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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無聲的笑了起來。 是他誤會了,誤以為易崢將他送給了蕭家的其他人!畢竟鼎爐對凡人又沒用,他便理所當然的誤以為是其他人了! 所以,在蕭月明讓他跟著易崢回去時,謝辭并沒有拒絕。 他以為自己進退兩難,如履薄冰,沒想到……竟是蕭慕尋! 謝辭痛得躺在了雪地里,嘴角越扯越大:“師尊的命令,我一定照做?!?/br> “這樣最好,若是不能,你每月便要受這種折磨?!币讔樁自诘厣?,“在青炎宗那么久,你該學會了如何勾住一個人的心吧?” “……知道?!?/br> “蕭淼才十八,血氣方剛,不是你的對手?!?/br> 謝辭眼神微閃:“可他身子不好?!?/br> 易崢以為他不愿意,踢了他腰腹一腳:“身子不好,你不會洗干凈了在床上等他?” 謝辭臉色難看,這才緩緩清醒了過來。 頭發沾染了地上的白雪,仿佛刺入了腦髓,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清醒。 謝辭從地上爬了起來,竟抽出了腰間寒刃,朝著易崢沖了過去。 易崢早有準備,埋在雪地的鎖鏈頓時涌出,將謝辭束縛:“你想做什么?” “師尊,你也知道蕭月明讓我過來意欲何為,總得演一場戲?!?/br> 謝辭藏下深深的厭惡,“我若是不殊死相拼,如何能讓蕭家人相信?” “謝辭,你不會是找借口?” “師尊難道不這樣想?” 易崢臉色難看:“別跟我耍什么花招!” 既然是制造假象,自然要做個透徹。 易崢剛想動手,便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聽那樣子,像是個凡人。 ……蕭慕尋? 易崢神識外放,果真看到了霧靄朦朧的他,身穿白狐大氅,手里提著一盞朱紅的燈籠,燭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有種如海棠般艷麗的美。 “有趣,竟主動送上門來了?!?/br> 原以為他頗有心計,不成想是自己的胡亂猜疑。 要不然,他怎會這般沒有防備的出現? 易崢將謝辭放開,一拂袖便到了屋內,大門頓時便關得死死的。 謝辭緊咬著牙關:“師尊這是做什么?” “你不是想做戲?來了個現成的?!?/br> 這話剛一落下,便有人影立于窗外。 “易宗主?!?/br> 謝辭也聽到了聲響,不由捏白了手。 “辭兒,你猜他來做什么?” “他只是個凡人,在蕭家又不受器重?!?/br> “凡人才好。這樣的美人若是個有靈根的,只怕蕭家會更寶貝?!?/br> 鎖鏈依舊困著謝辭的手腳,易崢走到那邊,將大門敞開,風雪便灌了進來。 “是你?” 蕭慕尋捏緊了金絲楠木所制的提桿,燈籠的火光在風中吹得搖曳:“我知道易宗主和自己徒弟暢談,我實在不該過來打擾,只是……” 蕭慕尋的眼睛不斷朝后瞥,想見一見謝辭到底怎么樣了。 若是易崢太過,他今夜怕是要和對方來個魚死網破! “只是什么?” “只是宗主既然已經把謝辭送給了蕭家,總該避嫌?!?/br> “那也是蕭淼過來要人,為何是你?”易崢眼底浮現些許貪婪,原先還對謝辭有些想法,如今見了更美的蕭慕尋,便覺得索然無味了。 “自然是我,他不是被送給了……” 那個我字還未說出口,里面的謝辭便發了聲:“你們蕭家和易崢都不是好人,滾!” 蕭慕尋瞬間明白了謝辭的意思,他不會這么無緣無故的打斷旁人的話。 他是想替自己隱瞞什么? “謝辭怎么了?” “他?”易崢主動將門開得更大,“外面這么冷,不進來說說?” 在這樣的雪天,蕭慕尋鬢間已覆上一層薄汗。 思緒再三,他終究吹熄了手里的朱色燈籠,朝著里面走去。 他現在在謝辭眼里,大約是犯了蠢。 只身犯險,自投羅網。 蕭慕尋輕笑了起來,若是謝辭這么說,他定要反駁謝辭的。 他這是舍己為人,悲天憫地,是把圣母的光輝拂照大地。 待蕭慕尋走進了屋內,只聽身后傳來咿呀的一聲。 “易宗主關門做什么?” 易崢曖昧的說:“天寒地凍,怕冷著你?!?/br> 狗東西,還以為他沒有任何準備就來了? 蕭慕尋笑容僵硬:“易宗主有心了?!?/br> 易崢眼底跳動著曖昧的光,在昏黃的燭火之下,側臉倒是儒雅俊美,一副人模狗樣。 而里面的場景,卻讓蕭慕尋心臟捏緊。 謝辭看上去尤為狼狽,不僅被困住了手腳,膝蓋已經滲出了血,下巴的地方一團淤青。 他的命都系在謝辭身上了,決不許旁人這樣待他。 “易宗主,這是怎么一回事?” “謝辭大逆不道的偷襲我,被我發現了,自然不能便宜了他?!?/br> 蕭慕尋緊抿著唇,眼底跳動著怒火。 看似平靜,實則已熊熊燃燒了起來。 “易宗主似乎忘記了一件事?!?/br> “哦?” “謝辭已經不是你的徒兒了,他早已經被你送給了蕭家。該如何處罰,不應當由蕭家來?” 易崢對待美人向來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