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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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斟酌片刻后,又覺得自己該答應趙寒煙。反正監視蘇越蓉也不是什么太難的活兒,他先把事干了,回頭等圣上來的時候再請示就是。 等春來回來后,春去就把剛剛趙寒煙的吩咐告知他。 春來:“什么?趙小兄弟想娶蘇越蓉,和蘇越蓉說了這話之后,又讓你去監視蘇越蓉?” 春去點頭,然后撓撓頭嘆,“我總覺得這事兒好像哪里有點怪,趙小兄弟的身份好像也不簡單?!?/br> “當然怪了,趙兄弟知道我二人是什么人,既然吩咐你去監視蘇越蓉,那勢必就不是因為什么緣故,肯定是有別的事。當下全開封府都在忙活破案,小廚子除了忙做飯,也跟著其它衙差一起在折騰案子。這種時候,我倒覺得任誰都不會有心情說那些話?!贝簛硇÷暤睾痛喝ソ忉屚?,就夸贊他表現得機靈,這事就該答應下來,而且不要多問。 “可咱們有圣旨吩咐,圣上再三好了的,兩廂不能說破?!?/br> “當下也沒說破,小廚子只是吩咐你去監視蘇姑娘,有說別的了么?并沒有,所以這其實也算遵從圣旨,沒說破?!贝簛頇C靈地回答道。 春來隨即拍一下春去的腦袋,讓他機靈點,做事記得變通。又囑咐他好生監視蘇越蓉,要把這事兒當成正經緊要的事去辦。 春去應承,立刻去了。 …… 再說段思廉,受驚回房后,坐立不安,只能背著手在屋內來回徘徊。 徘徊了也不知道多久,總之連他自己都覺得腿酸了,段思廉才一巴掌拍在桌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副使姜王集差點被自家王爺繞得眼暈,見他終于停了下來,趕緊湊上前問段思廉的想法。 “這大宋的平康郡主若真如山陰公主一般,那咱們大理可娶不得這樣的皇后??!” “怎么娶不得?”段思廉反問姜王集,“一個女人我還管不了了?” “王爺,這……這可不是您管不管得了的事,是平康郡主她如果真養了面首,那婚前她的身子肯定就不干凈了,怕只怕以后在大理做了皇后,她還是老毛病不改,又怎能用她生養的孩子去繼承皇位?” “可笑,誰說我娶她就一定會用她給我生孩子。這不過是個聯姻,令我們可以在和大宋結盟之上,更進一層關系,讓我得以依靠大宋的幫助施展抱負。 這人娶回去之后,就在我們大理了。大宋皇帝和太后離得就遠了,手還伸不到我的后宮。只要我愿意,他們什么消息都聽不到。若想知平康郡主活得好不好,只能憑一張書信得消息罷了。那時候,還不是我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實在厭煩了,就讓她過段日子病死就是?!倍嗡剂?。 “高,實在高?!苯跫潎@自家王爺深謀遠慮,“那這請太后賜婚的事,咱們還繼續?” “當然,她就是養八百個面首,我都會娶定她了?!倍嗡剂浅L孤实貜娬{道,“本來要的不過就是她身份。不過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娶進門,確實令人反胃,理該敲打敲打她,別做得太出格,把事情鬧大給我難堪?!?/br> 姜王集連連佩服地贊嘆自家王爺‘忍辱負重’,“不過下官有一件事搞不明白。那白玉堂在江湖上名聲很響當當,他一位倨傲的大俠,豈會心甘情愿去做平康郡主的面首?下官覺得這事太奇怪了,會不會是那個趙衙差的玩笑話?” 段思廉立刻命姜王集詳細查實。 天剛擦黑的時候,白玉堂回來了一趟,立刻就被段思廉的人瞧個正著,回稟上去。 隨即等白玉堂取了弓弩要走的時候,段思廉的人就急急來攔。 白玉堂豈會受人制掣,說明有公務在身后,就要離開。他監視的人隨侍都有可能有‘動作’,白玉堂只有親自去監察才能放心,所以誰攔他誰就是觸了他的怒火。 但姜王集聽他說明之后,還不肯讓路,碎碎念叨哀求他再等一會兒。 白玉堂惱了,直接就把拿到手弓弩對準姜王集,“你敢再聒噪一句,便吃我一箭?!?/br> 姜王集嚇得頓時冒了一頭冷汗,忙請白玉堂趕緊放下武器,解釋他不過就是個來傳話。 “讓路?!卑子裉谜f出的話都結了冰霜。 姜王集趕緊喊吩咐自己帶來的那些攔路的屬下讓開。 