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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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哈哈笑道:“你們自家姐妹,謝來謝去的好沒意思。楊釗是個有心的,這回愛妃要高興的睡不著覺了,半夜里怕是都要起來照顧花了?!?/br> 楊玉環梨渦淺笑,嬌聲道:“那里會,陛下莫取笑?!?/br> 玄宗笑道:“好了,不說了,楊釗,你很不錯,朕對你很滿意?!?/br> 楊釗起身謝恩,之后心滿意足的坐下來吃東西,一旁的三位國夫人笑語盈盈,難掩臉上的喜悅之色。不出意外的話,自己這位堂兄又要升官了。 第128章 計劃 三大內宮之一的興慶宮本是玄宗即位之前的府邸所在,開元十四年開始擴建殿宇,開元十六年,宮殿尚未完工,玄宗便搬了進來。自此之后,玄宗大部分時間便住在這人稱“南內”的興慶宮中。 不知出于什么樣的心理,玄宗對于興慶宮的擴建和修繕從不克制,總是想讓它變的更為精美,更外龐大?;蛟S玄宗雖然富有四海,但對這自己出生長大的地方才有著真正的歸屬感,這才會毫無節制的建設此處。 這幾年,西內太極宮玄宗幾乎去也不去,北內大明宮倒是偶爾會駕臨,因為大部分的衙署和朝廷機構都在大明宮中,而且多年來上朝也在大明宮的含元殿中。雖然南內地位水漲船高,但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取代大明宮的地位。 值得一提的是,幾乎所有的后宮的嬪妃門都全部住在大明宮后宮之中,而興慶宮中,除了楊玉環之外,便只有十幾名低級的婕妤、美人和才人在此隨駕伺候。實際上,所有人都明白,興慶宮實際上是貴妃專用的宮殿,陛下長期居于此處,其中一個原因乃是專寵貴妃之故。 朝臣中有人對玄宗擴建興慶宮的作法頗有微詞,他們認為玄宗這是在浪費財稅,因為既有太極宮和大明宮兩處殿宇,興慶宮無需再擴建的規模巨大。在如此背景下,部分朝臣死命上奏,喋喋不休,最終逼得玄宗同意,不再讓戶部撥款興建興慶宮中的殿宇。若陛下要擴建,便只能從宮中的用度之中擠出錢來。 如此一來,正在開工的一些殿宇立刻面臨著下馬的危險。一座自己命名的勤政務本樓和貴妃命名的花萼相輝樓才剛剛開工,便不得不面臨著停工的命運,對此玄宗甚是惱火,但卻無可奈何。 而此時,楊釗的本事扭轉了這個局面,先是提出的應對販奴之策讓朝廷一年時間進賬千萬,楊釗也得以理直氣壯的要了數百萬錢延續兩座樓宇的工程?,F在又不知用什么手段弄到了剩余的數百萬錢,這樣一來,這兩座樓便肯定能按照原計劃完工了。 玄宗對楊釗很滿意,這個人賺錢的本事著實不小,而且難得的是,他賺錢還不會鬧得滿城風雨,不做聲不出氣的便賺了大筆的錢財進來,并沒有弄得怨聲裁道,這才是最重要的。 玄宗當然知道,楊釗在做這些事的時候肯定是使用了朝廷的權力,甚至某些地方打了自己的旗號。但玄宗心里對此一點也不感興趣。若是時間退后二十年,年富力強的玄宗還在勵精圖治之時,或許不會允許一些事發生。但現在,花甲已過的玄宗更在意的是享受和隨性,特別是能讓自己身邊的那個怎么愛都愛不夠的女人高興。所以他需要楊釗,甚至有些感謝他。 “對了楊釗,聽聞太府卿孫謙臥病在床,他的差事沒人辦,你若有空,便將太府卿的事兒擔起來?!毙诳此频卣f道。 楊釗心里樂開了花,陛下就是這樣,明明將太府卿的官職封賞給自己,卻又喜歡說的這么風輕云淡。太府卿是專管金帛財幣的官員,權力說大不大,說小卻絕不小。而楊釗目前的主職也不過是個戶部的度支員外郎,身上兼領著的其他職務已經有十幾個了,大部分的職務便都是在這種情形下,玄宗隨口賞賜之后,成為楊釗身上閃爍的光輝中的一環。 “臣知道,明日臣親自去探望孫謙,帶去陛下的慰問?!睏钺摰?。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中,楊釗便得了太府卿的官職,虢國夫人嬌聲道:“陛下不是說了不談政務么?