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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以青點點頭,手一動一動撫著他的頭發,揉得陶函舒服,開始趴在他膝蓋上玩手機。 “本來以為寒假之后才會搬進來,沒想到那么早?!碧蘸渲南ドw,“啊,我馬上就要過完寒假了……我好累,我都沒休息過,馬不停蹄在備課,好累啊,好累好累……” “行了?!毙煲郧嗟皖^親他,“忽然撒什么嬌啊你?!?/br> “再過幾天就要分開了?!碧蘸瘣灺暤?。 “還有一會……我能休息半個月呢?!毙煲郧嗾f,“起碼有一陣子你每天回來能看見我呢?!?/br> “真的?”陶函一下抬起頭。 “嗯,別到時候看煩了天天在家吵架?!毙煲郧酂o奈道。 電影快播到尾聲,徐以青手撐著沙發的扶手,自言自語道:“拍這電影居然都四年前了,時間好快……” “這么久了?!碧蘸仡^看。 “記得這部電影,在我拿男配那天,頒獎禮被人灌了好多酒,那天北京下雪,我蹲在雪地里給你打電話?!毙煲郧嗍致碇陌l絲,“打通了你還在睡覺,你說你還沒睡下去兩個小時,改了快二十二個小時的論文,快死了。我記得我和你斷斷續續說了好多話,等我被凍得酒醒了,你早就睡著了?!?/br> 陶函沉默地聽著,雙眼看著電視,電視上播到了結尾,滾動的字幕開始出現。 “我不舍得掛電話,凌晨三點在北京的街頭就一直一直不停說,后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隔天我助理來問我是不是電話被盜了,我居然打了幾千塊的話費……”徐以青垂下頭,看他的后腦勺,“第二天你記得嗎,你醒了,又匆匆打回來,問我昨天打電話干什么?!?/br> “你想和我說你得獎了是不是……”陶函說,“可是當時我不懂,最后什么也沒有祝福你,還和你抱怨了一大堆我的學業我的煩惱……你一定很難過吧當時?!?/br> 徐以青伸手摸他臉,摸了一手濕漉,他頓了頓,手覆在他臉頰上:“怎么回事,我隨口說的還把你弄哭了?!?/br> “對不起?!碧蘸瘺]有回頭,“對不起……我真的太蠢了?!?/br> “不蠢,那要不現在補一句吧?!毙煲郧嘈Φ?。 陶函搖搖頭,臉埋在徐以青的膝蓋上:“欠著吧哥哥,下一部電影你拿獎了,我一次性和你說,我不會再錯過任何一次了?!?/br> “我也很蠢啊,后悔的事情太多了,比如你每一次畢業典禮我都不在?!毙煲郧嗾f,“本碩博,每一次……你打了個電話來我就在工作,有一次差點去了又臨時有事,你還在電話里罵我,拉黑我一禮拜……我們倆真是彼此彼此了……想想,這種重要時刻以后也沒機會了吧?!?/br> “瞎說,小學畢業你在啊?!碧蘸Φ?,“我倆還有合照呢,在我媽那兒。改天讓他翻出來?!?/br> “好?!毙煲郧嗾f,“來來,你起來讓我看看?!?/br> 陶函翻身起來,轉過頭看他,雙眼有點紅。 “幾歲了,這點事情也值得你流個眼淚?!毙煲郧喑榱藦埣埥o他按按眼角,“陶老師,你是老師好嗎?你在那些學生面前怎么辦啊?!?/br> “什么叫這點事情?!碧蘸f,“我倆這都沒分手真是謝天謝地了好嗎?” 徐以青給他擦完扔了紙巾:“好了,我還有點困,睡會午覺去?!?/br> “你豬???”陶函嘴上雖然那么說,還是跟著站了起來。 兩人去了房間里,徐以青躺回了床上,陶函就過來和他面對面摟著腰。 徐以青閉著眼:“不拍戲總覺得睡不醒,也不知道為什么?!?/br> 陶函睜著眼看他,和他湊得近,連窗邊透入的光照得一層薄薄的絨毛都看得清晰。他有點心疼,摟著對方腰的手緊了緊:“那就睡覺……睡吧,我在這兒呢?!?/br> …… 無所事事的休息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初四的時候,陶函大清早起來拉著徐以青去跑步,兩人跑完一圈回來,陶函一看時間,回去吃著早飯換衣服。 “我要出去一趟?!碧蘸f,“我那個學生……就是重慶你見過的那個,他要出國了。哦對了,你絕對想不到,他是于叔的兒子?!?/br> “……?”徐以青脫了外衣,有點驚訝,“這么巧?就是于叔之前說的不肯出國那個兒子嗎?” “是他?!碧蘸f,“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通了,應該之前就想好了吧,否則遞交申請學校面試到出去怎么會這么突然?!?/br> “我也去吧?!毙煲郧嗾f,“我跟你一起去?!?/br> “機場誒!你和我一起去?”陶函說,“不怕被人拍啦?” “開你的車吧,沒關系。主要是好幾天不出門了,有點悶得慌?!?/br> 陶函不想拆穿這種話,徐以青可能就是想和他多待一會。 有時候他也看不懂徐以青,怕被拍和坦蕩之間他總是在變換,感覺還挺看他個人心情的。 不過,他也想和徐以青多待一會就是了。 陶函進去換了身衣服,年前新買的長款運動風滾著金邊的外套,對著鏡子左右看看,嗯,帥。 他走出房間,看見已經準備好的徐以青站在外面。 套著個寬大的黑色粗針帶帽針織衫,內里翻出了一小節襯衫的領子,深藍色的墨鏡,打扮得隨意卻精致。 陶函挺意外的,他以為徐以青會隨隨便便穿個低調的衣服出去。沒想到站客廳里就把他帥得七葷八素的,一秒迷弟上身,長腿一邁三步跑上去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