白玉堂放下弓弩,一把推開面前的姜王集就要走,就聽后頭有人喊自己留步。 段思廉的聲音白玉堂立刻就能辨識,遂轉頭的同時,立刻瞥了一記冷眼給段思廉。 “何事,快說?!卑子裉煤啙嵉?。 段思廉打量白玉堂這一身,腰間竟沒有戴著他平常的佩刀,手里倒是拿著一把弓弩,料想他該是確實有公務在忙,刀該放在別處。 段思廉知道白玉堂不好惹,本來他是王爺,不應該怕的,但每次見到白玉堂,他還是身體由內而發的有種畏懼。段思廉措辭盡量簡潔地去講,只問白玉堂到底為何要做平康郡主府的侍衛,又到底是不是郡主的面首。 白玉堂謹記趙寒煙之前的囑咐,不管對方問什么,他都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默然。 段思廉見白玉堂就是不說話,算是沒有否認。那沒否認那就是承認了,白玉堂真的去平康郡主府做護衛或面首?當下白玉堂該是不會對自己說原因。但姜王集說的沒錯,以白玉堂的性格他為何要做此事,這令段思廉百思不得其解,也越發好奇其中的緣故。 白玉堂隨即冷臉問段思廉問完沒有,段思廉一點頭,他便拿著弓弩飛速離開,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段思廉默然看著白玉堂離開,轉而氣得一腳踹在了樹干上??珊匏锰么罄硗鯛?,而今終于熬成了太子,在開封府竟全然不如個江湖人或是廚子受敬重。這也罷了,萬萬沒想到在那平康郡主眼里,他竟也不如這兩個人。 段思廉越想越不服氣。 …… 次日,東方飛霞,公雞打鳴。 趙寒煙一臉倦怠地從自己的房間里出來后,去直奔開封府的尸房。 她目的是去看尸體,半路偏巧不巧地又碰到陰魂不散的段思廉。段思廉正負手站在一棵樹邊,對著樹干不知發什么呆,身邊跟了四名隨從。 這大早上,一切都還很美好,趙寒煙這會兒只想清清靜靜地去做事,愉快地開啟新的一天,此刻就很不想搭理這個段思廉。趙寒煙趁著段思廉還沒來得及看到自己的時候,趕緊快步離開。 段思廉因被身邊的隨從提醒,轉眸一眼瞧見趙寒煙的背影,立刻喊住她,厲聲喊她過來。 趙寒煙動了動眼珠子,心里琢磨著春來春去兄弟還沒有起床,此處離他們的住處不遠,而且開封府內有很多她熟識的衙差。倘若段思廉一氣之下對她做出什么沖動的事,她大喊呼救都來得及,應該也不至于有人身安全的問題。 趙寒煙踱步到離段思廉一丈遠的地方停下來,拱手對其行了個淺禮,嘴角還掛著淺笑。趙寒煙隨后發現段思廉在看到自己微笑的時候,那張臭臉變得更臭,嘴角的笑容不自覺地加深,愈發顯眼。 “段王爺有事?”趙寒煙悠悠問。 段思廉莫名就因為趙寒煙這態度,已經瞪得兩個眼珠子快出來了。 “我有話問你?!倍嗡剂?。 趙寒煙:“王爺請講?!?/br> 段思廉:“你和白玉堂該真是平康郡主的……面首?” 看來之前模棱兩可的回答糊弄得了一時,事后人家冷靜地再想,就都是破綻了。 “面首?段王爺怎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趙寒煙故作驚訝,立刻否認道,“當然不是?!?/br> 段思廉愣了下,隨即眼瞪著趙寒煙,整個人冒著不可遏制的怒火。 “你先前所言分明就是此意!” “小王爺莫要隨便誣陷人,我可從沒說過‘平康郡主養面首’這幾個字?!壁w寒煙仔細分辯道。 “你明明就說了!”段思廉氣道,就把之前他們曾有過的對話告知趙寒煙,這點記性他還有。 趙寒煙翹著嘴角解釋,“我說我論姿色,遠不及白玉堂,又說他練武身材好,我也不如他。這是事實,難道不是么?不信王爺隨便找個人詢問,只要是個正常人眼光沒問題,都會覺得白玉堂相貌身材比我好?!?/br> “但你說過‘郡主對他,確實偏愛些’。若你們不是面首,郡主如何對白少俠偏愛?” “我確實和郡主有些往來,卻不是你所言的那種偏愛??ぶ飨埠媒髀?,早就聽聞白少俠的威名十分敬重,便是沒見過他的時候就如此。后來郡主得機會,重金力邀白少俠教郡主府的護衛們武藝?!?/br> 趙寒煙強調了白玉堂在平康郡主那里的特殊性,這個其實不用她編,本來的事實就是特殊。 “郡主很欣賞白少俠,時常贊揚他行事果斷,很有將才之風?!?/br> “那你問我是否聽過山陰公主的故事,是什么意思?還說平康公主‘單獨建府,府門緊閉,足不出戶’,正是因這些話才叫我想入非非?!