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方長:“……” 八哥飛地太快,根本來不及攔。對方怎么也是化神期,而八哥修為頂多只比方長高出一線。這么巨大的差距,完全就是送死。誰能想到大佬打架,凡人主動去送死的? 第97章 新王誕生 八阿哥這送死送地,那叫一個義無反顧,一往無前。 大能之間的對決,一個小蝦米,就連蹭到旁邊不小心卷進去,都得是死路一條。更不要說直接往臺風眼里撞了。 八阿哥沖出去太突然,方長措手不及,只薅到了幾根尾巴毛:“唉??!” 勵明遠拉住想要追的方長:“交給它自己應付。結印?!?/br> 老板說得簡單明了。方長秒懂。 他們趕過來的時候,八哥體型太大,在樹林中活動很不方便,方長結印把八哥的身形縮小了。老板這句話,是讓方長把八哥的體型恢復。 懂了以后,方長一雙手迅速動作,結印,順勢隔空沖著已經飛走了的八哥拍去。 竄出去的八阿哥在空中一展翅,翅膀在結印沒入額頭的下一秒陡然增大,這種快速地生長讓下面的人紛紛都產生了一種這翅膀幾乎就要遮天蔽日的錯覺。 翅膀之后,就是身體,腦袋。一個呼吸間,原本正常鳥類大小的八哥變身進化版的超級巨無霸,中途速度一直保持不變,飛速地接近正在纏斗之中的兩人。 妙溪察覺到有什么從他的身后飛了上來,沒有管它,繼續自己的動作。順勢躲開了母蟲的一次醞釀很久的攻擊。 八阿哥繞過兩邊斗法產生的余威,在空中盤旋一圈,整個鳥特別執著地繼續瞄準母蟲的眼睛攻擊。母蟲原本沒有想要理會這個根本微不足道的鳥。但等到八阿哥距離它的眼睛只剩一點的時候,母蟲突然身體突然一震,接著竟是直接選擇了無視妙溪那些對它來說極具威脅的攻擊,轉身徑直去對付這只已經沖到眼前的八哥。 八哥在半空之中的時候就已經接近半瘋魔了。 體內的血液急速沸騰,每部分身體,每根羽毛,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讓它干掉這只大蟲子,吃掉它,消化它,然后擁有它的力量。 受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影響,八哥頭腦發熱,鳥眼外鼓,身體不受控制,自己也仿佛不再是自己了。 八哥在方長他們的那個位面吃掉的母蟲一直沒給八哥帶來太大的負面影響,但也不是全無影響。八哥一直以來都受到母蟲的影響不算太大,是因為八哥所有的所作所為都沒有觸及到禍心蟲母蟲的根本天性。 而現在,八哥被迫卷進了母蟲之間的斗爭。 禍心蟲內部等級森嚴,壁壘分明。最開始的母蟲就是一切,其他蟲子都是為它存在。 何況這個母蟲是人工養殖,陣法培育,本身又比一般禍心蟲更加高級,在這個位面的權威是絕對的。 而八哥吃的母蟲,也是經過位面淬煉,不同空間夾縫的鍛造。 兩者都與眾不同,可在這個世界,這個位面,發號施令的卻只能有一個。 當八哥吃的母蟲帶著的天性,被眼前這山一樣的母蟲激發出來。立刻發出了挑釁的警告。 八哥太過弱小,母蟲可以無視。但是被挑釁,還是關乎族群之爭的挑釁,這山一樣的巨型母蟲當然會應戰。 巨型母蟲應戰之后,更多的變化發生在了方長看不到的地方。 受到巨型母蟲召喚,正飛速趕來的被附身修士短暫找回了自己的神志,回神之后,四處看看,發現周圍散布著很多和他們一樣的人,統統都是神色迷惘,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可就算清醒,這些人也只是意識清醒一瞬罷了。 很快,這些清醒過來的人就發現,他們的身體無法行動。唯一能夠自由活動的,就只有自己的眼球。 正在和母蟲在一線對戰的妙溪,一下就發現母蟲的這種不對勁。眼尾掃了一眼飛過來的黑漆漆帶著明黃的大鳥,看了幾秒,有些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嘿然一笑,后退兩步。 