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失常:如果他曾踏入過這個沒有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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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一純第一次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就是在大一的這個寒假。 她很難描述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對,但從她踏進家門的第一秒開始,莫名的異樣感就不由分說地掌控了她所有的感官:家里的味道是不對的,有潔癖的mama不會放任吃剩下的食物在茶幾上腐爛,散發出異味;聲音是不對的,聽到了她開門的聲音,mama不該毫無反應;家里的布置也很奇怪,往??倳淮蜷_來通風的窗戶此時正緊閉著,連窗簾都沒有拉開,整個房間都陰沉沉的。 她的五感是錯亂的,她隱隱覺得似乎有什么屬于這個家的東西正在崩塌。 她放下行李箱,一面小心翼翼地往屋里走,一面喊著“mama,我回來了,你在家嗎?” 異樣感隨著她步伐的前進而不斷累積,在她走進mama臥室的瞬間才真正爆發。 在打開主臥的房門后,她看見mama穿著衣不蔽體的睡裙,上半身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倒在地上,扭著腰,歪著脖子,身上的經脈因身體的扭曲而突起,小腿卻依然懸在床沿。 這個姿勢看起來難受極了,可是閻悅卻一動不動,像是已經適應了這樣別扭的姿態。閻一純很難想象一個人到底會在什么情況下保持這樣的姿勢,她甚至覺得,這不是人類該有的狀態。 mama為什么會這樣? mama……還活著嗎? 閻一純怔了好幾秒,才不受控地掉下眼淚,哭喊著奔向閻悅,問:“媽——媽你怎么了?” 她走近了才發現,原來閻悅的胸口還在起伏,仿佛正在承受某種痛苦,閉著眼,眉頭緊皺,對于閻一純的靠近毫無知覺。 看見閻悅還能正常呼吸,閻一純稍稍松了一口氣,但又越發為她的狀態感到擔心。她不斷喊著“mama”,將她扶起來靠在床柱上,撫摸她的臉,強迫她看向自己,又慌忙出門去拿放在包里的手機,思考是否應該報警或是叫救護車。但等她跑回房間之后,閻悅竟然已經清醒了過來,整理好了衣服和頭發,看著一臉淚水的閻一純,淡淡地說:“哦,回來了。我午睡做噩夢不小心摔了?!?/br> 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閻一純很想再追問些什么,欲言又止了好幾次。但閻悅并沒有給她開口詢問的機會,轉身離開臥室,開始收拾起房間,打開窗戶通風,整理好該丟的垃圾后便出門買菜了。 看著重新恢復正常的家,閻一純有些發懵,有些懷疑自己剛才經歷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自開學以來,她雖然每天都和mama聯系,但是兩人從來沒有視頻過,在電話里也回避介紹自己的真實狀態。在上大學之前,她和mama長期以來保持著控制與被控制的關系,而當這種關系解除后,兩個人似乎就變成了不得不保持聯系的陌生人。她必須承認,自己對母親的了解其實少得可憐,她也認為,母親其實對自己一無所知。她對于“正?!钡哪概P系,是完全沒有想象的。 在吃晚餐的時候,閻悅按照慣例問了閻一純一些大學生活的情況,再次叮囑她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要刻苦學習,潔身自好。這是閻一純和閻悅幾乎每餐飯必經的環節,是她和母親之間最“親密”的時刻,也是母女二人難得的共同回憶。對于mama的臺詞,閻一純幾乎倒背如流,甚至閻悅剛一張口,她就能自行幫mama續寫后面的內容,因為長久以來,這段臺詞的主題就是恒定的。mama像是一個被植入了固定程序的機器人,在觸發關鍵情境后,就會自動啟動說教的行為,并沒有邏輯可言。 可當閻悅終于住嘴,閻一純卻又有些懷念起那剛剛停止的說教聲了。因為當說話聲停止,她們之間就只余下規律的咀嚼聲,只能放任無盡的尷尬的兩人之間蔓延。掛鐘聲太吵了,吵得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她從來沒有意識到,原來秒針走動的聲音是如此大的,大得甚至蓋過了自己的心跳。哦,她忘了,在這個家里,她是感覺不到心臟跳動的。這個家里容不下任何一個活生生的人。 回家不過幾個小時,她就已經想不起來那個為球隊比賽而尖叫的早晨,那個為剪片而抓耳撓腮的夜。只有這個囚禁了她十幾年的家才是現實,而在大學獨立生活的那半年,只不過是一場短暫的幻覺。 雖然閻悅對自己倒在地上一事輕描淡寫而過,但閻一純還是有些擔心,于是打電話問了mama的同事陳阿姨,詢問mama的日常狀況,卻驚訝地發現,在她眼里,mama最近的狀態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小純,你還不知道吧,你mama最近周末還去補習機構上課呢!收入比我們都高多了!” 在小學任教的mama似乎多次收到過來自補習機構的邀請,但從未答應過。 閻一純皺眉,回道:“啊……她沒和我說過。