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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悅揚:“……” “家門不幸啊?!标懽弦毖b成局外人感嘆道。 陸悅揚氣憤道:“最不幸的就是你!” 這廝也是當時覬覦夏醫生的一員,當然他誰都惦記。 陸家的春節永遠是雞飛狗跳的,平時不住一起就吵不起來,但凡在一起必然吵架,打人打臉,罵人揭短,嘴都特別狠。 陸恕珩斜了陸悅揚一眼,說道:“元宵節我約了周江臨吃飯,你也一起去?!?/br> “你去讓我賠禮道歉嗎?我沒錯我不去!”他心里對白雁嵐有愧,但在父親面前就是不能示弱,質問道:“憑什么我去?你一個公務員倒是告訴我,我犯了東華國哪條法律?我是誤殺、謀殺、還是教唆?” 要是委員會有人這么頂撞陸恕珩,恐怕第二天人就消失不見了,他一臉陰沉對兒子說:“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br> 陸悅揚諷刺一笑,問道:“那你把我打暈抬過去唄,又不是沒干過!你就讓這貨打,來來來,就打這?!彼竿昱赃叺暮穻D又指指自己后頸。 “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爸、叔、小媽,你們都是證人?!标憪傄粽f著就要起身。 見她來真的,陸悅揚屁股下意識往椅子后面錯了一些,陸紫冶作和事佬道:“冷靜啊,你打他干嘛,平時對患者都那么溫柔,對家里人就不能好點兒,以后你怎么對病人的就怎么對悅揚,行不行?” “你說我是神經???”陸悅揚氣得要掀桌子。 夏夜糾正道:“她不是治神經病的?!?/br> “我是治精神病的?!标憪傄粢荒槻恍?,說道:“我就說你應該看看腦子,不是我治的這種,是開顱看看是不是神經干有物理損傷?!?/br> “都閉嘴?!标懰$裼貌筒疾磷?,起身拍拍夏夜的肩,又對兒子說:“元宵節中午十二點城臺餐廳,周寒也會去?!?/br> 夏夜吃完最后一口rou也跟了上去。 陸悅揚在后面喊:“你兒子明天都要被按著頭跪地道歉了,你還有心情**,你行不行???用不用我給你點兒藥!” 沒想到夏夜去而復返,回頭指著他說:“我最精通的就是開顱,你應該還沒試過我精湛的手藝,太可惜了?!?/br> 陸悅揚看別處當那句話不是自己說的,夏夜走后叔侄三人大眼瞪小眼,陸紫冶關心地問了一句:“你這么年輕就吃藥?” 陸悅揚騰地站起來,椅子都倒了,疾步走回臥室。 約定的時間很快到了,因為聽說周寒也去,陸悅揚想著不能輸了場子,他穿戴整齊,特意在毛衣上別了從安音璇那里要來的音符徽章。 陸恕珩讓秘書在外面等著,只帶兒子進了包房,周氏父子二人已經落座等候多時了。 周江臨上前笑著跟陸恕珩握手,客氣道:“約了您這么久,總算等到您有空了,幸會幸會?!?/br> 陸悅揚心里想象的被迫聲淚俱下承認錯誤的畫面根本沒有發生,氣氛反而像是商業會談。 再看一眼旁邊西裝革履的周寒,又挺直了腰板,絕不能表現出被禁足半個月的狼狽。 周寒瞇著眼睛看見了音符徽章,這是幾年前請安音璇在他公司年會上唱歌時他特意挑的裝飾品。音符與安音璇的名字重合,又寓意著音樂,所以他覺得很合適送禮物用。 現在卻戴在了陸悅揚的胸前,讓他氣不打一處來。好在自己也是有備而來,他不經意地拿起手機,上面掛著一個緣結御守。 周寒發現陸悅揚神色一緊,心里很是滿意,當時這兩人一起去的島國,想來可能是見過安音璇買這個御守,所以是知道這東西的來歷了。 他為了這個小掛件還特意在手機上套了一個殼,這樣的手機與一個標準的商務人士非常格格不入,很容易能注意到。 席間周江臨跟陸恕珩一句都沒有討論白雁嵐的話題,陸悅揚聽不太明白,但大致上好像是周江臨有個海島特區的私立醫院項目要求他爸審批。 兩個人談了談競標標準和技術架構,周寒報了一些財務數據,反正都是他聽不懂的,他也不想聽懂,只覺得這些人太冷血,白雁嵐還躺在床上,他們就已經談上生意了,這叫什么事兒。 臨近結束,周寒接了個電話,去了戶外的玻璃吸煙房。是安鋆打來的,問他料理機放哪了,說要做湯圓用。 周寒知道肯定是安音璇要吃,于是安鋆大晚上才會費勁吧啦地親自包,安音璇偶爾的小任性實在是可愛,讓人忍不住想疼他。 剛掛了電話,玻璃門就被拉開,陸悅揚走了進來。 “借我一根?!标憪倱P坐在了他對面。 周寒馬上恢復了一臉嚴肅,扔給他煙和火機,陸悅揚平時是不抽煙的,沒有癮,這兩天被關得非常煩躁,偶爾也會來一根,都是被逼的。 他叼著煙,抬了抬下巴,說道:“你這個是我買的?!?/br> 周寒反應了一下才知道他是指手機上的緣結御守。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是陸悅揚送給安音璇的,怪不得當時很大方就給他了。 火一下就拱了上來,但他定力好,發火就等于示弱,便忍住了,說道:“你這個也是我買的?!?/br> 陸悅揚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胸前,明白之后,瞪著眼睛半天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口型比了個“媽逼的”。 這一回合,打平。 當然這只是他們自己覺得,外人看來這不叫打平,叫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