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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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不明?”玄宗道。 “老臣聽口諭說,陛下召王源入翰林院為翰林學士,而非為翰林院供奉之職。臣若沒記錯的話,當年陛下召李白入翰林院的時候是召他為翰林供奉的。老臣是想弄清楚,是否是口諭傳達有誤還是有其他的原因;畢竟翰林學士和翰林院供奉是不同的職位。若以李白召入的先例來看,臣以為是傳口諭的內侍有口誤?!?/br> 翰林學士和翰林供奉可不一樣,翰林學士供職于翰林學士院,這些學士們擔負著為皇帝陛下起草詔書,隨時召對問話,替皇帝解釋疑問的重要作用,可以看做是皇帝陛下身邊的顧問或者貼身秘書。前任丞相張九齡便曾經是翰林學士,后來直接便轉到政事堂當上了丞相,可見翰林學士這個職位看似不高,其實潛力無限,是天下士人最眼紅的位置。而翰林院供奉則只是個虛名,并非是個實職,只是名譽上的好聽,卻無實際的權力。當年李白便是翰林院供奉之職,所以李白老兄才覺得不被重視不開心,天天在長安市上買醉胡鬧,最后被趕出了京城。 “朕說了召為翰林學士么?力士,你記得朕怎么說的么?”玄宗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陛下,老奴記得您是說召王源為翰林學士,但說了是無品無級的翰林學士?!备吡κ恐覍嵾€原了當日的原話。 玄宗緩緩點頭,恍然道:“你這一提醒朕便記得了,朕確實說召他為無品級的翰林學士。那是因為朕不希望施恩過甚,所以不予王源品級。但王源文才好,朕又想讓他幫朕干些實事,當年李白牢sao滿腹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朕沒有給他實職,所以朕不能重蹈覆轍,不能以供奉之職敷衍王源,給他個學士之名是朕想好了的?!?/br> “原來如此?!崩盍指ξ⑿c頭道:“臣也就是問一問清楚而已,老臣對王源的才學也是極為佩服的。梨花詩會上老臣便曾經有舉薦王源的心思,但因為王源是李左相府中的幕賓,老臣不好越俎代庖。卻沒想到舉薦王源的不是李左相,而是楊度支郎和幾位國夫人,甚是出乎意料?!?/br> 李適之今日所受的打擊已經夠多了,李林甫還是找到機會便刺他一下,總之怎么讓李適之惡心難受便怎么做,促狹惡毒的很。 李適之像個木頭人一言不發,承受著李林甫當面的諷刺和羞辱,但卻無任何反擊的機會。 “既然眾卿都沒什么意見,那便宣旨吧?!毙诟呗暤?。 高力士展開擬好的旨意當堂宣讀,王源高呼萬歲接旨謝恩,專人當堂授予官衣官帽,內侍伺候著穿戴起來,官衣上身,立刻從一個布衣小民一躍而成為一名翰林學士了。 早朝也至此告一段落,群臣恭送玄宗退朝下殿之后,殿上頓時鬧哄哄起來。不少官員紛紛上前道賀,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上來客氣一番,這便是官場之道。 特別是知道了王源是楊家舉薦的之后,誰都不愿輕易失禮以免無意得罪王源。王源一一微笑回禮,忽見李適之鐵青著臉在人群之后注視著自己,想了想分開眾人走上前去,拱手行禮。 “李左相,在下衷心感謝您昔日的挖掘提攜之恩,若無左相,在下焉能有今天?!?/br> 第139章 馬料 李適之面色冰冷,淡淡道:“我道你為何不辭而別,原來是嫌我李適之門檻太低,急著另攀高枝去了。