怎地阿兄一來,你們便聊起了這些事了,說話不算數?!?/br> 玄宗呵呵笑道:“好好好,三姨惱了,這可了不得。不說了,再不說政務了。對了,楊釗啊,朕聽說你和那位新近的名士王源是好友么?” 楊釗道:“稟陛下,說好友也談不上,臣跟他結交時間不長,但卻相處的不錯?!?/br> 玄宗笑道:“你是怕朕怪你和這些喜歡諷刺挖苦朕的名士們交往才不說實話是么?你都能帶著他去參加三姨的游春會,顯然關系很好了。馬上你就能見到他了,力士派人去召他進宮來了,在他來之前,你給朕說說這是個什么樣的人?!?/br> 楊釗當然知道今日要推薦王源,事實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楊釗安排好的程序。他知道今日沉香亭畔要賞花,所以特意讓幾位國夫人做好進宮的準備。 本來是要貴妃娘娘提出請李龜年從北內來南內唱曲助興的,而高力士提前安排了,倒也省的費番心思。至于李龜年那里,他也早就打了招呼,讓李龜年唱王源作的曲兒,借必須要王源配合演奏清平調的借口,讓秦國夫人或者虢國夫人提議召見王源。這一切都在楊釗的安排之中,也正進行的很順利。 “陛下,王源這個人,臣覺得有些怪?!?/br> “哦?怎么個怪法?”玄宗道。 “臣從沒見過像他那樣的人,臣的意思是說,一個在永安坊當坊丁的人,其實是個絕世大才子,而在此之前,長安城中居然未聞其名。陛下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很夸張很奇怪?” 玄宗笑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連我都知,隱士高手有很多埋沒莽之中不為人所識。這王源如果真的是個有本事的,也算是露出了鋒芒,朕既然發現,是不會讓他蒙塵淪落的?!?/br> 楊釗道:“陛下明鑒,不過據我所知,這個王源說過他絕不參加科舉,寧愿在草莽之中混跡,也不參與科考?!?/br> 玄宗詫異道:“那是為何?他不愿為朕效力?” 楊釗道:“不是,記得他跟臣說過,李太白都考不中科舉,這科舉不參加也罷。陛下您說此人可不是個愣頭青么?而且有些鄙視科舉的嫌疑?!?/br> 玄宗哈哈笑道:“這等脾氣,倒是和李白有些像。朕也不知道何故,為何李白當年科舉都落第,倒也讓人詫異?!?/br> 在一旁的高力士忽然插話道:“李白這種狂生,落第未必不是社稷之福。陛下待他恩重,召他入宮,他也沒什么作為??梢娍婆e選賢可不僅是詩寫的好便可以的。而要有治事之能才成?!?/br> 玄宗點頭道:“力士一言中的,這才是關鍵。朝廷選賢自有側重,這王源不懂瞎說,楊釗你可別跟著胡說?!?/br> 楊釗忙道:“臣那里敢瞎說,不過是陛下問及,臣說出實話罷了。據臣看,這王源和太白卻又不同,這人很知輕重,也懂進退,這一點虢國夫人和秦國夫人那日游春會見過此人,均知我此言不虛?!?/br> 玄宗長眉一挑剛要說話,便聽高力士在一旁呵呵笑道:“陛下,這王源老奴也聽說過他,也許詩寫的不錯,才學也是可以的,但可不是度支郎口中的安分人。據老奴所知,這人前日在虢國夫人的園子里游春的時候,還和魏小侯爺大打出手,動了刀子呢。這事兒可稱不上知輕重懂進退?!?/br> 玄宗訝異道:“竟有此事?” 高力士道:“老奴還能說瞎話不成,我一個宮外的侄女兒有幸受邀,回來后對我說了這件事。本來老奴可不是要嚼舌根,只是見陛下對此人甚有興趣,所以說出來教陛下的得知罷了?!?/br> 玄宗皺眉看著楊釗道:“有這事么?” 楊釗笑道:“高爺不說,我倒是真的忘了提此事了,確實是有?!?/br> 玄宗嘆道:“看來到底是草莽出身,總歸上不得臺面。居然在三姨的聚會上跟魏家后人打架,這不是笑話么?” 秦國夫人開口道:“陛下,臣妾覺得您說的不對,高爺不在當場,不知事情原委。實際上此事不怪那王源,而是魏小侯爺先對他不尊敬先動手,結果那王公子出手反擊的。事后二人也相互消除了芥蒂,承認是誤會一場了。高爺,您的那位侄女兒是怎么跟您說的?” 高力士哈哈笑道:“也是這么說的。某確實不在場,這件事某多嘴了?!?