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書迷正在閱讀:你還不是欺負我可愛、重生之星際巨星、聲優的妻子才不可能是腐女子呢、[綜]男神不好追、自然與你有關、爽文女配上位記、非格調行為指南、每天上學都在被撩、被天敵看上了怎么辦?、翠花的種田農家生活
眾人紛紛起身舉杯,李適之微笑起身道:“這第一杯酒該是老夫敬你們才是,諸位先生都是長安的飽學之士,諸位能給某這個面子,該感謝的是某家才是。來來,某先干為敬?!?/br> 李適之一口喝干酒,亮起杯底給眾人看,眾人忙紛紛朝嘴巴里灌酒,有人灌的急了,嗆的咳嗽了起來。 李適之微笑示意眾人坐下,朗聲道:“諸先生今日能接受老夫之請參與梨花詩會,老夫甚是高興。外界傳言老夫參與梨花詩會是要和人一爭短長,老夫不屑爭論。不過老夫確實有好勝之心,想我等苦讀詩書數十載,若寫詩作賦都不如個目不識丁的武夫,豈不羞愧死了?!?/br> 眾人心知肚明李適之所言何意,他是在諷刺右相李林甫是個出身武官目不識丁的莽夫。李適之和李林甫爭權,這已經是朝野間公開的秘密,背地里相互挖苦已經不再多加掩飾,在府中說出這番話來也不足為奇。 “但其實,某家最重要的目的便是借此機會為國舉賢。數日前,老夫入南內未央宮覲見陛下,陛下親口拜托我,要我多多想辦法為朝廷舉薦賢才。一方面朝廷求賢若渴,另一方面飽學之士又科舉不順,這豈不是咄咄怪事?” “某想來想去,覺得主要原因不是諸位沒有才學,問題出自朝廷取士之人。禮部取士,往往重名不重才,天下多少滿腹經綸之士卻因名聲不顯而難以高中,其理甚謬也。故而老夫讓柳熏直秦長木等幾位先生去長安城中遍訪諸位才學之士召集于此,便是借著梨花詩會之契機,想讓諸位揚名天下。諸位若在梨花詩會上有佳作,便可作為呈給老夫的投卷,由老夫負責舉薦給禮部,對諸位是大有裨益的?!?/br> 眾人嗡然議論起來,李適之這番話正是這些人平日心頭之梗。在座之人誰不認為自己才富五車經天緯地之才,都認為自己欠缺的只是機會??婆e落地后也都認為是取士之人瞎了眼,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人才?,F在這番話從李適之口中說出,頓時就像是委屈的不得了的孩子遇到了自己的爹娘一般,恨不得立刻哇哇大哭起來。 一名四十余歲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長衫的老秀才涕淚橫流,高聲道:“李相之言,我等心有戚戚。我等數十載苦讀,卻不如一些奉迎溜須之人,進士科在下考了十一次,年年泥牛入海,真不知在下滿腹詩書賣于何人之家,滿腔為朝廷效力之志,寄于誰人之身?!?/br> 幾名仕途受挫的讀書人感同身受,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王源覺得甚是好笑,對李適之這番話王源可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觸,因為自己也從來沒有經歷過科舉上的慘敗,也沒嘗過懷才不遇的感受,所以無從感觸。正是因為這種置身事外的清醒讓王源覺察到李適之的言不由衷。 王源早已從李欣兒口中得知,這梨花詩會其實是李適之和李林甫之間的另外一個爭奪權力的暗戰之地,本來王源覺得這也沒什么,詩會斗詩爭奪高下也屬正常,但李適之拿出這么個堂皇的舉賢的理由來,那便有些虛偽了。 