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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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點頭贊道:“夫人乃女中諸葛,這也是我要說的第二個緣由?!?/br> 秦國夫人抿嘴一笑道:“不敢當?!?/br> 楊釗皺眉道:“可是說了這么多,和這一次李適之的事情有何關聯呢?” 王源笑道:“當然有關聯,否則度支郎以為我在浪費口舌么?這一次李適之揭發安祿山冒領軍功,表面上是針對安祿山,但細細一想便不難發現,其實涉及到的是李林甫。那日殿上,李適之被逼急了說出了李林甫王鉷楊慎矜等人通過席建侯收受安祿山賄賂之事??上У氖抢钸m之cao之過急,沒有確切的證據,反倒打草驚蛇。李林甫雖當殿否認了這些指控,但心中的惱怒是可想而知的?!?/br> 楊釗道:“那還用說,事后我請王鉷喝酒,他酒后大罵李適之,罵的極為難聽。王洪如此,可想李林甫和楊慎矜的態度了?!?/br> 王源點頭道:“人之常情,若李適之指控的是你楊度支,你怕是也要罵娘了?!?/br> 楊釗道:“我會連他祖宗八代都cao翻過來?!?/br> 秦國夫人不滿的嬌嗔道:“堂兄!” 楊釗忙賠笑道:“對不住八妹,我又在你面前說粗話了,該死該死?!?/br> 王源微笑瞧著楊釗在秦國夫人面前的卑躬模樣,心中好笑。一個靠裙帶關系上位的人,顯然在楊氏姐妹面前要小心翼翼不敢稍越雷池。雖然可悲,但一想到今后楊釗將權傾天下,倒也佩服他的隱忍功夫。 “李適之此人在朝中的名聲如何我不知道,但以我和他的接觸來看,我對他沒什么好感,覺得此人心胸狹隘虛假偽善,這也是我為何毅然離開他的原因。楊度支知不知道陛下心目中對李適之是個什么樣的看法?” 楊釗笑道:“李適之么?他能在左相位置上呆這么久簡直出人意料,這人何止你說的虛偽狹隘,而且很是愚蠢。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便知道他有多蠢了。去年秋天,李林甫故意讓人將一份地方上報來的卷宗放在李適之的案頭,那是華山縣報來的金礦勘探卷宗,卷宗上說華山之下發現大量黃金金礦。我大唐黃金產量少,發現金礦乃是大事,于是李適之便立刻將這份卷宗隱藏起來,自己偷偷進宮覲見陛下,以此恭賀陛下邀功?!?/br> 王源道:“想必其中必有陰謀。這種機會李林甫為何自己不去上奏?” 楊釗一拍大腿道:“瞧瞧,王學士都看的比他清楚,李適之也不想想,左右相爭權數年,這樣的機會又怎會落到他的頭上,要知道地方上的奏報可是要先經政事堂下局房分類才會交到兩位相國的案頭批示的,而負責分類的官員是李林甫的心腹之人,李適之能處理的也不過是些李林甫不屑于處理的事情罷了?!?/br> 王源嘆了口氣道:“想想也怪可憐的?!?/br> “可憐的還在后面呢?!睏钺撔Φ溃骸袄钸m之拿著這奏報去見陛下,陛下很是高興,夸獎了他幾句,他高興的不得了。轉頭來陛下便問李林甫金礦的事情,李林甫說:‘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沒敢上報?!?。陛下奇怪地問道:‘這是大好事,為何不敢上報?’李林甫說:‘華山是陛下的本命、王氣的宅舍,不可以開掘。陛下難道忘了,陛下乙酉生人,地支酉位居西方,五行屬金。華山為西岳,又富金礦,正是本命王氣宅舍所在之地,即便有再多的黃金也不能挖掘,否則那便是斷陛下龍脈之舉。臣已經下令將華山縣令革職查辦,所有有關聯的人都要拷問,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br> 王源愕然道:“這樣也可以?” “是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龍脈本命陛下很看重的東西。