倍嗡剂餁獾媚樕珴q紅,他今天非要和這個的野蠻的小廚子計較清楚不可。 “啊,就是忽然想到山陰公主的事,問你知不知道而已,我也沒說別的呀。至于‘單獨建府,府門緊閉’等話,皆是事實,不信你去查,平康郡主府就是這樣的情況,我并沒有說錯?!?/br> 段思廉氣得無以復加,指著趙寒煙的鼻尖氣罵:“你——” 趙寒煙揚起下巴,坦率地面著段思廉,“再說一遍,我可不曾有哪句話說什么郡主養面首,還請段小王爺不要胡思亂想,自己妄斷?;仡^若因這個誤會,造謠出去,上面的人必會不高興。敢詆毀郡主名聲的人,太后娘娘肯定不會放過?!?/br> 趙寒煙再一次提醒段思廉,不要到處亂說,“倘若外頭有傳言不利于平康郡主,我定會如實稟告上方!” 段思廉憋氣憋到臉色開始變紫,“分明是你故意巧妙用詞說話,令人產生誤會,少在這威脅我!姓趙的,你可知你這般對我是大不敬?” “段小王爺,您可知您之前那般亂想對我們郡主是大不敬? 再者說你對郡主有誤會對我能有好什么好處?有時候就是人心不正,才會把挺正常的一件事非要想歪?!壁w寒煙意有所指,但就是不點名說是誰錯。 段思廉氣得肚子里悶著熊熊烈火,但他暫時不想爭辯了,因為還沒有確定這個廚子的身份,如果此人真是平康郡主身邊的人,那他還是友好些比較好。 “罷了,此事就是個誤會,我們一笑泯恩仇,都不必再提了?!倍嗡剂蜕菩σ幌?,“倒和我說說,你到底和平康郡主是什么干系?你怎么會那般了解她?” “我們關系可不一般,你若真知道,只怕會后悔以前那般態度待我。我勸你還是不知道為好?!壁w寒煙的番話十足地勾起了段思廉的好奇心。 段思廉請趙寒煙一定要告知。 “尚不能說,總歸我這個人你動不了?!壁w寒煙表示這是機密,見段思廉還要質問自己,就對他道,“除非你立下字據保證?!?/br> 段思廉隨即問趙寒煙要什么字據。 “你若是違背諾言,將事情宣揚出去,你登基后就割讓大理一半的土地給大宋?!壁w寒煙道。 段思廉眼珠子都要瞪掉了,很想讓趙寒煙再說一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耙话氲某浅??你好大的胃口!” “不是我胃口大,是你對你自己的這張口沒信心。你只要做到不會違背諾言把事情宣揚出去,字據就不會有效。偏你怕了,便說明你一開始就沒打算保密,那我為何要說?!?/br> 趙寒煙說罷,就和段思廉告辭,直奔尸房去。 段思廉目光緊緊跟隨著趙寒煙的背影,咬緊后槽牙,握緊拳頭。 姜王集隨后聽聞,嘆道:“這人太過分了!” “你趕緊帶人,想辦法把那個廚子的身份給我弄清楚?!倍嗡剂?。 姜王集應承。 “屬下覺得他那么了解平康郡主,要么是平康郡主的身邊人,要么就是平康郡主的家人?!苯跫岢鲎约旱目捶?。 “剛剛她說我若知道她的身份會驚訝,還動不了他,那必就是平康郡主的家人了?!倍嗡剂[起眼睛,很厭惡自己剛剛推敲的這個結果,希望不是真的!如此是的話,他之前對人家態度那般惡劣…… 段思廉已經不敢往后想什么結果了。而還有一事令他介懷,就是從趙寒煙嘴里說出的郡主對白玉堂的贊美,聽起來郡主很喜歡他,還想方設法讓白玉堂教導郡主府侍衛。 郡主和侍衛,這就很危險了,就算倆人現在清白,之后卻難講。那白玉堂在郡主府來去自如,他是親眼見過的。 把此事稟告給太后?但無憑無據,若惹怒了太后,他就再沒有翻身的機會。若有憑據去告發,必然會讓大宋皇族丟臉了,郡主也必將受到重罰,而他也會因為看到了皇族的丑事而被忌諱,定娶不成郡主了。 如此總結下來,不管怎么樣,即便是平康郡主偷人了,即便此時此刻他捉jian在床,他也不能去告發。為了聯姻,他必須忍耐,顧全大局。 …… 趙寒煙總算到了尸房,問張仵作要了以前尸檢的記錄。 張仵作正拿著一個燒餅就著茶吃,剛好這時有姓衛的衙差來找他,代自己的妻子詢問許廚娘的妻子回頭去不去廟里上香。 “今天回去我就問問她,得信了再告訴你?!?/br> 衛姓衙差應承,又嘆:“也不知這去道觀里上香能有什么用,日子該窮苦還是窮苦,沒半點改變,還白白多花香油錢。?!?/br> “可別這么說,有的道長真挺厲害,修道時間久了還真能返老年輕。道觀里鶴發童顏的我瞧見的就不下三個了,對,之前我驗尸的那個也算上,那可正經是滿頭白發蒼蒼,但身子骨卻結實又年輕?!?/br> “行行行,那就聽你,讓她們去拜,為了我們長命百歲!”衛姓衙差笑著嘆道。