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義也跟著閉上了雙眼，他想著秦以恒說過他自己睡眠質量不佳的事，便不再動彈。

    半分鐘后，秦以恒開口說話。

    “睡了嗎？”

    楚義頓了頓。

    他本來是想裝睡的，雖然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裝睡，但好像大家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選擇裝睡。

    不過他思考了幾秒，想到他晚上睡自己認床來著。

    不能裝。

    “沒有?！?/br>
    很久沒說話，楚義嗓子很啞，他怕秦以恒沒聽清，又重復了句：“沒有?！?/br>
    秦以恒問他：“睡不著嗎？”

    楚義：“有點?！?/br>
    秦以恒說：“我今天有點累，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br>
    楚義前一秒還沒反應過來秦以恒在說什么，后一秒想到秦以恒前面在客廳里聊的那些……

    “性生活可以解決嗎？”

    這句話在楚義腦子里回響。

    楚義身子一激靈，拒絕：“不用了，不用了謝謝?！?/br>
    變成義務和幫助了可還行。

    雖然秦以恒處理他們的婚姻像在辦公，但楚義還是希望有些事能走心一點，特別是那種事。

    楚義突然想了起來，他們雖然做了好幾次，但從沒接過吻。

    呃，不走心也走個腎吧，總之千萬不要走任務。

    前兩次他能感覺到秦以恒是真的想要他。

    他也享受在其中啦。

    但今晚就算了吧，秦以恒確實是挺累的。

    秦以恒沒有繼續這個話，而是問：“你一般認床，需要多久能好？”

    楚義想了想：“兩周吧?！?/br>
    當初剛上高中，剛上大學，還有剛搬進他的公寓，都是適應了兩周才漸漸能睡著的。

    秦以恒嗯了聲，問：“會失眠到幾點？”

    楚義：“三四點?！?/br>
    秦以恒問：“失眠的時候干什么？”

    楚義：“失眠都不做，干躺著?！?/br>
    秦以恒又嗯了聲，然后：“我要睡了，你不要吵我，不要碰我?！?/br>
    楚義：“……”

    他還以為他們就要進行一場深夜對話呢。

    楚義只好也：“嗯?！?/br>
    這才是秦以恒啊，他差點忘了他是傳說中的高嶺之花了。

    關心只是婚姻義務，冷漠才是本性。

    問題解決不了，那就關我屁事。

    真好。

    這夜，楚義到凌晨四點才睡著的。

    還因為記著秦以恒說不要亂動的話，他翻身都不敢，一直保持著平躺的姿勢，哪里不舒服了，也只是稍稍動動，然后再繼續躺著。

    因為認床，每次出遠門，他一定是最累的那個，所以這些年他只要在本市就從不夜不歸宿，外面的床，他真的沒辦法很快睡著。

    漸漸的，楚義終于沒了意識。

    但他睡過去后，他身邊的人卻突然翻了個身。

    像是怕吵醒他，秦以恒氣息很輕。

    “楚義?！?/br>
    秦以恒小聲叫他。

    沒人應。

    好，睡著了。

    第10章

    楚義心懷愧疚，他決定第二天給秦以恒做個早餐。

    不知道秦以恒平常早上幾點起的，他定了個六點半的鬧鐘應該不晚，只震動，不發聲音。

    大概是心系這事，早上時間一到，手機一震，楚義就立刻醒了過來。

    把鬧鐘關了，掀被子，穿拖鞋，小心翼翼，最后看了眼還在熟睡的秦以恒，悄悄進了浴室，洗漱完后，再悄悄出了臥室。

    秦以恒的冰箱沒什么菜，打開全是水和酒，還有一些能長期放置的食物，楚義看了一圈，只好出門。

    這個小區有自帶的超市，楚義照著導航很快找到，他怕秦以恒早起，動作很快。

    既然秦以恒上次帶他去了早茶店，楚義覺得他做西餐類的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買了面包，買了火腿，買了雞蛋，最后買了他常喝的奶粉。

    怕時間來不及，楚義沒有多逛，出了超市后快步朝家里走。

    清晨的路上沒什么人，楚義走著走著，碰到了剛才買雞蛋時遇到的那個阿姨。

    因為兩人撿雞蛋時聊過兩句，這會兒又碰到，自然都覺得親切許多。

    阿姨對楚義笑了：“又碰著你了啊小伙子?！?/br>
    楚義友好：“是啊?！?/br>
    阿姨問：“你這是準備做早餐嗎？”

    楚義：“嗯?！?/br>
    阿姨喲了聲：“這年頭這么早出門買菜做早餐的年輕人不多啦?！?/br>
    楚義笑：“是嘛?！?/br>
    楚義苦笑，他平常也睡懶覺的。

    阿姨繼續聊著：“我看你買挺多的，自己吃還是還有別人？”

    楚義：“兩個人，不過會剩點，可以放冰箱下次用?！?/br>
    阿姨點頭：“挺好?！?/br>
    楚義也問阿姨：“您也是給家人做早餐嗎？”

    阿姨笑：“給兒子做的，打算給他做個粥，他昨天剛回來，從那個什么地方來著，我問他助理了，助理說他出差幾天沒吃好，”阿姨嘆氣，指責又寵溺：“他胃不太好，很挑食物，所以我早上過來給他弄點養胃的粥?！?/br>
    楚義點頭：“您是過來的啊，您不住這嗎？”

    阿姨搖頭：“不住這，兒子畢業了就自己出來住了，哎，你們年輕人都這樣，不愿意和家里人一起住，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什么情況也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