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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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兒嘆道:“禮賢下士之人自然有,但絕非是李適之,同他參與梨花詩會的官員和名士接連遭受意外,他可曾替他們出頭?這么明顯的疑點,他可曾在此事上深究?這就說明,他只顧梨花詩會上與李林甫一爭短長,卻罔顧參與詩會之人的安危,絲毫不加以庇護,此人才是第一等愚蠢自私之人。外表上和李林甫爭權,貌似剛正不阿,其實他是個非常膽小的人。也正因如此,即便李林甫如此驕狠專斷,朝中支持李適之的人還是非常的少,大多是因為不齒李適之的人品?!?/br> 王源呼了一口氣,咬牙道:“所以沒人愿意站在他這一邊參加詩會了,所以他才將眼光從長安名士身上移到民間來,所以他才廣撒大網,找一些不明底細的文人表示禮賢下士之意,其實卻是將他們推向火坑,卻連說都不說一聲。而我就是他廣撒大網之中的一條魚兒,我落了網卻不自知,還以為是一次機會?!?/br> 王源心中充滿了憤怒,他完全沒想到李適之這個謙謙君子禮賢下士的樣子竟然是裝出來的,完全罔顧參與詩會之人的安危,欺騙眾人參加詩會。此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李欣兒低聲安慰道:“二郎消消氣,事已至此,你生氣也沒用?!?/br> 王源看著公孫蘭道:“那日我來梅園,你曾告誡過我,可惜我剛愎自用沒有聽你的告誡,現在我終于自食其果了?!?/br> 公孫蘭淡淡道:“有所得必有所失,你得到了機會,便不得不承受這樣的后果。只是當時我也并不知這些內情,若非今日欣兒說出來,這些事連我也是不知道的。目前的情形不是怨天尤人,而是解決目前的難題,本來或許可以依靠李適之,但現在看來李適之也是靠不住了?!?/br> 王源點頭道:“說的很是,事情已經如此糟糕,有能糟糕到什么程度?起碼現在我知道這些內情,總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好的多。放下李適之且不談,起碼他不是我的敵人,目前我還需要與之虛與委蛇,不必和他撕破臉皮?!?/br> 公孫蘭點頭道:“能屈能伸乃大丈夫,暫時隱忍是上策,無需喪氣。這世間之事本就有許多讓人無可奈何沮喪之極,但那又如何?未必便無解決之道,很多事事在人為?!?/br> 王源感激道:“多謝你的安慰,我不是容易喪氣之人,大人物又如何?難道便能隨意左右我們小人物的命運么?我卻不信這個道理。太白說的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太白一介布衣也能藐視權貴,我雖不是太白,但也有一腔熱血和不平之氣。他們視我為草芥,總有一日我會讓他們為今日之行付出代價,會讓他們后悔今日這般玩弄于我,我在此立誓?!?/br> 王源說這些話時拳頭緊握胸膛挺起,身上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概,公孫蘭和李欣兒均覺詫異,卻絲毫不覺得王源此話說的太過自信浮夸,反倒有一種堅信此人之言不虛的感覺。 公孫蘭微笑道:“說的很對,大不了便‘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日散發弄扁舟?!?,如京城不想逗留,可離開京城遠離是非之地,聽說南方春至,正好梅園不能再住,或許我師徒二人可以與你同行去南方,天地之大還怕沒有容身之處么?” 王源驚訝的看著公孫蘭,她剛才說的兩句詩正是自己在梨花詩會上的壓軸之作,顯然公孫蘭對自己也極為關注,竟然能隨口說出這兩句詩來。