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掀桌??!你當本大爺一直在跟你嘮家常嗎???! “跡部君,你在學校是不是很受歡迎?”古屋花衣成功地用一句話制止了對方的暴走:“特別是女生?!?/br> “那是自然,本大爺……” “恩,我知道了?!便y發少女隨口截斷了他的話。 “……” “你有沒有懷疑過兇手也是這個社團的?”她指了指社團的成員表,上面印著的名字密密麻麻一長串,初步估計少說也得有一百人。 【絕對都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干?!?/br> 古屋花衣如此想到。 “恩?”跡部景吾一愣:“為什么這么說?” “猜的~”她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文件夾:“因為死者都是社團高層,所以一定有不少機會能接近你吧?” 古屋花衣說的鄭重其事,然而聽者卻根本不信:“無稽之談?!?/br> “都說了是猜的,沒有假設怎么求證!”她狠狠地白了對方一眼:“不信的話……” 正說著,跡部的車子已經緩緩駛進了冰帝的校園?,F在正是下課時間,所以校園里有不少學生在閑逛。 “要不然我們打個賭?”古屋花衣忽然開口。 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讓司機停車,然后拉開車門就走了下去。然后沖著還坐在車里的跡部景吾招招手:“天氣不錯,有沒有興趣一起走走?” 跡部景吾:“……” 正如古屋花衣料想的那般,她和跡部景吾剛從車上下來,便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自從她變成吸血鬼之后,連帶著六感也都變得特別敏感。僅僅是不經意地掃了一圈,便將眾人眼中的審視覺察了個大概。以及夾雜在這其中的那一抹…… 古屋花衣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輕聲對身邊的少年說道:“我現在相信你的那句話了?!?/br> “什么話?” “你真的很受歡迎?!惫盼莼ㄒ乱贿呎f著,一邊加快了步伐:“他們的目光很……熾熱?!?/br> 熾熱到想要吃了我。 “那是自然,本大爺的車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隨隨便便坐的?!?/br> 古屋花衣:“……” 于是她無形中給自己拉了一個學校的仇恨值嗎?! 他們的閑談并沒有持續多久,跡部景吾便接到了一個電話——國際長途。 來電者據說是青春學園中等部網球部的部長,青春學園是什么學校她沒聽說過,他們部長叫什么她也不知道。 只聽見跡部稱呼他為手冢,而且叫手冢的部長似乎想請冰帝的網球部和他們的網球部來一場練習賽。 地點是距離東京足有一個多小時車程的輕井澤。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至少要在那里待一個晚上。 古屋花衣一邊光明正大地聽著,一邊面不改色的想到。如果兇手殺人真的是因為跡部景吾,那么跟他走得近的女生,必然會成為目標。 剛剛那一道目光依舊如芒在背…… 見他掛了電話,古屋花衣笑著湊上去毛遂自薦:“你們合宿,需要我跟去幫忙嗎?光吃白飯我挺不好意思的?!?/br> ——雖然她從來就沒有吃飽過,但這不是重點! 誰知后者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本大爺記得你好像沒有執照?” “……”于是她這算是被嫌棄了? “本大爺的部員,可都是很金貴的?!?/br> ……老娘要告你歧視實習生??!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只坑冰帝多沒意思,接下來……我們去坑青學吧??!= = ps:連辦|假|證都河蟹,晉江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認知……難道還有人在文里宣傳這玩意嗎喂??! 第9章 領導都是最后一個出場的。 古屋花衣不知道句話算不算是真理,但擱在跡部景吾身上卻是絕對的定律。 當網球部的所有正選都按照通知的時間,集中在校門口的大巴前準備出發的時候,他這才帶著樺地崇弘姍姍來遲。而由于不認路而被迫跟他同進同出的古屋花衣,自然而然也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萬眾矚目的感覺是挺不錯……但前提你得是那個受人矚目的主角才行。 跟在這樣一個無時不刻都在向世人展示著‘大爺很華麗大爺最華麗你敢質疑本大爺的華麗嗎?’的人身邊,古屋花衣覺得自己就算再昂首挺胸,也依舊像是個跟班的。 ——還是個連樺地崇弘都比不上的跟班。 一路上忍受著耳邊堪比火山爆發般震耳欲聾的歡呼,古屋花衣終于明白了所謂的‘網球部后援社’,和拉拉隊的本質區別究竟在于哪里。 任何正常的拉拉隊都不可能將類似于‘勝者是冰帝,王者跡部’這種丟人的口號掛在嘴邊上標語上甚至于橫幅上的。 最可怕的是某人居然還引以為傲,樂在其中?! 這種行為再一次刷新了她對冰帝這所學校的認知下限。 