彈幕看著妙溪突然停手,都很著急【快動手??!魔修什么時候開始,竟然講起紳士風度了?】 【為什么停手?趁它病要它命??!】 【哎呦,看得我好著急?!?/br> 【是啊,雖然心里清楚,這么多大佬在這里,這蟲子肯定活不了。但是就是著急!】 妙溪的下一個動作,證明直播間觀眾們都想錯了。 魔修就是魔修,該下死手的時候從來不講什么紳士風度,該偷襲打悶棍的時候更是絕不手軟。 就見空中的妙溪御劍撤開幾步,之后,直接在空中,就祭出一個巨大的斷魂幡。斷魂幡陰風陣陣,出現瞬間天空烏云密布,方圓百里都能聽到萬鬼哭嚎。 哭嚎聲中,斷魂幡從一變十,從十分百。 成百上千的斷魂幡把巨型母蟲層層圍住,百十個斷魂幡圍成的圓心內部,風在其中變成利刃。 每一次風吹過,都會變成切割靈魂的刀片,從母蟲靈魂之中撕扯一部分下來。 斷魂幡只傷靈魂,不造成外傷。但是實際上卻比外傷還要陰毒許多。 可別看這招魂幡這么厲害,卻不是妙溪常用的法器。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這個斷魂幡祭出之后的時間太長,有腿能跑地,都是要多遠跑多遠。等級高,不想跑的,直接沖上來,就是干。妙溪cao控斷魂幡基本對上同等級的,要一邊控制開幡,一邊還手道理。那和沒有還手之力也差不了多少。 可這邊母蟲不是轉頭對付八哥去了嗎? 自從落到妙溪手里,就因為太雞肋基本沒有運用空間的斷魂幡終于迎來了它武器的第一個春天。對手一不會跑,二還不防抗。難得有機會,妙溪高高興興地把這個寶貝往前一杵。 現在只剩下的,唯一的問題就是,幾乎入魔了的八哥此時此刻也被斷魂幡圍在了中間。 八哥被‘本能’驅使,燒紅了眼睛,巨大母蟲受到挑釁,也基本除了八哥就看不見其他。兩只,眼看就要在陣里面被斷魂幡產生的風刃把靈魂切成涮羊rou片。 方長看出八哥不對勁,直接拔出老朋友激光槍,調整到了最大的輸出頻率,對著八哥的翅膀就是一槍。 在地面看,此時的巨大八哥在高空中已經和一只普通的八哥沒什么兩樣。方長這一槍瞄準精確,直接打穿了八哥的翅膀尖。 疼痛,讓空中就要沖上去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的八阿哥清醒了一瞬。四周的陰風陣陣萬鬼哭嚎的陣勢讓八哥如墜冰窟,一下子全醒了。 什么狗屁本能控制,什么莫名其妙的母蟲天性。 在這一刻,這些款七八糟的玩意,統統都趕不上一只會說話的八哥精對于生活,對于生命,對于活著的渴望。 “我曹!”八哥在空中哀嚎了一聲,不顧受傷翅膀的疼痛,撲閃著翅膀起飛,躲過了對面巨大母蟲的甩尾,和那驚天動地的一咬,用火箭升空的速度逃出了斷魂幡的攻擊范圍。 八哥飛離的下一刻,斷魂幡的特殊陣法完全形成,斷魂幡包圍圈內,萬鬼哭嚎聲迅速轉換成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破空聲不斷。 母蟲上一秒還急紅了眼睛,盯著天空之中的八哥,下一秒就被這些由風組成,不傷及皮rou,而是直接切割靈魂的刀弄成了重傷。 八哥心有余悸地看著自己下面痛苦哀嚎之中的母蟲:“艾瑪!差點就完犢子了!” 妙溪第一次用這個得到了許久的寶貝,對效果挺滿意。 不過修真界的對決,瞬息就能改變戰局,斷魂幡這種得預備很久才能成的玩意,不碰上個今天這種天時地利人和都有的情況,還真的就用不了。 今天祭出來也就看個新鮮,日后這斷魂幡還得繼續壓箱底。 看夠了的妙溪收回了斷魂幡。 母蟲在斷魂幡收回瞬間轟然倒地。已經是有進氣沒出氣了。 八哥在天上繞了好幾圈,總覺得鳥嘴里的口水在看到地上山一樣蟲子的尸體就不住想流。 吸溜了一下自己的口水,天空中的八哥拋棄了身為‘八阿哥’的做鳥尊嚴,蒲扇著翅膀飛下去,落在蟲子的臉部位置,對準那雙已經沒有了神采的眼睛,瞄準最核心位置,一口一個。 