而且公孫蘭的話意之中倒像是邀請自己與之浪蕩天涯,看著眼前兩張絕世姿容的面孔,想一想若能與她們相伴遠離京城是非之地,闖蕩天涯,王源心頭一陣火熱。 然而這火熱的心情很快便冷靜下來,自己固然可以逃避眼前的一切,但這一輩子恐怕都要過躲躲藏藏的生活了,自己從一千多年前穿越而回,難道便是要毫無建樹的過躲躲藏藏的一生么?王源絕不允許自己這么做。 “我不能走,十二娘也不能走,我不能就此逃避,否則我這一輩子將一事無成。十二娘也還要為她的父母報仇,人生總要有個信念堅持前行,若我們都選擇放棄,終將有后悔的一天?!?/br> 公孫蘭輕輕點頭道:“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剛烈的性格,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看起來你似乎對目前的情形尚未死心,可否告訴我你心中有何應對之策?” 王源吁了口氣道:“應對之策倒是沒有,但我覺得今日我們能躲過這一劫,又知道了李適之的真面目,這便是天意。況且今日這件事我還有疑問之處,正想和兩位探究探究。不過我現在很想喝一口那日公孫大娘給我喝的清酒,卻不是酒入愁腸,而是以酒壯行,為即將到來的艱難自救之路壯行?!?/br> 第69章 意外 公孫蘭緩緩起身入廂房之中,片刻后出來,手中捧了一小壇清酒來擺在桌上,王源自己動手,給自己滿滿斟了一大盅端起來一口悶干,只覺一股熱辣的酒線從喉頭之下,迅速燃燒全身血液。片刻后腦筋也似乎靈活了起來。 李欣兒問道:“二郎剛才話中有話,有何疑問之處?” 王源放下酒盅道:“照剛才十二娘所言,這些人都是在詩會之后出了意外,以常理而度,就算李林甫惱恨于我,要對我下手剪除,也絕不會這般堂而皇之的追捕,今晚若是他們拿到了我,而我又并無什么罪名,他們若取我性命的話,又豈能不露一絲痕跡?” 公孫蘭沉思道:“你這話并非沒有道理,看看之前這些人的死因,若非意外所致便是無頭公案,大多和李林甫無直接關聯,足見李林甫其實也不敢過于明目張膽,所以他應該要等梨花詩會的風頭過去才會下手才是。梨花詩會才過去十幾日,這便公開動手,有些不尋常?!?/br> 李欣兒道:“李林甫這老賊心狠手辣,哪里有什么道義規矩可言?師傅、二郎,你們未免太多疑了些,明擺著是李林甫針對二郎下的手,你們該不會連這個也懷疑吧?!?/br> 王源搖頭道:“話不能說死,俗話說盜亦有道,李林甫這般地位的人行事雖然狠辣,但絕不會有如此明顯的破綻。他只是朝中權臣,上有圣明陛下在朝,朝野中也有眾多政敵與之對立,他豈肯留下草菅人命的話柄任人攻擊?否則之前那幾人的死又何必偽裝成意外發生?他大可直接命人擊殺便是,對對手的威懾力反倒更為強勁些?!?/br> 李欣兒想了想道:“好像是這么個道理,可這又如何解釋呢?” 王源站起身來快步在屋子里走動,披散的半干的長發在身后飄動,整個人都有些神經質一般。公孫蘭和李欣兒都詫異的看著王源,李欣兒眉頭緊皺,臉上全是關心,好像擔心王源此刻的半癲狂狀態。 忽然間王源停下了腳步,瞪眼呵呵冷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居然忘了這件事,沒想到啊,真的沒想到?!?/br> 公孫蘭問道:“你明白什么了?” 李欣兒見王源笑的有些癲狂,擔心的道:“二郎,你沒事吧?!?/br> 王源咬牙笑道:“我怎會有事,一杯酒下肚我的腦子非常的清醒。我們都忘了一個細節,剛才殺那人之前,那人曾說了一件事,不知你們可還記得?!?/br> “何事?”師徒二人同聲問道。 “那人臨死前說,他是王鉷的手下,二位可還記得么?” “那又如何?王鉷的手下不就是李林甫的手下么?王鉷便是李林甫養的一條瘋狗,李林甫命他來對付你難道不是很正常嗎?”李欣兒問道。 王源豎起食指擺動道:“非也,王鉷是王鉷,李林甫是李林甫?;蛟S李林甫要做壞事的時候會讓王鉷來打頭陣,但今晚的事情壓根就不是李林甫急著對付我,這定是這個王鉷私自行動?!?