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蘭海沒好氣:“沒錢你去掙啊?!?/br> 白狼問:“怎么掙?” 蘭??闯鰜砹?,這人是個傻子,白瞎了長這么高這么帥。 反正長夜漫漫,他也沒事做,就當是聊天打發時間了。 蘭海耐著性子問:“先說你會干什么吧?” 白狼沉默片刻,搖頭。 “什么都不會?”蘭海長嘆一口氣,上下打量他一番,說:“你看起來挺有力氣的,可以去工地搬磚啊,累是累了點,但一天也不少掙呢,少說也得有百八十塊吧,搬一個星期磚不僅能把車票錢掙出來,飯錢也有了?!?/br> 白狼問:“去哪里,搬磚?” 蘭海往外一指,說:“那邊正在蓋樓呢,你明天去問問工頭要不要人吧?!?/br> 白狼轉身要走,蘭海急忙叫住他:“帥哥,你等一下?!?/br> 白狼回頭看著他。 蘭海覺得不可思議:“就為了還一只猴子,你要千里迢迢跑到c市去找人?” 白狼點頭。 蘭海小聲嘀咕:“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高尚?!彼人砸宦?,又說:“就算你到了c市,你知道徐先生家住哪兒嗎?” “不知道?!卑桌钦f,“你知道?”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碧m海說:“徐先生的朋友把戒指落這兒了,他給我們留了地址,讓我們幫他寄家去,我把地址給你,你到c市之后照著地址找過去就行?!?/br> 白狼說:“好?!?/br> 蘭海把徐洛聞留的電話和地址抄一份交給白狼,十分敬佩地說:“帥哥,你真是個好人?!?/br> 白狼接過紙條,妥貼地收好,轉身走了。 第14章 徐洛聞左搖右晃地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他坐在副駕等代駕,仰著頭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聽到車門響,扭頭去看,卻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裴……裴澍言?”徐洛聞口齒不清地說,“你什么時候開始干代駕了?” 裴澍言默不作聲,幫他系好安全帶,伸出手:“鑰匙?!?/br> 徐洛聞把車鑰匙放到他手上。 裴澍言發動汽車,駛進深冬的寒夜里。 一路無話。 裴澍言把車開得飛快,徐洛聞則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 車開進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停好車,裴澍言下車,繞到副駕,拉開車門,解開安全帶,把徐洛聞抱出來,踢上車門,鎖車,走到電梯前,按下上行鍵。 徐洛聞蒙蒙忪忪地睜開眼,看到裴澍言線條冷峻的側臉。 電梯門開了,裴澍言抱著人走進去。 徐洛聞忽然抬手覆上裴澍言的臉。 裴澍言低頭看他。 徐洛聞摟住他的脖子,猛地吻住他。 裴澍言只愣了一瞬,旋即彎腰把徐洛聞放下來,把他壓在電梯壁上熱烈地吻他。 徐洛聞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粗暴和野蠻。 正自沉淪,腦海里倏然閃過白狼的臉。 徐洛聞猛地睜開眼,使勁推開壓在身上的人,神情驚恐。 裴澍言撞在對面的電梯壁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他迷惑又驚訝,怔怔地看著徐洛聞。 徐洛聞走過來抱住他,愧疚地說:“對不起,我喝醉了,對不起,對不起……” 裴澍言回抱住他,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別說對不起,我沒關系?!庇袦責岬囊后w滴在他脖頸的皮膚上,裴澍言更緊地抱住懷里的人,一聲一聲地安慰。 電梯門開了,徐洛聞從裴澍言懷里出來,快步走出電梯,轉身說:“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呆著?!?/br> 裴澍言眼看著電梯門關上,他靠在電梯扶手上,抬手捏了捏隱隱作痛的眉心,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徐洛聞回到家,倒在床上,用枕頭蒙住頭。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壓抑地嗚咽聲從枕頭下溢出來。 漸漸地,就這樣睡去。 睡到半夜,徐洛聞被噩夢驚醒。 他猛地坐起來,手忙腳亂地打開燈,看到熟悉的房間,驚惶的心臟才稍稍冷靜下來。 