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他隨手將放在桌幾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嘩啦一聲,東西全部應聲摔碎了,他一點也沒顧忌自己眼前還有個昏迷不醒的病人。 私人醫生僵硬身子,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問,“少爺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么?那等這位小姐醒來,我們馬上能安排手術的。您不期待發生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會發生?!?/br> 祈爵目光幽深,一張臉上都是暴戾之氣,將還留在桌子上的一只花瓶砸了過去,“我說我不要了么?我告訴你!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那么一點點問題,我叫你跟著去陪葬!” “是是是,少爺,我知道了?!别埵莵碜杂乃郊裔t生,受過最好的心理訓練,也經受不了祈爵這樣陰晴不定的性格。 祈爵盯著楚可昕那一張清純的臉蛋,這女人真是百年如一日,表面純潔,心計卻那么深。他一直以為那天晚上不過是一場意外,可,呵呵,到最后還被算計了一個孩子。 他起身,將腳邊的已經裂開的定制花瓶直接踢到楚可昕床下。一時間,美麗的花瓶就碎的稀巴爛。 祈爵大步跨出房間,海景房吹來的風將他黑色的短發吹得有些凌亂,他嘴上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行啊,楚可昕想玩,那就陪你玩玩。 整整一天一夜,楚可昕終于睜開了眼睛。她的身體沒有一點點力氣,身上到處都是灼熱的疼痛感,連腦子都是渾渾噩噩的。 她口干的厲害,憑著本能喊,“水......要水”聲音像是一把毛躁的刺板,聽起來干啞極了。 此時,有一個人漸漸走進她,將浸濕的棉簽小心地涂在她的唇上,又用勺子慢慢喂了她一點兒水。 楚可昕瞇了瞇,怔怔望著她出神,聲音沙啞地問,“你是誰?” 容媽停了手,笑著說,“你好,我是容媽。楚小姐你剛醒來,水不能一下子喝很多的,你餓不餓,要是餓了,我們吃點清淡的粥吧?!?/br> 楚可昕緩慢地轉了一圈腦袋,疑惑地問,“這里是哪里,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是少爺帶您來的這里?!?/br> “可我......”她垂下頭,像是難以啟齒,卻還是硬著開口說,“我在坐牢,他怎么帶我出來的?” 容媽慈祥地一笑,“別擔心,是少爺的話,總有辦法的?!?/br> “那他為什么要救我呢,你家少爺又是誰?”語氣里滿是防備,她家道中落,短短幾日就嘗遍了人間冷暖,楚可昕才不會天真的以為是哪位世交的幫忙。 容媽也沒有在意她的防備,語氣溫和地說,“這是少爺的決定,我們做下人的怎么會知道?!彼D了頓又道,“不過少爺的名字,想必楚小姐一定不會陌生,他叫祈爵?!?/br> 楚可昕心里一驚,祈爵!那個傳說中最天才的少年,十九歲的時候就在華爾街聲名鵲起!如今還沒有到三十歲,就已經是徐城瑞豐控股的執行總裁,徐城里最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 瑞豐控股是怎么樣的概念,那簡直就是一個金融帝國。 在它旗下有國內最頂級的商業銀行,從資產管理到企業收購的一條龍業務,是連肖家都敬上三分的人物。 可這樣的人為什么要救她,還將她從監獄里帶出來。 楚可昕脫口而問,“我和祈先生并不認識啊?!?/br> 容媽笑著說,“楚小姐有什么問題,可以等少爺回來了再問他,現在先好好休息吧?!?/br> 而在瑞豐大廈頂層的祈爵看著監控里的畫面,冷笑一聲,眼中露出鄙夷,“這個女人,假裝不認識么?那我就來喚醒一下你的記憶!” 正文 第九章:做我的女人 是夜,祈爵從瑞豐回到家中,腳不自覺地就往楚可昕房間走。 推開房門,楚可昕依舊如剛來的那天一樣,那么大一張床,她卻只占了小小一角。她的睡相很好,手腳都放的工工整整的,好像一個精致的淑女娃娃。 想起淑女這個詞,祈爵的心情就很糟糕,他記起人生中第一次和楚可昕見面。那年他不過十五歲,是曼哈頓街頭一家餐廳的服務生。 這一天他服務的對象是一群留學的富二代,餐桌上點滿了各種菜肴。當時的楚可昕就坐在那群人中間,手中拿著最新一刊的時尚周刊,姿態優雅。曼哈頓下午的陽光微微傾斜在她的臉上,為她渡了一層柔光,美的不可思議。 就在祈爵出神的那一剎那,楚可昕突然望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給了一個微笑。祈爵的手一顫,竟是將一碗例湯打翻了。那guntang的湯水恰好就倒在了其中一個公子哥身上。 那人立即站起來一邊推了他一把,一邊罵罵咧咧,“你特么找死啊,眼睛呢長哪里了?”大聲的謾罵馬上就引來的店長,之后自然是將他一頓謾罵,燒魷魚走人。 可等祈爵打算走人的時候,聽見這些人肆意發笑,有人說,“下次換個地兒玩,看看那家餐廳的服務生能堅持不打翻?!?/br> “得了吧,你們幾個故意點那么多菜整人,就算不是失手打翻的,到最后沒有地方堆放了,也會打翻?!?/br> “就是看不慣那窮酸樣,沒錢來留學什么!丟了飯碗交不上學費,趕緊可以滾回國啦!” 這些人的臉上都閃過鄙夷,對窮人的鄙夷! 楚可昕當時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笑笑說,“有意思么?你們點餐的錢還不如接濟他,萬一他那天發達了呢?”說完她繼續看雜志,有人體貼地幫她將水果剝開,她點了點頭,優雅端莊。 她雖然什么也沒有做,卻也是冷眼看著他被戲弄,說著那樣的話。 人生第一次覺得尊嚴被踐踏,但更多的是祈爵發自內心的自卑。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當年他只是爬行在曼哈頓無法吃飽的窮鬼,而她是眾星捧月的公主。 那么多年以后,他在電視上看到她被關進監獄,本以為出來以后的她一定變了很多。但沒有想到,就算是鋃鐺入獄過,楚可昕就是楚可昕,帶著一股子與生俱來的矜貴與優雅。 祈爵嘴角揚起一抹壞笑,既然還是公主,他不介意將她打造成丑小鴨! 他探出大掌,從被子里進去,恰好碰上一片柔軟,他瞇了瞇眼,手感還不錯,于是手下越發用力。 楚可昕在監獄里吃了不少苦,從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自從被帶到這里,她很快能睡著,且睡得很死。所以當祈爵手指游離的時候,她還沒有什么反應。但她到底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幅度加大以后,立馬清醒過來,眼睛睜大,伸手就將放在床邊的一盞臺燈整個砸了過去。 好在祈爵眼明手快,快速躲開,再看她時,她仿佛一只驚弓之鳥,收到了很大的驚嚇,緊張地問,“你是誰!” 祈爵將房間的等打開,惱怒地盯著這個女人,她剛剛居然想用瞪砸死他! 楚可昕看到來人,自然認出他就是祈爵,立馬被嚇了一大跳。又見祈爵狠狠地盯著她,她不由將身子往后縮了縮。 祈爵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小動作,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靠在床后說,“你看清楚我是誰沒有?動手砸我,你活膩了么?” 楚可昕自然有幾分驚恐,她現在還能感受到自己那一處地方被他揉捏得很是疼痛。這樣的情況下,任憑誰都會出手防范吧。 “我,對不起,我......”楚可昕手中捏著被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