/br> 師徒二人再次同聲問道:“你怎知道?” 當下王源將梨花詩會上得罪陳妙兒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后道:“詩會上我發現那陳妙兒已經告了我一狀,好幾次我見王鉷的看著我的眼神很是兇惡,但我沒當回事,現在看來這王鉷是等不及要為他的相好的出氣了?!?/br> 公孫蘭仔細想了想道:“倒是能說的通,王鉷此人手段兇狠,睚眥必報,仗著李林甫的庇護行事十分囂張,若說他為了一己之私對王源下手,倒是很像他的行事風格。據我所知,他若要對一個人下手,決計不會畏畏縮縮,而是會雷厲風行?!?/br> 王源笑道:“那就是了,他有對我動手的動機,這是其一。其二剛才殺死的那個人自稱是王鉷的手下而非是李林甫的屬下,這便是證據;其三,你們聽到那人說的細節沒有,他說街面上的金吾衛武侯只是協助抓捕,也壓根不知道要抓捕之人的身份,這便說明王鉷借武侯之力對付我這件事是沒有經過李林甫首肯的?!?/br> 公孫蘭緩緩站起身來,眉宇間一片恍然之色,點頭道:“聽你所言我也豁然開朗,這么一來整件事便順理成章了。那王鉷刻意向金吾衛兵馬隱瞞此事,那是因為李林甫根本沒打算讓王鉷現在就動手對付王源。而王鉷為了公報私仇等之不及,故而私自調動中書所屬只歸李林甫調配的南衙兵馬協助,這本身就是違規之舉。這樣的行為若是被朝廷得知,會給李林甫招致攻擊,所以他不敢公開?!?/br> 王源撫掌笑道:“分析的句句在理,事實一定如此?!?/br> 公孫蘭繼續道:“這也能解釋,為何在你們消失蹤跡之后,進入各坊搜查的人只是王鉷的手下。剛才我還有些疑惑,為何金吾衛兵馬不進坊來搜查,而只是在外街設卡堵截?,F在想來那是王鉷不想讓金吾衛的人知道追捕的是王源,因為一旦入坊搜查,必要告知長相姓名方可搜查,所以他不能這么做,因為他怕金吾衛會將此事稟報李林甫?!?/br> 王源鼓掌大贊道:“正是如此,這王鉷可謂費勁心機,卻還是沒能達到目的,估計他現在正在積極調動手下之人在各坊搜查,卻不知真正查到線索的人已經躺在梅樹之下了?!?/br> 公孫蘭微笑道:“王鉷確實是費勁心機,若只是尋常的協助緝拿一名無干人犯,就算李林甫得知他私自調動金吾衛協助,怕也只是睜一眼閉一眼罷了。但抓的是王源則大不同,因為李林甫定要等風頭過去才會對王源秘密下手,王鉷這么做是違背了李林甫的本意了?!?/br> 王源呵呵一笑,嘆道:“現在可有趣了,我成了眾矢之的了,本來有個羅衣門要殺我,后來多了個李林甫,現在又有個王鉷急著要我死,我就算有九條命也保不住了??磥斫衲晡曳噶颂珰q,也不知能否過的了這三關?!?/br> 公孫蘭和李欣兒看著王源,眼神中滿是憐憫,本來一個永安坊小小的坊丁,日子雖貧苦但卻也安穩,忽然間招來天大的禍事,放在誰身上都接受不了,虧此人還能笑的出來。 王源一屁股坐下,給自己斟滿一盅酒,舉起一揚道:“兩位陪我喝上一杯吧,也不知還有沒有對坐飲酒的機會?!?/br> 李欣兒默默倒了杯酒要陪王源干一杯,卻被公孫蘭伸手按住,王源笑道:“公孫前輩不陪我喝,還不讓十二娘陪我喝么?也罷,我自己喝了便是,喝醉了便什么都不擔心了?!?/br> 公孫蘭靜靜道:“剛才你還豪言壯語,怎地現在頹廢如斯了,你怕了?” 王源笑道:“我不是怕,只是如此一來,我確實活命的機會不大?!?/br> 公孫蘭道:“那也未必,眼下除了王鉷急著要殺你,羅衣門和李林甫的威脅倒可忽略。欣兒已經說了,若你答應加入羅衣門,羅衣門這個威脅便可消除。而李林甫顯然還想讓你活一段時間,而且即便是他動手,也是暗中進行,小心謹慎或許有躲過的機會。所以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王鉷這個人,他若想盡辦法除掉你,倒是件棘手之事?!?