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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為兄在線閱讀 - 第34節

第34節

    他始終記得那人是如何漫不經心地出劍,笑著挑斷他手上筋脈的,現在要他吃下罪魁禍首用血制成的藥,他怎么吃得下?

    許風默不作聲站了會兒,沒有伸手去取那藥,反而掉頭走出了屋子。

    屋外有兩個極樂宮的人守著,房門一開,就攔住了許風的去路。他們出手極有分寸,絲毫不敢傷著許風,只管擋住了門不許他出去。許風武功尚在的時候,或許還能闖上一闖,這會兒內力被制,自是沖不出去了。

    他剛一退回來,門就“嘭”一聲又關上了,那人的手仍舊伸在床帳外頭,說:“風弟,過來吃藥?!?/br>
    還是從前哄著他時,那種溫柔且無可奈何的語氣。

    許風轉回身來,終于開口同他說話,道:“我不會吃的?!?/br>
    那人說:“你吃了藥,我就放你出去?!?/br>
    許風仍是僵著沒動。

    “今日已是月初,你再不吃藥,蠱蟲之毒就要發作了?!蹦侨祟D了頓,說,“還是說已經發作了?”

    許風下意識地握住了右手,再慢慢松開來,道:“與你無關?!?/br>
    “風弟,我是為了你好……”

    “廢了一個人的手,再假惺惺地給他治傷,這也算待他好么?”

    那人靜了靜,緊接著床帳里爆發出一陣咳嗽聲,隔了良久,那聲音才漸漸平息下去。他的嗓音本就低得很,這時更是幾乎聽不見了,說:“大錯已經鑄成,難道就沒有補救的機會嗎?”

    許風木著臉道:“太遲了?!?/br>
    他若從未假扮周衍,在自己眼里也不過是個十惡不赦的yin賊,報過了仇也就丟開了,豈會像現在這般……時刻要去猜,他哪一句話是真心,哪一句話是假意?

    那人嘆了口氣,將握著藥的那只手收了回去,換了種輕浮的語調說:“風弟不肯吃藥,看來是舍不得走了。正好我這兒缺一個暖床的人,你就留下來替我端茶送水、更衣換藥罷?!?/br>
    許風料不到他這樣顛倒黑白,氣得大罵:“無恥!”

    沖過去一把掀開了床帳。

    自那天出了地牢,許風已有多日不曾見過他了,他此刻靠坐在床頭,身上披著件滾了銀邊的黑衣,樣子著實清減了許多。不知是徐神醫妙手,還是極樂宮的丹藥特別靈驗,他臉上那道鞭痕已經結痂,變作一道鮮紅的血印子,映在那張白玉似的臉上,反添了幾分艷色。

    許風原本滿腔怒氣,但見到他毫無血色的臉時,竟是怔了一下。

    那人伸手一扯,就將許風扯進了懷里。

    許風急于掙脫,卻被點了xue道,那人緊緊按著他道:“別動,我身上有傷,不這樣怕制不住你?!?/br>
    說著就將那枚藥遞到他嘴邊來。

    許風緊咬著牙關不肯就范。

    那人也不迫他,笑了笑說:“我早知你不肯吃藥,所以特意讓徐神醫制成了藥丸?!?/br>
    邊說邊將那藥送進了自己嘴里。

    許風正覺驚訝,那人已低下頭來,溫熱的唇輕輕覆在他唇上。

    許風的心猛地一跳。那人貼在他唇上親了一會兒,用舌頭頂開他的牙齒,把帶著血腥氣的藥丸推進了他嘴里。許風想將藥推回去,卻被他勾住了舌尖攪弄起來。

    “唔……”

    許風被他吻得透不過氣,唇齒糾纏間,已將那藥咽了下去。那人的舌頭一點點掃過他的齒列,許風一陣戰栗,突然發起狠來,一口咬了下去。

    那人給他咬個正著,由鼻腔里發出一聲悶哼,卻沒有急著退開,反而捉住他的下巴吻得更深。淡淡的血味在兩人嘴里蔓延開來,纏綿的吻了許久,那人才舔了舔許風的嘴角,分開了他們緊貼在一起的唇。

    許風那一下咬得夠狠,那人唇上也沁出了血珠子。他微微喘息著,用手指揩去了唇上那抹血色,眼睛卻只望著許風,說:“不錯,這樣也算是吃下我的血了。

    許風只恨已將那藥咽了下去。

    那人捏著他下巴說:“不想再來一遍,明日就自己把藥吃了?!?/br>
    他說完這句話,神色倏然變得冷峻起來,伸指解開許風的xue道,將他從懷里推了出去。許風雙腿發麻,一下跌在了地上,聽見那人揚聲道:“叫林昱進來?!?/br>
    外頭自然有人通傳。林公子很快走了進來,有些驚訝的瞥了許風一眼,道:“宮主?!?/br>
    那人重新拉起了紗帳,擺了擺手說:“找人送他回去?!?/br>
    又低聲道:“你留下來?!?/br>
    林公子雖覺疑惑,但一句話也沒問,只又叫了兩個人進來。

