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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干自己,毛巾搭在頭頂,看不見眉眼,只能看見他嘴唇起合:“但你沒有,幾次吵架我都憋不住想說……我又不想給你壓力?!?/br> 徐以青走出浴室,陶函拿了吹風機給他吹頭發,兩個擦干后,徐以青抱著他躺在床上:“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說?!?/br> “沒關系,想好了再說。我又不是你的壓力?!碧蘸嗔税阉念^發,看著他覆蓋在眉毛上,因為長期一次性燙染,被各種定型噴劑摧殘的已經栗色發枯的頭發感嘆,“原來你劉海放下來是這樣的” 他手指摸了摸徐以青眼下的臥蠶。 “是不是有細紋?”徐以青問。 “誰沒有啊?!碧蘸f,“你素顏的樣子真好看是另一種好看?!?/br> “你也很好看?!毙煲郧鄿厝岬匦π?,“小時候就覺得,一條弄堂的小姑娘都沒有你好看?!?/br> “真的?小時候真好啊?!碧蘸傻乖诖玻骸叭珱]啦。弄堂、小學、初中我們的老房子,都沒了?!?/br> “是啊?!毙煲郧嗾f,“不過想回去看看也是可以的,雖然那片拆了,還有很多痕跡?!?/br> “還有什么啊,什么都沒了。我出了個國,身份證還變成了絕版310103,盧灣區都沒了?!碧蘸瘒@了口氣。 徐以青笑道:“可不是絕版么?!?/br> “多笑笑哥哥?!碧蘸止此旖峭蠐P,“好看?!?/br> “好?!?/br> “都會好的?!碧蘸f。 都會好起來的是一句,非常鼓舞人心又沒什么用的話。 徐以青早晨四點走的。 似乎接了個電話就翻身起床了,宿舍的床想沒有動靜都難,陶函睜眼想起來送他,被徐以青壓回了床上。 那一刻陶函覺得自己和床訂死了,連睜眼看一眼戀人都費勁。 “哥哥?!碧蘸傲艘宦?,也不知道徐以青回應自己了沒,他閉著眼繼續睡,一覺睡到鬧鐘響。 “……”陶函坐起來摁掉手機,雙手抓著頓自己頭發,手觸了一下床,徐以青都走了三個小時了,冰涼的。 陶函走到衛生間里刷牙,叼著牙刷拿著手機給陶函發微信: ——回去了嗎。 ——我說的話記住啊。 徐以青沒回復,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面對面相處就和諧得不行,一打字打電話三句不對就吵架,陶函想,要不搬一起住得了。 但徐以青愿意嗎,他不知道。 還有徐以青的病,陶函昨天為止都只是猜測,看他半承認了,自己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了一半。 陶函拉開窗簾,看著外面陽光普照的天自言自語:“哪里要下雪的樣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話陳玨大型見愛豆現場(不是 *盧灣區是上海一個老區,11年還是12年并區消失了,所以那個區的身份證是絕版身份證,陶函在這期間出的國。 隔壁文也在連載,喜歡看玄幻滴可以去試試鴨(是甜文,敲黑板。 第10章 出了兩天太陽,溫度也在十度之上,陶函晚上運動打籃球只要一件薄長袖,等回宿舍路上冷了裹件運動外套就行了。 沒想到第三天早晨起床,剛走到門口開窗,就看見外面紛紛揚揚的飄雪。 “我天啊?!碧蘸匝宰哉Z,“真下雪了?” 雪還沒積起,卷著風下得不小,南方下雪總是濕滑難走,陶函站在床邊已經看見兩個人在路上打了個趔趄。 驟減的溫度讓他不得不去柜子里翻出了羽絨服裹在薄毛衣外面。 今天全天沒課,他有時間待在宿舍做些事情。 看上周沒有讀完的書,備課,檢查郵件,他習慣手寫日歷,在自己墻頭上掛著一張日歷表。上面密密麻麻記著他自己的行程,今天寫著“check”后面的用數字一條條列出的項目,他仔細看完后,看見最后還寫了個“Weibo”。 之前說好要好好研究,好好了解戀人的話,果然還是要從這里開始…… 宿舍條件有限,冬天冷得要命,靠抖腿為生。想在外面租房的念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一旦和學院申請,領導總是教育他作風要儉樸不可驕奢,順口還要數落一下他的那輛停在車庫的阿斯頓馬丁。陶函害怕聽老頭嘮叨,只能作罷。 陶函裹著被子看書,看到晚上拉開窗簾,外面已經白茫茫一片。 這種天理所當然地取消了戶外的運動,陶函凍得發抖,忽然懷念起自己曾經裹著毯子在壁爐旁睡覺的日子。 壁爐…… 之前在隔壁老師家看見過小型取暖器,陶函覺得自己需要哪天去商場看看買一個。 他拿起手機準備開始擺弄擺弄微博的時候,發現自己有許多未讀信息。陶函隨手打開,看見于梓連給他的信息: 于梓連: ——下雪啦??!你不出來看看么?? 陶函翻了翻,于梓連給他發了好幾張照片,里面還夾雜著其他人,似乎是他們系里的一起去學校里堆雪人了。奇形怪狀各種各樣的雪人,有些根本也不是雪人,像不知道哪個星球來的外星人。 陶函回了一條: ——下那么大雪在外面玩,早點回去吧。 于梓連傳了一張合照來,合照上大大小小七八個人,有男有女的。他一眼就看見了個漂亮小姑娘,估摸著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