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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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清早,王源起床洗漱完畢吃完早飯,來到前院中端了凳子坐在一棵槐樹下喝茶。公孫蘭從大門外疾步歸來,手上握著短劍,臉上一片健康的紅暈,王源知道她是練功歸來。 “在等楊釗的手下來接你么?”公孫蘭道。 王源點頭道:“是,今日三月三了?!?/br> 公孫蘭道:“要不要欣兒或者我隨你一起去?” 王源想了想搖頭道:“不必了,你若知道虢國夫人是什么樣的人,告訴我些訊息讓我有所準備那是最好,不過昨日你說對虢國夫人不甚了解,恐怕這方面你也幫不了我?!?/br> 公孫蘭點頭道:“我確實幫不了你,這位虢國夫人是近兩年才來的長安,我并不認識她。不過你要知道她的名聲可不太好,這也不是什么秘密,除品行上的事之外倒也沒聽說過她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br> 王源知道公孫蘭所指的品行之事是什么,大概就是街面上小道消息流傳的那些所謂此女驕奢yin逸,生性放蕩,喜歡長安城中的一些俊俏的公子哥兒,據說還因為出入宮中方便之故和風流倜儻的玄宗也有一手。 “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被她勾引的?!蓖踉次⑿Φ?。 公孫蘭臉上發紅怒道:“你又要作死?分筋手的味道還沒嘗夠?” 王源忙退后數步,回想起這兩天公孫蘭逼著自己練什么筋骨,用一種叫做分筋手的手法來作弄自己,講自己的兩條胳膊差點都拗斷了,一想那分筋手的滋味,王源的臂膀便不由自主的顫抖。 “何必當真?開個玩笑罷了,再說你提醒我這些,不就是要我當心那個蕩婦的手段么?” 公孫蘭冷笑道:“你把自己看的高了些,你以為這楊玉瑤人盡可夫么?我可聽說,她看上的都是大唐豪族子弟,可不是你這種窮酸名士?!?/br> 王源聳肩道:“你不必這么打擊我,她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她,誰也不稀罕誰,她若看上我才是麻煩事呢。再說了,自有人稀罕我,我何必去招惹這種女人?若非楊釗逼著我去,我可不想去見什么虢國夫人?!?/br> 公孫蘭笑道:“你知道就好,不跟你說啦,我要回去洗漱了,祝你順利吧,能否平步青云就看今日了。說實在的,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倒是建議你多討好討好這個楊玉瑤,沒準會有意外之喜呢?!?/br> 王源聽出她的調笑之意,故意咬牙道:“由得你奚落我,好,今日我便去勾搭她,瞧你又如何?” 公孫蘭自覺失言,轉頭就走,丟下一句道:“你若敢這么干,跟我可沒什么關系,不過欣兒會拆了你的骨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根本就不是什么假夫妻,欣兒可都告訴我了?!?/br> 王源愣愣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道:你管閑事管的真寬,我和你徒弟是天天抱著睡,這你也要管。欣兒這個沒腦子的,這等事也告訴你師傅,真是豈有此理。 