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柏峻言試探性地嘗了一口,點了點頭:“果然什么都放?!彼囱劭此?,“沒鹽?!?/br> 似乎忘了放,初陽趕緊去廚房找鹽。 柏峻言似乎沒什么胃口,放了筷子,盯著她道:“你說睡了的事怎么算?” 初陽捏著勺子的手一抖,整勺鹽全放了進去。深吸一口氣,她弱弱道:“吃虧的應該是我吧?”她的第一次就這么沒了,稀里糊涂,莫名其妙。 柏峻言眼風凌厲地掃過她:“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就能睡的人嗎?” 難不成是她占了便宜?也對,一切都是她的錯。初陽聲如蚊吶:“我真不是故意的?!?/br> “你要是故意的,我就把你交給警察了?!卑鼐圆幌滩坏?。 明明吃虧的是她,現在欠下二十萬債務的人也是她,初陽已經無力辯解:“你想怎么辦?” 柏峻言薄唇輕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br> 初陽愣愣地看他,聽不太懂。 “我想,我應該再去買點藥給你試試,然后再睡回來?!?/br> 還能這么干么?初陽悲憤,她都已經背了二十萬的債務。但初陽沒有反駁,而是問:“是不是這樣我們倆就可以扯平?” 柏峻言點了點頭:“等你還完錢,就可以了?!?/br>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初陽咬牙,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好?!?/br>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以為柏峻言晚上會采取行動,整個下午,初陽精神緊張,那感覺,如同臨刑前的犯人,忐忑到極點,燉銀耳蓮子湯直接放一勺鹽進去,起鍋時嘗了一口才發現,氣得把勺子摔老遠。 端著湯,準備去倒掉,柏峻言正好回來,一見到他,那天下午的纏綿場面浮出初陽腦海,他那兇狠勁,跟猛獸似的……初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柏峻言看了看她,若無其事的問:“這么早就準備吃飯?” “不,不……”初陽搖頭,“湯燒壞了,準備重新燒?!?/br> “專心點,不要這么浪費?!卑鼐哉f。 初陽手足無措。 “我去洗澡,你慢慢燒?!彼盐募樖秩由嘲l上,脫了西服,一并扔過去,“明天送去干洗?!?/br> 他找了衣服鉆進浴室,嘩啦啦水聲傳來,初陽倒了湯,把鍋放回廚房,出來拿過他的西服準備掛起,瞥見下方的文件袋,文件袋是透明的,里面幾張紙,另有火柴盒大小的鋁箔包裝袋一個,初陽摸了摸,里面應該是一顆藥。 初陽的心情,頓時就……臥槽了。 死刑犯終于見到了那把要砍她腦袋的刀。 柏峻言洗過澡,依舊是風輕云淡的樣子,甚至拿過筆記本看了一會兒數據。初陽把飯菜端上桌,吃飯,食不知味。 “屋里冷氣是不是開得不夠?”柏峻言開口。 “是嗎?”初陽神志恍惚。 “是我問你?!卑鼐钥粗?,“你額上一直在出汗?!?/br> 要砍頭了,能不緊張嗎?初陽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甚至拿筷子的手都軟弱無力,索性把筷子扔在一邊,起身準備離開:“我沒什么胃口?!?/br> “歇會兒,去洗個澡?!卑鼐哉f。 初陽張口結舌,洗完澡給你吃嗎? 柏峻言看她站著不動:“怎么了?” “沒……沒什么?!?/br> 初陽逃似的回到臥室。 她到底還是找了衣服走進浴室,一是身上粘膩難受,第二,都已經應了柏峻言,讓自己舒服點吧。她洗澡出來時,柏峻言坐在客廳看電視,示意她過來。 初陽慢吞吞走過去。 “坐?!卑鼐允疽馀赃叺纳嘲l。 初陽小心翼翼地坐下,與他隔開一尺距離。 柏峻言伸出手,端起茶幾上一杯水,遞給她。 初陽看著杯子,渾身神經緊張到極點,顫巍巍地接過杯子。她閉了閉眼,又睜開,認命吧,不就一晚上的事兒,再說跟柏峻言這種極品帥哥睡也不吃虧,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艷遇……心理建設完畢,初陽帶著視死如歸的心情,捧著杯子,一飲而盡。 苦蕎茶,淡淡的麥香縈繞。 初陽放下杯子。 柏峻言不說話,甚至沒看她,電視里在播放財經新聞,柏峻言似乎在思考什么。 初陽十分緊張,十分忐忑,等待藥效發作。 電視里,傳來聲律齊整的播報聲。再后來,是新聞結束的聲音,柏峻言拿起遙控器,換臺,看時政焦點。 初陽如在油鍋里煎熬,不過那傳說中燥熱感,遲遲未至。 / 等了許久,她仍一點感覺都沒有,柏峻言該不會拿了男人吃的藥吧?初陽開口:“你的藥不行啊?!?/br> 柏峻言轉頭:“什么藥?” “就是……那個藥?!?/br> “哪個?” 裝什么糊涂?初陽說:“你不是說要給我下藥嗎?不是放在水里嗎?”她指了指杯子。 柏峻言古怪地瞧她:“只是水而已,洗完澡應該補充點水分?!?/br> “你沒放?” 柏峻言搖頭:“我要休息兩天,再這么折騰,我的身體會吃不消?!?/br> 虛驚一場!初陽松一口氣,今晚安全了。她問:“那你哪天放?” 柏峻言目中有戲謔笑意:“你好像很期待?” 不,不,初陽猛搖頭,她一點也不期待,就是想知道哪天行刑。 柏峻言微微笑:“你在放藥之前,好像沒通知我?!?/br> 什么意思?初陽隱覺不妙。 他繼續道:“我也會給你來個出其不意?!?/br> 既然他今晚沒有興致,初陽想回去了,拎起包跟他告辭:“我明天再過來?!?/br> “你不住這兒?” 她一點也不想住這兒,跟他同屋,就想起兩人干柴烈火的樣子,這種燃得霹靂嘩啦的場面還會再次重演,太怪異了!初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我還是回去住?!?/br> 柏峻言慢條斯理道:“可你回去了,怎么方便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呢?” “你不是說你要休息兩天嗎?” “我也說了我會出其不意?!?/br> 初陽絕倒,大哥,還是你狠。 “再說,你不拍王先亮了嗎?”柏峻言投來疑問的眼神,“或者,你準備拉長戰線?” 那目光似乎在說,初陽,你是不是在圖謀什么? 初陽才沒興趣拉長戰線,她只希望這一切越快結束越好,把包放回去,初陽進入臥室,某位明星啊,快點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幫她把錢還完。 接下來幾天一無所獲,柏峻言一直住在這里,他早上起得早,六點準時起床,初陽迷迷瞪瞪出臥室,就見他在墊子上做俯臥撐,一個接著一個,遒勁有力。 看他這么生猛,估計休整好了。 初陽忍不住哆嗦,也許,他快要下手了。 到底哪天呢?如同頭上懸著一把刀,隨時都會落下,初陽膽戰心驚,全身都難受。上午鉆進衛生間,發現某位親戚造訪,初陽想了想,還是跟柏峻言提一下。 午飯時,初陽主動開口:“你最近幾天不要對我下手?!?/br> 柏峻言抬了抬眼:“為什么?” “我……我例假來了?!背蹶柡懿缓靡馑嫉?。 柏峻言:“哦,那給你放幾天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