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兇極惡(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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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看了她幾秒,轉身進門,門卻沒關上,只說:“我先洗澡?!?/br> 流水聲隔著浴室門模糊地傳到耳邊,嚴曉芙莫名緊張,開始是坐臥不寧,后來甚至有逃跑出門的沖動。 也不知道心臟跳個什么勁。 好在他洗得快,趕在她落跑之前出來了,只是一亮相,嚴曉芙的緊張不減反增。 他裸著上身,只穿一件寬松的長睡,一頭黑發半濕,發梢的水將落不落的。完美的倒叁角形,肌骨勻稱,線條優雅。 “可以了嗎?”她頓了頓,強壯鎮定地移開眼,卻發現一開口就走了調,嗓音沙啞。 于是清一清嗓子掩飾,“我幫你抹?!?/br> 他坐在沙發上,背過一點身。沒有棉簽,嚴曉芙直接上手。 手指下的皮膚微涼,肌rou的熱度還沒透上來,她猜測他剛才洗澡的水溫,應該不會太高。 他皮膚其實很好,哪怕是脊背也沒有什么毛孔瑕疵。她突然想起來,她也是在這上面留過痕跡的,就是在那一晚。 已經記不清當時她是哭了,還是叫的,總之嗓子都啞了,求他慢一點,因為太過密集的高潮讓她的身體吃不消,顫栗和酥麻幾乎將她的靈魂都震出竅。 可他不輕反重,撈住她幾乎是發狠地揉在懷里,就是那個時候,她忍不住將指甲掐進他后背的皮膚…… 回憶太火辣,嚴曉芙覺得臉燒起來,不禁騰出一只手在臉旁扇扇風。 “怎么了?”他側臉問。 “有點熱?!?/br> “……是有點熱?!彼聪蚝銣?4度的中央空調。 一時再無話,空氣沉靜,只剩窗外鳴叫的昆蟲,一聲高一聲低,扯得人心緒也起伏不定。 嚴曉芙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好讓空氣不要這么微妙緊繃,下一秒卻手一抖,整只藥膏掉下去,摔出來一長截,糊在沙發上。 她低頭看,不知是先撿藥管,還是先擦糊出來的藥膏,手忙腳亂,伸手就要抹上去。 最后沒碰到,因為手腕被人握住。 他掌心的溫度比身體皮膚的要高許多,一手攥住她整個小細手腕,像個發熱的鐐銬。 “這么慌干什么?”他看著她,“你緊張?” “沒有啊?!彼裾J,卻側頭不看他。 氣氛凝固,她本能地感到不妙,轉動手腕,微微掙扎,他卻握著不放。 “你……”她抬頭,才發現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看得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感受到他皮膚散發出來的溫度。 不知道為什么,她沒有躲。 直到手機鈴聲突然想起,她驚醒一樣,猛地站起來,四下里找卻沒看到,最后是嚴莫從沙發上拿起來遞給她。 來電明晃晃地顯示兩個字:禹澤。 他淡淡瞥她一眼,不發一言,走開了,她這才接通,電話那頭隔著千里的距離都聽出她的凌亂,問,怎么了,被她含糊帶過。 無非是明天她要啟程回B市,他打來叮囑幾句,順便修復修復關系。 嚴曉芙沒什么想說的,草草掛了電話,再轉身,才過敏應該吃藥的人,卻已經手里端上了酒,倚在吧臺看著她。 琥珀色的液體夾著冰塊,透過玻璃杯輕輕晃動。 “你不能喝酒?!彼嵝?。 “死不了人?!彼麩o所謂道。 這話聽得嚴曉芙心里難受,她眉頭一皺,走過去伸手奪酒杯。 他高她一頭多,毫不費力就擋下她。吃力不討好,她也生氣了,“身體是你自己的,愛糟蹋就糟蹋吧?!?/br> 她說完轉身就走,氣沖沖走到門口,拉開門,卻又被從后面推得合上。 他撐著胳膊,將她擋在門前,眉眼低斂,有些陰沉地看著她,“你喜歡他什么?” 知道他指誰,她抵著頭,想了想,“他對我很好?!?/br> “有多好?” 他們是在大學里認識的,cao場上不小心碰到一塊后,他就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她還記得,上學那會,每逢有課的早上,都等在宿舍樓下送早餐,課表背得比她還熟,熱水也是早早替她打好,提不上樓就放在樓下。他心思細膩,日常送的一些小玩意兒和零食,也會考慮舍友的份,知道她每周都回家,還是會搶著幫她洗衣服。 她脾氣很差,但他很包容,從來都是笑瞇瞇的,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對他動心的吧。 她幾乎是爸爸和哥哥帶大的,他給了她他們從前沒有滲透到的細膩照料。 認識了這么多年,中間分分合合,折騰許久,只是現在這種安定的狀態,讓她省心,他們應該也會有一個安穩可靠的家。 至于喜歡,其實已經說不上來有多少,好像更多的是變成了一種習慣。 “那我對你好不好?”他眼眸低沉,目光直勾勾地鎖著她。 她垂著眼瞼,不說話,推開他,出門去了。 他怎么會對她不好,成年之前的所有記憶,幾乎都是他給的,她跟著他笑,跟著他瘋,開心和不開心都是他給予的,簡直讓她又愛又恨。 可是偏偏,他錯過了她的青春萌動的空白期,那幾年他在國外,而她追求者眾多,爭相填補她的感情和內心。她沒有目標,也無人指引,踩著時間的隧道,一路滑下去,以歲月消磨為代價。 他曾經將那些欺負她野丫頭、假千金的人揍了個遍,但那又怎么樣,假的始終是假的,她只想安穩。 飛機從鳳凰國際機場起飛,幾天的輕松相處像是一樣行李,被落下在了這城市,戛然而止。 嚴曉芙在他側頭的間隙,看到他后頸的皮膚已經恢復正常,便將嘮叨一樣的叮囑又咽回去。 他身上的病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仿佛所有的事情和麻煩到了他這里,都要被他的狠戾折煞,威力減去叁分,來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