/br> 李欣兒道:“二郎不用怕,我答應了保護你,我定會在你身邊,等閑幾個人也別想得逞?!?/br> 王源笑道:“多謝二位了,可是我絕不想連累他人,我是太歲星高照,可不想你為了我送掉性命?!?/br> 李欣兒急道:“我不會離開你的,我發了誓的。而且師傅說的對,羅衣門那邊我會擔當,你不用擔心?!?/br> 王源搖頭道:“十二娘,我心里都清楚,李適之如此對我,我定不可能在他左相府中久待,羅衣門同意我加入,那是因為我能在李適之身邊為羅衣門提供情報,一旦我沒有這個身份,羅衣門怎肯收我?況且那個羅衣門我一點也不想加入進去,這件事就此作罷了,讓他們都來找我就是,看誰手快能殺了我?!?/br> 公孫蘭皺眉道:“你是真的無抗爭之心,還是在說笑?” 王源道:“我有心但無力?!?/br> 公孫蘭道:“你剛才可是信誓旦旦將來要給這些人好看的?!?/br> 王源微笑道:“你覺得我可以和這些人相抗衡么?” 公孫蘭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事在人為之理,你若自己放棄,誰也救不了你?!?/br> 王源緩緩斟滿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推到公孫蘭面前,自己端起一杯酒道:“公孫前輩明日便要離京了,我這里借花獻佛敬你一杯酒,便當是提前送別?!?/br> 公孫蘭沉吟半晌道:“我決定留在京城了?!?/br> 王源詫異道:“不走了嗎?梅園已不能住了,今夜也連累你為殺了人,你在京城還能留么?” 公孫蘭淡淡道:“我若想留便能留,況且我也受夠了那些人的胡作非為,之前我選擇視而不見,但現在我卻要幫你一把?!?/br> 王源驚道:“你要幫我?可怎么幫?” 公孫蘭冷然道:“欣兒發了誓要保護你,欣兒也說永遠不離開我,兩全其美之策便是我們都留在京城。我從不說大話,但那些走狗鼠輩我公孫蘭還從未放在眼里。除非你犯了大唐律例,否則有我和欣兒在你身邊,誰能暗中動你一根手指頭?” 王源驚訝的雙目圓睜說不出話來,沒想到公孫蘭竟然要留在自己身邊保護,這簡直是天降大喜,本來王源剛才的情緒低落倒并不全是因為壓力巨大,也有部分原因是知道公孫蘭明日即將遠離,此刻聞此喜訊,心中高興的幾乎要炸裂開來。 李欣兒也驚喜道:“師傅你要和我們一起面對么?那可太好了,有師傅在,那便什么都不怕了?!?/br> 公孫蘭纖手伸出,端起面前那杯酒,以翠袖遮住口鼻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盅后,紅唇艷艷,面色也變得有些潮紅。 “這些年我隱居于此,空有一身技藝,卻在此虛度年華。王源說的對,其實我不是出世之人,我見不得人間疾苦,看不慣恃強凌弱。我也不怕告訴你們真相,長安城中這幾年的大案幾乎都是我所為,永寧坊中安國公府中的竊案是我所為,因為我不忿安國公利用官職之便盤剝匠人工錢;昭國坊魏國公府中的命案也是我所為,我不忿魏國公府六公子逼迫佃戶以女抵債,糟蹋良家女子一尸兩命,所以我割了六公子的頭。還有宣平、敦化等坊中的案子也是我做的,今日索性一并告知你們,那又如何?” 王源和李欣兒呆呆看著公孫蘭,嘴巴張的能吞下去一個鴕鳥蛋。 第70章 舍得 公孫蘭說的這些事情,王源自然是一件也不知道的,但李欣兒卻知道每一件都是京城中喧囂一時的大案。一名飛賊縱橫京城國公皇親權貴之家如無物,既偷盜財物又行兇殺人,氣焰囂張之極。而且每做一案,總會留下一張歷數作案緣由的紙片,表明懲戒之意。 這個飛賊讓京兆府以及兩衙官兵們極為頭痛,被劫被殺之人大多為權貴之家的人物,其影響力更是驚人,玄宗驚悉此事也曾下旨責令嚴查破案,但這飛賊高來高去來去無蹤,根本無絲毫的線索。 李欣兒身在的羅衣門中,對這樣的事情自然極為關注,李欣兒雖不參與此事的查勘,但作為門中武藝高強之人,不免也遭到問詢。