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剛才摸到的那是什么東西? 臥室沒開燈,方長看不清楚,摸出手機打開手機自帶手電筒,想要找對方手腕上的東西仔細看看,但是醉鬼很不配合,手在黑暗中都要晃出花來了。 范文軒一邊指揮音樂似得揮動手臂,一邊問:“為什么我就不行?為什么你就能在這么好的公司?掙這么多錢??” 方長想把人胳膊拉過來仔細看,沒走心地隨口敷衍:“是皮包公司?!?/br> 一句話,成功讓醉鬼停止動作。 方長把人手拉過來,借著手機手電的光細看。 只看外表,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同的。難道是剛才的感覺錯了? 方長看范文軒也老實了,松開抓著他的右手,順著剛才大概接觸過的地方摸了過去。 當手指滑過其中一處靜脈凸起的時候,那股涼意再次襲來。 方長確定這感覺絕對不是錯覺。想了想,回頭幾步打開燈,關掉手機手電,更加湊近些看那處。 范文軒太醉了,剛才那一陣的酒瘋已經揮霍了他僅剩的力氣,停止亂動之后很快就睡過去。 方長在燈光下,終于從范文軒手腕內側的淡青色靜脈中,看出了點不同。 范文軒手腕處,數根淡青色的靜脈中,最粗的那根仔細看,泛著淡淡紫色。湊近,還能看出里面隱約有黑色的東西在其中游走。 馮從萌額頭有大塊黑斑不假,可即便是那么明顯的黑斑,方長在和馮從萌接觸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這種刺骨的冷意。 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方長拍拍范文軒:“醒醒,你最近遇到過什么事情嗎?” 范文軒大醉一場,又跑這么遠。睡地特別死,方長用叫了半天,都無法把人叫起來,只能暫時放棄。最后回客廳,隨便卷了卷毛毯,蓋在身上,這一夜就這么湊活了。 清晨,方長七點多就醒了,在沙發睡了一夜,導致脖子酸疼,早上起來地時候都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活動開已經僵硬的脖子。 正準備洗漱,然后去做個早飯去公司,臥室的門就打開了。 范文軒穿著皺巴巴的西裝,從方長的臥室里面出來。 方長都沒想到,宿醉的人竟然能這么快醒過來。尷尬招呼“起來了?這么早?對了,我正好有事情要問你?!?/br> 表哥一屁股坐到了方長身邊的沙發上:“你昨天說你現在的公司是個皮包公司?” 方長:???昨晚上我懟了這么多句,你告訴我你就記住這一句了?“這個我們先放一邊,我問問你最近有遇到過什么特別的事情嗎?比如渾身發冷之類的?” 范文軒擺手:“沒有,我最近挺好的,不過你說的你公司是個皮包公司?不是說是直播嗎?怎么回事?” 突然表哥對自己的工作報以這么大的關心和熱情,方長始料未及。他沒想到昨晚為了應付醉鬼隨口說的話,會被范文軒這么記在心里。 方長:“我隨口說的。我直播是在我說的那個平臺,但是簽的公司不是那里?!?/br> 范文軒一臉‘我了解’的表情:“所以說你簽合同的公司其實并不正規?哎,我跟你說,現在騙人的公司太多了,你可要當心些,你現在呆的地方未必有多好?!?/br> 方長:“你先別聊我,我問你,你再仔細想想,最近沒遇到過什么怪事?” 范文軒:“沒有?!?/br> 方長:“那往前推呢?” 范文軒:“……也沒有。我最就沒有遇到過怪事?!?/br> 方長回憶起范文軒手腕上面的那股涼意,感覺上那東西不是什么好東西。而且它藏地極深,如果不是昨晚方長不小心碰到那里,可能方長永遠不會發現范文軒不對勁的地方。 范文軒張口想再說什么,茶幾上方長的手機響了。 方長接起手機,對面是老板的聲音:“今天別忘了?!?/br> “好的,一定準時到?!狈介L條件反射一聽到老板的聲音就乖巧坐姿。 勵明遠‘恩’了一聲“好?!?/br> 老板和下屬之間簡單的通話到此結束。 范文軒就在方長身邊,問道:“就是你那個皮包公司的老板?” 方長頭疼地解釋:“我昨天晚上胡說的,我們公司是個正規公司?!?/br> “哈”范文軒往沙發后面一靠“我知道的,就是租了個臨時辦公室對不對?租地辦公室都是按月交房租,幾個人擠在一個小屋子里,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種地方有什么好?我就說直播的行業不景氣,沒有保證,你這個月是發財了,可下個月呢?說不準這掛羊頭賣狗rou的公司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關門了。你看我,我們是正規的上市企業,而且各種員工福利都很好,能吸引人才,也能留得住人才?!?/br> 方長被范文軒態度弄地很煩。全天下都是辣雞,就你在的地方是個金窩。不貶低別人你就渾身難受是不是! 二姨這樣,可二姨畢竟是個長輩,他得讓著。 但是范文軒這樣就是純欠懟了。 方長:“我什么地方,用你管?你要么閉嘴,要么滾!”要不是想著范文軒手腕上的東西,平時對這個表哥,方長是一句他嘴里說出來的話都不想聽,更不會給他這么長的時間長篇大論就是為了說明【我范文軒多優秀,你多不行】。 可現在,方長的耐心也基本耗盡,只想把人趕出去,別在這里礙眼。他發誓,范文軒要是再多說一句,就直接把人扔出去,管他手腕上是什么東西! 懟了這么一句,方長翻過手機,想看看現在幾點了,卻發現他手機竟然還保持著和老板的通話,沒有掛斷??! wf…… 老板……全聽到了? 