/br> 玄宗哈哈大笑道:“這倒是更有趣了,明明是個文人,卻敢跟人打架動武,這是個什么樣的人呢,朕都等不及要見他了。來人,去瞧瞧王承恩他們到了沒?” 第129章 裝逼 王源在王承恩及一干千牛侍衛的簇擁下在大街上疾馳,一路上這伙人攪的所經之處雞飛狗跳,撞翻了街頭擔菜的百姓額籮筐,踢飛了叫賣小販的攤位,侍衛猛如虎,但凡阻擋之人,無論你衣冠楚楚還是青衣小帽,便是一頓皮鞭落下,留下一片鬼哭狼嚎之聲。 半個時辰后,終于抵達興慶宮南廣場上,眾人下馬后從東側明義門進入,沿著平整的御道往里走,前方殿宇恢弘,紅墻碧瓦飛檐廊角掩映在高大的樹木之間,一排排紅色廊柱支撐起一座高大殿宇,遠遠可見殿宇的牌匾上寫著《長生殿》三字。 王源久聞長生殿大名,讀白居易詩中有“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之句,今日第一次見到這座殿宇,卻不知原來就在興慶宮之中。 從長生殿側的大道上一路往北,后方樹木更為蔥郁,在一片新綠之中,王源看到了在灞橋邊看到的熟悉景色,那邊是千絲萬縷垂絳如煙的垂柳樹叢,再行數十步,踏上一條柳間大道,往左首一看,但見碧波蕩漾,清風吹拂,一汪碧湖倒影著白云藍天紅亭綠瓦,景色美不勝收,宛如人間仙境。 “看什么看,還不快點走,陛下和貴妃怕是都等急了?!蓖醭卸魃凤L景的呵斥道。 王源苦笑道:“這一路并沒有耽擱啊,我這已經跑的氣喘吁吁了?!?/br> 王承恩皺眉道:“就你累么?瞧瞧咱家的臉上,全是汗珠子,一早上為了宣你,可累壞咱家了?!?/br> 王源加快腳步道:“到底死什么事???王內侍通個氣唄,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br> 王承恩道:“你忒多嘴,什么事兒你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么?” 王源哈哈笑道:“原來王內侍也不知情?!?/br> 王承恩喝道:“莫廢話了,前面便是沉香亭和百花園了,陛下就在那里等著,你且在牌樓前整理衣冠,咱家去稟報?!?/br> 王源長吁一口氣,在高大的牌樓下方站定,看著王承恩急匆匆從數十名侍衛把守的牌樓下進去,不久后便聽到前方一聲接一聲的傳喚之聲:“宣王源覲見?!?/br> 王源心中凜然,整頓衣帽邁步前行,過了牌樓之后,高大的樹木盡皆不見,驕陽當頭照下來,周圍一片花團錦簇,大朵大朵的不知名的花兒在路旁的花壇上綻放,還有的雖然沒有開花,但也綠葉婆娑長勢旺盛。 正前方,一座高樓亭亭而立,樓高三層,雕梁畫棟,精美絕倫。相隔百步之遠,也能看到樓上回廊下穿梭不停的宮女的身影,彩綢隨風環佩叮當,隱約有絲竹之聲在耳邊響起,就像是遠遠的一出劇目在上演。 “請王公子這邊走?!蓖蝗缙鋪淼囊宦曊f話聲將王源嚇了一大跳,不知何時前方出現了個十五六歲的小內侍,正彎腰伸手指引著一條旁邊的岔道。原來并不是要去那座高樓之中,王源微覺失望。 隨著那內侍在花叢中穿行百步,耳邊絲竹之樂逐漸大聲起來,前方也出現許多內侍和宮女的聲音,以及談天說笑的聲音。 王承恩站在前方花壇邊朝這邊張望,一看到王源趕緊招手,王源來到近前,王承恩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王源身上的衣物是否齊整,點頭低聲道:“去吧?!?/br> 王源按照王承恩所教的覲見禮節,沉聲高叫道:“草民王源奉旨見駕!” 絲竹之聲停歇,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進來吧?!?/br> 王源邁步繞過花壇,眼前豁然開朗,這是花壇之間的一片空地,擺著幾張長幾,左邊第一張長幾后方,坐著虢國夫人和一名不認識的中年麗人。左邊第二張長幾后坐著的是正朝自己點頭微笑的秦國夫人。右邊也有一張長幾,楊釗正端著酒杯笑瞇瞇的坐在后方。