第99章 新春 辰時初,楊釗派來接王源的一名仆役到來,騎著一匹馬兒,身后還拉著一匹馬兒,這是給王源預備的。王家眾人送了王源出門,瞧著他吃力的爬上馬背大呼小叫的樣子,都捂著嘴巴笑。 黃三倒是真實誠,對著那仆役叮囑道:“我家二郎不會騎馬,你路上可要照顧些個,別讓他摔了?!?/br> 那仆役連聲答應了,兩人緩緩上路,一到南邊的小巷子里,王源立刻揮鞭策馬,在街道上疾馳起來。 仆役慌忙縱騎跟上,焦急叫道:“王公子小心,不會騎馬摔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小人第一次騎馬摔斷了兩根肋骨呢?!?/br> 王源哈哈笑道:“你瞧我像不會騎馬么?” 仆役見王源動作嫻熟,身子像是釘在馬背上,根本就不像是不會騎馬的樣子,疑惑道:“那剛才公子為何裝作不會騎?” 王源笑道:“你不懂,博佳人一笑,就算裝的再狼狽又如何?” 仆役瞠目良久,終于挑出大指贊道:“王公子果然高人,難怪我家婆娘就只會罵我,原來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該裝的愚笨些,讓她覺得比我聰明,哎!原來這才是相處之道。難怪王公子能搞定那么多女眷,我連一個都搞不定,這便是差距啊?!?/br> 王源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br> 兩人快速出了靖安坊上了主街一路往東疾馳,再不進任何一坊,小半個時辰后,王源看見了高高的殿宇和寬闊的廣場以及穿著鮮艷盔甲來回巡邏的許多兵馬,于是疑惑地問道:“聚會之所在前面的殿宇之中么?” 那仆役笑道:“公子想什么呢?那里是興慶宮,是陛下和貴妃待的地方,尋常人怎會進去?咱們是沿著這條街出城呢?!?/br> 王源詫異道:“出城作甚?” “咦?我家主人沒告訴王公子嗎?今日春游聚會之所在城東灞橋邊虢國夫人的別墅里啊,公子不會連灞橋也不知道吧?!?/br> 王源翻著眼斥道:“怎么不知灞橋?快快帶路,廢話真多?!?/br> 仆役吐吐舌頭,心道:“明明不知道地方,還來嘴硬,真是個書呆子?!?/br> …… 灞河發源自秦嶺山脈,奔騰百余里注入渭水。其中一段便是繞長安而過,在長安城東十余里形成一道天然天譴。 灞河雖在長安城外,但河流兩岸水土肥沃,草木豐美,自古而今,逐漸形成了綠樹如蔭,繁華似錦的美景。灞河河面上有一座春秋時期秦穆公下令修建的古橋,名為灞橋。 若論長安城東灞橋兩岸的風景何處最佳,這灞橋左近必有一席之地。灞橋兩岸,自古而今也不知誰人植下數萬棵垂柳,每到春來,兩岸綠柳成煙,接天映水;柳浪聲中,鳥鳴鶯啼,柳陰中綠草如茵,是為長安盛景之處。 灞橋一頭連接著通向長安的官道,另一頭是通向洛陽的官道,地理位置也可稱為要沖之地。自漢代而來,長安人每送人東去,必送至灞橋方回,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種約定的習俗。有朋往東行,送者送至灞橋設宴踐行,遠行者喝了離別酒,上馬折柳徘徊,依依而別。 漢樂府中有云:上馬不捉鞭,反折楊柳枝。便是描述這種情形。其后在灞橋兩岸發生的離別故事,寫下的優美詩句不計其數。 正是因為此處既是風景絕佳之處,又是東出長安的要沖之地,更是充滿人文經典的風雅之所。所以,自大唐立國以來,除了長安城內越發繁榮之外,灞橋兩岸也成了大唐貴族高官們競相建豪宅,辟園林的場所。