王源想了想也就釋然了,也許這正是這些請來的才學之士的軟肋,激發他們的斗志說什么都沒用,而這種辦法最為有效,從這些人哭哭啼啼如喪考妣的情形來看,這正是被擊中了脆弱痛處的表現。 李適之溫言寬慰幾句,這些人也自動收斂起來,不一會,觥籌交錯便吃喝叫鬧起來。李適之酒量甚豪,這些人排著隊來敬酒,李適之酒到杯干逸興豪飛,不是說些官場逸事人物秘聞,聽得眾人哈哈大笑,氣氛融洽熱烈之極。 王源沒有敬酒的習慣,只是對席上的佳肴美食感興趣,手中的筷子一刻也不曾停下,嘴巴里塞得慢慢,埋頭苦吃。 “二郎,二郎。你該和李相喝一杯呢,瞧,李相都看著你呢?!弊谝慌缘牧钡吐曁嵝?。 王源正低頭對付著一根烤羊肋骨,聞言忙抬頭看去,只見李適之正舉著杯朝自己笑瞇瞇的看。 “王小兄,咱們又見面了,你不陪老夫喝一杯么?” 王源忙擦擦油乎乎的手,舉起酒杯道:“李左相,多謝當日西市慷慨,那兩貫錢可是解了在下燃眉之急,在下敬你一杯?!?/br> 李適之一笑,舉杯喝下,王源也喝光了杯中酒。 “你過來坐,我有話跟你說說?!崩钸m之招手道。 柳熏直忙起身來,跟王源調換位置。 “聽熏直說,你不愿住在柳園?嫌柳園景致太過做作?”李適之低聲笑道。 王源忙道:“那是狂生之語,李相莫怪。事實上我不愿獨享殊遇,也不愿奪人所愛。我只要個尋常的宅院居住便可滿足?!?/br> 李適之微微一笑道:“你是對自己的本事不夠自信,怕別人說閑話是么?憑你詠梅詩一首,老夫都十分嘆服。老夫這么跟你說吧,你和他們都不一樣,這些人的詩文雖然也不錯,卻沒有一人能比的上你,老夫期待著你在梨花詩會上能驚艷四方,這樣老夫便可為你的前程理所當然的出力了?!?/br> 王源拱手道:“在下定當盡力,不負李相厚愛?!?/br> 李適之道:“你瞧瞧在座的這些人,這些人都是些沒本事的,自以為才高八斗,但其實不過是平庸之輩。老夫請他們來,不過是充充場面的?!?/br> 王源張大嘴巴吃驚的看著李適之,沒想到李適之會說出這種話來,這讓李適之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低了幾分。 “但你便不同了,老夫雖然只讀了你的兩首詩,便知道你高過他們不知多少。老夫在此給你承諾,無論詩會上你能否替我李適之爭得面子,我都會竭力推薦你。你記著,這世間,并非有才便可出人頭地,還要有人幫扶提攜,老夫愿意做你的伯樂,助你一路扶搖?!?/br> 第33章 眾怒 王源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覺得李適之說這種話有些不合適。王源已經知道了在座眾人都是李適之手下的幾名幕僚先生在長安城中請來參加梨花詩會的。在請這些人來的時候,梁思歸秦長木等府中幕賓先生們對他們也必是禮敬有加的,如柳熏直對自己所做的承諾想必也對座上的眾文士們用過。 而現在李適之當著自己的面貶低這些人,讓王源聯想到背地里李適之也未必便是真的對自己禮遇,能當著自己的面這么說別人,就可能其他人面前這么說自己。王源可不是三歲孩童,身體里可是個年近三十的成熟的靈魂,不會被李適之的這種特別示好的言語迷惑的昏了頭,內心里隱隱對這種表里不一的做法有些反感。 “謝左相抬愛,在下必不辜負左相就是??稍谙伦灾⒎乔Ю锺R,怕是要讓左相失望了?!蓖踉次⑿Φ?。 李適之擺手道:“你莫要過謙,老夫看人還是有眼光的。