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表哥:“這地方本來就是挨著高速公路,流運勢,不聚財不聚氣,偏偏方位不好,門開位置極其容易聚陰。你這么蹲著等于是個缺口,就像游泳圈放氣的地方,所有陰氣從你這里進出,就蹲不用太久,十分八分就足夠對你的身體造成巨大的損傷?!?/br> 方長眨眨眼。 嘿…… 范文軒這番話,一個字都不帶錯的。 他剛下車的時候就發現這地方黑云密布,借口下來之后,他蹲在這里的本意也是想用自己修煉的功德鎮一鎮這地方的邪門氣場。 這些東西,要是從一個修士嘴里面說出來方長不會吃驚,可是從表哥的嘴里說出來,就足夠讓人震驚的了。 畢竟幾個月前,表哥還對這些一無所知。就這幾個月的時間,找個絕對靠譜的師傅,只教這方面的知識,方長也不驚訝。 可是表哥一是碰到真正高人的機會微乎其微,二是高人愿意告訴他多少都是未知。 就看這一路上,范文軒跟方長從東北三大仙,說道湘西趕尸。雖然內容精彩紛呈,幾乎可以寫成一本《我在全國各地和鬼怪同居的日子》但是基本內容全都是扯淡?;竞翢o真實性可言。就當小說看看,當說書的聽聽,勉強可以解解悶罷了。 方長接受了一路這種鬼故事式的熏陶。真的沒想到范文軒竟然在這個時間這個契機說出這樣一句話。 方長大奇:“表哥,你怎么知道的?” 范文軒不解:“這是基礎???風水入門。這些跟我一路上跟你說的那些比起來,一文不值。我跟你說,就好比那個問米吧……雖然我沒有成功過……” 不不不,你說的那個問米,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 方長一把拉住范文軒不自覺揮舞起來的手:“問米什么的,太高深了,你給我換個比較簡單點的成不?就那些風水入門就好?!?/br> 范文軒右手疊在左手上面,捏了一個手勢,盯著手勢看了半晌,道:“這地方已經出過事情了,而且不少,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怨氣。怨氣加上陰氣,如果處理不好,再繼續這么發展下去的話,可能會有血光之災?!?/br> 方長:…… 哦豁……準地要命。 范文軒身邊一個人正好經過,聽到范文軒所言,冷哼了一聲:“胡扯!” 方長和范文軒兩個人都知道現在無神論者比有信仰者多得多,流行的都是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他倆這么聊天,肯定會被別人當神棍。 所以都沒太在意,結果誰想到,那人屁股后面跟著的人緊接著那人來了一句:“師傅布置的聚財風水,還輪不到你們兩個門外漢來這里指手畫腳?!?/br> 方長:…… 范文軒:…… 方長:聚財?這里?黑氣沖天,你給誰聚財呢?聚地個啥財??? 方長的表情一言難盡,范文軒聽到這略帶著鄙夷的反駁,偏偏眼睛都亮了,拱手對著走在前面的那個半禿大叔拱手:“請問大師怎么稱呼?” 禿頭一副我跟你們說話,我們掉價的樣子,一言不發。 他身后的小弟掏出一張金光閃閃的名片,在方長和范文軒的眼前晃了一下。 范文軒伸手要去接,結果對方在他接之前,先一步收回了。 范文軒碰了個軟釘子。 方長在一邊,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覺得有點爽。 畢竟以前范文軒被禍心蟲附身的時候,也給他來過這么一出來著。 范文軒現在作為一名玄學的狂熱愛好者,可能真的去拜訪了不少大師,這種閉門羹吃了不少,對方這種態度他也不以為意。就光伸著脖子去看對方名片上面的名字。 看清名片上面的名字之后,神色更加恭敬了好幾個度。 范文軒:“原來是杜阮橋,杜大師!久仰大名,我曾經偶爾得以見過言遷大師,受他幾句指點,受益頗深?!?