而正前方一道龍案后方的軟榻上,一名絕色女子和一個身著黃色寬袍,頭束發髻金簪的清瘦老者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王源的心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起來,他知道,坐在正面的便是唐明皇和楊貴妃了;而站在他們身旁的那個頭發花白手握拂塵的高大男子,應該就是高力士。 “草民王源參見陛下,參見貴妃娘娘!” “平身吧?!毙诘统恋穆曇繇懫?。王源依言起身,只覺的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自己,在后世給眾多學生上課,在大教室開大課搞演講都不怵,王源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在人前發怵,但此時此刻王源發現那些經歷毫無用處,自己依舊心跳如鼓,緊張的口干舌燥。 “你就是王源么?抬起頭來,讓朕瞧瞧?!毙谡Z氣溫和的道。 王源依言抬頭,快速的瞟了一眼李隆基和他身邊面色淡然容貌清麗的貴妃;游移的目光忽遇一道冷電,那是高力士深邃高冷的目光正冷冷看著自己。 “果然是俊俏的少年郎,當年李白覲見時,朕大失所望,本以為是個翩翩少年郎,卻沒想到身材臃腫,長相也不怎么樣。呵呵呵?!毙诤呛嵌?。 楊玉環輕聲嬌嗔道:“陛下怎么說這樣的話,男子不論相貌,但論才學。天下俊俏的男子多了,可比李白有名的又有幾人?” “愛妃說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多的是,但論才學。不過生一副好皮囊也不錯。王源,你可知今日召你覲見是為了何事么?” 王源拱手道:“草民不知,請陛下明示?!?/br> 李隆基緩緩起身,慢慢走到王源面前道:“王源,朕讀過你寫的詩句,甚為贊嘆。就在剛才,朕還聽了你寫的《袖底風》之調,朕和貴妃都很喜歡。聽聞你和李龜年在虢國夫人游春會上合奏演唱了《清平調》,眾人皆贊不絕口。今日朕和貴妃在此賞花,所以叫了你來和李龜年再唱一遍,給朕和貴妃助助興?!?/br> 王源拱手道:“多謝陛下夸獎,原來是為了此事。陛下愛聽草民的曲子,草民甚感榮幸;但今日要奏那《清平調》的話,草民怕是不能遵旨了?!?/br> 眾人愕然,玄宗皺眉道:“那是為何?有何不便么?” 楊釗在一旁插話道:“難得陛下和貴妃娘娘興致高,王源,你可不要讓陛下和娘娘失望?!?/br> 王源靜靜道:“陛下和娘娘厚愛,草民自然明白,只是之前并不知是來和李龜年先生為陛下奏曲,故而我的湘妃竹笛沒有帶來,所以沒法給陛下和娘娘奏曲了?!?/br> “什么?噗嗤!” “哈哈哈?!?/br> 王源一句話,逗樂了座上眾人,楊玉環捂著小嘴笑的花枝亂顫。 “這少年有些傻氣,竟然是為了這個,還當是什么不得了的原因呢。真是……真是有些好笑?!?/br> 玄宗也呵呵笑道:“朕當時什么緣故,湘妃竹笛我宮里可太多了,焉能請你來奏曲兒,卻不給你笛子用。來人,取笛子來?!?/br> 王源站立不動,一幅呆萌的模樣,但見侍者下去,片刻后取來一只精致的竹笛來獻上,玄宗笑道:“王源,這可成了么?” 王源看了看那笛子,果然是湘妃竹的竹笛,做工精細考究,應該是皇家樂坊專門制作的精品。伸手取過來端詳了片刻,橫在口中輕輕吹了個音,立刻皺眉將竹子重新放在托盤里道:“這笛子不能用?!?/br> 玄宗訝然道:“怎么?” “笛音不合?!蓖踉吹溃骸坝绪鰡≈?,不成的?!?/br> “好辦?!毙诤呛嵌Φ溃骸霸偃ツ?,換一只?!?/br> 另一只竹笛送來,王源試了試音又扔下搖頭道:“有尖利刺耳之音,不成?!?/br> 玄宗皺眉道:“這個也不成么?你到底是要什么樣的笛音?” 王源道:“音律之道,可意會難言傳,遇到那個音色,草民自會知道?!?/br> 高力士冷聲道:“王源,陛下和娘娘是聽你演奏笛音的,可不是請你來擺譜的?!?/br> 韓國夫人也皺眉道:“是啊,怎么這么折騰啊,這個小王源?!?/br> 王源微笑朝高力士拱手道:“這位……” 楊釗喝道:“這是內務監高力士高爺爺,什么這位那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