    許風的腿仍是麻,給那兩個人扶起來往外頭走,臨出門前回頭望了一眼,見林公子坐在床邊,正握著那人的手細聲說話。

    隨后房門就徹底關上了。

    許風吃了這一副藥,手上的痛楚果然減輕許多,這一夜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第二日那人沒再叫他過去,倒是徐神醫跑來給他把了把脈,又教訓了他一通。無非是罵他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蠱蟲之毒發作了也瞞著不說。當初徐神醫說半年左右就可治好許風的傷,如今已過去六、七個月了,許風的右手眼看著即將痊愈,卻也是蠱蟲毒性最強的時候,一時不慎就可能前功盡棄,甚至還會傷及性命。

    徐神醫說了一堆,許風都只唯唯應著,到下午是林公子送了藥過來。

    許風身份尷尬,旁人仍當他是宮主的男寵,平常都叫他許公子,唯獨林公子卻稱他作許少俠,說:“在下沒有宮主那等手段,只能請許少俠賣我一個面子將藥吃了,也好讓我回去復命?!?/br>
    許風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若別人狠霸霸地逼他,他定是寧死也不肯吃的,但林公子這般彬彬有禮地相勸,他反倒不好拒絕了。他想了想道:“林公子先把藥放著吧,我晚一些再吃?!?/br>
    “好,”林公子在屋里坐了下來,慢悠悠道,“宮主說這藥得連吃數日,定要我親眼看著許少俠吃下了才能回去?!?/br>
    說罷也不再提吃藥的事,只與許風攀談起來。舉凡琴棋書畫、刀劍武功,林公子幾乎無一不精,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說得妙趣橫生。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天都黑了。林公子留下來吃了晚飯,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許風不吃那藥,他就打算住下來秉燭夜談了。

    許風著實無奈,拿剪子剪了剪燭臺上的燈芯,問:“林公子何必如此?”

    林公子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淡笑一下,說:“宮主便是在病中也掛心此事,我自然要叫他安心?!?/br>
    他句句話不離那宮主,顯是癡心得很,許風忍不住問:“林公子出身名門正派,為何……為何要自愿到這極樂宮來?”

    林昱功夫甚高相貌又好,當年初入江湖的時候,人人都道他是難得一見的青年俊杰。誰知他后來傾慕那極樂宮的宮主,竟是自甘墮落,舍下一切進極樂宮當了男寵,從此淪為武林中的笑柄。

    許風聽說過許多關于他的傳言,心中早有疑惑,這時便問了出來。

    屋里的窗子半開著,傳來不知哪一種花的幽微香氣。林公子凝視著那跳躍不定的燭火,面容清雅,目光明澈,仿佛仍是當年那個名動江湖的青年劍客,說:“許少俠若真正喜歡過一個人,就明白我是為什么了?!?/br>
    許風聽后靜默良久。

    然后他伸手取過放在桌上的藥,當著林公子的面送進嘴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和著水咽了下去。

    林公子見他吃了藥,這才告辭離去。

    待他走后,許風重新拿起茶杯一看,見茶水里已經暈開了一圈血色。原來他剛才使了一招障眼法,吞下藥后先是壓在了舌根下,等喝水時再弄進了茶杯里。

    他端起茶杯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暗沉沉的夜色,想起林公子那一番話,心中莫名覺得害怕。

    他怕的人是他自己。

    他當然也曾喜歡過一個人,只是將那個名字藏在了心底,不敢想也不敢碰。他怕若是治好了手上的傷,等日子過得久了,漸漸也就淡忘了那些仇恨與折辱?;蛟S哪一天他也會如林公子一般,忘了師父從小教誨的正邪之分,心甘情愿地成為眾多男寵中的一個,一心一意地等待某個人心血來潮的一次眷顧。

    ……那樣可太過不堪了。

    茶杯中的藥已化開了,將茶水染成了血紅的顏色,也不知用了多少的血,方制得這樣一枚藥。

    許風沒再想下去,只是手一揚,把杯子扔出了窗外。

    黑暗中那茶杯不知扔在了何處,發出“噗”的一聲響。這聲音敲在許風心頭上,他心里像被蠱蟲啃過了一遭,既覺難受得要命,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許風這夜早早的睡下了。

    接下來幾日都沒有那宮主的消息,連楚惜也不再鬧騰了,只林公子天天送藥過來,看著他吃了藥才肯走。許風就依樣畫葫蘆騙過了林公子,只是除了第一回 ,他沒有再扔過那藥,而是另找地方藏了起來。

    沒了藥性壓制,他體內的蠱蟲之毒很快又發作起來。許風撕了自己一件舊衣,用布條將右手緊緊地綁起來,方覺得好過一些。他白日里裝著沒事,夜里卻疼得睡不著,不過幾日就消瘦了下去。

    其實那些藥就藏在他枕頭底下,伸一伸手就能碰著,但他硬撐著一直沒吃。

    這日許風正跟林公子說著話,忽覺眼皮發沉,胸口一陣絞痛,竟自栽倒了下去。

    “許少俠!”

