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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立安抬眸望向嚴嬌,警告的望向了她:“你可得想好,銀環宗和醫修聯盟離得極近……” 嚴嬌讀出了他的意思,銀環宗因通風報信的事,已經得罪了天衍宗,絕不可以再得罪醫修聯盟了。 她只恨為何月淮城會不按常理出牌,還這樣袒護蕭慕尋! 嚴嬌嘴唇泛白:“我,我方才說的不作數,乃是因為我太害怕……” 齊鈺已經被左立安得罪,故而插嘴:“你說不作數便不作數?方才我在這里聽到的難不成是假話?” 左立安心頭怒意更深,不明白齊鈺的用意,這樣得罪醫修聯盟,對他有什么好處? 他們已經同月淮城結了盟,難道齊鈺都不管不顧了嗎? 左立安非要為嚴嬌扭轉局面:“那可不一定,她全身冷汗涔涔,害怕也是常有的事?!?/br> 齊鈺卻記恨著左立安說他搖尾乞憐的話:“如此左右搖擺,謊話連篇,不如搜魂,讓她的嘴里吐出一兩句真話?!?/br> 天衍宗到底是名門大宗,一些狠毒的招兒根本不敢使。這些話掌門不敢說,齊鈺為了竭力促成天衍宗和月淮城的結盟,便自己把話說了出來。 嚴嬌頓時嚇得雙腿發軟,搜魂!虧月淮城的人想得出來! 齊鈺聲音鏗然有力:“天衍宗的人做不出來,就讓我來做?!?/br> 嚴嬌六神無主,連左立安也倒吸一口涼氣。 齊鈺乘著她六神不定之時,厲聲道了句:“你方才招供的到底是真是假?” 嚴嬌到底不是犧牲小我,保全大我的人,她盈滿了眼淚:“我……我方才撒了謊,不要搜魂,我都招?!?/br> 左立安暗罵了一聲,緊緊捏白了手,已知大勢已去。 跟在他身側的孟家家主臉色泛白,方才他是因為信任左立安才沒有說話,可嚴嬌的話,讓他們全都完了。 一聲清脆的聲音,掌門從劍鞘里拔出了泛著寒氣的霜花劍。 他一步步走了下來,腰間的青玉環佩輕輕搖擺,眼神里透著冰冷:“孟辛陷害同門,本來打算放他一馬,攆出山門便是??勺蠓逯髯屛覀兩羁腆w會到了,有些事必須殺一儆百!” 殺一儆百? 孟家家主已經嚇軟了身體,連孟辛也臉色煞白。 左立安急忙喊:“天衍宗素來仁慈,何不放他一馬?” 他的臉色扭曲,好一個月淮城,竟然背后捅刀??! 掌門面容極冷,失去了尋常時的和藹親切:“這是天衍宗的規矩,不得陷害同門。我說了,孟辛本可以逃過一劫,可左峰主卻偏要提醒天衍宗,他犯下了什么樣的錯?!?/br> 掌門這話說得處處針對左立安,連蕭慕尋都忍不住拍手稱絕。 “你自持資質上佳,便陷害同門,可有冤枉你?” 孟辛臉色煞白:“掌門,我知道錯了,我不敢招惹師叔祖了……” 掌門輕嘆:“晚了,若是我們真被你迷惑,如今師弟會有怎樣的處境?” 孟辛啞口無言,一個字都說不出。 掌門沒有讓他痛苦,猝不及防的刺穿了他的命脈。 孟辛脖間鮮血灑出,拔劍時全都沾染在了左立安身上。他的眼瞪得圓圓的,卻沒有看向掌門,反而死死鎖定了左立安。 他死不瞑目,是因為方才已經下了責罰,只要攆出天衍宗即可。然而左立安非要插手,害得他如此慘狀。 給了他希望,又帶給他更深的絕望。 孟父痛哭不已,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根本無法阻止。他抱住了孟辛的身體:“辛兒……” 他看得清楚,孟辛滿是仇恨的注視著左立安。 孟父站起身,不顧暴露身份的危險,大聲斥責道:“你們醫修聯盟真是好樣的,孟家沒給夠你們好處么?” “我帶辛兒來醫修聯盟時,你偏要令他加入天衍宗,說他小小年紀便十分沉穩,可堪大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想拿辛兒當一顆棋子,把他安插在天衍宗!” 左立安臉色難看:“你瘋了嗎?” 孟父呼吸急促:“我沒瘋!若我不親自看到這一幕,還不知你們醫修聯盟這等嘴臉!是不是連天衍宗隕落的元嬰長老,都是你們做的?” 這話一出,頓時令在場眾人一片嘩然。 畢竟這件事,天衍宗的人已經查了好幾個月。 就連上次在夜輝城,顧星河從丹坊掌事那里知道了蕭慕尋的消息,也被掌門阻撓。 就是因為那位元嬰長老的隕落,讓天衍宗人心惶惶。顧星河若是再離開天衍宗,怕引起動蕩。 左立安臉色難看:“你胡說什么呢!” 孟父方才死了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更是口不擇言:“你們醫修聯盟近些年,不是也派了馮川去月淮城,覬覦月淮城的蘊星池?” 左立安惱怒至極,瞬間抽出手中長劍,借著劍柄之力,將孟父震了出去。 孟父吐了幾口血,立馬便昏迷了過去。 掌門臉色難看:“左峰主,你這便惱羞成怒了?” 左立安臉色扭曲:“此等污蔑醫修聯盟之輩,我自然不能放過他!難道你們真的相信一個瘋子的話,覺得是醫修聯盟的人使你們元嬰長老隕落的?” 如今沒有證據,天衍宗的人縱然有再多怨氣,也不敢發出。 左立安便知道他們會沉默,畢竟在沒找到證據之前,讓醫修聯盟和天衍宗的關系惡化,反倒失了大宗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