灞河沿岸十余里,綠柳蔭中,紅墻碧瓦的華宇也比比皆是,綠廊長亭星羅密布,成了富貴豪奢之家的鄉間別墅。 當然,畢竟灞河兩岸的地皮有限,真正能在臨水的岸邊修建別院豪宅的總歸是少數。僧多粥少的情況下,誰的權力大,誰的勢力大便成了能否在灞河岸邊占據一席之地的首要條件。甚至坊間笑言,要想知道如今大唐王朝中誰最得寵,誰最有權勢,只需去看一看灞橋岸邊的臨河別墅便知。灞橋兩側五六里地的絕佳河岸風景的地皮,只屬于十余家權勢熏天之族。 這十余家之中,便有虢國夫人楊玉瑤的一處豪宅。地處灞橋西岸的平坦河岸之上,丈余高的圍墻圈了數里地,將數千棵垂柳樹圈成自家園林的一部分。這豪宅被楊玉瑤命名為“東園”。 清晨朝陽中,王源和那仆役一起騎馬過興慶宮東側春明門出城,又沿著官道行了大半個時辰,前方驕陽照耀下一片綠柳如煙,并有隆隆流水之聲傳來。王源意識到前方便是今日的目的地了。 沿著官道往前方百余步,可見灞橋橋頭豎立的粗大木質燈桿,橋頭一側,長廊環繞,長廊內有幾桌酒席,席上人相互舉杯飲酒,依依之情溢于言表,顯然是正有人要離開長安東去,故而親朋好友在此設席踐行。 王源正自看的入神,仆役在前方道:“王公子這邊走?!?/br> 王源順他手指方向看去,之間一條官道左手一條往北的岔路通入綠柳蔭中,雖然比官道窄了不少,但竟然修建的比官道還要齊整,全是青石鋪就。王源忙撥馬上了小道,只見道旁柳樹下綠草如茵,柳樹枝葉縫隙中金黃的陽光斜射進來,景色美不勝收,不禁大為贊嘆。 行了數百步后,忽聞前方有人聲喧嘩,領路的仆役翻身下馬來抓著王源馬頭上的繩轡將馬兒拉到路旁的一塊方方正正的大青石旁,拱手對王源施禮道。 “王公子請下馬吧,到了地方了,前面便是東園,此處禁止車馬進入了?!?/br> 王源下了馬,那仆役牽著馬朝西側的另一條岔路上行去。王源整理衣衫,移步順著面前的道路往前走,十幾步后,垂下的柳枝之后猛現一座巨大嶙峋的假山石。那假山橫亙在前足有數丈方圓,甚至氣派,看正面石頭上斧鑿雕刻著兩個大字:東園。所有的喧嘩聲便從假山另一側傳來。 繞過假山東側,頓時人聲撲面而來,眼前也豁然開朗起來,一個方圓數十步的青磚鋪就的廣場出現在面前。前方一座高大的門樓聳立在廣場前方,兩道高大的紅色圍墻從門樓兩側延伸開去,消失在柳林深處。 門樓前的空地上,紅男綠女數十人聚集在一起,放肆的說笑著,喧鬧著,不時傳來嬌呼嗔罵之聲。這些人的穿著都是華美高貴,珠光寶氣,豪奢之極。 王源吁了口氣,邁步走去,那些紅男綠女們自顧自說話,誰也沒抬眼看王源一眼,王源打眼一掃,竟然一個不識。不過王源倒也不奇怪,他早知這次踏春會請的都是長安城中世家大戶的子弟和閨中女子。楊玉瑤請的是官二代和富二代們的聚會,自己則什么都不是。 “王兄弟,你終于到了?!庇腥嗽谇胺礁呗曊f話,王源順聲音看去,只見一襲紫色華服的楊釗正笑容滿面的從圍墻大門內走了出來,朝自己拱手行禮。 王源忙拱手還禮道:“度支郎,在下來遲了么?” “不遲不遲,幾位國夫人還沒到,這不,大家都在這里候著呢,他們應該很快就要到了?!睏钺撋锨皝順O為親密的挽住王源的手臂呵呵笑道。 王源點點頭,楊釗湊在他耳邊低聲道:“莫緊張,這些個都是長安城中的公子哥兒小姐,咱們不用理他們,讓他們在這里候著,我命人引你去園子里等著。我在這里迎候三meimei和八meimei,你且去用些茶水,一會兒我來找你?!?/br> 王源拱手道:“有勞了?!?/br> 楊釗一笑,招手叫來一名仆役吩咐兩句,那仆役上前來躬身道:“王公子請隨我來?!?