也罷,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身為讀書人的品行便不覺得有虧么?” 王源輕聲道:“李左相,何必如此?在下為何離開左相府,你難道不明白緣由么?若左相誠心待我,我又何必枉做小人?這些事咱們還是不提的好,無論如何總是得左相提攜,否則我尚是永安坊一小小坊丁呢。這是我肺腑之言,絕非虛假?!?/br> 李適之冷笑道:“也罷,舊事休提,你如今是翰林院學士,也算是得償所愿,苦心謀劃有了結果。但本相警告你,你若助紂為虐,不安本分,休怪我當庭彈劾于你,你我之間僅限于朝廷同僚之誼,你也不必來跟我套近乎?!?/br> 李適之說罷不待王源說話拂袖便走,留給王源一個瀟灑的背影,身邊數名官員也跟著離去,丟下幾句輕微的“白眼狼”“中山狼”之類的罵聲。王源無語以對,也不想辯駁,目送李適之等人離開。 “挨了一頓罵了吧。李適之這人心胸太窄,無容人之量,你不必跟他一般見識。事實上你就根本不該和他打招呼?!鄙砗髠鱽項钺摰穆曇?。 王源嘆息道:“他雖對我不仁,我卻不能不義,總是有提攜之恩,又怎能視而不見?!?/br> 楊釗微笑點頭道:“那倒也是,來來,你真正該見的人在那邊,我來給你介紹介紹?!?/br> 王源回頭看去,只見李林甫一干人等尚自在寶座之下圍坐,居然有內侍上了幾杯茶上來,讓李林甫在早朝后喝口水下殿,怕這也是李林甫的特權和恩寵。 王源明白,既然上了楊釗的船,便免不了要和李林甫打交道。就算是楊釗,目前也還要跟著李林甫混,不愿輕易得罪李林甫。更何況,之前自己曾經是李林甫和王鉷追殺的對象,他們看在楊釗的面子上放了自己一碼,現在則必須是自己出面示好的時候了。 楊釗領著王源來到李林甫等眾人面前的時候,李林甫王鉷等人也早就注意到兩人的到來,李林甫滿臉笑容,臉上的皺紋飽滿綻放,慈祥的像個圣誕老人;站在他身邊的王鉷和楊慎矜便沒那么好了。楊慎矜臉色不陰不陽,而王鉷則根本就是一副敵視的模樣。畢竟數月前吃了王源的大虧,手下被殺數人,相好的陳妙兒被裸身吊在牌樓上,丟盡了臉。只有王鉷知道,這都是王源干的好事。 當初楊釗打招呼要王鉷不要動王源的時候,王鉷是根本不理的。后來楊釗不得不請李林甫出面,才堪堪將王鉷壓制住,讓王鉷暫時沒有對王源動手。 “恭喜恭喜,王源……不……該叫你王學士了,榮升翰林學士便是鯉魚跳龍門,今后出將拜相指日可待?!崩盍指笆中Φ?。 王源忙道:“相國言過了,無非是陛下開恩,楊度支郎提攜罷了;在下無德無能,陛下如此隆恩,我已是愧不敢當了?!?/br> “王源,你就別假惺惺的客氣了。當了翰林學士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用顯擺來顯擺去。告訴你,朝堂之上,你還是要夾著尾巴做人,可別以為陛下夸你幾句,同僚贊你幾句便自以為了不起。小李白又如何?真李白都被趕出了長安,更何況是小李白?”王鉷劈頭蓋臉毫不客氣。 李林甫不悅的道:“王御史這話說的也太重了些,好歹是后進同僚,說話便不能客氣些么?” 王鉷翻了翻白眼道:“相國恕我說話直爽,我說的都是心里話,要說有用,怕是比那些恭喜的人有用的多?!?/br> 李林甫呵呵而笑,對王源道:“瞧見沒,你這位本家御史參劾人習慣了,說話也有些犯沖病,不懂得婉轉溫柔,王學士可莫要怪他?!?/br> 王源笑道:“相國說笑了,王御史句句金玉良言,我聽在心里了?!?/br> 李林甫呵呵而笑道:“王學士這是真心話么?” 