陛下聽了李林甫所言怒火中燒,叫來李適之大罵一頓,罵他不學無術什么都不懂,差點害的斷了陛下龍脈。李適之懊悔不跌,若非陛下知道李適之不是故意的,怕是當時便問罪了。你說這李適之蠢不蠢?李林甫完全把他當猴耍,他卻不自知,還自視甚高,真是可笑?!?/br> 王源咂嘴道:“確實夠蠢的,我服了?!?/br> 第164章 丑聞 “適才你問李適之在陛下心中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想無需我多費口舌了吧。正因如此,我才覺得奇怪,李適之為何還能屹立不倒?!睏钺摀u頭曬笑,滿臉不屑。 王源笑道:“這便是陛下的平衡之術。正因為李適之不能擔當大任,所以陛下才對李林甫倚重。而李林甫在上元夜大案中的表現又讓陛下覺得他咄咄逼人。當權力的天平傾斜,會導致一家獨大難以約束的后果?!?/br> “你是說陛下故意為之,借以敲打李林甫么?” “必有此意。當陛下發現李林甫太過強勢,豈會坐視不管。但李林甫畢竟在政務上頗有建樹,為相十幾年來雖不能說有多大的功勞,但能維持我大唐太平繁盛之局也是頗為不易。陛下對自己的眼光是有自信的。開元以來,姚崇宋璟張說張九齡,陛下手中賢相輩出,奠定開元盛世。在陛下心中,必然認定李林甫也是賢相,所以既要遏制他的權力膨脹,又要用其治理天下,只能用懷柔制約之法?!?/br> 楊釗蹙眉道:“這樣說來倒是有幾分道理?!?/br> 王源道:“我不敢說這分析一定是對的,但我敢保證不會錯的離譜,另外一點,韋堅和皇甫惟明一案當中,李適之是竭力維護二人的。陛下保住李適之也是向李林甫表達對于那件案子的態度,雖然稱了李林甫的意殺了二人,但若是鬧的過火陛下也必不會坐視?!?/br> 楊釗喜道:“那豈非是說,如果李林甫悟不到這一點,陛下便會拿他開刀?” 王源道:“李林甫老謀深算,怎么會悟不到這一點,我敢擔保,李林甫惱怒歸惱怒,但必不會在此事上過多糾纏。除非李林甫再有手段抓到李適之的痛處,逼得陛下不得不處置李適之,否則李適之暫時肯定無礙。至于安祿山那邊,更是不足一提了。安祿山自己是絕不會在這時候死咬住李適之不放的,這次他已經撈了大便宜,再鬧對他不利?!?/br> 楊釗緩緩點頭道:“王兄弟分析的在理,教人茅塞頓開。但這樣一來維持原樣,對我們可沒有半分好處了。李林甫暫時是搬不動他,唯有指望李適之倒臺,可現在陛下又留著李適之,我們從中可無毫利可獲?!?/br> 王源想了想道:“李適之遲早要倒,李林甫若是能咽下這口氣他也不是李林甫了。一計不成必然又來一計,因為李林甫即便明白陛下的意思,但他也無法收手,時間可是不等人的。只是我們尚且不知他會如何下手,但可以想見,如果他選擇再一次將矛頭對準李適之的話,那必是雷霆手段,不會再有妥協的可能。知其必行而不知其計,其實這才是最可怕的。度支郎若有心,大可多探聽探聽這方面的消息。李林甫雖然對你有戒心,但目前而言他還是需要你的幫忙的,因為陛下面前有你度支郎的一席之地的?!?/br> 楊釗默默點頭道:“說的是,李林甫咬誰,誰都逃不脫。本來他以為李適之不過是他的玩物,什么時候要李適之滾蛋都可以,但今番受挫讓他顏面盡失,這個面子他無論如何都會找回來。否則身邊的人便鎮不住了。本來因為御史大夫一職為安祿山攫取一事,王鉷和楊慎矜便已經怪話連篇,再搞不定這李適之,他如何立足?” 王源道:“想想也夠他受的,要對付太子,對付李適之,還要安撫王鉷楊慎矜這樣的桀驁之人,李林甫若無雷霆手段,他也將逐漸失去權威之力。手段是必然有的,但不知是如何發動,我們恐怕也只能靜待事情的發展了?!?