被啄掉雙眼瞬間,原本死了一樣一動都已經不動了的蟲子再次劇烈掙扎。 地面被它的掙扎震地隆隆作響。 八哥從母蟲的腦袋上面飛起來,落在一邊的地上,打了個飽嗝。 飽嗝之后,身體竟然又開始變大。 就見八哥先是受傷的翅膀恢復如初,之后就見八哥翅膀羽毛更加濃密豐厚,再然后,漸漸長大的八哥變得和倒在地上的母蟲一般大小。 展開雙翅看不到邊際,站立起來,于山巔齊平。 母蟲的那雙眼睛帶給八哥的好處還遠遠不止身體變大這么簡單。它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動,那個所謂結界的法印,萬物的呼吸和脈搏。 他也感覺到了分散在各個地方,嗷嗷待哺一般等待著他繼續下令的子蟲。 兩蟲相爭,一死一勝。子蟲等到了新母蟲的誕生,它們在等新母蟲的第一個命令。 站在地面的八哥眨巴眨巴眼睛。 幾片云彩飄在它的眼睛前面,特別擋他的視線。變大之后各種不習慣的八哥隔著云彩低下頭喊方長:“給我整小點!太別扭了!” 方長隨手打了一個上去。 見那個結印飄飄忽忽落在八哥腦門頂上。結印一進入八哥腦門,八哥就開始縮小。 不消片刻,八哥就又是那個能停在方長肩膀上的八哥了。就是說出來的話,內容有點急人:“好像這世界所有的禍心蟲都歸我管了。那接下來可咋整?” 第98章 八阿哥 方長被八哥報告的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壓住眉毛,瞥了一眼正在另外一邊,對著巨型母蟲‘尸體’,臉上帶著某種意味深長笑容鞭尸的妙溪,把八哥從肩膀上撕下來,摟進懷里。妙溪這一路對這蟲子的不滿已經到了頂點。八阿哥這事還是不太適合被此時此刻的妙溪知道。 把八哥抱懷里后,方長轉頭看了眼老板,確認靠山還在,腰板還很硬之后,稍稍放心,問八哥:“能讓他們都脫離修士的身體嗎?” 八哥張嘴吧唧了一下:“能?!?/br> 方長:“讓他們順便自殺?……你吧唧嘴干什么?” 八哥忙道:“沒啊,我就是隨便吧唧一下,不過讓它們都自殺多可惜啊。一下子死這么多蟲子,也浪費環境還膈應人,多不好啊?!?/br> 方長聽出不對勁,把八哥從自己懷里拔出來,正色道:“說吧,你到底想說什么?” 八哥:“我的意思是……能吃了不?這些吃了以后好像能增加修為,一整個位面的蟲子!那得增加多少修為??!” 方長拽著八哥,八哥也老老實實讓方長拽著翅膀。 兩個人,四雙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扭頭把目光投向勵明遠。 勵明遠先伸手,把從剛才起就不是很順眼的八哥從方長懷里提出來,放到一邊以后,伸手揉了一下方長的頭:“既然有克制的能力,吃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還是銷毀為主。這位面的子蟲數量過多,它吃不完的?!?/br> 八哥原地蹦跶了一下:“不滴吧?我覺得我能吃完啊?!?/br> 勵明遠把頭轉向八哥。 被大佬看過一眼以后,八哥一邊把自己翅膀上嚇翹起來的羽毛挨個壓下去,一邊急忙道:“吃不完,我現在覺得吃不完了?!闭f完了以后,不顧其他,直接拍翅膀起飛,飛到高空之中。 從下面往上看去,透過層層樹葉的間隙,能夠看到在天空中的八哥展翅。全黑色的翅膀上,有各種各樣透明發光地絲線從翅膀尖端的每一根羽毛上面發散出來。 以太陽作為背景,無數絲線蔓延到天邊遠方。 距離這列不遠的修士,同時感覺到身體一痛。好比一個本來就在你身體內,你生來就有,好似也永遠都伴隨著你的重要東西即將被從身體之中割除。 很多人或者悶哼,或者尖叫,滿臉滿身都是汗水,捂著胸口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