否則西市之上為何便一眼看到了你,而且還記著你。這才梨花詩會將至,老夫第一個便想到了你,讓熏直去拜訪你,這可不是虛言吧?!?/br> 王源點頭道:“多謝左相,左相如此信任,我自盡力而為便是?!?/br> 李適之低聲道:“你知道就好,剛才對你說的那些話我不會對在座的任何一位說,說句笑話,若是我跟這些人說這些話,他們怕是立刻便感激涕零跪地磕頭。而老夫對你說,你卻并不會這么做,這便是你和他們的區別。老夫不像別人,喜歡阿諛拍馬之人,老夫喜歡有傲骨之人?!?/br> 王源無語,李適之顛三倒四的說了一大通,既像是把自己捧上了天,也像是揶揄自己不懂他的看重有多么重要,總之自己沒明白他到底要表達什么。王源寧愿往好處想,只把這話當做是李適之的當真賞識。但其實,王源心里一個聲音提醒自己,這個李適之或許并非自己所想象的那樣是個謙謙君子忠厚長者,自己或許真的要小心一些,不要昏了頭才好。 酒過數輪,眾人皆有些醉意,宴席上也狀況百出,讀書人不喝酒和喝了酒是兩碼事,酒至酣處便不免有些暴露內心,平日里受所學詩書禮儀壓制尚能克制,酒入半醉便將一切拋之腦后了。 眾讀書人見王源嘀嘀咕咕的跟李適之談論不休,心中不免冒火生醋。早在王源被柳熏直領去獨居柳園的時候便有人心有不忿,他們不怪李適之厚此薄彼,卻對王源甚是不滿,憑什么一同被請來,這個人便可居于柳園,自己這幫人便擠在一進廳側的兩處客房宅院中居住。 “諸位,聽說咱們今日座上有位青年才俊在列,好像是永安坊的一名坊丁,不知是哪一位???”一名中年文士滿嘴酒氣起身叫道。 “對啊,是哪一位才???我等怎么沒聽說過長安城有位文采斐然的坊丁才俊呢?!睅酌氖扛鸷?。 王源愣了愣,他沒想到自己這么快便惹人嫉妒了,李適之放下酒杯皺起了眉頭。 柳熏直忙起身道:“諸位,不得無禮,王源王公子雖然是坊丁出身,但他可是和諸位一樣,是李相請來的貴客?!?/br> 一人醉的不知東南西北,叫道:“什么貴客?不過是一小小坊丁罷了,李左相,我等心頭有些芥蒂,聽說左相將他單獨安排在柳園居住,而我們這些人卻只能群居于客舍,這是為何?不知這位才俊有何過人之處,可否起身一見,若是讓我等見識見識其高才,我等也好心服口服?!?/br> 眾人嚇了一跳,這醉漢是將矛頭指向李適之了,責怪他厚此薄彼待人不誠了,廳上頓時靜了下來。 李適之臉色依舊帶著笑意,心中卻甚是鄙夷。近幾年文人們有個不良傾向,自從有個李太白喝了酒進宮要皇上的貼身內侍高力士脫靴子以來,天下文士個個學李太白的狂態,一喝酒總是喜歡搞些花樣出來。誰若不容,別后便被說沒有度量,皇上都能容忍,下邊的人難道還比皇上不能得罪之類的話來。 李適之正考慮如何說話解釋,卻見身邊的王源緩緩站起身來,于是立刻打消念頭,饒有興致的看著王源如何應對這人的挑釁。 王源起身拱手微笑道:“這位仁兄請了,在下便是那位小坊丁,但卻不是你們口中的所謂才俊之士,跟諸位比,我王源自愧不如,倒也不必拿我跟你們比,否則是降了諸位的身份了?!?/br> 那醉酒文士顯然沒聽出王源話中的謙遜息事之意,搖搖晃晃的看著王源道:“你便是那位坊丁么?” 雖然醉酒,但他還是沒忘記特意將坊丁二字咬的很重。 王源無語,只得點頭道:“正是在下?!?/br> 那文士道:“你憑什么得到李左相的特意關照?我等飽學之人,在左相心中竟不如你個小小坊丁么?當真咄咄怪事?!?/br> 柳熏直皺眉欲起身阻止,李適之卻擺手制止了他。 