/br> 楊釗吁了口氣站起身來道:“王兄弟果然是智囊,我現在才發現舉薦了你對我楊家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從今而后,事無大小我都要來同你探究一番,這會大有益處?!?/br> 王源拱手笑道:“折煞我了,但對楊家有絲毫益處,我便很高興了。楊家是我的恩人呢?!?/br> 楊釗笑道:“我們可沒以恩人自居,咱們楊家有前途,你王學士也有好前程,這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br> 王源笑道:“確實如此?!?/br> 楊釗道:“我晚間約了王鉷逛醉仙樓,否則必請你去喝酒,改日再請吧,我要告辭了?!?/br> 王源拱手道:“度支郎自便?!?/br> 楊釗朝秦國夫人行禮告辭,轉身大步離去。王源不好留在秦國夫人內宅之中,于是也起身告辭,秦國夫人卻道:“不忙,我有件事要跟你說?!?/br> 王源重新坐下,秦國夫人沉吟半晌道:“這件事我不知如何啟齒,說出來怕你不高興?!?/br> 王源笑道:“夫人但說便是?!?/br> 秦國夫人躊躇半晌,終于還是說出了口道:“是關于我三姐的事情?!?/br> 王源一愣道:“虢國夫人么?她怎么了?” 秦國夫人咬了咬牙道:“罷了,直說便是。你還記得那日陛下設宴招待安祿山那天么?” 王源道:“記得啊,怎么了?” “那日晚上,安祿山去了我三姐府上了……”秦國夫人低聲道。 王源愣了愣不好接口,這賤女人難道跟安祿山真的搞上了不成?那天在宴席上便當眾打情罵俏,安祿山吵著要吃什么梨花蜜酒,虢國夫人也應允了請他喝酒,沒想到當晚果然真的是攪到一起了。不過這事情跟自己有毛的關系,卻不知秦國夫人說起此事作甚。 “王學士,還記得那天宴席之后,奴跟你說的三姐對你的態度么?你對她不理不睬讓她很不高興,所以才處處對你為難,但后來我才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這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奴還是想挑明此事,希望王學士不要見怪?!?/br> “夫人到底要說什么?但說便是?!蓖踉撮_始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妙了。 “嗯……你也知道,我這個三姐……行為有些……有些不受拘束。相信你也聽到長安市上的一些流言蜚語了。作為我們楊家人,我們其實也不愿意她變成這樣,但她畢竟是我楊家姐妹,雖然行為任性,但卻又不能放任不管。那天晚上,我約了大姐去她府上,那安祿山已經喝酒喝得失了儀態,我們若沒趕到的話,怕是他便要留宿在三姐府中了?!?/br> 王源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這等丑事拿出來說作甚?自己總歸是外人,卻不知秦國夫人是何意。 “我和大姐將安祿山斥走后,三姐竟然跟我們大吵起來,好說歹說她才平靜下來。你要知道,我楊家決不能和安祿山這樣的人來往,不僅因為安祿山丑陋粗鄙,與之有染于我楊家名聲大損。更因為安祿山是邊鎮大將,一旦與之有染,必有人以此為由中傷我楊家。你也知道,邊鎮將領和朝中官員一旦私會的后果如何,韋堅和皇甫惟明便是例子。我楊家的三個堂兄弟如今均在朝中為官,正在穩打根基之時,決不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們才不能任三姐胡鬧?!?/br> 王源點頭道:“那確實是個問題,夫人并非多慮?!?/br> 秦國夫人道:“可惜三姐不識大體,鬧過之后提出來個條件來,嗯……我不知如何開口?!?/br> 王源皺眉道:“什么條件?” 