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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很想殺了馮川,饒是方才面對宗鱗的時候,都沒有這般失態。 蕭慕尋揪緊了心:“他興許是激你的話,事實究竟如何,還是等查清了再說?!?/br> 陳櫟也急忙道:“是啊是啊,掌門很疼師叔祖的,就算要舉行雙修大典,也會遵從師叔祖的意思,你別太激動了!” 兩人齊齊勸住了謝辭,生怕他會有進一步的舉動。 謝辭捏緊了煉心槍,手上青筋凸起,許久才狠狠拂袖,背過了身去。 蕭慕尋松了口氣,朝馮川和陳櫟道:“去上云六洲的通道不是隨時都能打開,得隔一段時間才行。這段時間,你們便暫居魔宮吧?!?/br> — 經此一戰后,謝辭的魔君之位幾乎名正言順了。 九幽向來是誰拳頭大就聽誰的話,宗鱗的逃跑不僅是失了面子這么簡單,更是失了那些支持他的人的最后的信任。 魔宮正式迎來了新主人,宋猙守著魔宮已有千年,滔滔不絕的說起魔君的登位大典。 宋猙面露喜色:“現在不能叫主上了,得名正言順的叫魔君了!” 反觀謝辭的臉色,卻有幾分難看,心思并未放在登位大典上面:“沒殺死宗鱗,算什么名正言順?” 宋猙看出他心情不佳,不由問道:“主上,在云河的時候,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謝辭眉頭緊蹙:“幫我查一件事,我要知道天衍宗近日的動向!” 宋猙抱拳:“屬下一定盡力?!?/br> 三日后,眾人微謝辭舉行了登位大典。 殿內鋪著玄色織金的錦布,有風入窗,無數長明燈立于兩側,搖曳著殘光。濃烈的檀香于鎏金香龕飄出,熏得珠簾也披了一段香。 馮川冷著臉站在人群之中,陳櫟扯了扯他的衣袖:“馮前輩,你消消氣,謝辭如今成了九幽的魔君,今日是他的登位大典,要是被人看見你這副樣子,怕是會被有心人做文章,覺得我們天衍宗針對九幽呢?!?/br> 馮川:“如今被困在九幽,叫我如何能高興得起來!” 陳櫟:“師……咳,林輕云不是說去上云六洲的通道七日后便可打開嗎?很快就能離開了?!?/br> 馮川滿臉愁容:“還要足足等上七日!這個謝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分明騙他蕭慕尋和少城主要雙修了,他竟還沉得住氣,辦什么勞什子登位大典?” 知道所有事情的陳櫟干笑了兩聲:“……馮前輩,謝辭和師叔祖的事,我們還是莫要胡亂揣測了?!?/br> 馮川憋出了內傷:“我當初就在月淮城,誰也沒我了解這事兒,看他們這個樣子,我能不著急?” 陳櫟悄咪咪的提醒:“不是都解除誤會了么?林輕云不是謝辭找的替身。況且你看林輕云的本事,有沒有覺得他像師叔祖……?” 馮川猛然朝他望去:“陳櫟,你是怎么了?莫非也被林輕云給洗腦了?我當了這么久的醫修,就從未見過比蕭慕尋資質更好的了,這個林輕云算什么東西,焉能和他比?” 陳櫟哀嘆了一聲,這個馮前輩自從徒兒慘死后,就變得格外護短,他以前也沒這樣啊。 不過馮川的話卻令他嘴角抽搐,差點又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若是再待在九幽,他害怕哪天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 若是因為這樣而毀掉了師叔祖的布局,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兩人的交談戛然而止,大典已經正式舉行—— 千年梧桐樹上一聲輕鳴,鸞鳥展翅,朝天空飛去。 桃花紛紛揚揚,殷艷似淬血。庭院奏起了編鐘樂鼓,急管繁弦,到處一片喜色。 九幽人雖然崇尚力量,不注重這些繁文縟節??赡Ь俏恢Y,卻是所有人都須得重視的。 “有請魔君——” 一個人影由遠至近,身穿極其貴重的繁復禮袍,衣擺曳地,渾身散發著霸氣。 然而觀他之神態,卻冷到了極點,似是不爽至極。 宋猙在旁提醒:“魔君,今日四方的魔將都來了,還是高興些……” 謝辭眉頭緊皺:“我問你查的事如何了?” 宋猙:“有了些眉目,稍后便向魔君稟告?!?/br> 聽了這話,謝辭臉色微霽,大步朝著屋內走去。 一場登位之禮辦得尤為隆重,待謝辭登上高座,受天魔池中的精純魔氣洗禮,修為精純了許多,才算正式成了魔君。 底下眾人面露欣喜,想起這些年來被宗鱗霸占著魔君之位,還真是飽受折磨。 “總算擺脫宗鱗那個瘋子了?!?/br> “宗鱗又并非天生的魔,不過后天而成,憑什么成為魔君?現在可好了!新魔君定會好好帶領九幽?!?/br> 眾人竊竊私語了起來,“可我怎么覺著新魔君并不開心?一直臭著張臉?” 禮成之后,眾人這才從兩側聚于中央,盡數伏拜在地。 場面甚是宏大,屋內只有少數魔將,外面卻跪倒了八方妖魔,從魔宮一直蜿蜒至外。 眾人齊齊喊道,有鏗金霏玉之音:“拜見魔君!” 這是謝辭第二次舉行登位大典,屬于他的東西,總算是親手拿回:“起吧?!?/br> 隨著話音落下,眾人齊齊起身。 其中一人卻并未挪動,頭伏跪于地:“屬下見魔君方才的模樣并不高興,可是魔君有什么心事?” 他一片赤誠,卻引來封捍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