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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二股東一邊的大小股東也都拍案而起,險些爭執了起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以安鋆為首代表寒晟資本的幾個人陸續走了進來。 二股東頓時閉了嘴,看著一身正裝的英俊青年從容淡定地走到長桌正對董事長的位置坐下。 身后的助理遞來一份資料,安鋆扣在了桌上。 二股東知道寒晟資本雖然未必站在自己一邊,但一定是不會支持梁緒的。于公,低價收購梁緒的股份是穩賺不賠的生意;于私,全行業的人都知道周寒對那個大歌星的心思,看了那段不雅視頻肯定是怒火中燒恨死梁緒。所以他不擔心寒晟資本的立場,說道:“來得晚也比不來強,咱們就會議議題投票吧,在這吵來吵去也沒什么意思?!?/br> 安鋆看他一眼,說道:“投票之前我還是想讓大家看一下資料?!?/br> 二股東蹙眉不語,安鋆繼續道: “今年的總收入環比去年減少18%,總業務體積也收縮了不少,再鑒于董事長梁緒的私人問題,導致股價跳水,這是他作為董事會主席不可推卸的責任?!?/br> 梁緒無法反駁,二股東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 “但是?!卑蹭]話鋒一轉,說道:“因為在框架合同的影響下,總體利潤率卻比去年增長了5%,在今年廣告行業不景氣的大環境下,我們的市場份額還增加了,其產生的價值不可忽視?!?/br> 二股東一看話茬不對,狗急跳墻道:“那股價暴跌的責任誰來承擔?” 安鋆終于翻開了桌上那幾張薄薄的文件,用力一推滑向中間,說道: “梁總的私人視頻且不說是怎么流出去的,你和極樂盛的劉樂不是正調出了資金準備低價收購創聯的股份嗎?” “幾個月前,你在懿美廣告的70%股份被極樂盛溢價20倍收購,你又拿這些錢反過來去購買極樂盛的股票,使其股價迅速升高,你們這種行為涉嫌cao縱證券市場,我已經向公安部門和證監會進行了舉報?!痹捯魟偮?,門再次打開,幾名身著制服的警察走到了二股東身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銬住了他的雙手,把椅背上的西服外套蒙在了他頭上。 二股東喊道:“你們憑什么抓我!周寒允許你這么做了嗎?!你這是越俎代庖,你給我記??!我絕對……” 無論怎么鬧,二股東還是不容反抗地被拖了出去,負責抓人的執法人員與安鋆微微頷首關門離去,整個過程不過五分鐘。 之前舉棋不定的股東們全都傻了眼,誰都不敢多說一個字,面面相覷坐如針氈。 “我們繼續開會?!卑蹭]這句話好像有威懾力一般,讓在場人員全都坐直了身體,靜靜聆聽。 “梁緒仍然要承擔起過失責任,我主張他卸下董事長的職務,任命為副總裁,只負責管理公司業務,舉薦原擔任CFO的張兆木為代理董事長,我們還需要投票嗎?” 寒晟資本加上梁緒的股份已經超過了一半,所以理論上他倆同意,別人再有意見都沒用了。至于為什么把CFO提上來當傀儡,誰也不知道,誰也不敢問。 梁緒沉著臉,眼神與安鋆對上,說道: “同意?!?/br> 沒有逼他卸任,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散了會,其他人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迅速夾著尾巴退場了,會議室只剩下梁緒和寒晟資本的人。 安鋆揮揮手示意助理和組員先走,自己留了下來,會議室很安靜,完全看不出幾分鐘前還發生了一番唇槍舌戰,他說道: “你母親的離世我很遺憾,劉樂多年前與你父親是舊識,知道袁淵與袁曦的事情就不意外了?!?/br> 梁緒大概猜到了是父親那邊傳出去的,再做責怪也無濟于事,他現在更在意的是寒晟資本的立場,問道: “該不是周寒對我這么仁慈吧?” 這么多年,梁緒太了解周寒的為人了,他落井周寒必下石,沒可能還給他留條活路。 安鋆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說道:“寒晟資本會收購第二股東的股份,到時候就會超過你的占比,成為創聯實際的控股人,我只能幫你這么多,后面你自求多福?!?/br> “那你跟周寒怎么交代?”梁緒問道。 安鋆還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說道:“不用你管?!?/br> 梁緒想不通安鋆搭上自己的前途也要這么做的理由,問道:“為什么?” 安鋆平靜地說道:“我哥與你互不相欠了?!?/br> 梁緒想,這一次,安音璇是真的離開了。 人情還清,再無瓜葛。 安鋆跟同事回到公司,緊接著就被叫去了周寒的辦公室,他已心有準備。 “是我沒說明白?”周寒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會議記錄,眼皮都沒抬。 安鋆站在偌大的辦公室中間,說道:“不是?!?/br> 周寒放下鼠標,身體往后靠,雙手交疊在腿上,問道:“那是怎么回事?” 安鋆還記得在某一年的春節,他們一起去溫泉酒店跨年,他問周寒跟梁緒的關系——非敵非友而是“債主”,這個詞就在心里扎了根。債主既能像敵人一樣擊倒你,也能像友人一樣幫助你,這是周寒教給他的。 “我不認為今天的決策會讓公司蒙受損失,創聯廣告目前最大的幾個客戶都抓在梁緒手里,如果直接把他罷免,明年業績就變成了未知數?!卑蹭]話鋒一轉,說道:“你與梁緒之間的私人恩怨要凌駕于公司利益之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