秦國夫人看了王源一眼,低頭道:“她……她要我說服王學士你……去她府上……做客?!?/br> 王源的臉刷的拉了下來,他聽出了秦國夫人的話意,所謂做客云云便是要自己去虢國夫人府上當她的裙下之臣了。這個虢國夫人當真yin賤不堪,居然提出來這樣的條件來,早已心中無廉恥之心了。 秦國夫人見王源臉色驟變,忙道:“王學士息怒,我當時也斥責她胡鬧,可三姐說他對你是真心喜愛,只要你能對她假以辭色,她今后必守婦道,痛改前非。王學士,你若能答應她,或將挽救我三姐一次,否則她便只能四處尋找刺激,無所顧忌,既毀了她自己,也會毀了我們楊家?!?/br> 王源冷笑道:“夫人這話說的,虢國夫人的行為倒要我來負責了,我卻不知夫人為何要跟我說這樣的話。我王源雖受你楊家舉薦之恩,但我可不會作踐自己。虢國夫人愛怎樣怎樣,于我有何干系?休想我去她府上,我可是個有家有室潔身自好之人,絕不想跟虢國夫人扯上什么干系?!?/br> 秦國夫人面色煞白,低語道:“學士息怒,是我不該替她傳這話。我只是不想見到三姐亂來。再說三姐酒后吐真言,她其實真的喜歡了你,她也并無要破壞你家室之想,只是想……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了?!?/br> 王源站起身來,冷聲道:“那便什么都不要說,此事再也休提;夫人我很敬重你,沒想到你竟如此,真是叫人失望。你楊家自己人都搞不定這破事,倒要我去幫忙,簡直是笑話?!?/br> 秦國夫人不知所措,靜坐無語。 王源拱手道:“這便告辭了?!鳖^也不回的摔門而去。 秦國夫人赫然站起,又頹然坐下,滿臉沮喪之色,忽然間伏在案上聳肩哭泣起來。 第165章 大戶 王源怒氣沖沖的離開秦國夫人府回家,一路上心中忿忿不平,難以釋懷。 雖然長安少年以能成為虢國夫人的裙下之臣為榮,雖然大唐王朝對女子并無什么三從四德三貞九烈的要求,雖然這是個女人都能當皇帝的時代,但這不代表虢國夫人的yin蕩之行是件光榮的事情。實際上,楊家的事情是被當做丑聞來傳播的。 到此時王源也想明白了,原來在楊家人眼中,自己的地位其實并不高,否則秦國夫人怎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來,這簡直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雖然原本就知道地位不可能對等,但起碼楊家兄妹表面的恭敬還是給了王源一點虛榮心,當這一切赤裸裸的被剝開之后,王源當然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傍晚的夕陽照滿長安大街,街上的紅男綠女悠閑而行,三月將末,仲春時節,正是長安城最美好的季節。香車寶馬,綠袖紅裳,大唐長安繁華鼎盛,富足安樂。 由于王大黑受了傷,王源今日是步行出門,快步疾走也是一種發泄方式,很快身上見汗,心情也平靜了下來。而且走在春天的長安街頭,滿目生機勃勃繁華富庶的街景,也讓王源明白身處之地,明白自己的境況。 這件事上其實不需要鉆牛角尖,不能讓這件事影響自己的心情和行為,因為自己本就是大唐王朝的一個小人物,自視清高是沒有用的。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唯一的途徑便是不斷的讓自己變得強大,才不會有今日之辱。而且自己也不該反應那么激烈,有些事還是圓滑處置,保持隱忍為上策。 傍晚時分,王源回到王家大宅,還沒進前院,便聽到院子里一片人叫馬嘶之聲,鬧哄哄的像個集市一般。待進了院子,頓時傻了眼。 院子里人頭攢攢高高低低站著二三十號人,十幾匹騾馬正刨蹄噴鼻鬧騰不休,黃家三兄妹正忙著給馬兒上繩轡,給騾子套籠頭,李欣兒叉手在一旁指手畫腳的指揮,黃家老爹在一旁呵斥黃三不懂伺候,弄疼了騾馬云云。 