/br> 杜禿頭大師背著手:“哦,小言啊……” 方長對于這些人名都生地很,有些懷疑這些都是騙子。 畢竟再怎么說,他在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老板所在的協會也都基本認識了一個遍,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兩個名字。 布風水,把聚財的弄成大兇之地的人,怕是連學徒的資格都不能有。要是協會內,真的哪個師傅有這種徒弟,肯定寧可自己關起門來把人打死了,都不會把他放出來見人。 表哥范文軒都比他們強上千倍萬倍。 可偏偏表哥很吃這一套,不光吃這一套,還伸手扯方長:“快點!這位可是言遷大師的師叔!” 方長現在的體質早就已非常人,范文軒本想把方長扯過去。 并不想側過去的方長就側著身體站著不動,任憑范文軒手都冒青筋了,還是紋絲不動。 對方也不太稀罕方長對他抱以仰慕的目光,整整身上緊繃繃扣子都要撐破了的西裝,指著方長剛才蹲著的地方:“把我的降魔杵放在此處?!?/br> 方長在廁所門口蹲了半天,灌進去足夠的功德。結果就看著一個半禿幫胖子指揮他的小跟班,拿著個小棍,噗嗤一聲,把方長好不容易灌進去的功德又放出來了。 …… 方長一開始不攔,憑的就是對他們都是廢物的自信。 但是方長忘了,真騙子雖然不懂,但是幫倒忙很有一手啊。 那個叫做降魔杵的小棍也是有蹊蹺。 方長灌進去的功德輕易不可能有變動的,壓制這里的氣息壓它個五六十年都不成為題。 結果竟然讓個小棍給戳漏氣了。 既然已經漏了,方長也懶得去攔,反正他功德還有很多。就等這兩個搗亂的趕快離開這里,再用功德壓就好了。 但是偏偏這禿頂用小木棍扎完之后,又指揮著跟在他身后的那個他口中的徒弟,遞給了一邊的工作人員一大把相同的小木棍,還囑咐:“每天在同樣的地方,更換降魔杵,持續兩個月?!?/br> 方長就站在一邊,看著那個工作人員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捧著那一大把小木棍。 心塞程度和小木棍的數量成正比。 壓制這里需要的功德不多,但是這不是邊上還有個人守著天天給功德放氣呢嘛? 哦,方長前腳加功德,后腳方長剛走,這邊就有伙計給方長放放氣。 這里距離方長住的地方是不遠。 可是兩個月天天這么來回跑,就是為了去補個白癡犯下的白癡錯誤。 誰愿意干誰干,反正方長不干。 有人從旁邊角落里面不起眼的角落停著的一輛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車里面走出來,走到禿頭旁邊,態度還全是溫和道:“先生,布置地怎么樣?” 禿頭拍著自己快要擠爆了西服的肚子,下巴努力往回收了兩下。 看起來這人地位不低,能讓這個一直都用下巴看人的大師也漏出了略帶些諂媚的表情。 禿頭大師笑瞇瞇,十分和藹地道:“您放心,只要記得兩個月定期更換降魔杵,我保這地方絕不會再出任何問題?!?/br> 和禿大師對話的,是個年紀不小,但是長相很英俊的大叔。 大叔聽到大師這句話,漏出了感謝的微笑:“那就謝謝您了?!?/br> 方長幾次想要出聲插嘴,可剛說一個字,就被對方打斷。 剛說一個字就被對方打斷。 這位叫做杜阮橋的大師真本事沒有,但是打斷人絕對是一把好手。 他不想聽你說話,不想讓你說話,你就真的一句話,一個字都插不進去。因為他會一直不停地用各種小動作排擠你。 方長在一邊幾次想要插話,都被對方打斷之后,冷笑了一聲,抱著胳膊站在一邊不動了。 范文軒就在一邊,看到了全程,雖然對這位大師的態度不是非常高興,但是礙于曾經言遷對他有指點之恩,對言遷的這位師叔,也就多了很多分的忍讓。 告訴自己,對方只是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談,真的有事,可以等他這邊重要的事情談完了再說。 