/br> 第100章 麗人 王源點頭,跟隨那仆役身后進了園子。園子里倒也簡樸,和外邊的景色倒也沒什么兩樣,只是多了些亭臺樓閣的點綴,在王源看來反倒是多余。 沿著一條曲折道路走了片刻后,一道垂拱花門出現在面前,那仆役領著王源進了垂門,這里邊的景色便同外邊不同了。但見門內一座小拱橋越過丈許寬的一條小河,王源看那橋下河水淙淙自北向南流動著竟然是活水。再往前去,在柳樹縫隙之中可以看見一條莽莽大河在前方流過,竟然已經到了灞河河邊上,王源頓時明白了那條小河的由來。原來那是在上游某處開鑿引入園子里的一條人工小河,恰好繞著園子轉了一圈,不用說必在下方某處重新匯入大河之中了。 “王公子在此稍坐,茶水點心隨意享用?!蹦瞧鸵酃笆肿唛_。 前方大片空地上,朝陽直射下來,照在嫩綠的草地上,幾排長幾擺在草地上,上面鋪著紅色的綢布,兩側擺著彩色的春凳。綢布上擺著銀光閃閃的杯盤等物,堆積如山的糕點果品擺的滿滿當當。 七八名婢女正穿梭在草地上,忙忙碌碌的調整桌椅位置以及桌上點心的擺放位置。不遠處的一座巨大的涼亭上也有人影在忙碌。 王源一時不知自己該舉步何處,倒不是怯場,而是今日帶著目的而來,不能我行我素,一切要照足規矩才行。 不過王源很快便找到了方向,在一張桌子邊上坐著一名身著灰袍的干瘦老者,頭戴黑色巾帽,整個人倒有些像是詩會中見過的文人的打扮,此刻那人正靜靜坐在那里喝茶,對身旁穿梭的婢女視而不見。 王源忙走過去在他身邊的凳子上坐下,這老者看樣子也是客人,坐在他身邊一定沒有錯。老者見王源坐在身邊,只斜眼看了自己一樣,便自顧自的喝茶,王源本想跟他說幾句“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話,見人家似乎沒有興趣,便也作罷了。 于是枯坐于此等待,茶水也不合胃口,點心果品什么的也不能真的亂動,甚是覺得無聊和枯燥。也不知過了多久,在王源看來倒像有幾個時辰之久,正當王源乏味之極,欲起身四處走走看看周圍風景的時候,只聽得遠處笑語歡聲隱隱傳來。身旁的灰衣老者緩緩站起身來整頓衣帽,旁邊忙碌的婢女們也快速的站成一排垂首不動,王源意識到,久而聞名的虢國夫人楊玉瑤怕是要到了。 西首垂門入口處笑語之聲頓起,拱橋上方露出高高舉起的儀仗扇露出圓圓一角,片刻后,數十名彩衣女子緩緩露出頭臉身子來,一時間香風颯颯環佩叮當作響。 朝陽照在眾女子頭上身上,但見她們頭上的金銀飾品閃閃發光,衣服上的金絲彩帶看的人眼花繚亂。行走之間笑語歡聲不斷,七嘴八舌之后不時爆發出轟然大笑聲,顯得自在悠閑旁若無人。 所有人簇擁著的走在中間的兩名女子,一名身著粉色羅衫,容貌秀麗,嬌俏可人。另一名女子身著黃羅披衫,頭上顫顛顛的墜馬髻上插著彩鳳金釵,眉心貼著桃瓣花鈿,容貌美艷無比,身材豐潤,全身上下透著一股風流妖艷的氣質。 王源不知誰是虢國夫人楊玉瑤,只若從外表判斷,怕是黃衫女子無疑,因為且不論相貌裝扮,光是看旁邊眾人對待她的態度,看著她的眼神,也知道她是這里絕對的主角。除了虢國夫人,又有誰能成為此間唯一吸引目光之人呢。 兩名女子下了拱橋朝空地上走來,身后跟著一大幫男女客人,王源這才看到楊釗的身影就跟在兩名女子之側,正低聲的跟那黃衫女子說著什么,還朝自己指了指。王源似乎看到黃衫女子的目光朝自己瞟了一眼,似乎微微的點了點頭。 眾人來到空地上,兩名女子站定之后,眾人自動停止說笑恭敬站立一旁,那黃衫女子微啟紅唇開口道:“今日三月三,請諸位來踏青相聚,也不必拘束,盡情玩樂便是。