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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殺了祝明霄! 滅靈刃是他費了多少代價煉成的?祝明霄設下這一局,原來一直在等他拿出滅靈刃! 蕭出云胸口劇烈起伏:“祝明霄,我真是小看了你?!?/br> “不是你小看了我,而是從未看明白我?!?/br> 蕭出云這才發現,祝明霄看他的眼神和看謝辭的眼神沒有任何區別,死氣沉沉,猶如在看一縷即將消散的亡魂。 他本來是以為祝明霄魔障橫生,才會對他如此。 原來祝明霄從一開始就沒變過,就算身染心魔,也要為蕭慕尋排除一切危險! 蕭出云不顧疼痛,臉色慘白的朝著滅靈刃伸出手。 祝明霄很快便察覺到了他的想法,朝著滅靈刃注入了更多靈氣:“普通人被滅靈刃刺中,早已經喪失了所有力氣。蕭出云,我該佩服你?!?/br> 蕭出云口中溢出許多血來,笑得無力,眼底的光快要渙散:“我若不是這樣,又怎會從兩百年的黑暗里復生?” 祝明霄:“……你是奪舍重生之人?” 他望向蕭慕尋,想要求證。 然而蕭出云卻喘著粗氣說:“他和謝辭都知道,可憐只有你一個人不清楚。他啊,不早就拿你當外人了嗎?” 祝明霄被心魔侵蝕得更深,眼瞳漸漸也變成了紅色,仿若一頭受傷的野獸:“住口!” “胡說!” 這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祝明霄朝著那邊望去—— 流火的囚籠之中,蕭慕尋的衣擺都沾染了火焰,漂亮得猶如一只浴火展翅的鳳凰。那雙眼瞳,卻因怒火而熠熠生輝。 “蕭出云,你便是這樣日日刺激明霄的心魔?” 蕭出云勾起唇角:“那你說,為何不把這事兒告訴祝明霄?” 他篤定了自己會因為心魔誓的原因,而絕口不提此事! 蕭慕尋:“你真以為我不敢說?” 他轉而望向了祝明霄:“我沒告訴你,是因為……” 蕭出云的笑容瞬間一斂,繼而變得猙獰:“為什么你總是這樣?明明只要你稍微心狠手辣一些,我便能對你下手……” 不給蕭慕尋任何說下去的機會,蕭出云竟用身上最后一絲靈氣將陣盤震碎。 九曲困陣開始失去了掌控,早就置放在臥屋四周的幾個大陣開始交融,竟漸漸兇相橫生。 臥屋劇烈的搖晃起來,幾乎令人無法站直身體。檀香木的雕花窗裂成了兩半,呈現極其扭曲的形狀。案幾上的黑白棋子散落一地,花瓶也全數砸在了地上。 “小心!”謝辭煉心槍朝前一劃,便擊碎了朝著蕭慕尋砸過來的花瓶。 碎片瞬間被震開,如水擊山石,朝四周飛濺。 光是做完這一個動作,已讓謝辭失去了一切力氣,連手指也無法再抬起。 清凈之陣的威力還在! 時間越久,月輪的防護之力也越弱。蕭慕尋臉色難看,四周尋找起清凈之陣。他被流火囚籠困在里面,而外面又有清凈之陣,真是兩難! 等這震動結束,房梁扭曲,四方柱傾倒,這間臥屋已經被折騰得快要散架。 無數冷風灌了進來,吹得人骨頭都疼。 “陣法變了!”蕭慕尋低低的喊。 蕭慕尋朝那邊望去,才發現蕭出云的發冠被打落在地,雪白的發絲垂落至下,蕭出云美得既純凈,又似妖邪。 方才的劇變中,蕭出云和祝明霄二人已經交了手。 蕭出云選擇在那個時候改變九曲困陣,蕭慕尋便察覺到,是蕭出云在變相阻止他朝祝明霄解釋。 然而方才的情形,擺明了他有隱情,不可能祝明霄猜不到。 拋卻了這個想法過后,另一個念頭瞬間如雨后春筍般涌出—— 蕭出云是不想讓他說出心魔誓,變相的保護他? 蕭慕尋頓感荒謬,不,絕不可能! 然而那邊兩人的對持還在繼續,蕭出云眼神發狠:“祝明霄,你以為我會如你所愿?在我受傷的那一刻起,我布下的九曲困陣,便成了殺陣,現在誰也別想逃出去!” 鮮血順著滅靈刃的刃柄滴落,蕭出云狠狠咳嗽了起來,余光忽然瞥向了身在流火囚籠中的蕭慕尋。 他眼神關切的,可不是自己。 一招下錯,滿盤皆輸。竟然被自己煉制的器物刺中,真是諷刺。 不過他終是留了后手,蕭出云無聲的笑了起來:“有你們陪我一起去死,不虧!” 祝明霄發狠,將滅靈刃刺得更深。 滅靈刃竟開始生出異樣,無數的黑氣爬上了他皓白的手腕,漸漸形成一圈圈的紋路。祝明霄此刻的模樣,渾身魔氣沾身,眼底滿是瘋狂。 蕭慕尋這才發現,他是抱著和蕭出云同歸于盡的心! 蕭慕尋在一旁看得心驚:“明霄,快放手!” 祝明霄緊咬著牙關:“這是我的事,同你無關?!?/br> 因為那顆金丹護體的緣故,滅靈刃遲遲無法刺入蕭出云的命脈。 可祝明霄卻怎么都不肯松手。 蕭出云對別人狠,亦對自己狠。 金丹附著的唯一一縷太陰之火,順著鮮血燃燒至外,火焰很快便彌漫上了祝明霄沾染鮮血的手指,白皙的指尖已經被燒得焦黑。 他這種辦法,會廢了自己的! 蕭慕尋大喊:“你解開流火囚籠!” 九曲困陣已經開始轉換第二重,只要徹底轉換成功,所有的困陣轉成了殺陣,他們不僅無法逃出這里,甚至還會死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