王源笑道:“這位仁兄,李相對大家都是一樣的,并未對我特殊關照,你這么說話可是連李相都說進去了?!?/br> 那文士噴著酒氣叫嚷道:“怎地不是?當我們眼瞎耳聾么?聽說連左相的柳園都讓你住了,是也不是?那柳園你也敢???你住得起么?” 王源無奈道:“依著仁兄的意思,我該如何?不過是個住處罷了,仁兄若覺得心里不痛快,大可搬去住,咱們換換也自不妨?!?/br> 那醉酒文士翻眼道:“我可不是要住那柳園,本人只是要知道你有何真本事可以受到李相的殊遇罷了?!?/br> 王源擺手道:“罷了,我搬出那柳園便是?!?/br> 那文士擺手道:“可不是這樣便能解決的,我說出來你便搬出來,這算什么?別人豈不是會認為我等眼紅你受左相恩遇?” 王源心中有些生氣了,這家伙喝醉了酒在這里胡言亂語,自己都說搬出來了,他還是不依不饒。王源皺眉看看端坐一旁的李適之,見李適之面無表情,像是不會出來說話的樣子,心中更是有些惱火。給了自己不需要的特殊化,卻引來別人的不滿,卻又不出來平息,這李適之也不知搞什么鬼。 倒是柳熏直見王源尷尬,開口對那文士道:“韓四郎,莫要如此,左相座前怎地這般沒有進退?柳園是我請求左相安排的,并非左相的意思。我是拜讀了王源的那首《詠梅》詩句,大為贊嘆,這才告知左相。左相愛才,也不好駁斥我。罷了,是我安排不周,韓兄息怒如何?” 那被叫做韓四郎的醉酒文士擺著手道:“柳先生,話不是這么說,我等不是嫉妒眼紅,而是真的有疑問。并不關乎左相的事情,而是關乎這位王公子本人,我等是怕左相和你們幾位先生受人蒙蔽欺騙?!?/br> 柳熏直一愣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韓四郎道:“剛才在客舍之中,我等也拜讀了那首詠梅詩,我等也均覺此詩甚好,寫出此詩者受到禮遇也是應該,因為能做出此詩者必有驚艷之才?!?/br> 王源微笑道:“多謝夸贊?!?/br> 那文士擺手道:“王公子且不忙道謝,因為讀罷此詩后我等均有一個疑問,一個大大的疑問,希望王公子能替我等釋疑?!?/br> 王源點頭道:“請講?!?/br> 韓四郎道:“這疑問便是,你一個巡夜的坊丁,如何能寫出這樣的詩句?長安城中能寫詩作賦的人我等也多有耳聞。你永安坊中我們也有作詩相和的好友在,卻從沒聽說有你這號人物,可否給我等一個合理的解釋?!?/br> 王源皺眉道:“我不知你此言之意?!?/br> 韓四郎揮動手臂噴著酒氣道:“本人的意思是說,近來有人喜歡剽竊名家詩作作為自己的投卷呈上,便是為了博得進身之階;這種事為我等士人所不齒。隱瞞欺騙可以一時,但遲早會露餡。李相為人真誠愛才心切,我等不希望李相受人欺蒙?!?/br> 王源恍然,冷聲問道:“仁兄之意是,這詠梅詩是我剽竊之作了?” 文士冷笑道:“豈敢豈敢,事實如何你心中自知,我等可沒說你剽竊。聽說這詠梅詩是柳管事出題,你應景口占之作,自然不會有假。但在客舍之中我等確實議論過此詩,我等不太明白的是,以你弱冠未及之年,又只是在坊中為坊丁,又如何能寫出如此佳作?況且還是頃刻口占而就,莫非你是文曲星下凡么?但在此之前,長安城怎又未聞君之大名呢?” 王源哈哈笑道:“這么說,我要在閣下面前證明一下自己咯?” 那文士噴著酒氣道:“非但是我,我等客舍幾人都想親眼見識見識?!?/br> 數名文士齊齊點頭表示支持。 王源點頭道:“看來我今天是犯了眾怒了,我就知道柳園住不得,早知如此,我和你們一起擠客舍不就得了么?!?