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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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前兩天商量好了張瑾搬來住,周常遠已經抽空將自己的屋子簡單收拾出來,他把張瑾的行李提進房間,問:“需要我幫你歸置嗎?” 她腹部的傷口還未恢復,雖然痛感已經很輕,但仍需注意。 張瑾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把箱子和包放在桌子上,我需要什么可以打開取,只要不彎腰就沒關系?!?/br> 剛才在家裝行李,內衣成排地放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屜里,她不能蹲下取,但又不得不取,只能讓周常遠搭手幫忙。那些顏色和款式各異的輕薄布料,被他的大手提起來放進收納包里的時候她就臉燒得慌,哪好意思再叫他過手一次。 周常遠略一思索,似也考慮到,沒再堅持,說:“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北阃肆顺鋈?。 波市正是盛夏,張瑾卻差不多有3天沒洗澡了。周常遠一走,她做得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清理自己。肚皮上的傷口至少有兩周不能碰水,她只能用毛巾蘸了水擦洗,待洗完了身上,才發現,洗頭是個問題。 知道張瑾在醫院這幾天沒吃好,周常遠專門做了低油易消化的簡易中餐,張瑾下樓看到桌上的粥和面條,驚訝地問:“你還會做這些?” 周常遠不以為然,洗完手,走過來說:“在紐市上大學的時候有時候想吃就開始自己做了,其實還是從以前你在家做的時候看著學來的。你嘗嘗看?” 他說著眉尾挑了起來,有一絲期待。 聞香氣就知道味道不會錯,張瑾大快朵頤,毫不吝嗇地夸贊。 周常遠淺棕的眼含著笑意彎起來,輪廓深峻的臉在面前放大,只專注地看著她。 張瑾耳尖微熱,垂下眼,輕輕咳了一聲,突然想起似地問:“對了,等一下吃完飯你送我去一趟沙龍好不好?” “怎么了?你要換發型?” “不是,我去洗個頭?!?/br> 周常遠這才想到,張瑾不能彎腰自己洗頭。他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看著碗里的面條,理所當然道:“我幫你洗吧,再跑出去一趟多麻煩,這么熱的天,又得出一身汗?!?/br> 張瑾剛才擦干凈身上換了舒適的居家服,聽他這么一說也覺得出門麻煩,但她擔心周常遠可能沒洗過長發,小心地問道:“可以嗎?長頭發?可能會比較繁瑣?!?/br> 周常遠笑道:“可不可以,只有我了,你沒得選,放心,我會盡量溫柔一些?!?/br> 吃完了飯,周常遠找出小凳子,搬到浴室的浴缸旁,一腳赤著,踩進浴缸里,跨坐在浴缸陶瓷的沿兒上拿著花灑調水溫。 張瑾對著洗手臺的鏡子梳頭發,說實話,她有點擔心一會兒長發在周常遠手里打成死結,于是梳得格外仔細。 “好了?!敝艹_h喊道。 張瑾走過去坐在低矮的凳子上,仰頭枕在浴缸的一端,她看到周常遠深邃的眉眼移到了自己眼前,因為垂著頭的姿勢,微長的發落下來遮住了他額角,下巴頦也更顯得尖峭。他穿著無袖的背心,露出一雙結實的胳膊,皮下的肌rou和靜脈隨著手上的動作微微起伏,看起來很有力的樣子。她突然緊張起來,想到陸愷都沒有這樣給自己洗過頭發。 周常遠倒是一臉認真洗頭的樣子,專注地只看著她頭發,花灑的水流打濕發頂,他問:“溫度可以嗎?” “嗯?!睆堣p輕點頭。 濃稠的長發沾了水擰成一股一股,周常遠手掌輕輕托住她后腦,將頭發浸得濕透后,拿起一邊的洗發露,打出泡沫一點一點地按摩。 修長有力的指節從中穿過,輕緩耐心,果然如他所說地溫柔,張瑾漸漸放松下來,頭皮被他按地舒坦,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周常遠揉著沾了泡沫如綿沙一般的青絲,手上越發輕柔,這個時候,他才看向張瑾躺在自己膝蓋邊的臉,安靜又肆意。 他喜歡看張瑾的睡顏。她閉著眼睛的時候也并不是完全放松的,有時候眉頭輕皺,有時候嘴角微撇,仿佛睡夢里也是在經歷什么的,讓他覺得鮮活,又純粹??山裉觳灰粯?,她只是閉著眼,沒有睡著,在現實的世界里,眉頭平整,嘴角微揚。 張瑾自己都沒有察覺這樣的變化,只感覺好像過了很久,久到她差一點睡著,她清了清嗓子,問:“還沒好嗎?” “好了?!?/br> 水流將泡沫沖走,周常遠耐心地抹護發素。男生頭發短,從來就是洗完了事,用不上,所以是按著她的指導來的。 他指尖順到了頭皮,酥酥癢癢的,張瑾突然笑起來。 “笑什么?”周常遠以為是自己哪里沒弄對。 張瑾卻說:“我想起一個笑話,以前在中國的時候碰到的,特別尷尬?!?/br> “我有一次去理發店洗頭,洗頭的人給我洗了半天,最后沖之前,問了我一句‘頭皮還癢嗎?’” 張瑾自己樂得笑了起來,周常遠卻沒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給人感覺我頭發好像很臟啊……因為頭臟的時候才會癢嘛……” 不同于張瑾的反應,周常遠只是勾起嘴角輕輕地笑了一聲,誰知他這個樣子不知刺激到了張瑾哪個笑點,她幾乎是哈哈大笑,指責道:“你笑得也太勉強了吧,這么不好笑的嗎?” 她一時笑過了頭,忘了自己后腦只是枕著一個沿兒,還沾了水,于是正咧著嘴的時候腦袋一滑就要失衡磕下去。 周常遠反應快,花灑一扔,彎腰就去撈人。 一陣手忙腳亂之后,塵埃落定。張瑾沒掉下去,因為她環著周常遠的腋下,緊緊圈住了他,緊到她整張臉貼在了他脖子上,緊到她感受到周常遠的喉結在她唇瓣下滾動。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張瑾聽到周常遠暗啞的聲音,仿佛從遠處飄來:“Gin,花灑,你衣服……” 張瑾不知道是自己亂了還是周常遠亂了,為什么她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她還在當機,只感覺到周常遠一手扶著她,一手伸出去身子一挪一碰地,然后胸前突然涼下來。 她下意識松開他一些,低頭,胸前的衣服已經被落在一邊的花灑浸濕,來不及看清,只聽周常遠急急道:“快,看看水有沒有進到傷口?!?/br> 張瑾反應過來,趕忙撩起上衣下擺,幸好,醫生給貼三個創可貼牢牢地粘在原位,四周沒有水跡。 她一喜,抬頭劫后余生地笑,卻又看到周常遠神色古怪。順著他的目光,張瑾再次低下頭,瞬間漲紅了臉。 她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純棉體恤,已經被水打濕,變成了透明的,緊緊地貼在皮膚上,里面是一對微微隆起的小桃兒,白里綴紅,無處遁形。 家里冷氣開得足,她特意挑了這件來穿,因為面料比較厚,不會漏點,她胸部小,正常情況下并看不出她里面有沒有著胸衣。 但那是正常情況,誰知會被水泡濕。 周常遠很快撇開了眼,張瑾也死死地捏住了濕掉的衣料,掩住尷尬。 時間仿佛被吞沒了,浴室里一時寂靜。她長發還滴著水,周常遠將她放回浴缸沿兒上,低聲道:“你先捏著別動,還有一點泡沫,我給你沖干凈,很快?!?/br> 瘋狂擦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