由于自己的聽力愈發異于常人,古屋花衣從巨大的歡呼聲中,敏銳地察覺到了幾句若有若無的對話—— “跡部大人身邊的女人是誰?她憑什么站在跡部大人的身邊?” “應該是仆人之類的吧?” 應該是仆人之類的吧…… 仆人之類的吧…… 仆人吧…… 吧…… 古屋花衣頓時覺得自己膝蓋上插滿了箭。 而她們的對話依舊繼續—— “反正敢用臉蛋兒勾引跡部大人的女人,通通不可饒??!” 抱歉,我除非是餓極了,否則絕對不會去勾引你們口中的‘跡部大人’…… “放心,那種要前面沒前面要后面也沒后面的女人,跡部大人是絕對看不上的?!?/br> “就是,跡部大人才不會那么沒有眼光?!?/br> 古屋花衣:“……” 活了這么多年,她終于見識到了傳說中腦殘粉的力量。 這算不算一粉頂十黑? “古屋花衣?你這個女人怎么會在這里?!” 網球部的成員估計也沒有想到她會出現在這,于是一部分人的目光不解地看向了冰帝的帝王,而另一部分人——比如說向日岳人,則直接將心里的問題吼了出來。 “承蒙念叨?!甭牭阶约旱拿?,剛剛還一臉陰郁的古屋花衣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現在是隨隊校醫,請多指教?!?/br> 至于實習那兩個字,完全是沒必要的。 她的聲音不大,但由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一直集中在這里,所以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跡部景吾,眼神里透漏出的信息都只有一個——部長您吃錯藥了嗎? 向日岳人則更是直接:“部長,古屋花衣她……” “向日君可以直接稱呼我為古屋老師~”銀發少女面帶微笑地打斷他,隨即掃了一眼眾人:“當然,叫前輩我也是不介意的?!?/br> “……” “畢竟我只比你大了那么~幾歲~而已?!?/br> 向日岳人:“……” 網球部眾:“……” 部長大人,你讓她當校醫,真的不怕她把我們都弄死嗎?! “啊恩?還不上車都愣著做什么?!臂E部景吾徑自越過他們,先一步上車:“本大爺可不想讓青學那幫人說冰帝不守時?!?/br> ****** 去輕井澤的車程并不算長,卻也多多少少能讓人補一會兒眠。他們的隨行人員不多,所以偌大的大巴里,足有大半截車廂都是空著的。 甫一上車,古屋花衣便相當自覺地占據了最后一排的位置。抬頭瞥了眼當頭的烈日,古屋花衣自顧自拉上窗簾。無視掉前排投過來的那些若有若無的視線,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然后倒頭便睡。 原本還以為自己在這種困難的條件下應該很難入睡才對,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吸血鬼的作息規律在作祟。細碎的光影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伴著空調口吹出的絲絲冷風,幾個呼吸間,她便陷入了深深的睡夢中。 ——夢境是思維的另一種體現。 她曾經的心理學老師曾經是這么說的,但古屋花衣不知道自己的思維深處,何時隱藏著這樣一個地方。 被霧霾籠罩的天空,一輪血色殘月正懸掛在她的頭頂上。一望無際的黑色平原,空曠得只有她自己孤單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殘影斑駁地映射在地上,壓抑低沉得猶如末日般荒涼。一陣寒風掃過,夾雜著漫天的沙塵,鋪天蓋地得人睜不開眼睛……古屋花衣清晰地知道自己被困在了一個詭異的夢境里,但問題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擺脫這個夢境。 ……又或者,她可以選擇繼續走下去。反正這只是個夢境不是嘛? 其實她并沒有走出多遠的距離,便看到一棟宏偉的哥特式建筑,矗立在地平線的盡頭。尖塔高聳,浮雕詭異繁復,黑色的不明植物緊緊勒著墻面,扭曲陰森。整棟建筑孤獨地沐浴在血月淡紅色的光暈中,凄冷可怖,完美沒有生命跡象。 這種古歐式風格的建筑,她只在照片中看到過。 若要說的仔細一點,就是在自己那個未曾謀面的,傳說中的‘父親’所寄來的照片中。 沒錯,她古屋花衣就是個私生女。 有點像是市面上所流行的那種狗血言情小說,她從出生到現在,十八年的人生里,父親這個詞的含義,就是照片上那個笑得如同夜晚一般清冷高貴的銀發男子。而對于那個冠著她父親這個名號,本名叫諾爾的匈牙利男人,她所知道的也唯有他的性命性別和國籍而已。 最可笑的是,這些匱乏的信息來源,是她那個猶如大和撫子般美好的母親。 換句話來講就是,她古屋花衣的母親,對于那個跟自己交往了五年并且育有一女的男人,甚至連姓氏都不知道! 有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究竟在想些什么,一邊含辛茹苦地獨自撫養她長大,一邊還苦口婆心地告訴她不要去恨自己的父親,說他也有自己的難處。 有什么難處?因為他是王室貴胄所以沒法娶身為平民的母親嗎? 別開玩笑了,這種騙小孩子的謊言她三歲之后就再也沒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