你們先在這里吃些茶水點心,我和八妹從城中趕到這里有些乏累了,也去柳鶯亭上歇息一會兒,一會兒再來跟你們說話,各位自便吧?!?/br> 眾人齊聲稱是,躬身行禮相送。黃衫女子勾住粉衫女子的手臂,兩人腳步款款轉身朝遠處的那座涼亭走去。到此時也王源基本上弄清楚了這個兩個女子的身份,黃衫女子必是虢國夫人,而那位被稱為八妹的粉衫女子,則必是秦國夫人無疑。 楊釗自然也陪著他的兩位堂妹去亭子里歇息,這邊一桿俊男美女們立刻自動入席,瞬間將幾條長幾周圍坐滿,婢女們上前斟茶伺候,這群男女喝茶吃點心說笑逗鬧瞬間打成一片。 “周公子,那日聽說你最近得了個寶物,今日有沒有帶來給我們瞧瞧?”一名女子嬌嗲的說話。 “哈哈哈,這事兒也值得炫耀么?不過是三尺來高的一株紅珊瑚罷了,那玩意榔槺,不方便帶來,再說也是不值得炫耀的東西?!币幻A服少年哈哈笑著應答道。 “喲,好大口氣,三尺高的紅珊瑚還不值得炫耀?你若不稀罕,送給奴玩玩唄?!眿舌桥臃籽鄣?。 “嘻嘻,黃四娘,送你也成,不過可不能白送你,你拿什么來換?你黃家也是長安大戶,總不好白拿我東西吧?!?/br> “呸,瞧你小氣的樣兒,本姑娘可不稀罕你的珊瑚,不過是試探你罷了,這便要提條件了,真是好沒意思?!眿舌桥友鹧b不快。 “周公子的意思還不明白么?四娘你給他點甜頭不就得了,人家周公子跟在你屁股后面轉了幾個月了,你不給點甜頭豈不傷了人心么?叫奴看,今日好日子,干脆請兩位國夫人做主,你們兩個在這里成親便是,我們也好吃你們的喜酒?!币幻G衣女子嘻嘻笑道。 “好好,好主意,周公子,黃四娘,干脆就這么辦了,省的你們兩個在這里打情罵俏的,我們瞧著也不自在?!?/br> “呸,你們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小心我撕爛你們的嘴巴?!眿舌桥优由碜硬灰?。 那周公子也跟著大笑揶揄道:“只要四娘敢嫁,我反正是敢娶的,我可立刻命人去取珊瑚來送給四娘當聘禮。不過在這里成親可是太唐突了,這是國夫人的園子,又沒個洞房什么,可怎生成親?” 另一名公子哥兒叫道:“沒洞房怕什么?天為被地為席,打野戰唄?!?/br> 眾男女轟然大笑,女的都嬌聲啐罵,看似嫌棄,其實樂在其中;少年郎們自然是百無禁忌怎么圖口舌之快怎么舒坦,此刻一個個拍桌跺腳狂笑不已。 他們自己不尷尬,滿座之上唯有王源和坐在他旁邊的灰衣老者無法融入氣氛之中,倒是有些尷尬。王源分明聽到身邊的老者發出一聲微微的嘆息,似乎有所不滿。 眾男子相互調笑了一會兒也對這樣的話題乏了味,再加上一個少年玩的過火,居然伸嘴欲偷吻旁邊的一名女子,被那女子打了一嘴巴后,座上氣氛略顯尷尬。不過他們迅速找到了新樂子,他們發現了這席上不屬于他們這個小團體的兩個沉悶的人,便是兩個坐在一起沉默無言的一老一少。 “那兩個是誰?怎地從沒見到過?去年游春也沒見到過?!?/br> “是啊,兩個都穿著布衫,這么寒酸的打扮,怎地會出現在這里?”一名少女皺眉鄙夷的道。 一面目英俊的少年郎看著那老者半天,忽然叫道:“哎呀,我認識這位老先生,居然坐在這里半天我才認出了,咱們在這里笑鬧可真是失禮了?!?/br> 眾人忙問:“怎么了?魏小侯爺,他是誰?” 那被稱為魏小侯爺的少年站起身來朝老者走來,口中道:“若我沒看錯的話,尊駕是李龜年吧,我在岐王宅中見過你?!?/br> “李龜年?”眾人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