見王源進屋,眾人住了手迎了上來,王源詫異道:“這是怎么回事?” 黃三指著牲口道:“剛剛買回來的騾馬,今兒撿了大便宜,騾馬市上正好遇到販子急著賣,價錢公道的離奇。瞧那六匹馬兒,全部是回鶻良馬,毛滑腿長,頭高身寬,上等的良馬。這不,正上繩轡呢。我都給二郎挑好了坐騎,瞧這一匹如何?全身通黑,精神頭最足,等會上了鞍便能騎?!?/br> 王源忙走過去查看,果然都是高頭大馬,一個個精神十足,揚踢擺頭,顯然是換了地方有些緊張不太安分。在大唐,回鶻馬是最好的一種馬,據傳太宗李世民征戰四方前后騎過的六匹駿馬就都是回鶻馬。這種馬在大唐原本只做軍用,民間所用的馬匹大多為西域馬,雖然也不錯,但和回鶻馬相比便差了許多了。 而黃三給自己的準備的這匹馬看上去便比其他的馬要高大一頭,身形修長,大腿上肌rou發達,就算不懂馬的王源,也知道這是一匹好馬。 “不錯,不錯?!蓖踉葱χ锨吧焓钟R頭。 “二郎小心?!鄙砗簏S三忙叫道。 王源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馬兒雙目鈴鐺般的瞪視王源,張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偏頭便咬,王源忙收手后退,這才躲過這一口。 “嗬,好大的脾氣?!蓖踉垂Φ?,那黑馬倔強的看著王源,眼中居然有冷漠之色。 “可不是么?一路上我可沒少吃他苦頭,出馬市時一不小心被它踢了一腳,差點踢碎了我的迎面骨?!秉S三邊說邊褪起褲腳露出小腿來,小腿上一片烏青紫漲之色。 王源咂舌道:“怎地性子這么烈?這還能騎么?不會是抓來的野馬吧?!?/br> 黃三湊近來低聲道:“不是野馬,這是軍馬。賣馬的那馬販子說了,這匹馬兒都是從軍營流出的,這匹馬原來是一名將軍的馬兒,可惜這將軍戰死在沙場了。這匹馬便配給了一名副將,誰知那副將也戰死了,當兵的覺得這馬兒不吉利,便拿來拉車運貨。馬販子眼光獨到,看中了這馬兒是匹駿馬,所以拿了一匹性情溫順的換了來。瞧見沒,馬臀馬脖子上還有傷痕,這便是拉車拉貨時磨得,還有皮鞭抽打的傷痕?!?/br> 王源看去,果見馬脖子和臀部傷痕累累,顯然吃了不少苦頭。若是戰馬的話,咬人踢人便很正常了,適合當戰馬的馬兒一般都性子兇猛,有些特別好的戰馬與主人心意相通,主人在馬背上砍殺,它再下邊也咬人踢人兇悍的很,有人曾見過馬兒咬死踢死敵人的情形。 看著這匹馬冷漠倔強的眼神,王源心中升起了征服的欲望。 “二郎喜歡這馬么?就是有點不太吉利,兩任主人都戰死疆場了。剛才大妹還埋怨我買了這不吉利的馬兒呢?!秉S三道。 王源哈哈笑道:“馬兒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咱們住的這宅子吉利么?還不是照樣住著,這匹馬不錯,我要了?!?/br> 黃三大喜,指著其他幾匹馬道:“那匹棗紅馬是弟妹要的,那一匹白馬給表小姐,我騎這匹棕馬,還有那兩匹誰跟著你出門便騎著。這可好了,從今往后,咱們出門便有馬騎了,多少像個大戶人家的樣子?!?/br> 王源笑著點頭道:“安排的不錯,那幾匹騾子便是拉車干活的牲口是么?” “是,拉車的青騾子可少不了。家里活兒多,女眷出門也是要坐車的。對了,價錢跟二郎說一下,這六匹馬花了一百二十貫,五頭騾子五十貫,一共花了一百七十貫?!秉S三扳著手指頭道。 王源訝異道:“才這么點錢?怎地這么便宜?” 黃三得意道:“可不是么,我說撿了大便宜吧,那馬販子的老婆家中產子,他急著脫手回去照顧。本來回鶻馬一般都在二十五到三十貫的價錢,更好的要到四十貫,他一起打包算我二十貫一匹,賺大了?!?/br> 王源哈哈笑道:“三郎現在也會占便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