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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可以啊?!迸瑢W說,“狗要遛,貓就不用,你又不是天天不回家。主要是,年紀大了你真會覺得寂寞的……你說你們老了……” “你怎么和我媽一樣?!碧蘸χ皖^,去都小女孩,“女士,喜歡吃什么菜,我給你夾,別理你mama?!?/br> “我也喜歡貓!”小女孩舉起手喊道。 夜深人靜的時候散了場,陶函在夜里一個人回到家,徐以青說今晚不回家,打開房門,屋內黑暗,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早晨起來的時候,晚上回去的時候,空蕩蕩的家里忽然橫生的寂寞。 他覺得如果生活里剝離了徐以青這個人,他肯定要瘋了。 這種焦慮蔓延開來,也太難受了。 好事不來,倒是壞事成堆。 常秀宛前兩天出門買菜,下雨天穿了個滑底的鞋,直接把自己滑了個小臂骨折。 陶函嚇得課上了一半就跑去醫院看自己親媽,就看見老太太打了石膏慘兮兮地準備住院。 幾天后終于沒什么大事,常秀宛準備準備再住兩天就出院了。 “以青呢?”常秀宛手不能動,只能吊著讓陶函喂飯。 “他忙死了,我連你骨折都沒和他說?!碧蘸f。 “我正想提醒你別和他說呢?!背P阃鹫f,“虹姨昨天喊我打麻將,我都沒敢告訴她我骨折,免得她知道了帶著以青跑來看我,我嚇也要嚇死了?!?/br> 陶函笑起來,低著頭吹飯:“等他忙過這陣子,我喊他來看你……啊,不對,算了!等你手好了,我們去看他演唱會?!?/br> “要唱歌啦?”常秀宛驚喜道,“哎喲,那太好了,我要快點好,等著聽他演唱會呢?!?/br> 手機響起來,陶函一看,這電話是溫森新介紹的公司。他摁了電話,回手回了個在忙的消息,覺得頭疼。 他實在是不知道最近怎么讓自己融入工作的狀態。反而看見這種電話,心像蹭上毛玻璃,難受得無以言喻。 陶函坐在床邊給她喂完飯,乘著他爸還沒來,常秀宛先問他:“你和媽說說,最近怎么啦?” “什么怎么了?”陶函莫名其妙問。 “看你苦大仇深的樣子,干嘛呀,最近壓力很大?還是你和以青吵架了?”常秀宛問。 “這么大年紀了,八卦不八卦?!碧蘸验僮觿兞?,一瓣一瓣放到常秀宛旁邊,“我們倆好的很,哪里會吵架了?!?/br> “那就是你壓力太大了?!背P阃鹩檬謸崃藫崴谋?,“你壓力小點呀,要禿的。你看你,現在三十了,新陳代謝慢啦,一會就發福啦,慢點以青不要你……” “他敢?!碧蘸f著,一臉糾結抬頭,氣得瞪他親媽,“您嘴里能不能有點好話了?天天不是盼你兒子發福就是禿,要么就是被人甩?!?/br> “行了,沒事兒就行?!背P阃鹛煽吭诖采?,“快點好吧,我學了個新菜,想做給以青吃呢?!?/br> “你還是先快點好吧……”陶函低聲說,“……我不想再有什么其他事兒了。 這天回到家都將近十一點半,陶函累得把鑰匙丟在桌面上,剛準備轉身上樓進臥室,忽然看見黑暗里的沙發上有個人。 “臥槽??!——”嚇得臟話都蹦出來了。 陶函定了下神,就快步走過去,順手按了沙發旁邊的燈,整個室內亮了之后,他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徐以青。 他沒什么表情,看見陶函的時候微微一愣,雖然他沒說,陶函還是能看見燈光下反光的兩道淚痕。 “哥哥?!碧蘸R上就慌了,“怎么了?” 徐以青抬眉笑了笑,他兩天沒收拾胡子,發型也不敢亂改,整個人都顯得蒼白憔悴,他抬手捏捏腿:“我腿麻了,沒事?!?/br> “哪里麻?”陶函垂下眼,坐到沙發一側,給他捏著小腿內側,“這里嗎?” “沒事了沒事了?!毙煲郧嘧柚顾?,“我沒事了?!?/br> “你告訴我?!碧蘸f。 “說了沒事?!毙煲郧嗵帜罅四笏暮箢i部,“累了吧,去睡……” “又來了!”陶函忽然提高聲音,讓徐以青捏他脖子的手頓了頓。 “什么?”他啞著嗓子問。 “徐以青?!碧蘸粗?,雙眉緊簇,手捏著他還沒換下的運動服的一角,把他從沙發上提起來,“你看著我?!?/br> “……”徐以青愣愣地看著他,“我……” “你沒事你沒事你沒事,我有事行了吧?!碧蘸f,“我看你難受,我看你心疼,你能不能別這樣哥哥……?” 徐以青低著頭不看他:“我怎么樣……” “我要被你氣死?!碧蘸f,“我是不是沒脾氣????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脾氣?……” 徐以青看他語氣急促,察覺到他真的生氣了,慌忙又坐直了身子:“寶寶對不起……” “你又說什么對不起!”陶函喊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說!你哭什么你……” 他話說到一半,就感覺到喉頭發苦,一種積蓄已久的感情壓著胸腔,穿過鼻腔,最后沉默下來。 他這話說完,兩個人就長達十分鐘的沉默不語,他們彼此把對方抱得緊緊得,徐以青靠著陶函的肩膀,陶函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徐以青感覺到陶函的頭抵著他的肩膀,很快脖子的地方就濕了一大片。 終于哭出來了,陶函想,好特么想哭啊,這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