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書迷正在閱讀:竹馬竹馬一起長大、許先生今天告白了嗎、校服紳士、撒謊精、偽高冷的真暗戀日常、農門科舉之賺錢,考試,養家、我還喜歡你[娛樂圈]、老攻總逼我蹭他熱度[娛樂圈]、流量小生他天天換人設、太陽因為愛你而升起
不等周講于回答,宣禾邊上樓梯邊叮囑:“在我家睡就趕緊洗澡去,明天第一天上課不能遲到,你得負責把小呈叫起來,不可以再賴床了?!?/br> “得令!”周講于應。 他飛一樣,一步幾大階地跳下樓來,一把攬住謝呈脖子:“小呈子,伺候爺洗漱去!” 謝呈隨手給了他一拐子。 家里屋子挺寬,兩層,下面是帶兩間廂房的堂屋、廁所、浴室跟廚房,還有酒廠,一個露天的臺階上去是曬樓,曬樓兩邊分別是四間屋子,屋子前面一條走廊,廊檐下撐著石柱子。 宣禾的屋跟宣麥的挨著,中間隔著裝糧食的雜物間,另一邊是謝呈的。謝呈爸媽的屋子在樓下。 鄉鎮舊屋大多寬敞,這房子是洛花鎮很常見的制式,是兩家人在九十年代前后合力建的,磚瓦結合,說像平樓又留著點老式瓦房的氣質。 長大后的謝呈久離家鄉再回來,重新審視過這里,覺得這屋子設計得亂七八糟,卻帶著五谷的干燥氣息和酒香,是真正的,屬于洛花的家。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謝呈洗完澡上了樓,專門繞到了宣麥那里,他從窗戶邊望進去,看到宣禾坐在床邊,宣麥已經睡著了。 宣禾抬頭看到他,沖他揚揚下巴示意他去睡覺,謝呈才看到宣麥抱著他一只手臂。 看來是嚇了一晚上,等宣禾來才睡著的。 謝呈站了一會兒回自己屋,開門就看到周講于仰躺在床上,他雙臂枕在腦后,一只腳支起來蹺二郎腿,嘴里念念有詞的。 謝呈仔細聽了兩句,原來是在唱歌。 唱得比念的難聽。 周講于大喇喇睡在最中間,謝呈問:“土匪嗎你周講于?這四仰八叉的讓我睡哪兒?” “愛睡哪睡哪咯?!敝苤v于拍拍自己的肚皮,舒服地嘆了一口氣,“你的床比我的軟?!?/br> 謝呈揪起椅子上一個枕頭,想也不想就砸下去:“我的床!”隨即撲到他身上去揍人。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 周講于以前只在謝呈家住過一次,也是蘭姨不在家的時候,誰知道半夜兩個人搶被子打起來了,最后還是謝呈去跟宣禾睡才了的事。 雖然進了九月份,但暑氣還沒過,少年人火氣旺,洗完澡還是得打赤膊。 兩個人互毆了幾下,身上又起了汗。 謝呈覺得后頸子上一陣刺痛,但是沒聲張,周講于卻回手就去掰他脖子,這一次沒忍住,輕“嘶”了一聲。 正扭打在一起,周講于聽到這聲頓了頓,謝呈趁機掀翻他坐起來,壓著嗓子說:“等下把麥子吵醒了!” 周講于被推得躺在床上,大張著雙臂表示停戰,又拽著謝呈手臂起身,順勢就去摁他后腦勺。 謝呈掙了一下沒掙脫,周講于在背上摑了他一下:“別動!” “我看看?!彼f。 謝呈粗粗出了一口氣,低了頭。 周講于借著臺燈光去檢查,看到他后頸上幾條指甲印,破了皮,紅得厲害,“嘖”道:“麥子這手勁兒,跟小鈍刀似的?!?/br> 謝呈笑了笑,揮開他手,下床去摸了個礦泉水瓶子來,遞過去:“幫我搽一下?!?/br> “什么?”周講于接過來。 謝呈盤腿上床,簡單地應:“高度白酒?!?/br> 周講于眉毛一挑:“得疼死了吧?!?/br> 謝呈埋頭:“讓你搽就搽,鬼大一點子疤,廢話這么多?” 周講于二話不說,把酒朝窩起來的手心一倒,報復似的,一把就捂在了他后頸子上。 謝呈抖了一下,沒出聲兒。 酒順著脖頸流到鎖骨處,冰冰涼涼的,但是周講于覆在后頸上的手心溫熱,把那點子酒氣焐熱了。 連香味也熱了似的。 “疼就喊,演什么寧死不屈的英雄?”周講于說。 謝呈沉默著,本來想罵他亂用成語,但是想了想又懶得說了。 周講于罵了句什么,放開手替他扇了扇。 最開始那一下疼得極其尖銳,忍過之后就沒什么痛感了。 感受到周講于手掌掀起的一點風氣,謝呈突然覺得有點累,不管不顧朝床上一倒。 閉眼就睡著了。 周講于目瞪口呆地看著人歪下去就沒起來,還以為是暈過去了,嚇得伸手要去掰他肩膀。 謝呈迷迷糊糊地甩了他一巴掌,扯過被單把自己裹住。 “靠!”周講于驚訝。 知道他能睡,但沒想到這么能睡。 周講于順手把酒瓶子放在書桌上,抓了一把頭發,想了想不甘心,最后隔著被單,在謝呈屁股上狠狠回敬了一巴掌。 第二天是被周講于搖醒的,謝呈眨眨眼,反身拉過被單蓋住頭,周講于在他腿上踹了一腳:“豬!” 一直到宣禾做好了早飯謝呈才起床。 宣麥一直是自己上學的,只是昨天報名要交學費才宣禾去送。照著平時的習慣,宣禾先走,然后是宣麥,謝呈又落在后面收拾。 周講于雖然不喜歡上學,甚至偶爾逃點自習課去打游戲,但他不喜歡遲到。催了幾次也不見謝呈著急,他于是抱著手臂站在旁邊,一臉不耐煩地看謝呈。 謝呈一邊慢吞吞地洗臉,一邊瞥他:“等不及就先走啊?!?/br> “你他媽半夜偷雞去了?”周講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