    許風聽見林公子叫他的名字,卻怎么也睜不開眼睛,很快那聲音漸漸遠去,終于什么也聽不見了。

    他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了,有一只手覆在他額角上,輕輕揉捏著他的眉心。許風是睡糊涂了,眼睛還未睜開,就情不自禁地往那掌心底下湊,嘴里囈語道:“周大哥,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他心愛的人,一夕之間變成了最痛恨的仇敵,這世上怎會有如此荒唐的夢?

    許風覺得好笑,可是剛彎起嘴角,就霎時間清醒過來,驀地睜開雙眼。

    那一點旖旎的溫情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的周大哥不見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賀汀州的懷里。

    賀汀州垂著眼睛看他,神色間瞧不出是喜是怒,淡漠地問了聲:“醒了?”

    說著捉起許風的右手,將他綁在手上的布條解下來,隨后又拉高他的左手,把他的兩只手捆在了一起。

    許風沒來由得覺得心慌,問:“你做什么?”

    賀汀州的手指抵住他的唇,指腹反復摩挲著他的唇瓣,說:“要解你身上的毒,也不是非用我的血不可。你既然不肯吃藥,那只好換過一種法子了?!?/br>
    他呼出的熱氣細細地鉆進許風耳朵里,燙得人臉上發熱。許風懵了一下,才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登時全身的寒毛都倒豎起來,叫道:“滾開!”

    許風急著起身,卻忘了自己這幾天受盡蠱蟲折磨,身上早沒有力氣了。賀汀州在他腰間一扯,他立刻又摔了回去,重新陷進了柔軟的床鋪中。

    賀汀州翻身覆在他身上,嘴唇貼住他的唇,親吻一般的慢慢擦過。

    許風料不到他受了傷還有心思想著這等事,又是害怕又是厭惡,惶然地叫:“放手!別碰我!”

    賀汀州眼里帶著點冷意,根本也不理他,手順著他的腰線滑下去,很快就剝了他的褲子。許風上身仍穿得齊整,下身卻露出光裸的兩條腿,胡亂地在被子上踢動著。

    賀汀州頂開他的膝蓋,捉著他的腳踝往旁邊拉開,硬擠進了他的雙腿間。

    許風記起頭一回受辱時,也是被他這樣分開雙腿,而后火熱的硬物闖進來,將他的身體撕成兩半?;貞浥c現實交織在一起,許風冷汗直冒,越發激烈的掙扎起來。

    賀汀州重傷初愈,一時竟制不住他,給他逃了開去。

    許風忙側過身,手腳并用的往床外爬去。

    賀汀州冷眼瞧著,見他快挨著床沿時,才伸手掐住他的腰,把人硬生生拖了回來。他將許風扣在懷里,用指尖挑開他的衣領,探進手去輕輕撫弄。

    許風嘴唇發顫,不住的叫:“不要……”

    賀汀州湊到他耳邊,壓著嗓音說:“你不是要殺我么?你不是想逃出去嗎?你不治好手上的傷,便什么也做不成,只能像現在這般——任人魚rou?!?/br>
    他話中含著怒氣,手上的動作卻并不粗暴,反而耐心十足,撩撥似地從許風身上捻過。

    許風怕得不行,但身體還是在他手底下起了反應,一半涼得徹骨,另一半像是被火燒著,一雙腿不住打顫。

    賀汀州再次分開他的腿,從床上的暗格里取出一盒軟膏,盡數抹在了許風的雙腿間。軟膏遇熱即化,變成了黏膩的水狀,把許風下身弄得一片濕滑,連原本緊閉的孔xue也逐漸柔軟起來,一張一闔的等待著更深的進犯。

    賀汀州的手指摸到那處,試探般的伸進一指,極為熟稔地搗弄起來。

    許風耳邊響起yin亂的水聲,他雙目發紅,屈辱地咬著唇,緊緊握住了被綁在一起的手。

    賀汀州只弄了一會兒,許風那處就軟得不行,緊吸著他的手不放了。他便撤出手指,重新壓回了許風身上。他到這時也沒脫過衣服,胯下那物隔著褲子頂住許風,又熱又硬,仿佛要這樣cao弄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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