方長和范文軒完全就成了個邊緣人物。 當然,要認真點說,其實他倆也本來就只是路人甲乙丙丁而已。 邊緣人物一號范文軒努力準備措辭打算去和大師結交一番。 邊緣人物二號方長看這邊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索性扭頭,腳下生風地快步走到手里捧著一堆‘降魔杵’的員工旁邊,伸手非常自然地拿過那些小木棍,兩只手捏了捏,把那些小棍都折了幾下,扔垃圾桶里了。 邊緣人物二號做這些動作的時候,表情太尋常,這種安靜的表情間接性誤導了抱著那些小木棍的工作人員,讓工作人員誤以為方長其實是和那位大師一起的,所以才沒阻攔。 看到方長把這堆小木棍掰斷了,又看到大師臉上漏出的表情,才發覺事情不對。 工作人員:“你干什么呢你!” 杜阮橋大師也被方長氣地不行,但大師風度還在,勉強維持住風度冷哼:“無知!你知道一根降魔杵價值多少?一根二十萬!你折的這二十根價值到底多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范文軒側身沖過來,一把拉住方長想把方長扯到自己身后,拉了拉發現方長紋絲不動,于是改變了策略,擠過來擋在了方長前面,把方長擋在身后道歉:“抱歉,見諒,如果造成了什么損失,我盡量彌補?!?/br> 大師的徒弟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吶,你也看到這,這邊可是有監控的。師傅的降魔杵一根20萬,不二價,你們賠吧?!?/br> 范文軒:“二十萬一根……是不是有些太貴了?” 徒弟:“不賠?” 杜阮橋道:“況且我有的降魔杵數量本來就不多,今天幾乎全都帶上,就是為了解決譚先生的目前困惑,你現在這一弄——” 那位譚先生一言不發站在一旁。 徒弟繼續道:“二十萬都是輕的!你們知道降魔杵有多難做嗎?要是拿不出錢來,就賠命吧??茨銈儍蓚€這窮酸樣子,估計也拿不出來這么多的錢?!?/br> 方長拉住繼續要道歉的表哥,道:“可是,你們拿的這東西本,來就解決不了什么問題?!?/br> 杜阮橋根本就連話都不說了,徒弟在一旁道:“你懂什么?” 方長用手戳了一下范文軒:“把你剛才跟我說的話都再重復一邊!” 范文軒眉頭微聳,吞口口水。 本來想說他是半吊子水平,怎么趕得上大師,肯定是他看錯了。 但是方長現在就在他的身后,既然關系到家人的問題,那這個時候他的腰板就必須得直! 范文軒深吸一口氣,把剛才對方長說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中年男人的臉色和眼神都隨著范文軒的話而漸漸認真嚴肅,范文軒講完之后,那個譚先生追問道:“那以您所見,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 杜阮橋一臉豈有此理,原本的笑容也沒了:“譚先生,您怎么能相信兩個黃口小兒的無稽之談!他們說的話簡直就是胡說!紫氣東來,這地方的大門方向設置完全沒有問題?!?/br> 范文軒:“確實,紫氣東來,但是艮位偏陰,加上北邊有山形成了隔斷。放在風水上,這就是一個殘局。門開的方向不止散財還聚陰,而且加上山坡之后,形成了環繞之勢,只要稍微有些怨氣出現,便只能堆積不易散去?!?/br> 杜阮橋哼出聲:“我在東邊布置了一個開口?!?/br> 范文軒:“可是這路貫通南北,你的開口位置不對,更加加重了此地的易堵不易疏情況?!?/br> 杜阮橋被范文軒噎了一下:“你懂什么!黃口小兒!譚先生,是師門不幸,這豎子曾經被我那個不成器的師侄指點過幾句,所說全都是無稽之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