第50章 禍心蟲 方長懷著比較復雜的心情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本打算問一句老板現在是不是還在聽。 可電話那頭隱約傳來對話的聲音,聽起來似乎老板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電話拿遠了,正在和其他人說話。 那就是說可能沒聽見。 方長也說不上為什么松了口氣。 看看時間,都已經快八點了,方長不舍地放棄了做早飯,準備穿衣服出門。 穿好衣服,方長都想好怎么把范文軒扔出去??煞浅R馔?,范文軒在方長換好衣服之后,就跟在方長后面出門了。方長沒想到范文軒這么識相,所以沒多說什么。 轉身把門鎖好,然后下樓去叫出租。 出租叫停,方長坐到副駕駛,開口報了個地名。后腳范文軒就從另外的一個車門打開擠了進來。擠進來的范文軒滿身酒氣,穿著皺巴巴的西服,眼底有遮蓋不了的紅血絲,眼眶下面還有黑眼圈。樣子十分狼狽。 方長:“你上來干什么?” 范文軒:“我這幾天休假,順便想出去逛逛?!?/br> 方長坐在副駕駛,拿坐在后座的范文軒無可奈何:“不是啊,你逛你的,上來干什么?” 司機看兩個人像是認識,后面也有按其他車開始按喇叭,這地方不能停太久,就把車啟動了。 出租已經啟動,方長想從副駕駛下車把人拎出來扔出去都沒辦法,只能回著頭皺眉:“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說清楚?!?/br> 范文軒抱著手臂:“沒事,我想去你們公司看看?!?/br> 方長:“……你去干什么?” 范文軒:“你不是說不是皮包公司?那總不怕我看,還是說你現在的公司特別見不得人?” 方長:“……我公司見不見得了人,跟你有什么關系嗎?”憑什么要證明他現在工作見不見得了人,得用讓他范文軒去證明?他到底能證明什么? 范文軒一副我就在這里,我哪也不去的樣子。 方長火大地扭頭看外面,看到司機師傅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開上快速路了,看樣子是停不了車了。 方長只能無奈回過頭來。 范文軒這一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從方長不再趕他之后,就很安靜地坐在后面,只不過一雙眼睛失神一樣緊盯著方長不放。 方長心里想著別的事情,一路車開到方長公司停下,方長打開副駕駛甩下一句后座人給錢,邁開長腿大步往里走。 范文軒很快交了錢追上來,就走在方長的身邊:“霍,你們老板還真的下血本???這都舍得租?租金可不便宜,按月交房租也得不少呢?!?/br> 方長轉身一把拎起范文軒的衣領:“從昨天晚上開始,你就不對勁,但是我都忍了,可你別太過分!從現在起,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揍你,你信不信?” 這人以前煩人,但是不會這么腆著臉,上趕著來招人煩。以前喝了假酒以后,都是裝x高冷范,也從沒有這么聒噪,這么讓人煩躁過。 范文軒立刻閉嘴,一雙眼睛繼續無神地直勾勾盯著方長。 方長把人一把扔下,不想跟他玩什么捉迷藏耽誤時間,就當他不存在,轉身按電梯上樓。 結果到了樓層,電梯一開,方長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懵逼。電梯外面的接待,從一個變成了好幾個,個個穿著規范地制服,個頂個漂亮地和明星似地。 方長一下電梯,幾個人微笑著跟方長鞠躬:“總經理好?!?/br> 方長默默猶豫了一瞬,點頭:……“好……” 戴著領班胸牌的姑娘熱情道:“總裁說讓您來了之后,去頂樓找他?!?/br> 頂樓?公司不是只有這一層? 方長無視了跟在他身后呆若木雞的范文軒,迷迷糊糊地回電梯。領班抓緊叫住了方長:“總經理,您走錯了,從公司公用電梯才能到總裁辦公室?!?/br> 公用電梯??我怎么不知道公司還有公用電梯? 方長從電梯出來,領班繼續職業性微笑:“正好畫商集團有東西送來,我要交給總裁,我我和您一起上去?!?/br> 方長點點頭,范文軒緊跟著從方長后面邁出電梯,也跟在領班的身后。 從前臺轉過去,公司露出了本來面目。這里就像重新擴建和裝修過一樣,原來空空蕩蕩一層,現在卻滿是辦公室和來來回回的工作人員。所有人胸前掛著胸牌,忙碌不已。整個辦公層整潔高檔。 范文軒低頭看看自己皺巴巴的西服,不自在地拽了拽,努力讓自己的衣服變得最起碼看起來整齊一些。 接著,快走兩步,湊到領班身邊“美女,你剛才說的畫商,是不是那個傳說中經濟實力首屈一指的傳媒公司?” 領班并沒有因為范文軒整體形象而改變態度,依然是職業性微笑:“是的,我們現在要談個案子,所以進行正在考慮要選哪個公司?!?/br> 范文軒的眼睛幾乎要凸出眼眶。 走高檔路線的畫商什么時候要求人讓他們做廣告推廣了?方長在的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公司到底什么來頭? 范文軒:“你們公司都是做什么的?” 領班:“具體涉及領域很多……到了?!?/br> 說道一半,地方到了。 三個人走進電梯,范文軒看到電梯上標示著員工食堂,健身房…… 吞了口口水。 剛才這個領班叫方長什么?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