/br> 那幾名文士正色道:“這叫什么話,你也忒看輕我們了,你這是侮辱我等的品格?!?/br> 王源嘆了口氣,回身看著李適之道:“李相,你看見了吧,夫子言:民不患寡而患不均。果真是圣人之言,一語中的。得李相殊遇固然很好,但也容易將我置于眾口所爍之中呢?!?/br> 第34章 人面 李適之呵呵而笑道:“他們喝醉了,你莫在意?;仡^給他們也安排好的住處便是?!?/br> 王源搖頭道:“那可不成,我不能教人說我閑話,我想他們既然有這樣的疑問,也許在座諸位都會有同樣的懷疑,我豈能不理關乎名譽之事?!?/br> 李適之攤攤手不置可否道:“那你自己看著辦吧?!?/br> 王源看李適之的態度,心里明白自己或許猜對了李適之的心思,也許李適之的心中也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抄襲剽竊了他人詩作,否則為何不對這些醉酒文士加以呵斥,任由他們借醉撒瘋。 王源心頭有氣,說話也再不客氣,回頭對晃晃悠悠站在面前的那中年文士道:“兄臺,如你所愿,你想見識我的本事,我便讓你見識,否則回頭你們不知如何誹謗我。兄臺能被邀請至此,肯定也是很有文才,這樣吧,兄臺必是作詩高手,莫若將你的得意之作吟誦出來,我也同樣作一首同樣題目的詩,咱們讓眾人評判高下如何?” 眾人轟然議論,有人低聲道:“好狂的口氣,這是要和韓四郎叫板呢?!?/br> “是啊,不過他可打錯了算盤,韓四郎的詩作雖然大部分都很平庸,但有幾首可是堪稱絕唱的。譬如那首《詠桃花》詩,天寶元年李太白在長安的時候,韓四郎帶著此詩去拜見,太白看了都點了頭的?!?/br> “你敢說韓四郎大部分的詩作都很平庸?這要是被他聽見,回頭還不罵你個狗血淋頭么?” “哎呀……噓,替我保密,萬萬不可跟他說,回頭我請你平康坊紅袖館走一遭當做答謝如何?” “那還差不多……” 議論聲中,那中年文士韓四郎也被王源的態度所激怒,冷笑道:“好,我倒要瞧瞧你這個附身坊丁的文曲星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聽好了,本人四年前舊作《詠桃花》詩?!?/br> 韓四郎搖頭晃腦,瞇著眼吟道:“千株含露態,何處照人紅。風暖仙源里,春和水國中。流鶯應見落,舞蝶未知空。擬欲求圖畫,枝枝帶竹叢?!?/br> 眾文士鼓掌大贊道:“好詩啊,如今讀之依舊驚艷?!?/br> 連李適之和柳熏直等人也微微點頭,這韓四郎當年確實有些詩名,只是這幾年寫的詩都是爛作,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李適之便是希望他能在梨花詩會上靈光一現,這才請了他來。 韓四郎四方拱手道謝,之后洋洋自得的看著王源道:“可入得尊駕法眼?” 王源點頭道:“不錯,寫的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太想表達些思緒來,反倒顯得矯情生硬,詩之境界還是潤物無聲,讓人自行品味其中意,似與不似,若有若無才是妙處?!?/br> 李適之柳熏直等人微微點頭,這幾句盡顯格調高下,王源看來是很有想法的,細品韓四郎之詩句,確實是有些刻意表達情緒,矯情做作的味道甚是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