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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暗不透光,讓人分不清晝夜,身邊早已沒了陸悅揚的身影,床頭柜放著一張紙條,他想起來,無奈一點勁兒都使不上,只能爬過去先把窗簾按開。 他拿起桌上的紙條,上面寫著: 我去拍戲了,乖乖等我,中午給你送飯回來。 陸悅揚的字著實難看,他從小長在A國,聽說是前幾年回國發展才找老師惡補的中文,說話雖然利落,但寫作水平跟小學生差不多,他不禁笑笑,覺得這很可愛。 正看著,就有刷卡的聲音,門開了,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推開了臥室門。他以為是陸悅揚回來了,就趴在床上沒動,全身只有腰間搭著一層薄薄的白色被單。 “你來喂我,我沒勁兒?!?/br> “陸老師讓我帶的午飯?!?/br> 兩個聲音重疊響起,安音璇一下彈了起來,趕緊抓住旁邊的單子裹好下半身,尷尬地坐在床上。 助理也沒想到畫面如此香艷,昨夜留下的氣味還彌漫在空氣中,遲遲不肯褪去。往日淡定的他一時間也不知道眼睛該看哪,趕忙退回到客廳,結結巴巴道:“安老師,您先準備,我在外面等您?!?/br> “哦,好,你等我五分鐘,不好意思?!彼麘?。 “您說哪的話?!敝砭执俚?。 安音璇用最快速度洗了個澡,又把洗手間的排風扇打開,想沖散屋子里曖昧的氣味,只不過效果微乎其微。他穿了件陸悅揚的衣服,雖然已經竭盡全力把自己捂嚴實,可衣服實在太大了,慵懶中又透著撩撥,非常糟糕。 到了客廳,助理已經把飯菜擺好,見他出來了,便道:“陸老師特意讓我給您送來的?!?/br> 他一看是各種精致的茶點,一共十幾盒,但現在真是胃口不佳,主要是累,懶得張嘴,想讓人喂。 看他發呆不動,助理腦洞大開,不會真想讓我喂你吧。但說出口還是正經八百的話:“不合您胃口?” “沒,一起吃吧,我一人也吃不完?!彼闷鹂曜舆f給了助理。 “那哪行呢,我這就回劇組了,怕陸老師那邊離了我不方便?!?/br> “沒事,先吃飯,吃完我跟你一起過去?!彼钟X得不太妥帖,畢竟劇組那么多人,蛛絲馬跡都會被人抓了把柄,試探著問道:“嗯……方便嗎?” 安音璇雖然發了一首口水歌,但歸根結底還是個小透明,基本沒人認得出他來,助理眼珠子一轉,說道:“那待會兒得委屈您一下?!?/br> 他點點頭,又交代道:“對了,這個昨天壞了,得讓人來修一下……” 兩根可憐的立柱殘骸被扔在地上,助理心道你們到底玩了什么勁爆的play,再住兩晚是不是房子都得拆了。 “沒關系,我來通知酒店吧?!毙≈頁炱饋矸旁诓鑾咨?,嘟囔道:“看著挺粗,怎么那么脆弱?!?/br> 吃完飯安音璇就被武裝了起來,他實在長得太出眾了,必須把臉擋上。不得不說助理在這方面是專業的,沒讓他帶墨鏡,衣服也就穿的這一身,一個口罩加一個帽子解決所有問題,完全沒有那種刻意隱藏反而更加顯眼的感覺,他身形不高又瘦,臉一遮,竟然就低調不起眼了。 片場中,上午的拍攝進度離計劃的還差很遠,導演喊cut都要喊吐了,但該喊還得喊??! “cut!cut!”導演內心是崩潰的,說道:“悅揚你這表情不對,雁嵐沒事了,去換衣服吧,悅揚來一下?!?/br> 這段拍的是白雁嵐與陸悅揚協同查案,白雁嵐身著戲服重現當時兇案現場女主角的行為。當他唱起戲的時候,陸悅揚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思考。 白雁嵐有些擔心,但他又不好打擾導演講戲,只能一步三回頭地去換衣服了。 陸悅揚倒是完全不在意,樂呵呵地找導演去了。 “我這里拍的是長鏡頭,你應該是在理清思路,抓住破綻?!睂а葜钢胤诺溃骸扒皟擅氡砬檫€可以,你看你看,到了這你就開始微笑,這不對,這還沒到笑的時候?!?/br> “嗯,那咱們再來一遍?!标憪倱P看似認真地接受了,其實根本沒有走心。 導演嘆口氣道:“今天要不先這樣吧,我中午請大家吃飯,你休息半天,明天再拍?!?/br> 一聽導演中午請飯,劇組人員都振奮了起來,陸悅揚笑著道:“你們去吧,我下午還是琢磨琢磨怎么演,找找感覺?!?/br> 他拍戲一直很省心,今天就跟著了魔一樣,演著演著就傻笑。導演點點頭,讓他自行安排了。 劇組大部隊都去聚餐了,白雁嵐聽說陸悅揚不去,也留了下來,他想一會兒關心人家一下,問問為什么狀態那么差,于是換下了戲服卸了妝等人回來。 片場除了幾個保潔在打掃衛生,基本上沒人了,助理帶著安音璇七拐八彎地繞小道去陸悅揚的休息室,誰知在門口就碰了面。 “音璇!你怎么過來了!”陸悅揚興奮地跑上前,摘下他的口罩,說道:“大熱天的干嘛?” “這你都認出來了?”他小聲道。 陸悅揚勾起中食二指捏了一下他的臉頰,親昵道:“你就露個手腕子我都能認出來,你的哪我沒見過,嗯?” 安音璇睨了他一眼。 “那陸老師,你們先聊,我去買點兒飲料回來?!蹦銈儊?,我給你們望風。助理說完就跑了,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自己從小助理變成了小太監,領了個妃子來孝敬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