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沒吭聲，坐在那里沉悶了一會兒，似乎不太想說。

    方程倒是下了單，點完了外賣之后，才又開口問：“既然你沒有要跟我坦白的意思，不妨說說，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回來的？為什么回來之后，從來沒想過要找我？”

    方程湊上前，緊抓著楚君的手，大有他不回答，他就不肯放下的趨勢。

    “我回來的那一天，就是跟你在醫院相見的那一天?！?/br>
    方程震驚須臾，倒是緩和了神色，等著楚君繼續開口。

    楚君想了想，又接著道：“很多事情，我當時自己也比較混亂，所以就先去了長春，誰知道又在墓地見到了你?！?/br>
    方程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熱：“那為什么？當時不跟我說清楚？”

    “不知道從何說起罷了，我又不敢確定，你會不會相信?！背怪?，有些喪氣。

    “我怎么會不信？我們之間發生過那么多事情，只有我最了解你，我早就認出你了，是你一直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我一直等著你開口呢，你偏偏什么都不跟我說！”方程聲調不由地拔高。

    今天他看見楚君對季同如此溫柔，他實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方程，你是不是跟季同一樣？也喜歡我？”楚君錯開了這個話題，徑直問道。

    第031章 我想吻你

    楚君是單純， 可絕對不是木頭。

    他自打醒來之后， 他就意識到方程對自己的特別， 也意識到， 方程可能已經認出了他。

    楚君甚至覺得，方程對他的感覺，跟從前不一樣了。

    從前是依賴，如今卻是黏的死緊。

    昨晚，方程跟他坦白了性取向之后， 楚君那么想不明白的事情， 突然之間想明白了。

    他也在季同的那個電話之后，也突然理解了季同之前的所作所為。

    他不敢問季同， 同樣也不敢問方程。

    但是， 與其跟方程糾結上輩子的問題，楚君更想錯開話題，談談他們現在如今正在面對的。

    方程也沒有想到， 楚君會直接說出來，在這樣一個夜晚， 在這樣一個如此不適合的契機里。

    不過，方程沒有否認， 他點了點頭， 隨即放開了楚君的手， 輕緩開口：“如果我說，我十二歲就喜歡你，你會相信嗎？”

    楚君瞪大了眼睛， 難掩震驚。

    “什么時候？為什么我一點都沒有發覺？”

    回憶過去的時候，方程的神色格外的柔和，“我也記不太清了，大概是你第一次在寢室為我說話，又大約是那天，你為了我，跟十個人對打。那一刻，我覺得你帥爆了?！?/br>
    楚君握緊了拳頭，心中微顫：“你那個時候，就能確定自己的性取向了嗎？”

    方程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不確定，我只能確定，我喜歡你?！?/br>
    “等你死了之后，我才明白，我不能沒有你?！?/br>
    楚君眼眶微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不能回應方程這樣的愛，可他明白，他死之前唯一惦記的，就是方程。

    他想，如果他不在了，不能護著方程了，萬一扈俊他們欺負他，該怎么辦？

    “扈俊他們，包括霍嘉關翔飛，有沒有再欺負過你？”

    方程搖頭：“不會，扈俊沒再動過我。至于霍嘉，你走之后，他就出道了，紅極一時。如今聽說，在韓國發展的還不錯。我跟他沒什么交集，問關翔飛，他可能知道。畢竟他們兩個交往過?！?/br>
    說到這的時候，方程頓了一下：“關翔飛，是隊友里跟我關系最好的?！?/br>
    “哦?！背c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又問：“聽到你沒被人欺負，我就放心了?！?/br>
    方程盯著楚君面上的表情，好一會兒才苦笑一聲：“所以，你關心的就只有這些嗎？”

    楚君疑惑：“那還有什么？你可以慢慢講給我聽?！?/br>
    方程氣急，忍不住一把將楚君撲倒在沙發上。等楚君反應過來的時候，方程已經壓了上來，楚君只能看到他放大的面孔。

    今晚的方程，妝容很重?；蛟S是化妝師的鍋，眼線化的極為凌厲。

    不過化完妝的方程，似乎有一種別樣的美。貼近楚君的時候，楚君甚至覺得，這是偶像劇男主撲到了自己的身上。

    雖然，方程已經演過不少偶像劇，就是偶像劇男主本尊了。

    “我承認我喜歡你，你也感覺到我的喜歡了，為什么一點反應都不給我？”

    兩個人肌膚相貼，毫無縫隙，楚君看著眼前略顯有些緊張和焦躁的方程，一時間不知道該給出怎么樣的回應。

    “我……不知道！”

    這是方程的氣息湊過來的時候，楚君回應他的話。

    方程始終沒有起身，他盯著楚君好一會兒，突然也算是松了口氣。

    他說不知道，總比直接拒絕，老死不相往來的好。

    方程很想吻他，很想很想，或許早就想了，只是一直不敢付諸于行動。

    楚君似乎也感受到了方程的熱切，他推了推方程，卻發現兩個人現在力量懸殊。

    “你先起來?！背龜Q眉道。

    “我要是吻了你，你會不會生我氣？”

    第032章 我養你

    突然這么直白的話， 給楚君問的不會答了。

    “我覺得， 你還是……嗚……”

    方程似乎已經等不及他的回答， 便直接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