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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哥兒替他擔心,但洛哥兒其實也跟他一樣,否則以鄭家的環境,當初為什么非要嫁到那么窮的何家。 “我,我跟你可不一樣,家里的銀子和人我都管得牢牢的,向峰哥他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就讓他凈身出戶滾邊兒去?!?/br> 鄭小洛紅著臉嘴硬,不愿意承認自己沒出息。 “是是是,你最厲害,那你還跟不跟我去買南洋豆了?” 章珛捂嘴笑,不逗了,洛哥兒就這嘴硬心軟又直的性子。 “去,當然要去!還不是你男人,不知道讓我向峰哥弄啥,就整天呆在屋里不出來也能累瘦一圈,眼底下的黑老遠都能看見,不說了,咱們現在就趕緊去,早點弄完早點回家……” 說起南洋豆,鄭小洛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拉著章珛趕緊跑。 這南洋豆鎮上那邊的人很少知道,但在河邊村子這邊倒是不稀奇,據說是南洋商人帶過來的一種豆子。 青山縣挨著的大河直通地方就是南洋,那邊商人時常在這里路過。 南洋那邊的豆子跟他們這邊的黃豆綠豆啊等等豆子不同,不能作為糧食,并且味道也不好,又苦又辣簡直比藥還難吃,很少人能夠接受。 不過這豆子有個非常大的優點,磨碎兌上水,就是跟茶一樣,有著很好的解除疲勞、提神、鎮定作用。 如果舍得多放些糖啊牛奶啊之類的,其實味道會好很多,某些口味獨特的人還會很喜歡。 但是普通人家哪舍得,并且大稷這邊的人也比較喜歡喝茶,所以這種南洋來的豆子就沒什么人買,貨物不暢銷,南洋商人們也就隨身自己帶著自己喝。 章珛兩人之所以聽說知道這個,也是巧合。 因為王毛子家所在的村子里,有個小老頭意外偏愛南洋豆的口味,每年南洋的商人從他們村子河邊路過停歇時,小老頭就會去買上許多放家里存著慢慢喝。 最近林澤為了私塾的事情精疲力盡,時常熬著困倦半夜了還在備課檢查學生們的課業,哈欠打得一壺又一壺的茶灌下去都沒用。 咋聽說這南洋豆解乏提神,章珛便動了心思,想著買點回去給林澤試試。 鄭小洛也差不多的想法,何向峰一直悶在村里白天黑夜的研究甜菜制糖技術的提高,天天頂著黑眼圈,極度缺乏提神的好利器。 —— 兩個嘴里說著不能慣著男人的小哥兒,卻轉頭就去給自家相公買東西,典型的口是心非。 章珛鄭小洛兩人高高興興跑去那擁有南洋豆的小老頭家買東西。 但人家小老頭就沒那么高興了,看到已經跑來過好幾次的他們臉就夸了下來,很是沒好氣。 “你們兩個小哥兒真是沒臉沒皮!就一斤,每個人只能買一斤,我今年可沒剩下多少存貨了!” 小老頭一副心肝寶貝被搶的憤憤臉。 老頭活了半輩子沒啥愛好,煙酒樣樣不喜,臨到了老才好上那奇怪味道的南洋豆一口,每天不喝上點就覺得渾身不舒坦。 但南洋豆不是本地東西,每次想買只能等商人來,可跑商的人行蹤不定,誰知道下次什么時候來,東西吃完就只能干等著。 因此對窺視自己寶貝零食的章珛兩人,小老頭真的非常不歡迎。 不過老頭的婆娘卻是對兩人很熱情,因為章珛不僅是他們村河鮮收購的大東家,還出了雙倍高價買她老頭子的南洋豆。 老婆子本來就不喜歡南洋豆的味道,村里人又喜歡銀子,對把自家老頭子難聞的寶貝豆子賣出去非常樂意。 見自家老頭那牛脾氣兇貴人的模樣,怕得罪人,當下沒好氣吼了句‘死老頭子瞎嚷什么呢!沒禮貌!’。 然后才又換上笑臉,端上幾碗南洋豆子粉沖的水,朝章珛兩人討好笑道, “兩位夫郎別聽我家老頭子的話,他就那臭脾氣,這豆子咱們家還多著呢,你們想買多少買多少……” “對了,這豆子味兒怪得很,弄不好難得要死,這幾碗我放了好些糖,還專門去里正家要了牛奶,你們先嘗嘗,喜歡的話老婆子我教你們弄,不然這東西真不好喝?!?/br> 老婆婆是個厚道的,想買東西也沒胡言亂語的瞎吹,東西好壞老實交代。 不過她也不好意思亂說,因為這南洋豆子不說嘗了,就是聞著大稷朝這邊都沒多少能喜歡的,風土人情不同,各地特色外面人不能接受很正常。 所以與其瞎吹,不如把東西做好點兒,反而更顯誠意坦蕩。 為了讓章珛兩人喜歡南洋豆的味道,老婆婆是下了血本的舍得,真的去里正家買了牛奶,還放了好多糖呢。 “雖然咱們這邊都叫南洋豆,不過聽那些南洋商人說,這豆子是分好幾種的,具體啥名字他們說的蠻語老婆子我聽不懂,也記不住,我按照豆子不一樣做了好幾碗,你們別客氣,都嘗嘗,喜歡哪種買哪種……” 老婆婆笑容和藹樸實,讓人很是好感。 就是放到桌上幾碗散發著奇怪味道,顏色也跟泥巴似模樣的湯水讓人感官不是特別好,比藥看著難看。 而且在大稷朝人的印象中,南洋那邊的人都是喜歡吃生rou喝生血的茹毛飲血野蠻人,對那邊人的東西除了皮毛香料,其他東西實在不敢抱太大期望。 章珛和鄭小洛沒喝過南洋豆湯,看著就有點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