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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真是蕭家贏了賭約,豈不是要讓天衍宗弟子的悠悠眾口,來壓迫著師弟返回蕭家? “師弟這件事情上的確魯莽了些,不過……”掌門話鋒一變,收起平日笑呵呵的模樣,“天衍宗不能少了他,集全宗之力,也要令他筑基!” 醫修長老詫異道:“你是說用丹藥把修為堆上去?可這樣一來,會留下許多隱患!” 掌門望向了他:“師弟這樣好的資質,你該知道他對于一個宗門來說,意味著什么?” 醫修長老沉默了下去。 他活了兩百多年,親眼見證天衍宗如何由衰弱到繁盛,自然明白一個修為高深的修士,對宗門來說意味著什么。 若非天衍宗開山祖師爺乃是這千年來飛升第一人,天衍宗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醫修長老抱拳道:“掌門,我知曉了,你的意思我也會向其他長老傳達?!?/br> 掌門淡淡的嗯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了。 — 幾乎一夜之間,天衍宗的元嬰修士,對蕭慕尋的看法都有了新的變化。 然而下面還未注意到這微妙的變化,內門弟子中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咱們的師叔祖打算三年筑基?!?/br> “開什么玩笑,老祖都是五年才筑基,他竟這般大言不慚?!?/br> “這可不一定,萬一他要靠丹藥呢?” 嚴嬌一聽這話,便插了嘴:“越是上好的資質,越是不會狠心毀了自己。依靠丹藥筑基,那他結丹只會困難一百倍!” 嚴嬌是銀環宗宗主的獨女,一看她來了,眾人紛紛讓了道:“嚴師姐,今日又來找孟師兄?” 嚴嬌淡淡嗯了聲:“孟辛呢?” 那人立馬就給她帶了路,弟子房便坐立于一片桃花林中。三月暮春,桃花都快凋零殆盡,地上徒留一地殘艷。 嚴嬌推開了門:“外面都傳遍了,你還有閑工夫看書呢?” 孟辛放下了手里的書卷:“我可不像你這樣心急,我看你是拜錯了師父,該拜莫師叔為弟子才是?!?/br> 嚴嬌重重的哼了聲,那日測醫脈時,可是大大的丟了臉面。 嚴嬌現在想起來,都還記憶猶新,猶如被人打了幾拳,臉頰火辣辣的疼。 孟辛忽而道:“你是銀環宗宗主之女,可能聯系上月淮城的人?” “什么?” 孟辛:“我之前便發現,被命玉一同帶來的,還有月淮城的寶貝少城主。你也不想想,為何只有蕭慕尋和謝辭無事,而令三個都還在昏迷中?!?/br> 嚴嬌微怔:“你是說,這件事情有蹊蹺?” 孟辛:“月淮城的少城主失蹤了好幾日,也許他們會很有興趣問問蕭慕尋,為何只有他和謝辭安然無事?!?/br> 嚴嬌皺眉:“……這不是偷偷摸摸做小動作?會不會不太好?” 孟辛猛然看向她:“你我資質都不差,又從小刻苦修煉,都不敢說出三年筑基這樣狂妄的話,他不過是拜了個好師尊,便敢這樣目中無人!” 嚴嬌聽了他的話,怒火已經被點燃。 孟辛繼續誘導:“現在天衍宗人人都嘆他資質好,可資質好又有什么用?何不讓老祖和掌門看看,他們以為的寶貝,會給天衍宗帶來多大的麻煩!” 嚴嬌已經被他勸動:“這幾日我便修書讓父親派人告訴月淮城!” 孟辛總算是露出了笑容,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算計。 借刀殺人,反正他又沒什么損失。 — 又過了三日,不出孟辛所料,月淮城的人果然來了。 他正打算將靈植送去丹峰,卻被人告知掌門要見他。 孟辛皺眉,便看到月淮城眾人和掌門紛紛鐵青著臉,似乎剛剛才爭吵過。 他一瞧,便知事情穩了。 孟辛朝掌門跪下:“拜見掌……” 掌門哼了聲:“我可受不起這大禮?!?/br> 孟辛尷尬極了,只得重新站起身:“不知掌門找我有何事?” 月淮城派的人,恰恰正是齊鈺。他緩緩站起了身,沉著臉走到了孟辛身邊:“這便是背后使手段之人?” 孟辛腦子空白,這才發現,殿上竟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厚禮。 這數量驚人,月淮城是要把自己搬空? 到底怎么一回事? 孟辛還未回過神來,頭頂上卻傳來冷淡的聲音:“以為月淮城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到是要讓你失望了?!?/br> 齊鈺狠狠拂袖,緩步走到中央:“為答謝蕭慕尋救霄兒性命,這些全是月淮城帶來的薄禮?!?/br> 不是興師問罪,反而是送禮來了。 孟辛失聲喊:“你們月淮城難道就不懷疑嗎?” 齊鈺:“懷疑什么?再怎么也比你這背地里耍陰的人強。孟家不是依附醫修聯盟?你怎么不去醫修聯盟,反倒來了天衍宗,孟家什么居心?” 孟辛頓時冷汗涔涔,不清楚齊鈺如何知曉這一層關系的。 他忽然看到了一個人,瞬間便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是醫修聯盟的上峰峰主馮川! 有他在,自己今日一定會沒事! 可讓孟辛傻眼的是,馮川竟然理都沒理他,反而大步走到了蕭慕尋身邊:“這是我為少城主用水蓮子煉制的丹藥,還有這個,我研制許久,興許能從幻夢中將他們喚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