王源道:“當然是真心話?!?/br> 李林甫道:“不論你是真心覺得受用還是假意敷衍,老夫這里倒是有幾句話要送給你。你是楊大郎看中的人,那便不是外人。你當了翰林學士,今后便免不了要陪駕,免不了要被陛下問一些對事情和人物的看法,你可知要如何應對么?” 王源笑道:“請相國指教?!?/br> 李林甫的目光落在王源的臉上,又從王源的臉上挪開,在周圍站立的十余名心腹官員的臉上一一掃過,沉聲道:“這些話也是說給諸位聽的,諸位能聽懂的話,對你們的將來大有裨益?!?/br> 眾人拱手道:“請相國教誨?!?/br> 李林甫緩緩道:“諸位可見過陛下出行的那些神駿之極的儀仗馬么?你們可知道,這些儀仗馬享受的是三品大員的待遇,吃的是研磨的極為精細的上等馬料,夏天有專人伺候驅趕蚊蠅,洗刷皮毛。冬天有專門的炭薪取暖,甚至還給它們穿衣服保暖。比大多數人的待遇都不知好了多少倍?!?/br> 眾人不知所云,但均點頭附和道:“相國說的是,儀仗馬的待遇確實挺好。說句難聽話,我等都羨慕它們?!?/br> 李林甫微笑道:“不用羨慕,你們要知道,它們享受這樣的待遇也是因為它們自己足夠優秀,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它們知道身為一匹儀仗馬最忌諱的是什么?!?/br> “是什么?”眾人被吊起了興趣。 李林甫道:“一匹合格的儀仗馬,首要的必備要素便是不能隨便亂叫,在陛下的儀仗隊伍之中,但凡有亂叫一聲的馬兒立刻便被棄之不用,哪怕它再神駿,再高大,再符合儀仗馬的特征都不成。所以儀仗馬能享受到三品大員的待遇,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那是自我克制的結果?!?/br> 眾人似懂非懂,紛紛點頭發出“哦哦”之聲。李林甫將目光回到王源臉上笑道:“王學士明白本相說的是什么意思么?” 王源笑道:“朝廷上做官也跟這些儀仗馬一樣,要想吃到上好的馬料,便要學會閉嘴。相國,是這個意思么?” 李林甫挑起大指道:“孺子可教,這是老夫總結出來的為官之道,一時興起說了出來,大家聽過便罷,勿要妄傳。就當個笑話來聽便是?!?/br> 楊釗咂舌道:“精辟啊,我剛剛才品出其中之意,姑且叫之為‘馬料論’如何?將來史書上必有此高論一筆,王源,相國這是傳授真本事給我們呢?!?/br> 王源也笑道:“馬料論!真是個好名字?!?/br> …… 翰林學士院在大明宮西少陽院之南,內侍省之北。整座學士院古色古香,雖不甚大,但幾間宅院整潔清靜。前院之中一棵古榕樹已經綠色婆娑,雖在大明宮內,但卻頗有些遺世獨立之感。 王源在顏真卿的引領下來到學士院報道,進了門后,見幾名老者正懶洋洋坐在院子的陽光里搖頭晃腦的讀書。其中兩位卻是在梨花詩會上見過的評審夫子,一個叫孟元昌另一個叫彭秀中,倒也算是有一面之緣。 幾名夫子當然知道王源的大名,聽顏真卿宣布了王源正式成為翰林學士之后,皆拱手道喜。翰林學士院的首席學士稱為承旨,名叫陸元機,今年六十有六,說話顫顫巍巍老眼昏花。 不過他給王源安排的公房倒是挺不錯,這是最東面的一間屋子,雖然不大,但臨窗透光,四壁皆書。一棵梅樹栽在窗前,雖然過了花期,但虬枝蒼勁,姿態甚美。王源在書桌前坐下,伸手撫摸桌上的書籍和筆墨紙硯,嗅著書墨之香,心滿意足。 第140章 綁架 此后數日,王源過上了久違的一種生活,每日辰時進學士院,聽完老學士們的訓誡之后,便基本無事?;实郾菹虏徽僖?,學士們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除了讀書寫字之外便再無他務了。 