何秘密可言?” 楊釗點頭道:“好,那我便直問了,今日陳玄禮其實是你得到這個差事的關鍵,這個陳玄禮可不太說這種話,難道他和你私下里交情不錯?” 王源聽出了楊釗的懷疑,楊釗定是對自己同何人結交也是很在意的,說到底大家都是相互的利用,誰都擔心其他人背著自己和外人關系親密賣了自己,這種擔心也屬尋常。 “你問的這個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你,我和這位陳大將軍連一句話都沒說過,也不知他為何要為我說話,我還以為是你楊度支郎暗地里安排的助力呢。難道竟然不是么?” 楊釗眼珠子轉了幾轉,哈哈笑道:“這個……不談了,不談了,心知肚明便是,我只是隨口一問,看看你知不知道我私底下做出的努力而已,此事到此為止。你去收拾動身,午時后我在灞橋邊為你設宴送行?!?/br> 王源微笑點頭感謝,匆匆告辭出宮回家收拾。 王家大宅中,聞知王源要去北??さ南?,眾人都覺得突然,一邊給王源收拾著衣物包裹,一邊商量著此行是否有兇險。當得知是查大案,而且是和楊慎矜同行的時候,李欣兒立刻表示了極大的擔憂,并要求跟隨前往。 王源可不愿帶著李欣兒去,雖然能派上用場,但李欣兒不太理智,也許會壞了大事,婉轉拒絕了李欣兒的請求。家中其他人中只能帶著大黑同去在身邊照顧了,黃三等人帶去也是拖累。 晌午時分,楊釗選派出來的十名精干隨從也騎馬趕到王宅,與此同時,楊慎矜也派人前來催促王源在東門集合動身,于是簡單交代一番,王源帶著王大黑和眾隨從跨馬直奔東門而去。 第200章 折柳 長安城東灞橋邊的長廊中,楊釗果不食言,帶著婢女仆役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在此為王源踐行。另一邊,李林甫也親自設宴給楊慎矜踐行,兩座酒席相隔十余步,倒是像相互比斗一般,搞得排場十足。 不少官員也跑來湊熱鬧,不過大多是李林甫的座上客,楊釗這里來者寥寥,雖然酒席上的貨色比李林甫的不遑多讓,這方面卻相差良多,這也是實力和地位上的真實寫照。 酒過三杯,楊釗正低頭和王源說著悄悄話,那邊李林甫席邊一名奴仆快步過來,行禮后道:“相國請度支郎和王學士過去入席,相國要親自給王學士敬酒踐行?!?/br> 楊釗和王源沒法推辭,于是雙雙離席過去,給那邊宴席上的眾人見禮。 楊慎矜滿臉的不高興,開口便道:“王學士,踐行之宴你不與我同席這可不好,從今日起你我可是要共事的,怎么從一開始便各吃各的了?” 王源微笑道:“度支郎盛情難卻,我也確實不知道相國百忙之中回來給我們設宴踐行。本來楊度支是要給你我二人共同踐行的,但卻也不好將楊尚書從相國的踐行宴上拉下來了?!?/br> 楊釗也道:“確實是我沒考慮到相國也是要來踐行的,是我的錯,想想也是,楊尚書離京,相國怎會不設宴相送?” 李林甫微笑道:“怕不是楊度支不知道老夫會設宴,而是楊度支嫌老夫的酒宴沒你的好,要另起爐灶單干,呵呵呵。老夫也不怪你另起爐灶,我李林甫的宴席確實不如你楊家的宴席豐盛,但老夫的宴席卻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到的,楊度支不愛吃,自有人愛吃?!?/br> 楊釗甚是尷尬,李林甫這是在諷刺今日自己突然的反水,自己從此將再無機會成為他李林甫席上一員了,既是諷刺也是警告。 楊釗不想多說,含含混混的搪塞過去,舉杯向李林甫敬酒,李林甫倒也不太著相,話雖說的不好聽,禮節上可不虧,仰脖子將酒喝干之后滿上一杯酒轉向王源。 “真沒想到,數月之前梨花詩會上初見王學士,數月之后王學士已非吳下阿蒙。這就叫做長江后浪推前浪,老夫這把年紀了,已成老邁昏聵之人,將來大唐天下便是王學士這樣的年輕人縱橫的天下了?!?/br> 王源微笑道:“李相國折煞在下了,我等如何能和相國相比,相國就像一棵參天大樹,我等便像是樹下的螻蟻,天下風雨還是需要相國遮蔽,我等又能有什么用?相國老當益壯,這杯酒祝相國身體康健長命百歲,這便是大唐百姓福了?!?/br> 李林甫撫須哈哈大笑道:“果然會說話,聽著叫人心里痛快。長命百歲是不想了,老而不死是為賊,那會讓人厭棄的。老夫唯一的愿望便是能替陛下多盡忠效力幾年,盡自己的一份心力。你王源不是寫過一首無題詩么?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老夫在梨花詩會之后深研此詩,覺得此二句堪稱絕妙,還讓人寫了條幅掛在書房自勉呢?!?