他一頭冷汗,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瞪大眼睛,恐懼地望著燈光到不了的黑暗角落,仿佛那里藏著一頭狼,隨時準備向他撲過來,將他撕碎。 后半夜,他再也沒能入睡。 第二天,徐洛聞去宜家買了兩盞落地燈,放在房間的角落里。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把所有的燈都打開,把房間照得比白天還亮堂。 然而,噩夢再次襲來。 又是半夜無眠,直到天亮時分才昏沉睡去。 醒來已是下午。 洗了個熱水澡,從浴室出來后給譚嘉應打電話,讓他來拿戒指。 快遞昨天就到了,他隨手往桌上一放就忘了,剛才看到才想起來。 譚嘉應晚飯后才過來,一見徐洛聞,他驚訝地說:“臥槽,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病了?” 徐洛聞搖頭:“就是沒睡好,沒事兒?!?/br> 他把快遞給譚嘉應:“自己拆?!?/br> 譚嘉應拆了快遞,把戒指戴手上,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笑著說:“真好看?!?/br> 徐洛聞說:“別臭顯擺了?!?/br> 譚嘉應挨著他坐下來:“跟我說說,這個年你打算怎么過?” 徐洛聞一愣:“快過年了嗎?” “今兒個已經臘月十八了好不好,再有不到半個月就過年了,”譚嘉應一臉無奈,“你這日子到底是怎么過的?!?/br> 徐洛聞笑笑:“湊活過唄,還能怎么過?!?/br> 譚嘉應嘆口氣:“要不你跟我和肖想一塊兒過得了?!?/br> “兩受一攻???”徐洛聞開玩笑,“我怕你們家肖想的腎吃不消?!?/br> “去你的,”譚嘉應笑著推他一把,“你愿意我還不愿意呢,我們家肖想只能我一個人用?!?/br> 徐洛聞說:“那我也不去,聽你叫床我受不了?!?/br> 譚嘉應笑:“受不了找你老公去啊?!?/br> 徐洛聞說:“我沒老公?!?/br> 譚嘉應突然想起來一事兒:“對了,我之前介紹給你的那個健身房的哥們兒,你跟人聊了嗎?” 徐洛聞早把這茬忘干凈了,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如實說:“沒聊,我壓根兒沒加他微信?!?/br>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譚嘉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那么極品的攻,絕對不能錯過啊?!?/br> 徐洛聞嘖嘖兩聲:“這話要是讓你們家肖想聽見,非打斷你的腿不可?!?/br> “我當著他的面也敢這么說,才不怕他?!弊T嘉應把手機拿過來,“不行,我得再跟那哥們兒聊聊,看他現在有伴兒沒有?!?/br> 徐洛聞笑著說:“怎么著,你要上???” “我上個屁我上,”譚嘉應一邊翻微信通訊錄一邊說,“我都愛死我們家肖想了,除了他我誰都不上?!?/br> 徐洛聞不解:“那你還聊什么聊???” 譚嘉應抬眼瞪他:“我當然是幫你聊啊,你看你這張臉,慘白慘白的,都快蔫兒成小白菜了,我得趕緊找個男人灌溉灌溉你?!?/br> 徐洛聞哭笑不得:“千萬別,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也不想跟人上床,你別給我整幺蛾子。再說了,你前幾天還勸我跟裴澍言破鏡重圓,現在又給我介紹人,你到底想干嘛呀?” 譚嘉應振振有詞:“我讓你跟裴澍言破鏡重圓,可你倆現在不還沒圓呢嘛,所以你現在完全有權利和別的男人發展出任何關系,不管是男朋友還是炮友。再說他裴澍言都睡過別人了,你也睡睡別人怎么了,這樣才公平,以后誰也別說誰的不是?!?/br> 徐洛聞:“…………你腦子有坑吧?!?/br> 譚嘉應已經和健身男聊上了。 他邊聊邊跟徐洛聞說:“你這一打岔我都忘了原本想跟你說啥了?!?/br> 徐洛聞無聊地翻著一本時尚雜志,好心提醒:“你問我年怎么過?!?/br> 譚嘉應:“就是說啊,你到底打算怎么過年?” 徐洛聞嘆口氣:“跟平時一樣過唄,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無親無故的,也沒什么好慶賀的?!?/br> “你就跟我和肖想一塊過得了,”譚嘉應拍板,“就這么定了,這事兒不用再討論了?!?/br> 徐洛聞笑笑:“到時候再說吧?!?/br> 見譚嘉應把手機扔到桌子上,他笑問:“這么快就聊完了?” 譚嘉應嘆氣:“人家已經名草有主了?!庇謹德湫炻迓?,“你說說你,頂好的鴨子就這么飛了,我都替你的菊花覺得可惜?!?/br> 徐洛聞笑罵:“有病吧你?!?/br> 譚嘉應又嘆口氣,說:“明天周五,晚上聚聚唄,好久沒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