這和后世王源的生活略有類似,后世在大學教書基本上也是這個節奏,過得同樣是單調而簡單的生活。但相比較而言,這里的生活更加枯燥些。畢竟整座翰林學士院連同自己只有十幾個人,除了三名內侍充任的小吏之外,剩下的都是些說話漏氣,走路無力的老夫子,對王源這個年不到二十的青年來說,和他們說話很難有共同的語言。 但有一點好的是,翰林學士院中藏書頗豐,上至天文地理下到市井筆記名家之作佚名之文皆有珍藏。更加難得的是,這些書都有句讀和注解釋義,讀起來少了很多的障礙。 這都是歷代翰林院的夫子們讀書的成果,這些夫子看起來雖然僵硬不化,但其實腦子里卻是有思想的,在讀書時他們會寫下注釋和心得,解釋原文典故。有時候洋洋灑灑一大篇,寫的比文章本身的字還多,夾在這些書的書冊之中。有的地方某一觀點會起沖突,同一處會夾上十幾張寫有各自見解的紙張。他們也不當面辯駁對方,而是通過這種紙上交鋒的方式完成思想上的交流,參與這種交鋒的人相互之間甚至不知對方是誰。 王源很快便沉溺于學士院的書海之中。一則這是打發漫漫春日的最佳途徑,在這個沒有手機電腦,也無法隨意走動的大唐翰林學士院中,有什么會比泡上一壺茶,拿起一本書來更讓人愜意的呢?另外一點,便是王源本身就是個喜歡讀書的人,面對如此多的藏書,又很有趣的看到翰林夫子們很獨特的辯論手段,便很容易代入自己。 于是乎,王源幾乎毫無障礙的融入到了翰林學士院中,在外人看來極為枯燥乏味的生活之中。 每日入宮,但無陛下傳召之事,眾夫子們都會聚攏在一起先談論一番,在這個時候,有人會將自己昨日的詩作或者是寫的一幅字拿出來給眾人鑒賞。當然會引發一些溫和的爭論,但大多是相互的褒獎,委婉指出不足。 這之后,各自互不干擾的回到各自公房,或品茶讀書,或臨窗寫詩,或只是坐著發呆。直到午后,除了下午當值的一名學士之外,其余人便可以回家了,因為大唐朝的公務員下午是不上班的。 在翰林院中數日,生活節奏慢的離奇,王源好像也瞬間變老了一般,居然享受起這種慢節奏與世無爭的生活了。 三月十一中午,一上午的消磨結束,灌了一肚子茶水的王源站起身來,看看窗外白花花的春陽照在頭頂,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開始慢吞吞的收拾東西準備出宮回家。 院子里忽然有了人聲,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王源王學士在么?” 王源背著包裹走到院子里,只見兩名宮裝侍女正站在大榕樹下,孟夫子正在和她們說話,見到王源出來,孟元昌指著王源對兩女道:“這一位便是王學士,你們有話對他說去吧?!?/br> 兩名侍女上前來施禮,王源忙還禮道:“兩位姑娘是?” 左首綠衣侍女笑道:“奴等事秦國夫人貼身侍婢,奴叫青兒,那一位叫紫兒。我們是奉秦國夫人之命特地來請王學士的?!?/br> 王源楞道:“請我么?有什么事么?” 那叫青兒的婢女笑道:“學士忘了答應我家夫人的事情了吧,夫人這幾日還等著你去見她,可五六日都沒消息,這不,只好命我兩個來請您了?!?/br> 王源皺眉想了想,扶額恍然道:“是不是給你家少公子當老師的事情?” 旁邊那名身著紫衣的婢女有些慍怒道:“明知故問,答應了的事還能忘了不成?我家夫人在南內貴妃娘娘處用膳,馬上便要出宮,咱們從大明宮出去便可與夫人匯合,一起去秦國夫人府?!?/br> 青兒笑道:“對不住王學士,我這位姐妹脾氣不好,您大人大量不要見怪。