/br> 王源當然知道所謂寫條幅自勉云云都是扯淡,但李林甫還真記得這兩句詩倒是教人意外。 “看來相國是真的喜歡王學士了,王學士,看來你前程無量了,這次差事要是讓相國滿意的話,回頭相國定會大力舉薦學士了,可喜可賀?!币幻賳T笑道。 楊釗略有些緊張,李林甫越是向王源表達善意,楊釗便越是覺得這是拉攏,生恐王源真的會投入李林甫的帳下,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李林甫對那名說話的官員斥道:“這叫什么話?什么叫差事讓老夫滿意?應該是讓陛下滿意才是。王學士,別的老夫也不多說了,同楊尚書好好配合,將朝廷的差事辦好,這才是要務。來,滿飲此杯?!?/br> 王源舉杯一飲而盡,李林甫放下酒杯笑道:“看來楊度支和王學士還有不少話要說,我也不留你們了,你們且去敘敘。但送行酒可不能多喝,注意節制,一會還要上路。王學士,此去北??でЮ镏b,路上小心了?!?/br> 王源拱手道謝,回身和楊釗一起回到楊家的宴席上。楊釗低聲咒罵道:“老賊平白給我一頓侮辱,我就知道他沒有好話?!?/br> 王源安慰道:“且忍著便是,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br> 楊釗道:“他倒是對你客客氣氣的,這是要拉攏你了,你該不會相信他的話吧?!?/br> 王源看著楊釗氣急敗壞的樣子,笑道:“哎,度支郎,我不知該怎么說你。明顯他是以言語糊弄我,目的便是要我這次辦案別從中搗亂。莫忘了,他可是曾經想著要我的命的,還有那個王鉷,他派人追的我如喪家之犬,我這個人很記仇,我豈會相信他的鬼話?!?/br> 楊釗吁了口氣道:“你不是自詡清高么?怎地拍他馬屁?” 王源道:“我何時拍馬屁了?” “什么相國是參天大樹,我等只是樹下螻蟻……這不是拍馬屁這是什么?”楊釗翻著白眼道。 王源無語,湊近楊釗的耳邊低聲道:“這是損他呢,你聽不出來么?” 楊釗愕然道:“這是損人?我怎么聽不出來?!?/br> “大樹雖高,但最怕螻蟻啃食,任你郁郁蔥蔥的招搖,一群螻蟻一夜之間便可讓你軀干中空,外力輕輕一推,大樹轟然便倒。將他比作大樹,我自比螻蟻,便是告訴我要啃倒他,明白了么?” 楊釗白眼亂翻,愕然道:“原來作此解釋,我也是服了你們這些名士了,說個話繞七八道圈,誰能受得了?誰能聽的出?” 未時一刻,酒足飯飽,餞別宴到了尾聲。 絲竹奏聲起,樂師高歌,眾人起身相送。王源和楊慎矜出了長亭騎上馬兒,伸手折柳枝一束,在眾人的道別珍重聲中登上灞橋過河。過了灞橋之后,便等同于出了長安地界,也就算離開長安了。 王源坐在大黑馬上,聽著灞橋流水嘩嘩作響,聽著兩岸綠柳如濤,倒也確實生了些離情別意。耳聽得長廊內樂師的歌聲傳來,唱的如泣如訴甚是揪心。 “楊柳多短枝,短枝多離別。贈遠屢攀折,柔條安得垂,青春有定節,離別無定時。但恐別人促,不愿來遲遲。莫言短枝條,中有長相思,朱顏與綠柳,并在離別期?!?/br> 歌聲凄切,王源不愿多聽,將手中柳枝拋到橋下,一夾馬腹,黑馬加快腳步,飛快登上灞橋東的官道。 …… 兩日時間,晝行夜息,走了五百多里路,行程過半。一開始隊伍還混雜在一起,楊慎矜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王源聊幾句。話語之中也是些讓王源聽話辦事的暗示。但王源一直不給于正面回應,只用些不負皇恩之類的話敷衍,聰明如楊慎矜也明白了拉攏王源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乎,楊慎矜再也不和王源說一句話,兩撥人馬也自然而然的拉開了距離。原本隨行人員中有刑部的辦案人員,有御史臺的差役,到最后跟在王源身邊的便只有十名隨從和王大黑一干人了。戶部的一名充當專業人員跟隨辦案查賬的主事本來是跟王源混的很熟的,但楊慎矜像是要孤立王源一樣,硬是將這名叫韓子平的主事叫著跟他一起前行。 王源倒也無所謂,反正注定此去不會有什么很好的合作,自己這一趟就是去搞破壞的,也沒必要跟楊慎矜搞什么表面上的和氣。他不理自己,自己也不理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到了北???,楊慎矜還敢撇開自己辦案不成? 第三日中午,隊伍抵達滑州境內,距離北??ぶ皇O聝砂儆嗬锪?。吃了中飯之后,楊慎矜催促趕路,于是眾人頂著頗有些火熱的太陽,坐著馬背上昏昏沉沉的趕路,一名隨從忽然從后方騎馬上來,來到王源身邊低聲稟報。 “王副使,有件事有些奇怪?!?/br> 王源從昏沉中回過神來,問道:“什么事奇怪?” “自處洛陽境之后,小人便感覺后面有人盯梢,本以為也是趕路的百姓,但這一路上幾百里好像一直跟著。剛才中午吃飯的時候,小人特意延后,又看到了后面的人?!?/br> 王源一驚,低聲問道:“看得出什么人么?有多少個?” “沒多少,就一個,騎著馬兒,這么遠也看不清來路,只看得出戴著斗笠?!?/br> 王源道:“你確定從洛陽一直跟到這里?” “小人確定,這事兒張五哥也知道,他也判斷是盯梢跟著的,不信王副使去叫他來問問?!?/br> 王源的眉頭皺起,想了想道:“不用問了,如果真的是盯梢跟隨的,拿了他便是。前面找個有利的地形咱們埋伏起來,等他過來抓了詢問,弄清楚是干什么的?!?/br> 那隨從點頭道:“好,兄弟們正有此意?!?/br> 第201章 路斗 春陽高照,年久失修的官道蜿蜒穿越兩座山包之間的山谷,道路兩側草木瘋長郁郁蔥蔥。暖風吹過,從山包頂端如被無形大手輕撫,劃出一道長長的草浪翻滾而下,甚有風吹草地見牛羊的感覺。 官道上,一匹白馬緩緩而行,官道年久失修,路面上是深深的車轍和碎裂的石塊,塵土積聚厚達半寸。白馬的馬蹄每踩下去一步,便有小石快被馬掌蹦的飛起,并濺起一片小小的黃塵之花。 馬背上的人裹得嚴嚴實實,壓得低低的斗笠看不清他的面孔,身上裹著深色的披風。馬兒的顛簸似乎并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他的身子穩穩的坐在馬背上,跟著馬背的起伏節奏像一根釘子一般釘在馬背上。 唯一困擾他的便是前面隊伍走過是激起的飛揚的塵土,面朝東方,吹得是東風,那些塵土正好撲面而來,讓馬背上的人不時的揮動手臂似乎是要撥開面前遮擋視線的塵土。 白馬行到兩座山包之間,揚塵似乎并不那么猛烈了,馬背上的人直起腰身極力從竹斗笠下方的空隙往前方眺望,卻因為官道轉向而看不到前方隊伍的任何蹤跡。那人又側了側身子,似乎在傾聽順風傳來的人馬嘈雜之聲,但他的耳邊只有長風吹過之后山包上長草索索之聲。 白馬上的騎士勒住了馬韁,眉頭微微皺起,轉動斗笠打量起周圍的地形來,斗笠下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是在微笑。 “上?!币宦暠┖戎曉诳諘绲男∩焦戎许懫?,兩側長草之中頓時冒出十余個頭顱來,個個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兵刃,呼喝著沖上官道。 領頭一人身材高大健碩,穿著無袖的坎肩,臂上的肌rou疙疙瘩瘩青筋賁起,腳下跳躍如飛,口中發出呼喝之聲,迅速占據官道中心,和其他四名大漢一起攔住白馬騎士的去路。與此同時官道后方的道路上也被數名壯碩大漢攔住退路,長刀斜指地面,刀刃在陽光下金光閃閃。 白馬嚇得人力而起,不安的嘶鳴起來,馬上的騎士勒馬約束,待馬兒落地之后從深色披風中伸出一只手來,輕輕撫摸馬脖子上的鬃毛,馬兒受到主人的安慰,漸漸平靜了下來。 “你們是劫道的么?”馬背上的斗笠人平靜發問,聲音清脆悅耳。 “少跟我們裝蒜,我等是欽命查案使王源的隨從,尊駕從洛陽一路跟蹤我們的馬隊,到底意欲何為?還不下馬來乖乖去見我們查案使,說個端詳?!鳖I頭的大漢是十余名隨從的頭兒,名叫張五郎。 “欽命查案使?”斗笠人歪著頭道:“這是個什么官職?我怎么沒聽說過?” “莫要廢話,快快下馬,否則可莫怪我們不客氣了?!睆埼謇膳鹊?。 “這可奇了,官道朝天,各走一邊,你們的那個什么查案使能走,為何我便走不得?查案使這個官職這么大?都管著百姓走道了?”斗笠人語氣中帶著調侃。 馬五郎一時語塞,他嘴皮子笨,一時間倒也想不到什么理由來反駁。 “再說了,你們說本人從洛陽一路跟蹤你們,這話也說錯了啊,其實……從長安開始,我便跟著你們,看來你們的鼻子還不夠靈啊?!倍敷胰藧偠穆曇粼俅雾懫?。 在張五郎看開,這事赤裸裸的挑釁,對方根本沒有絲毫的懼意,還調侃自己等人反應遲鈍,似乎有恃無恐。張五郎不能忍了。 “看來尊駕是刻意如此了,跟蹤朝廷命官車駕,必有不良企圖,給尊駕最后一次機會,下馬來跟我們見王副使,否則……” “否則便如何?”斗笠人語聲變冷。 “否則便不要怪我們失禮了,刀劍無眼,若是失手你只能怪自己命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