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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喜歡一個人哪有什么技巧,不過是想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要是膽子大些 ,甚至還會小心翼翼地逗弄他,如此而已。 而后來的運動會長跑上,他終于有了機會,可以正大光明地擁抱他。 轉折大概就是從那里開始的。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對他渴望不僅沒有消退,反而逐漸滋生。 但好像,少年也開始有一點點喜歡他了。 聞澤曦收起思緒,溫柔地看了一眼身側還在沉睡的青年。 從前鬧騰得不行的少年微閉著眼,呼吸清淺,眉目柔和,光裸的背脊上有點點紅痕,一只手還無意識地抓著自己一側的被子,像是害怕醒來他就會不見了一樣。 他的頭發長了一些,此刻軟軟地蓋住一半眼眉,五官完全長開了,幾年來,身上的稚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充滿活力的氣息。之前的刺兒頭脾氣也收了起來,他總像一個光源,好像無論如何,都能讓人感到源源不斷的能量。 于是聞澤曦便又舍不得早起了,想再抱著自己的這個小太陽,重新睡一個有他的回籠覺。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身旁的青年也醒了,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 一般人的大四都兵荒馬亂的,總在租房、找工作,或是考試之間猶豫,不過兩人都計劃繼續讀書,且都各自有了計劃,因此總比一般同學要悠閑些。 “早?!甭劃申卣f了早安,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幾點了?你今天應該沒什么事吧?!?/br>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聞澤曦就感覺剛才還溫溫柔柔注視著自己的眼神此刻像是帶了刀。 很快,被子里的青年忿忿地踢了他一腳。 聞澤曦裝作一無所知,好脾氣地問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問怎么了?”紀北嗓子還有點啞,開口時僵了一下,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昨天說著看完電影就好好睡覺的人是誰!” 最后在床上把他折騰到話都說不 出來的人是誰! 這句話實在太羞恥,紀北還沒能修煉到爐火純青 ,沒好意思說。 現在自己被他弄成這模樣,眼前這個人居然還在裝蒜! 平時怎么看怎么斯文的一個人,一脫了衣服就變成了敗類。 敗類就敗類吧,問題是這人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喜好! 而在各種各樣的喜好中,有一個是紀北最不能忍的。 比如…… 在某些時 候,他會壓著自己,明明動作異常兇狠,卻總會溫柔異常地在他耳邊,叫他的名字。 一般這時他的聲音都帶了點啞,被汗水和濃烈的感情浸潤的嗓子聽上去性丨感得不行。何況還夾帶著耳畔濕熱的風,直聽得紀北腿軟。 但關鍵是。 他叫他,北北哥哥。 這個稱呼早在高中的時候就被他禁掉了,然而一般在那種情況下,紀北紅著臉的反抗更像一種邀請,因此聞澤曦叫得更歡了。 昨晚也是這樣。 紀北感覺自己整 張臉都開始漲紅,那些話此刻又清晰地一遍遍掠過他的腦海。 “北北哥哥、北北哥哥?!?/br> 草—— 一想起這一幕幕,紀北捂臉,滿面通紅。 他現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要是能重來,他一定要把兒時不懂事的自己吊起來打。 讓你逼著別人叫哥哥! 讓你逼著別人叫哥哥! 知道錯了吧! 然而紀北是不可能回到過去的,因此他只能悲憤地咬牙。 現在在床上流的淚,都是他小時候腦子不好進的水。 他恨。 紀北又開始瞪著聞澤曦。 非常過分! 聞澤曦看見了身旁人的臉頰,強忍住繼續逗他的想法,重新將他攬進懷里,好聲好氣地道歉。 “我錯了,小北。別生氣了?!?/br> 小北。 這兩個字像是有魔力一樣,一般聞澤曦要是惹了他生氣,只要服個軟這么叫一聲,紀北又保證沒脾氣 了。 草—— 于是紀北又炸了。 他覺得自己被這人拿捏得死死的,連一個簡簡單單的稱呼,他都受不住。 他心有戚戚地起床穿衣,然后一言不發地往廚房走。 紀北認命地垂眸,看了一眼還坐在床上看著他笑的人,嘆了口氣:“別裝了,早餐想吃什么?” 聞澤曦笑道:“都好?!?/br> 紀北翻了個白眼:“好好好,什么都好,下次就應該給你準備一堆冷饅頭,你要是再過分,早上就只給你吃那個?!?/br> 聞澤曦一點也不惱;“冷饅頭也無所謂?!?/br> “……”紀北看他一眼,最終還是被那人的神情俘獲,沒忍住,笑了出來。 “行了?!彼呋貋?,重新在聞澤曦的唇上吻了一下,“起來洗漱,我給你做頓好的?!?/br> 那有什么辦法呢。 紀北從冰箱里把準 備好的食材碼出來放到案板上,準備大顯身手。 畢竟我可是你北北哥哥啊,對吧。 對了。 當年還 有一件事。 不過聞澤曦不打算說了。 他當然不會去所謂的學校論壇,版主也不過是臨時借了別人的號用用,改了個名想逗逗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