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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權一直都有對每個藝人不同的考量,說道:“你這個臉光唱歌就浪費了,還是得多方面發展,看看自己適合什么,或者說看看市場需要你什么?!彼闷鹗謾C劃了幾下,說道:“劇本回頭我讓秘書發你,重點看幾段,有問題請教咱們培訓老師,或者直接問悅揚也行?!?/br> 安音璇心里不能茍同,陸悅揚這輩子最好的演技就體現在他的人設上,讓所有粉絲和路人都覺得他是德藝雙馨的年輕藝術家,他不信陸悅揚能傳授演技經驗,但還是應了下來。 陳郡山在一旁極度嗤之以鼻,心道之前跟我說那么好聽“要唱歌”“請聽我唱歌”“我一定能唱好”云云,最后肖權讓你發展成歌影兩棲藝人,還不是爽快地答應了。 這孩子看著就不是省油的燈,說讓他唱不好就滾蛋,這可好,后路都找到了,大不了歌不唱了演電影去唄。行,安音璇你行。陳郡山咬牙切齒地給他豎大拇指。 而安音璇是非常不想去的,首先,跟陸悅揚搭戲是一個很大障礙,他絕對會被大明星sao擾,卻還敢怒不敢言。其次,他真的不想當演員,也不想當偶像,他只想唱歌,做好一個歌手,對往影視方面發展毫無興趣。 他心里打的算盤是,僅僅是去試鏡,又不一定能成功,試的人多了,導演干嘛挑他這種面癱型選手,所以成功率基本上微乎其微。 安音璇心滿意足地走了之后,陳郡山跟個煙囪似的開始兇猛地吞云吐霧,肖權在一邊突然問道:“你不是說再給他寫歌就跟我一個姓嗎?” 陳郡山臉更黑了,說道:“你以為我想嗎?我寧愿聽你唱歌都不想聽他再唱了?!?/br> 肖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像感悟了什么一樣一拍大腿,感嘆道:“你也有今天,在下面shuangma?” “……”陳郡山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從星云出來,安音璇還是挺高興的,過一周就要拿到新歌了,很是雀躍,他決定打車去趟舞室,想著這幾天橫豎沒什么事,還不如運動運動。 舞蹈教室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還沒復工,連續幾日,他白天都在舞室里度過,有時候自己練練舞步鍛煉一下,有時候放點音樂就那么靜靜坐著。 直到幾天后的一個中午,安音璇練完一套基本功,正盤坐在地上休息,有人推開了門。 “尹老師?!卑惨翳蛘泻舻?。 圓滾滾的尹老師放下挎包扭著腰走進來道:“你怎么今天來了?公司那邊沒說你過來???” “不是公司指派的,我最近沒事自己來打發時間?!彼πΦ?。 “訓練的時候一堆牢sao,這不逼著你練了吧,還上癮了?”尹老師調侃道。 他揪起前襟擦了下額頭上的薄汗,邀請道:“我們來一段?” 尹老師也來了興致,說道:“嘿,還敢請我一起跳了?幾個月不見膽兒這么肥了?” 他不說話,只是微微笑著。 熟悉的鼓點響起,他們有節奏地開始了動作,在大鏡子中映襯著兩個整齊的身影,他每轉一個圈,頭發都跟著飛揚起來,腿筆直修長,臀部翹起,儼然一副舞者的姿態。 隨著每個動作的變化,身體也熱了起來,臉頰紅潤,呼吸微喘,在逐漸升高的溫度中,二人舞姿曼妙,有時輕,有時柔,有時又帶著不可缺少的力量。 一曲完畢,他本來就已經熱身過了,現在更是汗流浹背。 尹老師可以說是虎背熊腰,但勝在是個靈活的胖子,早年還在臺前跳舞的時候是不胖的,與現在判若兩人?,F在不跳了,徹底放飛自我,就跟吹氣似的,一下胖了四十斤。 舞蹈家是要一直控制飲食控制體重的,尹老師從前也是個自律的人,退了之后仿佛要把以前少吃的食物都給補回來,就發福了。其實當老師也耗體力,但運動量再大也扛不住他食量大,于是就成了眼前這副樣子。 尹老師一巴掌拍了一下他屁股,教育道:“早說了讓你抬腿動胯,都這么久了,還是沒長進?!?/br> “我可能不是這塊料?!彼蜷_了自己的保溫杯,喝了口水。這是安鋆從咖啡店里用員工折扣買的,硬要他天天帶熱水出門。 尹老師從不安慰人,總是火上澆油:“你當然不是這塊料了,你出去可別說是我教的,我也算是在行業里干了這么多年,學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還從來沒有一個像你這么僵硬?!?/br> “我手腳不協調,面部表情也做不出自信的樣子,想改,可改不掉?!彼\實道。 “我知道?!币蠋焽@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刻苦,你也想跳好,但你就是小腦發育不全,有什么辦法?!?/br> “……”這話說得有點兒狠。 尹老師又道:“你看白雁嵐,跟你前后腳進來的,也是零基礎,他就進步特別快,這是天賦,沒法比的?!?/br> 他贊同地點點頭,白雁嵐確實比他強太多了。 尹老師意有所指地說道:“你現在找到自己的路是最好了,你那歌我聽了,唱得真好?!?/br> 他苦笑道:“可大家都說我唱得一般?!?/br> “那是他們不懂欣賞,我就覺得你唱得最好?!币蠋煂捨康?。 “我都快自我懷疑是不是也不是唱歌這塊料了?!彼谝蠋熋媲翱偰軟]有顧慮地吐露心聲,大概也是因為尹老師同樣是個直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