不過我家夫人確實是要我們兩個請你和她一同回府,夫人說了,今天務必請你去府中?!?/br> 王源點頭道:“無妨,也怪我這幾日忘了這件事,本該去拜見你家夫人的。既如此那還等什么?咱們走吧。不過須得派個人送信去我家里,否則我午后不回,家里人會不知我發生了何事?!?/br> 青兒笑道:“放心,已經通知你隨身的那位隨從了,叫做黃三是不是?他已經趕著馬車回去了?!?/br> 王源張口結舌,點頭道:“好吧,既然都已安排好了,那也沒什么了,兩位姑娘請?!?/br> 三人從大明宮中出來,兩個女子確實有出入大明宮的腰牌,這讓王源對她們的身份沒什么懷疑。宮門前馬車停放之處確實不見了黃三和自家的馬車,這段時間都是黃三充當自己的隨從,王源已經跟李欣兒商量買個小仆役來當跟班,免得折騰黃三,但一直還沒買到手。 不過這三郎也是實誠,沒有自己的片言只語光憑著別人的話就趕車走了,這也太隨便了吧。王源心里不免有了些埋怨。 青衣女子站在一旁揮了揮手,只見一輛華貴馬車從旁邊緩緩駛了過來,停在王源身邊。 “學士,請上車吧?!鼻鄡何⑿Φ?。 王源道:“你們呢?難道和我同車?” 青兒臉上閃過一絲慍色,笑道:“莫管我們,我家夫人怕是已經出了興慶宮了,咱們趕緊去回合才好,免得夫人等的捉急?!?/br> 王源點頭,拉開馬車側門鉆了進去,就聽吧嗒一聲,車廂門在外邊像是被扣上了;車廂里頓時黑咕隆咚一片。王源忙伸手撩開前方的布簾,光亮透了進來,可看到兩名女子一左一右坐在車轅上的背影,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快走?!鼻鄡旱恼f話聲傳來,車夫抖動韁繩,鞭兒甩動之聲啪啪作響,馬車移動,不一會速度加快,像是在大街上疾馳起來。 王源坐在顛簸的車廂里緊緊抓牢,整個人在車廂里被顛簸的高來低去,甚是難受。透過前方的車窗,王源注意到去往的方向是東邊,而從大明宮出來要和興慶宮中出來的秦國夫人回合的話只能是往南走才是,這么一想,頓時心中一驚。 “喂喂喂,這是要去哪兒?好像方向不對啊,往南走才是啊?!蓖踉辞弥噹谲囖@上的兩名女子叫道。 青衣女子回過頭來,透過車窗對著王源笑:“王學士,放心吧,剛剛接到夫人的傳話,要我們直接把您接到府中等她?!?/br> “喂喂喂,那也不對啊,秦國夫人的府邸不是在永昌坊么?直接往南便是啊,這方向是往永福坊的啊?!?/br> “對的對的,放心好了,永福坊還有一片宅子呢,夫人今日住在永福坊呢?!鼻嘁屡右琅f笑道。 王源意識到不對勁,叫道:“停車停車,我下車透口氣?!?/br> 青衣女子尚未說話,旁邊的紫衣女子忽然回頭,手中握著一柄明晃晃的刀子在車窗前一晃,惡狠狠道:“閉嘴,乖乖呆著,否則我將你一刀捅了?!?/br> 王源心中一涼,預感的擔心成了現實,自己居然被綁架了,還是從戒備森嚴的大明宮中學士院里被綁架了,不確切來說自己是被騙了。一時間心念電轉,考慮是誰會綁架自己,是要對自己做些什么。但腦子里一片紛亂,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王源不再說話,伸腳朝馬車的門和四壁亂踹,咚咚咚沉悶的聲音傳來,震得自己的腿腳酸麻,馬車四壁卻紋絲不動,顯然是很結實的材料制成的。 “別費力氣了,全是檀木做的車廂,加了加固的橫檔,別說你一個王學士,便是十個王學士也弄不開。省省力氣吧?!弊弦屡愚揶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