但李欣兒的武功顯然和這飛賊不能相比,此人出入京城戒備森嚴的坊間豪宅之中如履平地,這一點李欣兒自認還做不到。 李欣兒也曾經懷疑是師傅公孫蘭所為,但她很快排除了這個想法,因為在李欣兒的印象中,師傅公孫蘭孤芳自賞遺世獨立絕不會去做這些事情。而現在師傅親口說出自己便是那個人的時候,怎不叫李欣兒驚訝莫名。 “原來……這一切都是師傅所為?這怎么可能?欣兒當真不知說什么好了?!崩钚纼亨?。 公孫蘭肅容道:“大唐天下看似盛世繁華,外人自然看不出端倪,但我在宮中數年,接觸權貴豪強眾多,卻知道這繁華外表之外藏污納垢污穢不堪。我無法和那些隱士一般歸隱鐘南山中,來個眼不見為凈,凡在我眼皮底下發生的不平之事,我終忍不住去管一管,否則如何對得起上天賦予我的一身本領?!?/br> 王源點頭道:“道理講不清,朝廷也不管,冤情無處訴,叫天天不幫,這種情形之下,也許以暴易暴才是最佳選擇。世無人道,便替天行道。公孫前輩,雖然我并不十分贊同以暴易暴之舉,但我著實佩服你敢于行動,不做麻木不仁之人?!?/br> 公孫蘭展顏一笑道:“王公子能這么說我很高興?!?/br> 王源笑道:“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也心有猛虎。弱rou強食之世,若不能拋棄心中膽怯,便只能受人欺凌侮辱了?!?/br> 公孫蘭點頭道:“心有猛虎,說的很有意思,不過卻很恰當?!?/br> 王源道:“感謝的話我不多說了,有你相助,我的小命怕是不容易丟了?!?/br> 李欣兒嘻嘻笑道:“豈止是不容易丟,閻王爺親自來拿也拿不走了,我和師傅兩個在你身邊,除非李林甫調動他手下全部高手來殺你,否則他們絕不可能得手?!?/br> 公孫蘭搖頭道:“欣兒,不可掉以輕心,李林甫手下十一名高手非等閑之輩,我只能敵其三五人,一起來殺王源的話,誰也救不了他。只不過他們只是要暗中對王源動手,又怎會興師動眾?此事暫且不談,現在要考慮今晚之后的事情,王源,你有何打算?” 王源道:“我想天亮之后咱們還是想辦法回到左相府中落腳,李適之雖是個偽君子,但左相府暫時還能做我們的落腳之處,之后再好好的想一想該怎么辦?至于如何應對王鉷和李林甫,我現在還毫無頭緒?!?/br> 公孫蘭道:“好,便先去李適之府中安頓,之后再做計較,目前也確實沒什么好的辦法。不過現在才四更天,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咱們趕緊收拾東西,天亮之前還有件事要辦?!?/br> 王源和李欣兒同問道:“什么事?” 公孫蘭微微一笑道:“到時便知?!?/br> 三人立刻行動開始收拾東西,王源也跟著幫忙,梅園之中的物事著實不少,公孫蘭光是衣服鞋帽便有幾十套,再加上什么瑤琴竹笛排簫等一大堆的樂器,外加精致的碗碟茶盅等物,每一樣東西在王源看來都是極為精巧花費心思之物,而且看上去這些東西也價值不菲,實在是難以取舍。 公孫蘭從廂房中捧著一個小木箱出來,蹙著眉頭看著竹席上堆滿的小山般的物事道:“這些東西都搬來作甚?” 王源還忙著從屋子里往外拿東西,此刻手中還抓著兩個精致的花瓶,聞言道:“這些東西不都要帶走么?置辦不易?!?/br> 公孫蘭忍不住笑道:“我這座園子都能舍了去,還在乎這些玩意兒?什么都不用帶走,只備幾套衣衫便是,其余的都留下?!?/br> 王源抹著汗道:“都不要么?可惜的很?!?/br> 公孫蘭道:“要說可惜,有我這梅園可惜么?這里的一草一物都是我親手栽種打理,你若有本事便連著這園子一起背在肩頭帶走?!?/br> 王源無語道:“我只是有些心疼罷了,你置辦這些東西怕是花了不少錢吧?!?/br> 公孫蘭微微一笑道:“梅園花了七百貫,這里邊的東西也置辦了幾百貫,整個梅園花了我大概一千多貫吧。錢物倒也罷了,花費的功夫才是最珍貴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