那她最近有沒有哪里奇怪呢?” “沒有呀。她最近工作特別拼命,我們還以為她有什么喜事呢!” 聽完mama的近況,閻一純應付了一會陳阿姨便掛了電話。她嘗試說服自己,或許mama真的是不小心做噩夢摔下了床罷了。 由于白天的這一嚇,閻一純有好幾個小時都沒有心思和連城聯系,直到凌晨的時候,她判斷mama已經睡安穩了,才拿出手機,回復了連城一連串的信息,并嘗試和他視頻。 她過去因為排解性欲的需要,養成了監聽隔壁房間的習慣。她知道,一般情況下,mama的睡相極好,一旦入睡便極少翻身移動。只要等一墻之隔的床上徹底安靜下來,她就可以放心開始做自己的事。 然而,這一次,還未等她和黑乎乎的連城打聲招呼,她的手機已經被抓起摔向了墻壁,墜落在地。屏幕應聲而碎,畫面中止,只余一地殘渣。閻一純抬頭,就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看見了母親難辨喜怒的臉。 閻悅的聲音中,帶著壓制后的暴怒:“我說了,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br> “不是的mama,這、這是我的同學,我們有正事——”閻一純有些緊張,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不要找那么多借口!有什么同學要半夜和你聊天!還是男的!” “mama,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開始組織即將說出口的話,但是閻悅卻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毫不猶豫地打斷道:“你給我閉嘴!現在立刻給我睡覺!” 說完,閻悅奪門而出,將門摔得震天響。 閻一純有些慌,匆匆拾起破碎的手機,發現無論怎么嘗試都無法再喚醒這臺她用一年多的早餐錢換來的手機。聽到連城聲音的喜悅早已被澆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焦慮和自責。他會不會擔心自己?有沒有別的辦法聯系他?明天她該去哪里修手機? 她意識到,mama的狀態確實有些奇怪,但是以她有限的認知,她實在判斷不出來mama到底怎么了。 那一晚,她徹夜失眠,沒有做任何事情。其實,此時的她迫切需要發泄自己的欲望,焦慮情緒催生出的性欲從她的身體中溢出,幾乎要灼傷了她??墒撬桓易詾^,不敢翻身,甚至不敢繼續焦慮,因為她不知道,和她一墻之隔的地方,母親是不是又在監視著她,她焦慮的喘息聲又是否會被母親聽見。 她動彈不得,只敢無聲地呼吸,不斷地思考:她該怎么聯系連城,她該怎么離開這里,她該怎么辦才好。 客廳掛鐘的滴答聲又回來了,原來這間囚禁了她十幾年的房子竟然能安靜到如此地步。 她覺得冷,為什么南方的冬天這么冷呢,連身上的羽絨被也無法施舍她一點暖意。她好想連城,連城的身體永遠是溫熱的。她多喜歡在做完愛后,趴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體溫,聽他有力的心跳聲??稍谶@個屬于她的地方,沒有一絲溫暖。除了秒針那規律而冰冷的聲音外,她什么也感知不到。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不曾奢望過來自連城的感情。她本以為保持著對連城的仰望就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沒曾想,卻竟然能收獲他的愛戀。 只是,如果連城曾踏入過這個沒有光的房間,如果他曾真正剖開過自己空無一物的內心,他還會喜歡自己嗎? -------------------------- 出差的我終于回家了!感謝乖巧等更的大家!統一回答幾個最近比較常收到的問題: 1.為什么有性癮的設定但不是np? 從這一章起其實應該就能看出來了,兔子比起欲求不滿,其實更缺愛。有一個在感情上健康而強大的人指引她,可能會比和很多人發生關系更讓她開心,而我一開始就是想寫一個圍繞女主心理變化而展開的治愈系故事。 2.后面會不會虐? 未來是會有些虐的部分,畢竟是破鏡重圓文,但我還是相信有虐才能有極致的圓滿,我只能盡量把握好甜虐交加的平衡,校園部分還是會挺甜的。若遇到悲傷時刻,在心中默念咒語“這本書是he這本書是he這本書是he”即可熬過。 3.更新頻率? 可能有朋友留意到我把簡介里的日更或隔天更給刪除了,實在是因為工作增加,可能比較難保持剛開文時的更新速度了。但是真的不會坑,就算沒人看我也會咬牙寫完的,因為這個故事的框架一開始就打好了,雖然現在是裸奔碼字,但分場大綱早就規劃到六十幾章了。 另外,我在微博收到了從盜文網站追《馴兔記》的朋友的私信。她的本意是告訴我這個故事里有讓她有共鳴的地方,所以想來正版支持,問我最初是在哪里發表的。沒想到我這小破文都有人盜了,既然盜文網站會把所有文字都復制,那我在這里強調一下:《馴兔記》只發表在(popo原創市集的18 板塊),可以從po18的官方微博置頂網址進入,有些瀏覽器可能需要vpn進入。若有其他疑問請聯系作者微博@島嶼一只淼。正文免費,碼字不易,所以請務必支持正版! 對了鄭淵潔老師寫過一本批評教育體制的小說也叫《馴兔記》,希望本卑微小作者的小h文沒有導致鄭老師風評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