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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嵐把愛樂樂團的事情交代給陳郡山之后,就被陸悅揚接走吃午飯了。 “他把咱們的結婚證給撕了,幸虧是副本?!蹦菑埣埐]有白雁嵐說得那么無足輕重,不是復印件而是副本。 “他怎么會看見?” “在肖權辦公室碰上的?!?/br> “像他干的事兒?!标憪倱P覺得好笑,問道:“周寒沒告訴他?” “我哥怕他難受吧,但他有什么好難受的,都蔫不出溜的要當爹了?!?/br> 陸悅揚一腳剎車停在了路邊,問道:“什么?” 白雁嵐掰著指頭算了算:“他在A國代孕了一個孩子,年底出生?!?/br> 陸悅揚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們的生活軌跡也許真的是越來越背離了,以至于他實在想不通安音璇這么做的理由。 一個孩子代表了多大的責任,他就生長于缺失父愛的家庭中,也深知母親的辛苦,而安音璇馬上就要扮演同樣的角色了,他蹙眉問道: “他是真想好了,還是被你哥慫恿了?” 白雁嵐氣不過道:“我哥坑他圖什么?!生了孩子又不跟他姓?!?/br> 安音璇從星云出來就直奔周寒皇城邊上的家,他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所以管家沒攔著,讓他進來了。 “安先生,您是找大少?”陳叔見他陰著個臉,來者不善的樣子,想著十有**是又跟大少鬧別扭了。 “我在這等他回來?!彼嘲l上一坐,倒是沒拿自己當外人,說道:“我要喝拿鐵,拉花別拉葉子?!?/br> “……”陳叔哪敢怠慢,一邊吩咐廚房準備個下午茶,一邊給周寒打電話。 果然,下午茶還沒上來,周寒就回了家。 “什么事這么著急?”周寒脫下西裝外套交給老管家,又松了松領帶走了過來。 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說道:“也沒什么急事,就是想問你愿不愿意跟我結婚?” “……”周寒心里有譜了,這應該是知道了雁嵐和陸悅揚的事,他嘆了口氣,問道:“你怪我沒跟你說?” “你還送了他們戒指,你怎么不干脆去當花童?”安音璇毫不客氣地質問道:“你故意瞞著我,把我當傻子,今天白雁嵐那副嘴臉,我就像被抽了幾十個大耳光?!?/br> 周寒無奈道:“我就算告訴你了,你要怎么做?跑去他們婚禮舉手反對?還是把場子砸了讓他們結不成?” “我!”他語塞,卻不示弱道:“我也要結婚,你不同意我就找別人,反正多的是人愿意?!?/br> “所以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周寒反問道。 他非常清楚安音璇說的都是氣話,倒不是真的對陸悅揚還有什么舊情,只是不想看見白雁嵐幸福美滿,更不想看見白雁嵐跟陸悅揚幸福美滿。 周寒坐到他身邊,把他擁進懷里,輕撫后背給他順毛,溫柔地說道: “你一個要當父親的人了,還是那么孩子氣?!?/br> 他被安撫得冷靜了下來,喃喃道:“我能當一個好父親么?我到現在還沒有自己要有孩子的實感?!?/br> 他當時在周寒的慫恿下,腦袋一熱就簽了字,但他真的準備好負擔起一個生命了嗎?也許并沒有。 周寒安慰道:“有我陪著你,別怕,你會是這世界上最棒的父親?!?/br> “真的么?我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家都給不了他?!蹦莻€擁有他基因的小生命無法選擇出生后的家庭環境,那么他真的有資格去撫養孩子么?——一個人? 周寒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你的愛是完整的,其他都不重要?!?/br> 之前在肖權辦公室的理直氣壯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他說道:“我都不知道見了他第一句話要說什么,是男孩還是女孩?會長得像我嗎?” 簽協議的時候他們沒有選擇性別,順其自然,于是一切還都是未知數。周寒輕輕捏了捏他白皙的臉蛋,說道:“你要不放心,我們就去A國?!?/br> “可我還得錄歌?!卑惨翳鋵嵰呀泟有牧?,只是責任感還吊著他。 “唱不出來就別勉強,你這樣硬錄也是對別人不負責任,而且你肯定不會把不滿意的作品發出去?!?/br> 周寒總是能說出他心中所想,這些都是基于對他的了解,即使他閉口不言,也能面面俱到地照顧他的情緒。 “可我再跟權哥請假,他可能真不會同意?!彼肫鹪缟闲嗄歉眱瓷駩荷返臉幼?,不免有些肝兒顫。 周寒出主意道:“你不如先跟陳郡山說?!?/br> 他不明所以,周寒解釋道:“陳郡山最了解你的情況,如果狀態不好他拿刀架你脖子上都沒用,所以由他來跟肖權說,與其把你圈在這里做無用功,還不如調整好再回來?!?/br> 安音璇瞇著眼睛問道:“那你呢?” “我不是說了會陪著你嗎?”周寒理所當然地說:“我們一起去A國,安鋆也會很高興的?!?/br> 安鋆高不高興他是不知道,但周寒應該是很高興,他總有一種掉進溫柔鄉的感覺,似乎被牽著鼻子走,但還心甘情愿。 安鋆沒想到他哥連同周寒這么快又回到了L市,代孕的事情他一直沒表態,其實沒表態就等于有意見但不敢說,他都敢懟頂頭上司周寒,但他不敢懟他哥。 在L市的日子總是那么悠閑美好,比起燕城的嘈雜和忙碌,這里像世外桃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