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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沒了希望,顧星河的話卻帶來一線生機。 顧星河:“我之前聽祝旭說,你吸足了月淮城蘊星池的水靈氣?” 蕭慕尋點頭,現在蘊星池的水靈氣都在他體內,在金丹前都無法動用。 顧星河:“月淮城的水蓮子長在蘊星池內,而采摘水蓮子時,也受不得半點污染,必得純凈水靈根的人去采摘才行?!?/br> 這些事歷歷在目,蕭慕尋不會忘記。畢竟當初采摘水蓮子時,便是他親自去的?! 斑@些和七星鏡有何關系?” 顧星河:“馮川離去時曾告訴過我,當初醫修聯盟和月淮城結盟,就是為了蘊星池?!?/br> 蕭慕尋立馬反應過來:“蘊星池和七星鏡有關聯?” 顧星河:“我已得知擺放七星鏡的玉臺下有一池泉水,當初陸開元就是想將那一池泉水換成蘊星池的水?!?/br> 蕭慕尋這才恍然大悟,這大概是他上一世都沒有注意過的事。畢竟在他加入醫修聯盟時,月淮城和醫修聯盟都已經結盟許久了。 想來,上一世醫修聯盟發展成那樣,也有蘊星池的功勞。 這一世他誤打誤撞,竟毀了醫修聯盟的算計。 蕭慕尋有些著急:“師尊,蘊星池的靈氣在我體內,我還暫時無法驅使,能否勞煩師尊幫我?” 顧星河眼中浮現淡淡笑意,他就知道阿尋不會貪圖這些。 若是旁人,知曉了蘊星池如此重要,只怕會把靈氣據為己有。 顧星河:“好?!?/br> 當顧星河快要動手時,卻被謝辭給攔住。他臉色陰沉:“等等,我怎么知道你取出蘊星池的靈氣,不會對他有影響?” 這個謝辭,真是和阿尋截然相反。 顧星河皺眉:“是有影響,無非是他突破金丹晚一些??蓱{阿尋的資質,也遲早會突破金丹的?!?/br> 謝辭被他的話噎住,他一直守著蕭慕尋結丹,就是為了早日結為雙修道侶。 可惡的顧星河!偏偏想出這種辦法! 蕭慕尋還喟嘆一聲:“推遲結丹而已,只要能救回明霄,這都是小事?!?/br> 謝辭的氣焰瞬間就蔫兒了,顧星河說就是算計,自家道侶說就是識大體。 他聽尋兒的。 蕭慕尋將七星鏡交給了祝明霄,又小心翼翼的扶祝明霄躺在床上。 清風吹動青色的幔帳,將方才那一室香靄吹散。 外面已是深夜,明月浮于竹梢,將清雅的竹屋也鋪上一層銀霜。 床上祝明霄面頰慘白,他和仙氣沾不上邊,像只矜貴又傲氣的鳳凰,在萬千榮華里養出來。如此安安靜靜躺的模樣,著實少見。 蕭慕尋深深看了他一眼,無法壓抑沉痛。 他盤腿坐下:“師尊,開始吧?!?/br> 謝辭只得先行離開,便守在竹屋門口。臨曲崖種了許多年的竹,仰天望去好似直沖云霄,像是一大片翡翠。 竹葉灑下一大片陰影,連那沙沙聲也令人煩躁。 謝辭緊抿著唇,縱然知道祝明霄的死是尋兒心結,也還是忍不住嫉妒。 莫鈞青看了他一眼:“堂堂九幽魔君,就心甘情愿當個看門的?” 謝辭哼了聲:“天衍宗的掌門首徒不也守在門口嗎?” 莫鈞青:“……” 還是不要互相傷害了。 與此同時,竹屋內的蕭慕尋和顧星河兩人都感覺到了難度。蘊星池的靈氣并不好煉出,已深深依附于蕭慕尋的身體里面。 蕭慕尋緊閉著雙眼,薄汗已覆滿額頭。 他穿著單薄的里衣,汗水順著下巴滴落在胸膛上,又順著被松垮的衣衫遮去。那微顫的羽睫,無一不顯示主人的疼痛。 他剛有絲殷色的唇瓣,此刻也被疼痛折磨得蒼白,脆弱得像是被風吹雨打的枝頭清棠。 顧星河都有些不忍,想要收回手。 “師尊……”蕭慕尋緊咬著牙關,發出痛苦又破碎的聲音,“別前功盡棄?!?/br> 顧星河只得‘嗯’了聲,牽引著靈氣,心里五味雜陳。 他覺得自己這個師尊做得真不夠稱職,總是讓阿尋遇到這樣的危險。 “……阿尋,謝辭說得對,我去晚了?!鳖櫺呛勇曇舫翋?,“我這個師尊當得真不稱職?!?/br> 蕭慕尋啞然:“那師尊覺得怎么樣才算稱職?” 顧星河認真的想了想:“若我悄悄跟著你一起去,在危險關頭現身,一劍劈了蕭出云,就不會讓你受傷了?!?/br> 蕭慕尋笑出了聲,想起之前顧星河也有一劍劈謝辭的舉動。 他性子單純,像是不染雜質的晶石。 顧星河的確在自責,知曉蕭慕尋憂心祝明霄的事,才沒日沒夜的幫他查閱書卷玉簡,絞盡腦汁才想出了這樣一個法子。 這是他補償的方式。 “這次我也無礙,師尊已經幫了我很多了?!笔捘綄す雌鸫浇?,心里像是被春風吹拂,送進一股暖意:“有這樣的師尊,不知多少人艷羨我呢,誰敢說你不稱職?” 顧星河臉色總算不再那么緊繃:“命玉快修復好了,你日后定得戴上!” 蕭慕尋:“好好好?!?/br> 顧星河:“……”總感覺這寵溺的口吻反了? 兩人不再糾結這件事,而是專心致志的分化蘊星池靈氣。幸得顧星河內靈氣醇厚,一絲猶如輕煙般細微的靈氣終于煉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